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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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宋皇后和容妃想要壞事,縱然崇平帝想要籠絡於他,經過一番折騰,只怕也會引起不少風波。

“還是你自己爭氣,不過咸寧這邊兒,你還當再接再勵,總不能讓天下人説出什麼閒話來才是。”宋皇后看向執禮甚恭的少年,過了一會兒,轉眸看向遠處。

先前然兒説,五城兵馬司的人事不少都為他接掌,賈子鈺又舉薦四弟為開封府尹,如此種種,許都是咸寧之故。

至於高家,雖然論門第倒也不錯,但還是……離神京太遠了。

有着這樣一位能幹的女婿也可,只是還要再看對虜一戰,那時候才是板上釘釘。

賈珩再次拱手道:“臣謝過娘娘。”兩人正説着話,忽而見得遠處來了幾個宮人,簇擁着一個窈窕靜姝的少女款步而來,正是咸寧公主。

“母后。”咸寧公主看向不遠處的麗人,見着身形頎立的蟒服少年,欣喜喚道。

“咸寧,過來了?你母妃呢?”見着來人過來,宋皇后狹長鳳眸眼波瑩瑩如水,語笑嫣然問道。

咸寧公主柔聲道:“母妃她已在坤寧宮了,母后,這天這麼熱,怎麼不乘着肩輿。”説着話間,卻將目光看向賈珩。

宋皇后輕笑道:“還好,這會兒暑氣下去了,就和子鈺一同走走,説説你的事兒。”咸寧公主聞言,一時就有些羞喜加,清麗俗的臉頰上見着淺淺紅暈,低聲道:“母后方才和賈先生説着什麼?”賈珩看向咸寧公主,少女身形窈窕,明豔動人。

因為先前陳瀟的事兒,他等會兒想和咸寧問問原委。

幾人説着,來到坤寧宮,此刻暮自天穹瀉落,殿裏殿外有宮女點着燈籠,軒敞、奢麗的殿宇頓時明亮起來。

端容貴妃從繡墩上起身,見宋皇后身旁並無旁人,問道:“姐姐,陛下還在內書房批閲奏疏?”

“陛下説一會兒就過來。”宋皇后玉面之上笑意凝滯些許,道:“我們先坐下敍話。”

“明天的事兒,姐姐都準備好了吧?”端容貴妃問道。

宋皇后輕聲道:“已經準備好了,太后那邊兒其實還是想回洛陽一趟,老人家一直心心念念許久了,這次韓國太夫人領着幾個誥命還有馮家的人過來,更是讓太后心頭生出了幾分動身”端容貴妃柔聲道:“先前河南那邊兒生了亂子,現在變亂初定,倒也能過探探親,只是許多年過去,物是人非,説來,我與姐姐也有許多年沒回過洛陽了。”聽容妃提及家鄉,宋皇后美眸現出一絲緬懷,柔聲説着。

“再看看陛下的意思吧,陛下這兩年也有前往洛陽之意,關中這幾年冬天冷、夏天熱,陛下近年也有巡幸洛陽之意。”賈珩心頭卻是微動,思忖着崇平帝的心思,其實,在督豫之時,洛陽、開封兩地都有行宮。

在隆治年間,太上皇喜歡到處巡幸,在洛陽、開封、金陵都有巡幸,讓太子留守神京。

而在洛陽、金陵一中一南兩京之地,待上幾個月處理政務都是家常便飯,也不全都是貪圖享樂,隆治帝前面二十多年,文治武功都是可以稱道的,甚至可以説是隆治盛世。

而崇平帝榮登大寶之後,已經十多年都待在神京城,是不想去嗎?倒也不是,太上皇就在神都榮養,崇平帝可以説是哪兒都不敢去,誰知道回來之時,神京會不會城頭變幻大王旗?

當然也不會讓太上皇再去金陵,相當於父子兩人都耗在了神京,當然出去不出去也沒什麼不同。

但這種勢必不能長久,國朝立國百年,經過太宗、隆治兩代帝王的巡幸制度,沒有天子不得出京的規矩,只是太宗儉樸,巡幸都是輕車簡從,帶着政治目的,而隆治奢華,排場重大,遊山玩水,江湖獵豔那是都不耽誤。

故而,如果有機會,崇平帝肯定要巡幸金陵,對錯綜複雜的江南官場進行整飭。

但這一切……或許要等太上皇駕崩之後了,而這幾年關中夏熱冬冷,只怕經過恭陵坍塌一事的太上皇,真沒兩年好活了。

賈珩目光閃了閃,不懷好意想着。

這時,宋皇后看向正在與賈珩輕聲説話的咸寧公主,道:“芷兒,太后是怎麼説的?”咸寧公主轉眸過來,清絕姝麗的容顏上見着思索,聲音如冰雪融化,清澈明淨,道:“太后説國家近年多事,不要大大辦,鋪張費的。”宋皇后點了點頭,雪膚玉顏上見着淺淺笑意,説道:“但也不能失了天家體面,難一些,苦一些,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擔着就是了。”婆婆説是那般説,但這個生還是要好好張羅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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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甄晴:她真真是魔怔了,都怨那個混蛋!

坤寧宮夜降臨大地,夏夜暖風吹動帷幔,殿中熱氣融融,一座鶴形宮燈之畔燭火搖曳,明滅不停,將幾道人影投映在通明如水的地板上。

宋皇后提及太后,旋即看向賈珩,輕聲説道:“太后先前點名要見你,明天你也過來長樂宮。”賈珩輕聲道:“先前聖上已經叮囑過臣,臣明再前往宮中。”宋皇后點了點頭,笑了笑,安説道:“你也不用擔心,太后她老人家慈眉善目的,你見過就知道了。”眼前的少年,説來,對馮家也不錯,説來還是因為馮家的人進京在太后跟前兒提起賈子鈺,然後太后原本對其已有家室,還能尚配咸寧的一絲不樂意,也沒有了。

咸寧公主眨了眨清眸,低聲笑道:“先生與太后的關係,説來比我還要親近一些呢。”相比姑姑在太后那裏,她終究還要隔着一代。

賈珩聞言,心頭一跳,如何不知咸寧是在説晉陽長公主,凝眸瞥了一眼咸寧,使以眼,心道,這話如何好亂説?這要是讓宋皇后與端容貴妃懷疑起來,還能得了?

宋皇后見着“擠眉眼“的兩人,心頭也有幾分好笑,這些小兒女之間情投意合,的確看着這用後世話説,就是見着兩個小兩口恩愛甜,臉上時不時出姨母笑,而宋皇后自是咸寧公主的姨母。

聽賈珩敍不啓程揚州,咸寧公主輕聲説道:“先生,什麼時候走?”賈珩低聲道:“嗯,也就這幾天,錦衣府已經在準備好了車馬,再將京中的事代一番後就走。”咸寧公主明眸熠熠地看向賈珩,低聲道:“等先生那邊兒順遂一些,可要給我寫信才是,別忘了。”顯然也擔心賈珩將自己拋在腦後。賈珩輕聲應允下來。

咸寧現在變得有些黏人,或者説與他定情之後,恨不得與他永遠黏在一起。

端容貴妃瞧了一眼小兩口在低聲對話,秀眉凝了凝,輕聲道:“子鈺要南下揚州了?”賈珩不深談,隨口岔開話題説道:“聖上辦的差事,不啓程。”端容貴妃想了想,看向那蟒服少年,道:“那子鈺在外一切以小心為要。”大抵是岳母對女婿的關切。

“臣會謹記娘娘教誨。”賈珩連忙道謝。

“母后,母妃,五姐。”就在幾人敍話之時,忽地,從遠處跑了一個小童,正是八皇子陳澤,在內監的陪同下,説説笑笑地來到殿中,向着宋皇后、端容貴妃行禮,然後看向一旁坐着的賈珩,笑道:“五姐夫,你也過來了。”

“澤兒。”端容貴妃在一旁板着臉,神凝霜,道:“沒大沒小的。”咸寧公主臉蛋兒羞紅成霞,近前,擰着陳澤的耳朵,清眸笑意波,嗔惱道:“你現在膽肥了,連你姐姐的玩笑,都敢開了。”

“姐姐,別擰,哎呦,疼。”陳澤口中叫着疼,轉而喊着宋皇后,求告道:“母后,救澤兒。”其實論起來,不僅是咸寧還是陳澤,該喚宋皇后一聲姨母,而相比端容貴妃對子女的嚴厲,宋皇后對兩個侄女、侄子無疑要温柔寬厚許多。

宋皇后笑道:“咸寧,別欺負你弟弟了,澤兒,你剛才稱呼,都是聽誰説的?”

“母妃身旁的嬤嬤説的。”陳澤坐下來,近千帆,規規矩矩説道。

端容貴妃柳葉細眉之下,明眸閃爍,隱見幾分冷意浮起,這些宮人就是嘴碎,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就開始嚷嚷起來。

宋皇后嫣然輕笑,説道:“這可不能胡亂傳着,對你姐姐總歸不好。”陳澤點了點頭説道:“母后,兒臣知道了。”端容貴妃道:“姐姐,這孩子有時候也的,也該正經讀幾年書了。”

“先前不是説給他找了個老師,現在確定了什麼人?”宋皇后凝眸問道。

“找是找了,是翰林院的侍讀學士陸理陸學士,學識淵博,先前臣妾還想尋着國子監的祭酒劉瑜中,但治學太過古板僵化,再説年齡大了,力不濟,而國子監司業顏宏也合適,但陛下否了。”端容貴妃輕聲説着,顯然對自家兒子的教育十分上心。

賈珩原在下首坐着,聞言,手中的茶盅輕輕一頓,圈圈漣漪在茶水中蕩起,心思起伏莫名。

陸理……八皇子的老師怎麼能是陸理?

不過稍稍想想,倒也屬平常,陸理是狀元出身,在翰林院磨勘甚久,學問與文采也十分出眾,擔任一位幼年皇子的老師,從身份和學問而言,合情合理。

只是這麼一個人……

“先生在想什麼呢?竟這般出神?”見賈珩停杯思索,咸寧公主湊近臉去,星眸看向對面目光幽深的少年。

賈珩笑了笑,道:“沒什麼,想起了一樁舊事。”説着,喝了一口。

雖説魏梁兩王都為皇后所出,魏王再不濟,還有梁王,但八皇子天資聰穎,難保陸理不會燒冷灶,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這時,咸寧公主也不疑有他,而是看向宋皇后與端容貴妃,柔聲道:“母后,母妃,阿弟上次吵着説讓我教他騎馬、箭,説是來大一些,領兵出征東虜,為父皇分憂。”宋皇后笑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澤兒,你要當大將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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