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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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出了皇宮,上着馬車,頭上已纏上一層白布,一張胖乎乎的大臉盤上,臉已是陰沉如水,五百萬兩銀子,數年經營,毀之一旦!
“而且,父皇這次已經動了真怒……”齊王上了馬車,隨着馬車轔轔轉動,五官也因為憤怒和恐懼變得扭曲,心頭滿是憤憤道:“父皇為了五百萬兩銀子,就要廢了我,父子親情,竟寡澹至此!當年若沒有我通風報信……”念及此處,望了一眼重華宮方向,思忖道,“待到了初九,去重華宮給皇爺爺請安,再作計較!”齊王雖為庶出,因為戾太子早年一直沒有子嗣,而庶出的義忠親王,連生了幾個女兒,以及趙王好武事、成婚晚,故而反倒成了長子。
出生時候,因為難產,早早就沒了出身低微,只是宮女出身的母親,然後被疼愛長孫的馮太后接入宮中,等到年歲稍長一些,齊王已經長成一個胖乎乎、招人稀罕的小胖墩兒。
説話行事“赤誠”,言笑毫無偽飾,調皮搗蛋,被當時的隆治帝,如今在重華宮榮養的太上皇喜愛,時常留在身邊説話。
可以説在早期,齊王在崇平帝和隆治帝這對兒父子之間,充當了一個橋樑。
而十幾年皇宮內的一場變故,更是因為齊王第一時間的通風報信,才讓當年的皇三子趙王、皇六子周王錯失先機,誰都不怎麼看好的皇四子雍王,反而得了機會入主東宮。
齊王的馬車,在僕人的相護下,出了皇宮,就向着齊王府而去,及至夜幕降臨,途徑至寧榮街所在的安業坊,忽然聽到聲音,挑開馬車竹簾,抬頭看去,卻見夜幕低垂的蒼穹上,有幾道絢爛煙火,一陣心煩意亂,皺眉問道:“哪家在放煙火?五城兵馬司的兵丁也不去管管!”此刻的陳漢還不像後世,止燃放煙花爆竹……
而且煙花這東西,一家燃放,也不會全城都看到,最多一二里了不得,因剛剛夜幕降臨,倒也不會擾民。
“王爺,看方向,似是寧榮街的賈府?”外間的僕人,開口説道。
“寧榮街,賈家?”齊王聞言,臉刷地陰沉,寒聲道:“是賈珩小兒!”如果沒有賈珩小兒,他豈會落得這步田地?
從親王降為郡王,又割放血,説來説去,都是因為賈珩小兒!
“佞小兒,上躥下跳,離間天家骨
,居心叵測!此事,本王定要和皇爺爺好好説道説道才是!”齊王目光冷芒閃爍,心頭恨恨道。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在重華宮中的太上皇已年近古稀,也就這六七年,才漸漸偃旗息鼓,但出於對權力的執念,還是捨不得徹底放手。
而崇平帝業已整合地方督撫,得到文官集團和地方實力派的效忠,又得大義名分在手,逐漸接受了一些武勳集團的投效。
年邁的太上皇,也不得不為陳漢社稷,身後之名做打算,不可能再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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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賈母:珩哥兒,這是你雲妹妹寧國府會芳園題着天香樓三個大字的匾額,在燈籠映照下,清晰可見,絲竹管絃之音自樓中響起,而不遠處的戲台上燈火輝煌,銅鑼鼓鉦齊鳴,正在唱着一折武松打虎。
天香樓內,更是人頭攢動,賈母、王夫人、李紈、鳳姐等笑着説話。
賈環、賈蘭等也在下方的一桌,一邊兒吃着東西,一邊抬頭看着戲台上的唱着戲,幾個丫鬟、婆子在一旁侍奉着。
賈珩則換了一身常服,在廊檐下陪着賈政説話。
“子鈺,你現在領着差事,今歲末還參加京兆的歲試?”賈政問道。
賈珩默然片刻,道:“去試試罷,反正科舉又不考。”其實,世事如棋局局新,如今的他對科舉,似乎沒有先前那般迫切。
但他還是想求一個科甲出身,這是表達一種向文官集團靠攏的姿態,因為武勳集團不接納他,從前的封爵一事就能看出來,四王八公不視他為同道中人。
當然,龍不與蛇居,他現在身為帝黨,也不能和這些人走的太近。
反而,因為寫三國也好,上辭爵表也罷,給文官集團的印象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我年歲不大,嚴格來説,只是領着皇差,並沒有官身,我非要下場去科舉,誰還能攔着?説不得還被説成武勳後嗣,思慕聖賢教化的例子。”賈珩目光深深,思忖着其中關節。
賈政聞言,眺望着遠處,嘆了一口氣,説道:“説來,我賈門還沒有一個是從科舉發跡的,我本來是要讀書入仕的,不想太爺臨終遺本一上,上皇憐恤先臣,授了個工部的官兒。”賈珩點了點頭,道:“天家對我賈家的確恩重如山,不論其他,一門雙公,大漢朝獨此一家。”心道,如果以賈政的舉業水平,想從科甲入仕,一個字,難!
賈政也是慨着,而言及科舉,心頭想起一人,笑道:“前
雨村來信,説在金陵履任,諸事順遂,雨村前
去信説要和我賈府連宗,入得族譜,子鈺,你為族長,我正要和你商量這個事兒。”先前,賈雨村以“宗侄”之貼拜見賈政,現在卻是要名錄族譜,進一步託庇在賈府門下,成為後來賈家人口中“興隆街的大爺。”賈珩聽到賈雨村之名,面
默然,皺了皺眉,説道:“二老爺,連宗一事,先再看看,如今京中政局波譎雲詭,我賈府動靜舉止都有人關注,一動不如一靜。”賈政聞言,點了點頭道:“子鈺所言甚是。”賈珩目光幽邃,忽而問道:“對了,二老爺,賈雨村……補授金陵知府,是走得誰的門路?”賈政倒也沒多想,説道:“是寶玉他舅舅,還有他大伯尋了吏部文選清吏司的紀郎中,再加上雨村為兩榜進士出身,聖上年前起復舊員,他資歷倒也算足夠。”賈珩面
晦暗不定,心頭喃喃道:“原來如此。”心頭的一些疑惑稍稍解開。
紅樓夢原着的時間線,有許多前後矛盾地方,比如賈雨村判葫蘆案時,門子説道:“老爺加官晉爵八九年,不認得我了嗎?”但賈雨村剛剛送了林黛玉,派了金陵知府的差事,其從葫蘆廟出來並沒有八九年。
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疑點,第三回所載,寶玉剛剛砸了玉,次早兒,六歲上京的黛玉到王夫人府裏請安,然後就見鳳姐和王夫人拆金陵來的書信,正是表兄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現在應天府案下審理。
然後寶釵上京時,已經十三歲了。
可從後文第二十回有言,可從寶玉説:“你先來,咱們兩個一桌吃,一桌睡,長的這麼大了,他是才來的,豈有個為他疏你的?”以上不難推斷,寶玉和黛玉必然經過了一段童年一起長大的時光。
這在寶釵上京時,已十三歲就可窺見,否則就成了六七歲的黛玉,十三歲的寶釵。
但為什麼,形成一種黛玉先來,寶釵後至的前後腳描寫?
只有一種可能,這是原着作者故意打亂了時間線,集中描寫事件的結果。
如後世的網文作者,寫了一千多章,書裏的時間線才過去了三個月,都是一種描寫手法,因為真實的生活,都是一兩年事兒沒有發生,或者兩三個月,突然一堆狗
倒灶。
但,為了維持故事的連貫和緊張氛圍,只能用
敍,倒敍,補敍,分敍……
用電視劇的鏡頭語言表達,就是上京的寶釵,走着走着,轎子中的演員,已經從李沁換成了白冰。
賈珩面頓了頓,將心頭一股古怪之
壓下,轉頭看向賈政,問道:“二老爺,這位賈雨村,現在在金陵任上,官聲如何?”賈政笑了笑,説道:“這個我還未問過,不過待年底入京,他會登門拜訪,子鈺與其
談之後就知道了,此人相貌魁偉,談吐不俗,想來子鈺應能與他有不少話説。”分明是對兩榜進士出身的賈雨村,頗為推崇。
賈珩聞言,面澹漠,不置可否。
對這位“投機鑽營、見風使舵,政治品行極為卑劣”的賈雨村,並沒有太多好。
此人在賈府失勢後,改換門庭投了忠順王,可以説地地道道的白眼狼。
“需尋個機會把這個二五仔下去。”賈珩面
澹漠,心頭閃過一抹冷意。
賈政又是問道:“珩哥兒,今兒個下午京兆府的通判傅試過來,説明天要過來拜訪你,不知你是否有空?”
“拜訪我?傅試拜訪我做什麼?”賈珩皺了皺眉,問道。
心思電轉,其實隱隱有幾分猜測。
賴家以及西府的一些管家,現在都被賈赦控制、接管起來,但賴升家先前為了自保,試圖疏通京兆府的關節,就走了傅試的門路。
傅試估計是被人盯上了。
否則,他之前明確警告過傅試,傅試不會再自討沒趣,上門親近。
賈政笑了笑,説道:“也沒説什麼,只是説仰慕於你,想要登門拜訪,珩哥兒,傅試這些年還是幫了不少府裏的忙的。”這就是在替傅試説好話了。
賈珩想了想,説道:“讓他明天傍晚再過來罷。”而就在二人説着話時,就聽得從樓梯上下了一個婆子,笑道:“二老爺和珩大爺,老太太在屋裏喚呢。”二人也不在閒談,轉身上了天香樓。
二樓,燈火通明,滿室珠翠,脂粉堆香,歡聲笑語不斷。
正堂中,賈母被一羣鶯鶯燕燕圍攏着,除秦可卿、鳳紈、尤氏三姐妹、、探
、黛玉外,還有一個着大紅底百合碎葉對襟襦裙,蘋果圓臉兒略有幾分嬰兒肥的小姑娘,正在陪着説笑。
在鳳姐因心頭有結,狀態不佳,近乎強顏歡笑時,這情嬌憨的小姑娘倒是宛如一個開心果般,在一旁逗得眾人前仰後合,笑聲不斷。
“祖母,愛(二)哥哥呢,怎麼不見愛(二)哥哥?”小姑娘臉上洋溢甜美的笑意,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閃爍着,看向一旁的黛玉以及賈母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