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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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心滿意足,可以説,在賈母的心頭,寶玉永遠都是特殊的一個。

王夫人眼角皺紋中蓄着的冷,也不由疏淡了幾分,手中原本捏着的佛珠,重又輕輕轉動起來。

薛姨媽見着賈母以及王夫人面緩霽的一幕,心思莫名。

一個還是後宅婦人嬌慣溺愛的小童,一個已是一言九鼎的軍國重臣,前者在尋求着後者的贊同,雖薛姨媽不懂什麼叫降維打擊,但那種如同天塹的雲泥之別,真真切切。

“蟠兒許也説的不錯,珩哥兒這等人中龍鳳,年輕一代子弟沒人能比得上,如是他沒有成親,該有多好,他才多大,怎麼就這般着急娶親呢。”薛姨媽這般想着,不由瞥了一眼正凝神看詩的秦可卿。

及至下午,一眾賓客紛紛散去,賈珩也回返後宅,與秦可卿一道兒將賈母等人相送回榮國府,而後想了想,前往元院裏。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襲人正端着臉盤在迴廊中走着,忽而見着賈珩從抄手遊廊拐角過來,少女妍麗玉容上驚喜溢,喚道:“珩大爺。”賈珩目光温和地看向襲人,問道:“你們姑娘呢?”在家裏也不好與元太過親密,就是過來看看元説説話,回來這般久了,還沒有跟元單獨説過話,也有些思念。

“在屋裏呢。

“襲人笑了笑,輕聲説道。

賈珩點了點頭,舉步進入廂房,室內頗為軒敞,一股如蘭入麝的幽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在屋內也聽到賈珩與襲人在廊下的對話,從裏廂挑簾出來玉人身姿豐盈,容顏姣好,驚喜説道:“珩弟,你怎麼過來了?”原想着他要多陪陪可卿她們,不意現在就過來尋她了。

賈珩看向芙蓉玉面的麗人,笑了笑,説道:“過來看看大姐姐,大姐姐做什麼呢?”元輕聲説道:“在那邊兒熱鬧了好一陣,這會兒也有些乏了,正要躺那歇會兒呢。

“賈珩道:“那我沒打擾到大姐姐吧?”

“怎麼會呢?”元看了一眼抱琴,讓其前往外間,然後引着賈珩到了裏廂。

裏廂,賈珩坐在元的繡榻上,拉過玉人綿軟柔膩的素手,目光温和地看向元,道:“大姐姐這兩天沒去長公主府上?”因為在榮國府,終歸需要避諱着,也就只能拉拉小手説説話,不然如果王夫人進來,見到他和元顛鸞倒鳳,恩愛纏綿,還不氣的將佛珠捏爆?

秀眉彎彎,目光欣喜地看向賈珩,柔聲説道:“這兩天不是珩弟回來,晉陽殿下就允我回來幾天,等過兩天就去的。”賈珩點了點頭,道:“府上人多眼雜,等過幾天,與大姐姐一同到長公主府上,我想大姐姐了。”

“嗯。

“元低下螓首,臉頰紅若桃蕊,芳心湧起陣陣甜。她説怎麼過來找着她?果然是想她了。

賈珩看向身姿豐腴,嬌豔不勝的麗人。

也不知是不是年過雙十,身體徹底張開的緣故,還是因為他過往的持續開發,麗人美豔動人,尤其眉梢眼角的嫵媚氣韻,讓人心頭癢癢沿着秀頸而下,酥白如雪,渾圓似月,屬於越看越喜歡的那一款,暗道,無怪乎唐人以豐腴、微胖為美。

賈珩有些起心動念,湊近而去,尋着悉的瓣。

“珩弟,唔~“元抬眸看向賈珩,緩緩閉上美眸,雪肩微顫。

許久之後,元依偎在賈珩懷裏,朱玉面嫣紅一如桃蕊,輕聲問道:“珩弟剛剛給寶玉寫了一首詩?”賈珩堆着雪人,輕聲説道:“就是勉勵勸學之意,大姐姐,其實寶玉能進學堂讀書,下考場考試已是大有進益了。”元聞言,美眸之中現出動,輕聲説道:“讓珩弟費心了。”賈珩抱過元,在掛着藍小月亮耳墜的耳垂上,附耳輕聲道:“大姐姐,誰讓我是他姐夫呢。”元聞言,嬌軀輕顫,芳心大羞只覺目光瑩潤如水,嗔怪道:“珩弟,這……你又渾説。

““本來就是。

“賈珩輕聲説道:“大姐姐以後放心好了,我會看顧他的。”

“嗯。”元膩哼一聲,心頭羞喜加,也不繼續辯白,輕輕捉着賈珩向羣裾而動的手,低聲道:“珩弟,三妹妹有時候愛到我這兒,你……你別讓她瞧見了。”賈珩手下一頓,附耳説道:“嗯,那就不鬧了,其實,我就是看看大姐姐想我了沒有。”

“元:……”她想不想和那裏有什麼關係?哼,珩弟又取笑她……

不提賈珩與元別後重逢,膩在一起,卻説——夜朦朧,夏夜月朗星稀,楊宅書房,燈火通明,人影憧憧。

楊國昌一身便服,坐在書案之後的太師椅上,而不遠處的幾張梨花木製的靠背椅上,還列坐着幾位齊黨要員。

有禮部侍郎龐士朗、國子監祭酒劉瑜中、左副都御史彭曄等三位齊黨干將,此外還有都察院兩位掌道御史,而這不過是齊黨在大漢朝堂勢力的一小部分。

左副都御史彭曄目光咄咄,低聲道:“恩相,明朝會,廷議河南巡撫人選,據下官所知,浙人摩拳擦掌,蠢蠢動。”楊國昌蒼老目光中冷意湧動,問道:“可知道都打算推什麼人?”彭曄道:“恩相,下官也是聽説,但還不確定具體人選,聽説有右僉都御史於德,還有江南提督學政郎玉榮,太常寺卿郭永昌,也就這幾個人選合適。”彭曄顯然有着特殊的消息渠道,其實適合卡位置的官員,都彼此知知底。

楊國昌擰了擰眉,説道:“河南方經大亂,需得一位幹臣能力鎮撫,彼等所薦之人,皆乏實務之才,貿然督撫地方,難堪其任!”彭曄道:“楊相,下官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前河南巡撫周德楨,布政使孫隆等人……只怕聖上存了偏見。”前河南巡撫周德楨、孫隆就是齊黨中人,但已證明實為貪酷之吏。

楊國昌道:“河南之亂另有隱情,與這次廷推無涉,聖上燭照萬里,不會妄加遷怒,如果非是否我等推舉人選……”提到此處,蒼老目光看向左副都御史彭曄,説道:“明天,如事不可為,可謀藩司之任,來再圖後計。”據隆治年間的《大漢會典》,大漢巡撫定製從二品,而藩司同樣是高配從二品,但前者是欽差,授王命旗牌,又按例加右副都御史和兵部侍郎銜,故而在職權上對布政使多有制約。

事實上,在後世,巡撫與布政使的嚴格上下級關係,直到乾隆時期才定下,不過因為漢制並未如清制對尚書定為從一品,仍是採取尚書入閣,據功勞和資歷加官至三公、三孤,如楊韓二人分別有太傅、少師等文官虛銜,李瓚在鎮北之後,也加了少保虛銜。

彭曄眉頭緊皺,憂心忡忡道:“下官倒無可無不可只是浙人如今成夥作勢,咄咄人。”這些年,浙黨的確是利用吏部職權,安黨羽,或者説,本質上也是崇平帝繼位之後,有意對浙人示恩,以鞏固從太上皇手中“繼承“的皇權。

楊國昌抬眸看向外間的夜,篤定説道:“聖上不會將河南巡撫讓浙人充任,浙人在江南、浙江等南方諸省以及金陵六部,黨徒遍地,門生眾多,如河南疆臣再添一員,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還是浙人之天下?”一句話,讓眾人心頭一震,宛如霧散去,豁然開朗。

龐士朗目光閃爍,低聲道:“恩相説的是,不過,恩相,下官還擔心永寧伯許會借總督河南事務,橫一腳。”

“彼為武勳,有何資格薦議巡撫人選?再説他基淺薄,夾帶裏沒人。

“楊國昌目光幽幽,淡淡説道。

劉瑜中點了點頭,手捻鬍鬚,説道:“我大漢軍政分離,他先前總督河南軍政已為權宜之計,聽聞更是派兵手山東匪盜事宜,對山東提督陸琪頤指氣使,至此大壞國家典制,如今中原戡定,百業待舉,疆臣人選豈容他胡亂置喙?”龐士朗目光冷意湧動,説道:“就怕小兒仗着為天子寵臣,恃寵而驕,不知進退,而小兒與浙人朋比為女幹,沆瀣一氣,恩相不得不防。”楊國昌道:“不用理會小兒,聖上心頭有數,如他不謹守臣子本分,許不用等到北疆戰事失利。”

“如是恩相這般一説,明河南巡撫人選?”劉瑜中問道。楊國昌道:“聖心已有決斷,非北方士人不可擔任。”此刻,楊國昌還真不知道賈珩的主意,因為先前賈珩並無表現出對督撫人選的染指,至於忠靖侯史鼎,更是不顯山不水。

龐士朗接話説道:“恩相,還有河督人選,先前漕運部院與河道衙門屢有齟齬,此刻應趁機整合兩部職權,理順經制,以防左右掣肘。”楊國昌聞言,目光現出思索,旋即,語氣贊同説道:“南河衙門與漕運部院,專務河道、漕運,二者事務多見織,是故不可令出多門,尤其南河再次改道於漕運有礙,更需一人總攬其責,聖上也有合兩部院之意。”龐士朗道:“恩相,南河衙門不比河南巡撫,許是小兒會與浙人暗通款曲,也未可知?”彭曄卻笑了笑,説道:“龐大人勿憂,我在淮安之時,因南河洪汛一事,見那永寧伯與浙人已見不合之意,兩江總督沈邡更是欺永寧伯年幼,見着幾次爭執。”

“還有此事?”國子監劉瑜中驚訝,説道,“沈邡為天下督撫權重第一者,如是進京,只怕入閣,這永寧伯不是和浙黨走得很近嗎?”楊國昌沉説道:“小兒輕狂驕橫,何曾將世人放在眼裏?彼以軍機處之設亂政,浙人先前忍耐,不過,對付老夫耳,現在老夫安若磐石,彼等又與小兒內訌,簡直令人可笑。”眾人都是點頭稱是,附和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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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賈珩:秉礦利盡付別司之論者,禍國殃民,其心可誅!(趙姨娘+王夫人加料IF版)時間回到傍晚時分,賈珩與元膩了一會兒,提着一盞燈籠,照着昏暗殘陽,積了一身火氣,倒是一時間想起了大姐姐那更加豐腴豔的母親,雖然趙姨娘同樣是嬌豔美婦,而且更加順服崇敬,但終究那寵妾身份與王夫人的國公府當家太太有着身份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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