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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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伸手接過弓,道:“謝謝珩大哥。”這會兒,薛蟠因為月底最後一天從五城兵馬司回來,正在一張酒桌上與賈族子弟吹噓的舞馬長槍,這時,搖着一顆大腦袋,舉着酒盅,笑呵呵説道:“珩表兄,我敬你一杯。”賈政皺了皺眉,説道:“文龍,你剛剛回來,少喝一些,喝的醉醺醺的,成什麼樣子?”

“姨父,我好不容易出來一遭,敬珩表兄一杯,珩表兄現在都是一等伯,我心裏高興。

“薛蟠許是吃多了酒,此刻説話沒有太多顧忌,臉盤上笑呵呵。

賈珩舉起酒盅,説道:“文龍,我與你喝一杯,等會兒早些回去歇息,省的姨媽擔心。”薛蟠連忙舉起酒盅,敬着賈珩一杯。另外一邊兒,天香樓,二樓—樓閣之中,珠翠輝麗,釵裙環襖,花團錦簇,錦繡盈眸。

賈母與秦可卿圍着一張桌子居中而坐,下方坐着鳳紈、邢王二夫人,薛姨媽,釵黛、四、雲岫、二尤等一眾金釵以及各人的丫鬟。

鳳姐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兩天的獎勵,花信少婦眉梢眼角溢着嫵媚氣韻,玉容明豔動人,説道:“老祖宗,現在族裏真是人才輩出,我瞧着廊下的芸兒都出息了,看着都是七品的武官了。”賈芸現在是京營之中的百户官兒,相比原著中還需要走賈璉的門路求個園子裏種樹的活計,無疑是出人頭地。

賈母笑了笑,説道:“珩哥兒一個人帶着全族都好了。”這就是一人之力蔭及一族,不僅是賈政升了四品,就連族中的子弟也都紛紛從軍有了前程。

而賈母笑了笑,蒼老目光微微失神,心頭同樣在想着寶玉,進學試都沒有通過,反而讓琮兒拔了頭籌。

寶玉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也不能從軍,如實在不行,等寶玉大一些,讓珩哥兒想想法子,給他捐個官兒也就是了。

王夫人手中緊緊捏着佛珠,面無表情,好似周圍的熱鬧與自己無關。下方坐着的元,豐潤白膩的臉蛋兒見着失神,分明也想到了自家弟弟寶玉。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上來,笑道:“老太太,太太,珩大,珩大爺在下面給寶二爺他們贈了東西。”此言一出,天香樓眾人都是好奇地看向那嬤嬤,目帶期待。

無他,一來賈珩賞着東西,有些稀奇,二來賈珩在祭祖慶賀封爵之時的贈物可能有着幾分別的意味。

那嬤嬤笑道:“送了琮哥兒一塊兒玉佩還有一些筆墨紙硯、書籍什麼的,同給了蘭哥兒一套筆墨紙硯,給環哥兒一張弓,説是讓環哥兒好好練箭術,以後好從軍呢。”賈母聞言,笑了笑道:“琮哥兒進了學也是應該的,蘭哥兒年紀小,環哥兒子淘了一些,給了寶玉什麼?”嬤嬤笑道:“勉勵了幾句,別的倒沒説什麼。”賈母:“………”不是,什麼都沒給,你笑什麼?還有剛剛提着寶玉做什麼?王夫人捏了捏佛珠,面變幻,只覺吃了蒼蠅一樣。

成心的吧?都給了東西,惟獨不給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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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如事不可為,可謀藩司之任……

寧國府賈珩倒沒有想到引起天香樓的賈母以及王夫人心裏的不舒服。

主要是,賈珩還真不知道送寶玉什麼,送筆墨紙硯,寶玉什麼時候缺過筆墨紙硯?可以説榮國府中什麼好的都緊着給寶玉。

正是盛夏炎炎,如説天熱之時,送一把摺扇?寶玉不定又拿給誰撕着玩。送胭脂盒,這不是侮辱人嗎?

因此就簡單勉勵幾句,別的就沒有送着。

但以賈珩如今之身份和地位,一舉一動見着深意,容易被人做着閲讀理解。

如是人人都有,惟獨寶玉沒有,遇上那種凡事喜歡多想一層的,就開始泛起嘀咕。是不是賈珩對寶玉有着一些看法?畢竟曾經訓斥寶玉為缸中米蟲。

而就連賈政,此刻看着寶玉的目光已經不善起來,心頭升起一股怒氣,這個不成器的畜生。

其實,還有一些別的緣故,賈政見着賈族一些年輕子弟如賈芸、賈芳、賈菱等人都成了器,而寶玉仍是不見任何長進,為人父母,心底難免有些焦急。

賈珩正舉着茶盅,抿了一口,瞥見賈政臉陰晦,目中冷意湧動,心思電轉,就已明白緣故,看向臉蒼白的寶玉,輕聲説道:“寶玉,我有一副字要寫給你。”説着,轉頭吩咐着小廝,準備筆墨紙硯。不多時,小廝就取來筆墨紙硯。

着賈政詫異目光注視下,賈珩笑了笑,解釋道:“寶玉在府中什麼都不缺,我就寫首詩送給寶玉。”此言一出,賈政心頭大喜,這可比剛才的筆墨紙硯、玉佩可要講究許多,更見幾分鄭重期許之意。

急聲問道:“珩哥兒要給這孽……孽障寫着詩?”終究因是祭祖的好子,到嘴的孽畜改成了孽障。

“嗯。

“待攤開宣紙,賈珩提筆書寫,只見清雋的行書在條幅宣紙之上行雲水一般清晰現出字跡。

“江河注,難挽東波逝。羲和奔馳,難回魯陽戈。終但飽食,冉冉歲月過。此後悔失時,荒耋無如何。浮游水上萍,奄忽霜餘莎。勉旃復勉旃,慎無悲嗟跎。”這是一首勸學詩,是清代詩人朱經寫的一首《惜》,大意是勸人惜時用功,雖無顏真卿“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那般經典,為人津津樂道。

但幸在新穎,格律工整,意味雋永,眾人都未讀過,以為專門為寶玉所寫。

賈珩放下筆,待字跡晾乾,目光温和地看向寶玉,勸道:“寶玉以後要好好讀書才是,不負你父母還有你姐姐以及族裏的期許。”寶玉聞言,雖覺得賈珩的話不大中聽,在賈政的目光視下,不敢怠慢,低聲應道:“多謝珩大哥贈詩。”賈珩轉頭看向賈政,説道:“政老爺,對寶玉也不要太過苛責了,比之以往,寶玉也是大有長進了。”寶玉比之原著,因為種種緣故,的的確確是前往學堂讀書了。

賈政點了點頭,見寶玉得了賈珩一首好詩,心頭已是喜不自,説道:“子鈺,你現在回了京,平常也多教導着他才是。”賈珩輕聲説道:“政老爺放心,我對寶玉上心着呢。

“説完,賈珩開始接受着賈族子弟的敬酒。

天香樓,二樓聽着寶玉什麼都沒有得,賈母不由嘆了一口氣。

鳳姐在一旁笑了笑,開解説道:“老祖宗,寶玉現在是什麼都不缺,就缺珩兄弟的勉勵和提點,現在不是正好。”薛姨媽也笑道:“可不是?等寶玉年紀大上一些,就能進學科舉。”經過兩人出言開解,賈母心頭輕快許多,笑了笑説道:“鳳丫頭説的是,寶玉他從來是不缺那些,我剛才是在想,寶玉這次沒有進學,珩哥兒不定對他失望了。”是了,寶玉什麼沒有,什麼筆墨紙硯、什麼玉佩,家裏什麼時候短過這些?

珩哥兒肯定知道這一點兒,索也不送着,只是勉勵幾句,反而勉勵幾句,更見親近,這是不把寶玉當外人。

在下首坐着,柳葉細眉之下,晶瑩美眸閃了閃,捏着一方手帕。

從裏到外都是賈珩形狀的麗人,自然不會覺得賈珩是在針對自家弟弟,而是覺得另有深意。

寶釵在不遠處坐着,秀眉凝了凝,水潤泛光的杏眸閃了閃,將眾人神收入眼底,伸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就在這時,忽而聽着從木質樓梯處傳來“蹬蹬“的聲音,又一個嬤嬤上了樓梯,説道:“老太太,珩大爺給寶二爺寫了一首詩。”

“寫了一首詩?”賈母聞言,詫異了下,驚訝説道。

原本正在小聲説這話的探與黛玉兩人,對視一眼,兩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目光粲然,頗為意外。

好奇説道:“珩哥哥許久沒寫着詩了?也不知這次寫着什麼詩?”黛玉星眸閃了閃,心頭同樣也有一些好奇。

湘雲甜甜笑道:“珩哥哥忙着外面的事兒,除了寫話本,好像許久是沒有寫着詩了。”就連秦可卿原本在一旁坐着,聞言,柳葉細眉之下,那雙烏珠盼的美眸中見着幾分驚訝之,夫君寫了一首詩?

秦可卿雖不像尋常文青少女對詩詞有着痴之態,但這會兒也有些新奇。

鳳姐見着眾人興趣,鳳眸骨碌碌轉了轉,笑道:“平兒,你下去看看,趕緊抄上來,讓大夥看看是什麼詩?”平兒連忙應了一聲,然後下了樓梯,去拿着賈珩寫的那首詩去了。不多時,就將抄錄的詩遞送上來,天香樓中眾人紛紛傳閲着。

黛玉凝神看着其上的字跡,閲覽而罷,着湘雲的目光,輕笑説道:“這是一首勸學詩,勸着寶二哥讀書呢,情真切切,言語諄諄。”如同“一畦韭綠,十里桃花香,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黛玉也是能寫應制詩的。而明清之詩一般沒有唐詩那種大開大合,瑰麗漫,但多清麗俗,工於巧思。

其實在文學批評者眼中,除唐詩之外,餘詩頗具匠氣,因為燦若繁星的唐人已將各種風格與意境的好詩寫盡。

正如王國維所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學,楚之騷,漢之賦,六代之駢語,宋之詞,元之曲,明清……

一言以蔽之,合格的品詩,但離傳世名篇的程度還有一些距離,但這恰恰是平常生活中地聯詩的水平,動輒拋出一首傳世名篇,只會讓人覺得突兀。

湘雲、探、寶釵傳閲着詩抄,輕聲議着,最終兜兜轉轉落在了在王夫人下首坐着的元手裏。

身着淡黃底刺繡着牡丹花蕊的裙裳,如雲秀髮上着一金翅鳳頭釵的玉人,柔軟玉手輕輕展開卷軸,聯娟修眉下,那張豐豔雪膩的臉蛋兒見着恬然與欣喜之態,肌膚瑩白粉膩,一掐好似能出水一般。

嗯,豐綺麗,雍美華豔的玉人,一顰一笑,已有幾分元妃省親,一觀諸金釵才學的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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