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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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王目中冷光閃爍,説道:“還能怎麼辦?他既一心逢於上,將事做絕,那就休怪我等心狠手辣了。”柳芳聞言,臉倏變,道:“那王爺方才為何還讓五軍都督府協助?”南安郡王冷笑一聲,道:“待變亂出來,他首當其衝,必受朝廷責難,而我們做好善後事宜,再伺機奪回整頓京營之權,順理成章。”整頓京營,這是朝廷大勢,但誰來主導,區別大了去了。

不提南安郡王心頭之事,卻説書房中,王子騰站在窗前眺望,負手而立,忽地,皺眉問着一旁的方冀,道:“方先生,你覺得彼等是真心支持本帥嗎?”方冀沉聲道:“節帥,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節帥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不成事,天子問罪,不過,對彼等也不得不防。”王子騰道:“先生所言不錯,本帥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要當作真心,縱無本帥,京營還是要整頓。”方冀嘴翕動,想要説些提防這些人暗中使壞,鋌而走險,但想了想,都是武勳之列,總不會太出格才是。而且,難收其效不説,還會引來龍顏震怒。

王子騰轉過身來,道:“金陵的雨村,前來了書信,説年底入京述職,打算往府上一敍,請求我為中人,説和與榮寧二府連宗,方先生,你怎麼看?”賈雨村,是他拉攏的文臣,這等科甲出身的文臣,只要時機一至,就可推上高位。

正巧明年,京兆尹出缺兒,他看能不能將其引薦給楊閣老。

方冀道:“此事,恐怕還要看那位賈雲麾的態度。”提及賈珩,王子騰臉幽幽,目光明晦不定。

就在這時,外間僕人喚道:“老爺,夫人説,兩位姨太太帶着表少爺,在內廳等着老爺呢。”王子騰高聲道:“這就過去。”方冀則識趣地起身告辭。

王子騰來到內廳,這會兒,各家誥命夫人以及旁人皆已散去,只有王子騰之趙氏以及薛姨媽母女,並薛蟠、寶玉,一同敍話。

見王子騰進入廳中,正與趙氏説話的王夫人、薛姨媽、寶釵都來起身見禮。

寶玉、薛蟠喚道:“舅舅。”王子騰笑了笑,看了一眼大臉寶和薛大腦袋,道:“都坐吧,自家隨意一些。”寒暄兩句,王子騰笑道:“都説什麼呢?”趙氏道:“還是説寶玉他大姐姐的事兒,老爺,你聽聽,那賈家東府那位珩大爺説的什麼話,要將大姑娘請出宮來。”説着,將經過敍説。

王子騰面倏變,目光陰沉,問道:“他是怎麼説的?”王夫人臉就有些不好看,道:“兄長,他説若是有喜信兒,早就該有了,這都好幾年來,一直宮裏苦熬不是個事兒,但我聽嫂子説,皇后的兩位皇子這一二年就要開府,不定有着其他機會。”王子騰皺了皺眉,沉聲説道:“與皇子成姻親,有利有弊,如果聖上納外甥女為妃,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事兒,但皇子,將來誰也説不了哪片雲彩會下雨,如你我這等人家,富貴已極,還需……謹慎為要。”他管着京營,如果和聖上結為姻親,這才是大富貴,但和皇子,現在他都看不出聖心屬意何人,貿然捲入,是禍非福。

王夫人:“……”一旁的薛姨媽,不知為何,心頭竟好受了一些。

王子騰叮囑道:“你回去和老太太説,先在宮裏待着,回頭我想想法子。”王夫人點了點頭,連忙道:“回去就和老太太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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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文了,特別卡那種。

也不是沒有思路,就是沒找到一個好的切入點,正在想,看十二點前,能不能磨出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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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福禍無門,唯人自召王家,內廳之中。

見王夫人再無疑問,薛姨媽笑道:“兄長,我也有件事兒,還要請教兄長。”王子騰聞言,愣怔了下,看向自家妹妹,好奇道:“哦,什麼事兒?”趙氏笑眯眯看着,心頭湧起一股得意。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指着薛蟠,説道:“還不是文龍,我瞧着他在京裏,一天天東遊西蕩,也不是個事兒,不定再鬧出亂子來,兄長現在管着京營,我尋思着讓文龍在兄長身旁聽差,不説當什麼官,哪怕是牽馬執蹬,長些見識也是好的。”王子騰聞言,轉眸看向薛蟠,正好瞧見自家外甥臉上的憨厚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對着一旁的薛姨媽道:“蟠兒身形魁梧,是塊兒做武將的好材料。”薛姨媽喜得不自,眼角的細細魚尾紋都笑開。

王子騰沉道:“我帳下中護軍親兵,來回諸營,傳令遞書之類,倒也不累,讓蟠兒先做着,漲漲見識。”一般而言,中護軍親兵跟隨主帥,擔任傳遞文書和跑個腿什麼的,主要是跟着王子騰漲漲見識。

薛姨媽心頭大喜,連忙看向呆在原地的薛蟠,道:“蟠兒,還不過來謝謝你舅舅。”薛蟠笑道:“謝謝舅舅。”暗道,這中護軍也不知管着多少人?

想起那前呼後擁,一聲令下,心頭就是一熱。

王子騰板起臉,叮囑道:“以後按時到我府上聽值,不要怠慢了。”薛蟠聞言,臉上的喜漸漸斂去,銅鈴大小的眼睛骨碌碌轉起,心頭泛起嘀咕。

怎麼聽着這不像是個好差事?

不提薛蟠這邊兒如何泛起小心思,卻説賈珩這邊兒,陪着宋皇后、咸寧公主用罷午膳後,又在坤寧中坐了一會兒,直到申酉之,這才乘上一輛馬車,離了宮苑。

馬車轔轔駛過紅牆高立,寬及六尺的青石板道,車輪與冷石碾過的聲音,在綿長的巷道上響起,在暮四合的冬傍晚,平添幾分清冷、寥落之意。

馬車之上,賈珩與元相對而坐,元的丫鬟抱琴則安靜坐在一旁,打量着對面着二品武官官袍的少年。

去了女官袍服,換上一身淡黃衣裙的少女,不施粉黛,清素、端麗不減分毫,只是這會兒原本喜溢的玉容,安靜下來,竟有着一絲悵然。

見着元臉上現出的茫,賈珩問道:“大姐姐,怎麼了?”元收回失神的目光,凝眸看向賈珩,輕聲道:“沒什麼,只是一時間,有些……”賈珩道:“有些悵惘?”元眼前一亮,珠圓玉潤的聲音輕顫了下,柔聲道:“是突然……有些空落落的。”賈珩笑了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大姐姐畢竟在宮裏生活了八九年,突然返回家中,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賈珩倒是能理解元的心緒,那種多年心願,一朝得償的興奮之後,剩下來的就是對未來的茫然。

而且可以預見,再過幾天,元肯定會更加不適應。

“大姐姐有沒有想過以後之事?”賈珩想了想,問道。

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一張白裏透紅的臉蛋兒,清澈、明亮的眸光,倒映着對面的少年。

賈珩看着言又止的少女,輕聲道:“大姐姐先在家裏待一段兒時間,若實在閒不住,我倒是有個好去處。”元聞言,彎彎柳葉細眉之下,明眸熠熠,好奇問道:“珩弟,什麼好去處?”一旁的抱琴,也抬眸看着對面的少年,安靜聽着。

賈珩笑了笑,道:“我與晉陽長公主識,她最近為皇上管着東城一些營生,我也投了一些銀子進去,大姐姐若得閒暇,幫我看顧着這些營生如何?倒不需大姐姐拋頭面,就是盯着賬簿,出出主意什麼的。”陳漢之風氣比前明要開放許多,當然也不是讓元拋頭面,讓婆子、丫鬟往來辦事。

至於是否會影響將來的婚事。

其實有些多慮,從宮裏返回,在該嫌棄的人眼中,早就該嫌棄完了。

秀美、妍麗的玉容上,就見着欣喜,訝異道:“這……珩弟,我能行嗎?”原本想詢問珩弟怎麼認識得晉陽長公主,但猛地想起,她在宮裏似聽過一些風聲。

賈珩笑了笑,説道:“大姐姐在宮裏幫着皇后娘娘,將一些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這些小事兒,自不在話下的。”元想了想,明眸複雜,道:“那……麻煩珩弟了。”兩人在之前攏共也沒見過幾面,但這少年又是將自己從這深宮高牆中帶出,又是尋貴人幫着安頓。

賈珩笑道:“大姐姐為了族裏,在宮裏苦熬這麼久,也是應該的,至於婚事,先不用急,我總要給你尋個好歸宿。”元聞言,一張白裏透紅的臉蛋兒緋紅,眸光微垂,略有些羞澀,輕聲道:“珩弟,不要總提婚事了,我又不恨嫁,還是説説你吧,我離家許久了,家裏的有些事兒也不大清楚。”

“好了,那就先不提了。”賈珩笑了笑,雖是落落大方,但終究是女兒家,也不好一直再説,問道:“大姐姐想知道什麼?”元輕聲道:“是寶玉,我聽着家裏説寶玉不大讀書,為此生不少波折,珩弟是如何想的呢?”其實,在王夫人上次進宮與元相見時,與元提及過賈珩,向元抱怨過賈珩訓斥過寶玉之事。

雖認為賈珩並無不妥之處,但也想知道眼前少年對寶玉是怎麼看的。

賈珩沉道:“寶玉,他現在在學堂裏讀書,再過二年,如實在不喜讀書,遂了他的意,做一富貴閒人就是了。”元輕啓,柔聲道:“我回去後,也會督促着他好好讀書的。”賈珩點了點頭道:“長姐如母,寶玉應能聽大姐姐的話。”元默然片刻,説道:“珩弟先前之慮,昨天兒我回去後,也想了想,咱們家一門雙公,誠是富貴已極,實不敢再存奢望之心,如那烈火烹油,鮮花着錦,只怕水滿則溢,月盈則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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