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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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四司之中,自是武選清吏司油水最足,且最後的侍郎人選必有郎中一席,故,杭雖同級遷轉,但實際是升了半格兒。

眾人聞言,都是面肅然,心頭微凜。

李瓚面淡漠,然後吩咐着一個令史前往擬令函,拿捕正在後院廳中辦公的武選司郎中。

做完這些,看着面多有異樣的兩位侍郎以及幾位的兵科給事中,心頭卻嘆了一口氣。

明年開他要前往北平都司,經略幽燕,彼時,遠離中樞,對兵部事務鞭長莫及,對部衙的掌控力度勢必下降,以前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反而不能再行縱容了。

兵部右侍郎鄒靖,目光晦暗了下,臉就有些不好看,聶景明是他的老鄉,現在閣老這是在為施傑鋪路了?

其實,哪怕是楚黨內部也有鬥爭,李瓚要經略一方,長此以往,兵部就要有一位實際上的堂官處理庶務。

而施、鄒二人雖同為楚黨,並不意味着沒有內部競爭。

哪怕一個派系內,政治資源也是有限的。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郎中之職,為正五品,雖説從三品以下不需廷推,只需部推即可,但李瓚為內閣大學士,權力極大,甚至可對部務自處,但事後需得向崇平帝彙報。

至於七品以下,遷轉調任,幾乎一言可決。

李瓚吩咐完,將目光落在鄒靖臉上,沉默片刻,説道:“正方,老朽經略幽燕,尚缺人從旁協理庶務,老朽打算向聖上舉薦正方,授以經略安撫司副使一職,定階從二品,不知正方可願隨同老朽一同前往北平,共贊邊務?”這不是他的選擇,而是天子的要求,待王子騰回京後,明年就要實授其為兵部右侍郎,以預部務,整頓京營。

“天子用武將,賜進士出身入閣,協理軍機,就不能只是加侍郎銜,但王子騰此人好大言,膽魄、才具皆不足,京營由其整頓,只怕難以功成。”李瓚目光深深,思忖着。

鄒靖聞言,面頓了下,拱手道:“閣老,下官願往。”既已競位失敗,外放升上一階,也算有失有得。

李瓚點了點頭,也不多説什麼,則是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兵部左侍郎施傑。

施傑似察覺出李瓚目光中的期望,衝李瓚重重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提兵部發生的一番人事變動,卻説大明宮中——偏殿之中,聽完戴權的稟告,崇平帝面古怪,笑了笑道:“子鈺帶兵有方,天生將種,若是一直從武事,不去求讀書科舉,反倒是好了。”戴權笑道:“陛下也知,賈雲麾是想求個科舉出身的,對此一直念念不忘。”

“是啊,科舉出身,出身清貴,自太宗時起,非翰林出身就不得入閣預機務,但多少翰林不通庶務,只會袖手空談,朕已改此例,宰執必起於州部,將帥必發於卒伍,如今內閣之中,哪一個不是通達政務之才?”崇平帝朗聲説着,又是徐徐説道:“朕有朝一,自也要破一破非進士出身不得入閣的先例,向使王子騰整頓京營功成,為我大漢調理一支可用之軍、敢戰之兵,朕又何吝開此先例?”戴權讚道:“陛下為古今未有之明君,自行非常之事。”事實上,紅樓夢原著中,王子騰最終還是得以武將入閣,為內閣大學士,其小弟賈雨村則為兵部大司馬,協理軍機,參贊朝政。

崇平帝笑了笑,道:“且看子鈺此行罷,如能率果勇一營奏凱而還,足應京營可用。”戴權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多説什麼。

長公主府,閣樓之上晉陽長公主一襲淡紅衣裙,身形慵懶地躺在一張藤椅上,纖纖玉手中,捧着一冊書,赫然是賈珩的三國話本。

午後柔煦的陽光,照耀在麗人婀娜多姿的嬌軀上,為葱鬱雲鬢之上的金翅鳳釵折的輝芒。

風姿綽約的麗人那一張白膩如雪的臉頰,五官緻,秀頸之下,一對兒如滿月的飽滿,裂衣出。

憐雪輕笑道:“殿下,賈子鈺已經領兵出征了,出征之前,聽説斬了一位都督僉事祭旗,補發了兩個月餉銀,現在全軍已經出城剿寇去了。”晉陽長公主聞言,放下話本,起得身來,頓時波濤洶湧,山黛眉之下,美眸煥彩,丹噙起一絲笑意,柔聲道:“他一向如此。”憐雪輕聲道:“殿下怎麼不派人送送他?”晉陽長公主彎彎眼睫下的鳳眸,明亮、清澈,丹輕啓,輕聲道:“他走時,本宮並不送他,等他凱旋之時,本宮親自去他就是了。”憐雪聞言,心頭一動,一剪秋水的明眸看着那雍容、華美的貴婦。

而寧國府,榮國府之中,同樣有一道道目光眺望天際。

天香樓一旁挨着寧府的小院中,尤氏一身素雅刺繡梅花對襟襖裙,此刻坐在牀榻上,手中織着衣

“大姐,你這織的什麼?”尤二姐着淡紅衣裙,婷婷嫋嫋而來,坐在尤氏身旁,因是剛剛塗抹了胭脂,秀美、妍麗的臉蛋兒比花蕊還要豔上三分。

現在的子,愜意閒適,尤二姐自是頗為喜歡的,如在待字閨中的公侯小姐也沒什麼兩樣。

“天冷了,給自己織件圍巾。”尤氏抬起明豔動人的玉容,笑了笑,柔聲説道。

這位年歲不足三十的麗人,出身小門小户,對針黹女紅倒也不陌生,只是被扶正後,養尊處優,幾年不曾碰這些,此刻重新撿起技藝,倒也有板有眼。

一針一線中,藕臂一舒一揚,盡現温婉嫵媚,滿是良家、人的風韻。

軒窗之下,暗紅漆木條桌上,一身淡紅衣裙、身形玲瓏曼妙的尤三姐,正手執筆,伏案書寫。

尤三姐忽地,頓了筆,凝眉眺望着窗外,柔媚的目光似穿過重重時空,已隨着旌旗蔽,刀槍如林的果勇營大軍一同飄向京畿三輔的山河表裏。

“可惜不能和他一同去。”尤三姐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無心書寫文稿,在一張信箋上寫下“賈珩”兩個字。

卻聽後面尤二姐輕聲道:“大姐怎麼不選豔一些的花,這汗巾是藍的,倒有些像是男子繫帶的。”尤氏聞言,臉上騰地就有些熱,珠圓玉潤的聲音帶着幾分嬌媚、酥軟,道:“早就是黃臉婆了,太豔的花,成什麼樣子?”

“我瞧着姐姐正當妙齡,若是給我們尋個姐夫,也不妨事的。”尤三姐緩緩轉過身,調笑道。

此女原就情潑辣,最近在寧國府讀了一些書,倒是改易了許多。

尤氏被説得兩頰發燙,羞惱道:“三妹,你這小蹄子又渾説什麼,我曾為族長夫人,代表賈族臉面,哪能那般不知臉面。”説到最後,語氣就有幾分幽幽。

尤三姐坐在尤氏身旁,笑道:“族長夫人自是要找族長的,族長,不現成有一個?”尤二姐聞言,眨了眨眼,道:“族長,莫非是珩大爺?”尤氏面頰羞紅,嗔惱道:“你們兩個,越説越不像樣了。”説着,也不理尤三姐,徑直忙着自己的事。

尤三姐轉頭看了一眼尤氏手中的圍巾,明眸波,心道,這為誰織的,你能瞞過二姐,還能瞞得過我?

尤二姐秀美的眉眼間浮現起笑意,輕聲問道:“三妹,你和……他,怎麼樣了?”這話一出,尤氏也是將一雙妙目好奇地看向尤三姐。

尤三姐臉上的笑意微微斂去,幽幽道:“還能怎麼樣?落花有意,水無情。”尤二姐凝了凝秀眉,輕聲道:“妹妹不是因寫話本一事,常去向他討教嗎?”自那次書房談話之後,尤三姐隔三差五就去請教賈珩,讓賈珩審稿。

尤三姐默然片刻,抿了抿櫻,柔聲道:“都是規規矩矩的,倒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了。”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那位珩大爺有意,早就玉成好事了。

否則,難道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解了衣裳,不着寸縷,主動投懷送抱?

尤二姐不由失笑,輕聲道:“規規矩矩不好?妹妹難道指望人家動手動腳?娘前個兒還和我説,三妹可主動一些。”尤三姐輕哼着,美眸嗔白了一眼尤二姐,惱怒道:“她恨不得我們姐妹三個一起鑽了人家的被窩,疊起來被人家……她好當岳母,安享下半輩子的福。”這話説得,令尤二姐一張豔麗臉頰通紅如火,心頭劇顫。

這腦海裏……都有畫面了。

尤氏聞言,心尖兒一顫,嗔惱道:“三妹,你天天説什麼渾話,別總帶着我!”尤三姐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尤氏,也不多言。

尤氏卻被看得不自在,挪開目光,輕笑道:“這等人家,都要廣納妾室,以延子嗣,等再過一二年,你就知道了,我瞧着三妹倒是個好生養的。”尤二姐秀美媚眼之間閃過一抹笑意,打趣道:“我看着也像,誰讓這般翹兒。”説着,還抓了一把。

“哎,二姐説就説,上手做什麼?”尤三姐粉膩的面頰也有幾分羞意,嗔惱説着,看向尤二姐,眼眸一動,笑着就上去抓着尤二姐,鬧道:“再也沒有二姐上面的翹兒,若是生了孩子,柰水絕對大人小孩兒管夠的。”尤三姐一番“老辣”的話説出,尤二姐暗道一聲,娘也,瞧瞧這都叫什麼話……

竟覺招架不住,惱羞成怒道:“再讓你説渾話,今兒個我不能饒了你。”兩個麗質天成的女子,頓時在牀榻上打鬧成一團。

看着兩個妹子玩鬧,尤氏豔麗、嬌美的玉容上,也不由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若説上面翹就柰水足,她也……

只是她過門十餘年,膝下卻無所出。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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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讖語之“悚豔”寧國府中,內廳之中午後之時,初冬的金夕陽披落在廳中,柔和靜謐,將滿堂的珠翠峨髻映照得彩繡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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