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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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知道緣故,就是想聽鴛鴦説説。

“奴契在府裏攥着,有些不能自主,再説這世道艱難,出去也沒個活路,在府裏不管如何,主子有一份兒,她們就有半份兒,大爺瞧瞧各房的嬤嬤,體面尊榮,強過普通人的正經太太是沒有的。”鴛鴦白膩如雪的玉容額上見着思索,聲音嬌俏婉轉,一如黃鶯出谷,眉眼見着幹練和利。

其實賈府的嬤嬤都是當年的小丫鬟,然後嫁了府中的小廝,生出家生子。賈珩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鴛鴦道:“那顏好一點兒的,如是被爺們看中了,也就攀了高枝,成了姨娘,如再有個一兒半女……”説着,猛然意識到可能將不少人連自己也掃了進去,卻是抿不言語了。

賈珩輕輕拉過身形高挑的少女,攬過削肩,湊至少女耳畔,清冷如山泉聲音帶着幾分打趣,低聲道:“那金姨娘什麼時候,也給我生個一兒半女?”鴛鴦:“……”耳畔的熱氣以及調侃一時間芳心大羞,螓首轉過一旁顫聲道:“大爺渾説什麼呢。”就在這時,卻覺暗影欺近,温軟襲至間。

鴛鴦聞言,嬌軀如遭雷殛,旋即閉上眼眸,彎彎秀眉下如蘭草繁密的睫輕輕掩蓋,而長着幾個雀斑的清麗玉顏,爬上一層緋紅雲霞,過了一會兒,就連耳垂都漸漸紅潤滴起來。

過了一會兒,賈珩看向嫣然明媚的少女,對原著中剛烈、決然的鴛鴦,心底也有幾分欣賞,問道:“我給你寫了信,你怎麼不給我回信呢?”鴛鴦玉容微紅,抿了抿瑩潤的瓣,顫聲説道:“我伺候着老太太,不大方便。”賈珩輕輕拉過鴛鴦,低聲説道:“那你這些天想我了沒有?”先前已經親暱過,他和鴛鴦之間應是剛剛確定關係未久的情侶,存檔的前提是記檔。

鴛鴦那張白膩如雪的鴨蛋臉兒,幾是羞紅彤彤,連兩側臉頰的雀斑似都見着侷促,顯然讓少女説出那些親暱的話無疑有些困難。

賈珩也沒有強求,每個人的情不同,相識階段不同,反應自是不一。

想了想,低聲道:“咱們還是説襲人的事兒吧,她當初在寶玉屋裏伺候着,又是一等大丫鬟,按説將來如無意外,應是能有個好結果,給寶玉做個妾室什麼的,可惜二太太那邊兒,當初遷怒着她,攆她出來,後來又攆了金釧,現在她一下子沒了着落。”鴛鴦轉眸看向少年,低聲道:“珩大爺知道?”也是,他在外面做的那般大事,對外面那些人心都揣摩的透徹十分,豈能不知後宅這些人的小心思。

賈珩沉説道:“讓她不要太急,族中年輕子弟不少都有了出息,如是她願意,總有她的造化,不會隨便配了小子的。”在這個奴婢如同財貨的時代,襲人的親事,只是主子的一句話。

“她打小就顏好、主意正,心頭有着自己的打算也説不定,再説……”鴛鴦輕嘆了一口氣,説着,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輕聲道:“現在府裏有個最好的,她既見過了,未必看上那尋常的人。”她隱隱有一些猜測,襲人只怕是看上了他,否則方才也不至於那般扭扭捏捏,再説他原是榮寧兩府當中無人能比的。

賈珩一時無語,瞥了一眼鴛鴦那張鴨蛋臉面,想了想,説道:“要不這樣,林妹妹那邊兒缺着丫鬟服侍,先讓她過去盡心服侍罷,等過三二年,我許她一個好歸宿。”襲人作為宅鬥小能手,跟着黛玉在一旁,還是能夠幫着黛玉保駕護航的。

鴛鴦輕聲説道:“這般也好,她素來是個仔細的,去服侍林姑娘也好,其實,你那房裏只有一個晴雯,不如讓她跟着你好了。”

“你倒是個大度的,要不讓她陪着老太太,你過來服侍我?”賈珩輕笑説着,伸出手指輕輕挑着鴛鴦的下巴,看着那臉頰白玉無瑕的少女。

被蟒服少年居高臨下地輕薄地挑着下巴,鴛鴦目光躲閃,芳心不由砰砰直跳,眉眼低垂,輕聲説道:“老太太……現在還離不得我的。”賈珩湊近過去,温軟相碰,少頃,伸手輕輕撫着少女的臉頰,青靚麗的氣息在掌心寸寸溢開來,低聲道:“那我再等你幾年了,房裏的姨娘位置一直給你留着呢。”鴛鴦睜開顫抖的眼睫,輕哼一聲,一張雪膩嬌媚的鴨蛋臉面似嗔似羞,明亮煥彩的眼眸見着輕笑,口中卻不饒人道:“説的給誰稀罕做小老婆似的。”賈珩看着頗見幾分英氣的少女,忍不住輕輕颳着鴛鴦的高鼻樑,在少女嗔羞目光中,輕聲道:“知道你不在乎這個,如果不是你我情投意合,縱是我八抬大轎娶你,你也不嫁的,是也不是?那大老爺着你,如果我……你是不是還想鉸了頭髮,出家當姑子去?”鴛鴦聞言,抬起螓首,驚訝地看向那少年,將螓首倚靠在賈珩懷裏,微微閉上眼眸,欣然道:“大爺怎麼知道?”他是懂她的,芳心湧起一股欣喜和甜

“你什麼情,我如是不知道,怎麼會喜愛着?”賈珩拿過鴛鴦的辮子,輕輕撫着,秀髮柔順光潔,眸光垂下,卻見少女鴨蛋臉面也汗津津的,幾個雀斑倒也無損清麗。

有些想堆着雪人,其實也擔心光長個子,不長雪子。

然而剛剛觸碰過去,正自為賈珩情話的芳心甜不勝的鴛鴦,嬌軀輕顫,白皙如玉的臉頰彤彤如火,終究是心頭矜持,推開少年的手,低聲説道:“大爺,這天有些熱,咱們吃瓜吧。”賈珩也不強求,道:“好吧,正是有些渴了,吃個瓜。”嗯,方才心念陡起,氣氛沒有烘托到位,再加上沒有借勢……下次是不是送鴛鴦一個鴛鴦吊墜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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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秦可卿: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鴛鴦屋裏,午後時分,頭正毒,屋中因無冰鑑,倒有幾分炎熱。

賈珩吃了兩牙西瓜,真是西瓜,紅瓤豔豔,汁,一口下去,只覺透心涼,正要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卻見容顏白皙如玉的少女,淺笑盈盈地遞過來一方手帕。

一時間,賈珩倒是怔了片刻,嗯,從來都是他給別人手帕。

賈珩接過手帕,擦了擦嘴,看向鴨蛋臉面的少女,輕聲説道:“別光看着我吃,你也吃點兒,甜的。”

“哎。”鴛鴦輕輕應着,她方才也是一時看入了

拿起西瓜,小口食着,眉眼彎彎已成月牙,臉上的幾個小雀斑都見着羞意。

賈珩沉説道:“鴛鴦,過幾天我去揚州,也要去金陵一趟,你有什麼帶到金陵的伯父伯母的,我也好送過去。”其實如果鴛鴦願意,他倒也願意帶她南下。

“大爺怎麼又要走?”鴛鴦那聞言,張白膩如雪的鴨蛋臉面上見着詫異,放下手中的西瓜,語氣擔憂道:“這才回來沒兩天。”

“沒辦法,天生就是勞碌命。”賈珩輕笑説着,湊近前去,道:“別動,幫你擦擦。”説着,拿過手帕輕輕擦了擦鴛鴦角的西瓜汁。

鴛鴦玉頰羞紅成霞,受着容顏清雋的少年動作的體貼入微,幾是被寵溺的覺,心底羞喜與甜織一起。

賈珩放下手帕,近前,輕輕拉着鴛鴦的手,輕聲道:“鴛鴦。”明明相處不多,偏偏這般寵溺,而這恰恰是與人相處之髓,越是相處少,越是要特別對待。

其實,在平鴛襲三人中,如論情,自是平兒温和,襲人明,鴛鴦利,但如論起身高,鴛鴦應該是三人當中最高的,嗯,當然咸寧那種職業選手止參賽。

鴛鴦被對面少年温潤、喜愛的目光打量的羞不自抑,垂眸説道:“的確有些東西要託大爺帶過去,剛才還和襲人説,有段子沒去金陵見過二老了。”賈珩輕輕擁住鴛鴦,輕聲道:“如是想家了,陪我一同去揚州就是,揚州離金陵也不太遠,咱兩個買上一些禮物去看看二老。”其實鴛鴦可憐,一直伺候賈母,直到鴛鴦娘沒了,賈母都沒有讓鴛鴦前往南邊兒奔喪,用襲人母親去世回去奔喪,賈母説着襲人的一段兒言論,“給主子卻講不起這孝與不孝,若是他還跟我……”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解釋,不放鴛鴦回去奔親生父母之喪,都是不合情理的。

“大爺去辦正事兒,怎麼好帶着我?”鴛鴦聞言,芳心歡喜,揚起清麗俗的臉蛋兒,貝齒咬了咬下,秀氣眉眼中見着驚訝。

卻是沒有想着帶着她去揚州。

“你素來是個貼心的,帶着你服侍,路上不知省了我多少心力。”賈珩温聲説着,旋即,輕輕撫過鴛鴦的臉蛋兒,輕輕撫着少女耳際的一縷打着卷兒的秀髮,道:“再説,你有多少年沒回去了,人常言,子養而親不待,也回去看看,如是我説,讓二老接過來在京中做事,來回看顧也還便宜一些。”鴛鴦聞言,心頭湧起陣陣暖,聽着少年的話,心底一時間有些意動,輕嘆道:“老太太現在離不得我。”因為太過能幹,導致賈母須臾之間離不得,甚至李紈、鳳姐都多次這般説。

賈珩拉過鴛鴦的手,看向猶疑不決的少女,笑道:“我去和老太太説,因為還有林妹妹那邊兒要去一趟揚州和林姑父團聚,再去姑蘇祭拜一下姑母,你這個老太太房裏的人,順便走一趟正合適不過了,咱們一同去看看二老。”其實稍微冷酷一些想,賈母可能不僅僅不考慮鴛鴦的受,也不太注重黛玉的情需求。

當然鴛鴦是下人,但伺候這麼久,哪怕是一條貓狗……

至於黛玉,覺是寶玉的愛屋及烏,或者説寶玉的受才是賈母第一注重的,不用舉例,原著俯拾皆是。

而這種情解剖,在具備“維德式極端理智“的冷峻、犀利之美的同時,往往有着血淋淋的殘酷。

鴛鴦點了點頭,目光失神,怔怔看向那少年,一時間,鼻頭髮酸,只覺甜動又有些不真實。

這般一個好的人,怎麼就讓她遇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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