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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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嫂子,珠大嫂,幾位妹妹都快坐。”秦可卿一張國天香的臉蛋兒,掛起嬌美的笑靨,招呼着幾人坐下。

秦可卿與鳳姐就近挨着椅子敍着話,李紈、探,黛玉、湘雲坐在下首,陪着説笑。

寶珠、瑞珠、平兒、周瑞家的、以及丫鬟素雲、侍書、翠墨、紫鵑則是垂手侍立在一旁,在各自主子身後垂手侍奉着。

另有碧兒和燕兒也在寶珠、瑞珠身後站着。

鳳姐笑了笑,輕聲道:“珩兄弟今兒個出征,弟妹怎麼沒有去送送?”秦可卿柔聲道:“營中不讓帶女眷,再説……縱是前去,除了給夫君添亂,也沒別的用。”再説,昨晚她都被折騰到軟成了一團泥,至半晌午才起,沐浴過後,又是休憩了一會兒,那種渾然酥軟無力的覺消失不見。

鳳姐柳梢眉下的丹鳳眼,眨了眨,打量着麗人那張嬌美、豔麗的臉蛋兒,只覺容光煥發,明豔動人,連她都有些心動。

思忖道,珩兄弟和可卿,這小兩口如膠似漆的,真是羨煞旁人。

轉而想起了自家二爺,心底不由生出一股鬱悶。

她都獨守空房好幾個月了,子再這樣過去下去……手指都要磨出繭子了。

而秦可卿這種一看就是得了滋潤的臉蛋兒,身後一堆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看不出什麼名堂。

故而黛玉、探等人,見着秦可卿姿容明豔不可方物,顰了顰罥煙眉或者英麗的眉,心頭不約而同生出一念,也就這樣的女子才能配上珩大(哥)哥。

而李紈不施粉黛的秀雅玉容上,也現出一抹異,心頭既有豔羨,又有些煩躁、刺撓。

幾人敍着話,磕着瓜子,鳳姐笑道:“怎麼不見尤嫂子和兩位妹妹。”秦可卿道:“這會兒許是在午睡吧,我等下讓人喚喚。”説着,就要打發寶珠和瑞珠,向着天香樓小院而去。

而在這時,外間一個婆子跑進內堂,道:“二,二太太讓你回去。”

“這才剛坐了一會兒,有沒有説什麼事兒?”鳳姐放下遞至邊的瓜子,柳葉眉挑了個跳,問道:“有沒有説什麼事兒?”婆子道:“聽説是太太的外甥,薛蟠在金陵因和人爭買一個小丫頭,縱奴打死了人,案子在金陵府審下,太太現正為這事兒犯愁呢。”鳳姐聞言,玉容微變,道:“送信的人呢?有沒有説是金陵府是怎麼審的?”那婆子搖了搖頭,苦笑道:“璉二,這個我還不知。”鳳姐凝了凝眉,罵了一句,沒用的老貨。

轉頭看向一旁的秦可卿,道:“弟妹,我先回去看看怎麼回事兒,等一會兒再過來。”秦可卿道:“人命官司非同小可,嫂子去罷。”鳳姐抱怨了一句道:“前個兒,金陵那邊兒的薛姨媽就來信説要上京,那曾想臨上京又鬧了這麼一出。”説着,招呼着周瑞家的,對着一羣也是起身的鶯鶯燕燕説道:“你們在這頑着,我去問問那邊兒情況。”然後扭着玲瓏曼妙的嬌軀,向着西府去了。

鳳姐雖走,但氣氛倒也沒有冷下來,秦可卿也是拿着當家女主人的氣度來,和黛玉、探等敍着話。

秦可卿原就是形容嫋娜纖巧,情温柔平和,待人接物也是有一套,故而鳳姐雖走,倒也不見冷場。

幾個人敍着話,沒多久,伴隨着一陣環佩叮噹的清越響聲,尤氏、尤二姐以及尤三姐也進入內堂。

一時間,內廳之中又添三姝,自是鮮豔、明媚幾分,恍若百花齊放,滿堂景。

“尤嫂子,快坐。”秦可卿笑着招呼着,對尤氏解釋了下,道:“剛才鳳嫂子往西府有些事兒。”尤氏笑了笑,三姐妹一同落座。

秦可卿嫣然一笑説道:“瑞珠,將骨牌備了來,再準備一些瓜果茶點來,對了,還有大爺的象棋和圍棋,看看幾位姑娘願意下圍棋的沒有。”雖是過來陪她説笑解悶,但她也不好慢怠了。

一堆女人在一塊兒玩,除卻都能參與的活動,比如大被同眠,只能多準備一些活動項目。

李紈道:“弟妹不用太忙了。”秦可卿嫣然一笑,説道:“姐妹們熱鬧一些,我看着也歡喜,夫君那邊兒,他是個心裏有數的,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只盼着他能早一天回來,別耽誤了過年了就是。”幾人聞言,心思各異。

卻是又想起一個多月前,這位麗人在會芳園的從容鎮定。

尤三姐美眸波,打量着秦可卿,心頭不由再次慨,這位珩大利、大氣,真是出得廳堂,回得廂房。

秦可卿然後看向尤氏、尤二姐和尤三姐,輕笑道:“三位姐妹,前個兒輸得錢,今個兒我是要贏回來的。”幾人平時在一塊兒抹骨牌頑鬧,多少還是要方一些賭注,也就一兩文錢那種,主要取個彩頭兒,一晚上也輸不了一百文。

尤氏笑了笑,道:“錢都準備好了,你能不能贏過去,就看你的本事了。”幾人聞言就都是笑了起來。

秦可卿看着豔麗、嫵媚的尤氏三姐妹,笑道:“只要尤姐姐和兩位妹妹,不合起夥兒來打眼牌,我就不懼。”幾人聞言,又是笑了起來。

那邊廂,探柔聲道:“林姐姐,咱們兩個下象棋吧。”其實心頭仍是有些牽掛,揮之不去。

黛玉星眸瞥了一眼探,掩嘴嬌笑,説道:“你才跟珩大哥一天,就想做運籌帷幄的女將軍了。”探被黛玉的話打趣得臉頰微紅,英秀雙眉下的明眸,就是瞪了黛玉一眼。

湘雲撅了撅嘴,輕笑説道:“林姐姐是慣會打趣人的,趕明兒也讓林姐姐到珩哥哥書房裏去。”黛玉罥煙眉下的星眸閃過一抹黯然,輕聲道:“我又沒三妹妹會寫、會看文書的,去了貧嘴饒舌的,也是討人嫌罷了。”湘雲、探:“……”好在這時,丫鬟送來了象棋,紫鵑接過象棋,看了罥煙眉下有着鬱郁之的黛玉,忽地輕笑道:“姑娘,棋盤棋子拿來了,你們下棋。”她自是多少猜到姑娘的一些心思,這就和小孩子渴望父母關注目光多一些一樣,最近,想來是覺得受了珩大爺的冷落,心底藏着小情緒。

笑了笑,看向湘雲,道:“雲妹妹,我們下象棋。”湘雲拿過棋子,紅撲撲的蘋果臉兒上,掛着甜美的笑意,道:“好啊,三姐姐,我棋力不如三姐姐,我執紅子,我先走。”黛玉這會兒則是壓下了一絲悵然的心緒,眸光低垂,罥煙眉下的一剪秋水盈盈波動,掩嘴嬌笑道:“咱們三個輪着來,若是誰輸了,換另外一個人。”不提又是“合起夥兒來”,又是“三個輪着來”,如何有着讖語之“悚豔”。

卻説這邊廂兒,丫鬟正準備着牌桌,秦可卿看向李紈,一雙柔媚無波的目光落在李紈的臉上,櫻抿了抿,言又止。

這楚楚動人的目光,倒是看得李紈略有幾分不自在,輕笑了下,問道:“弟妹盯着我做甚?”秦可卿也不好説,嫂子,我想問問你,你當初成親幾個月,肚子有得動靜?

“就是看着嫂子親切。”秦可卿嬌美如花霰的臉蛋兒現出笑意,柔聲説道。

李紈只當客氣之言,秀雅玉容上有着幾分笑意,笑了笑道:“我見着弟妹也親切。”秦可卿輕聲道:“聽夫君説,蘭哥兒在學堂裏很是刻苦,學堂裏的幾位講郎都誇了好幾次,説是我賈家的讀書種子呢。”提及孩子,李紈臉上也有幾分欣喜之出來,口中卻謙虛説道:“蘭哥兒他也就是發矇早一些。”秦可卿點了點頭,笑道:“我那個弟弟,夫君説還是打算讓他讀書的,將來也可和蘭哥兒做個伴兒。”李紈笑了笑,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他現在不是在講武堂,是要從軍的嗎?”她對那位珩大爺對自家小舅子的前途安排自有幾分好奇,她想知道……是不是比着賈族子弟略有優待一些?

秦可卿輕聲道:“夫君説,習武也不一定要行伍出身的,習武可以強身健體,鍛鍊心智,鯨卿將來還是要讀書科舉的,否則看着就弱不風的,再讀書熬壞了身子骨,反而不好了。”這話自是賈珩的原話,秦可卿覺得有理,此刻就説出來,一時間,倒也沒有多想。

李紈聞言,卻是笑容漸漸消失,明眸微黯,一時默然不語。

卻是想起了她的亡夫,何嘗不是如此?

如是這樣,要不將蘭哥兒也送講武堂?

抑或是尋他珩叔,讓他珩叔兒教他,可人家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她這個嘴也張不開。

她心頭其實還有一樁心事,當初蘭哥兒被那位珩大爺借了兩本書,她就“小氣”地上門討要,不定人家怎麼看她。

見李紈神晦暗,目光閃爍,似有所思,尤氏笑着打了個圓場,説道:“等蘭哥兒稍大一些,再入講武堂習武。”這時,秦可卿也反應過來,她方才倒是忘了,説者無心,聽者有意。

正要岔開話題,忽地遠處就見鳳姐帶着周瑞家的,手中拿着手帕,入得廳中,丹未啓,笑聲先聞。

眾人都是將一雙雙目光投向鳳姐那張笑意盈盈的臉蛋兒。

“着急忙慌的,誰知是虛驚一場。”鳳姐笑着落座至牌桌旁的椅子上,接過一旁平兒遞來的一杯香茗。

“嫂子,那邊兒是怎麼説?”秦可卿問道。

鳳姐笑道:“你們猜怎麼着?我那表弟不是在金陵府下審着嗎?結果那金陵府知府是是我們賈家的門生,那邊兒説了話,賠了苦主一些銀子,將表弟報了患惡疾亡故,人死案了,這案子算是了了,姨媽還有表弟和表妹這會兒都上了京,往京裏趕呢。”此刻鳳姐無疑沉浸在賈族權勢中,臉頰緋然,丹鳳眼熠熠波,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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