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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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的兩個人愈來愈兇,由招式的互試進入到命相博了,雙方都招迭出,想把對方一劍刺倒,而站在一邊觀戰的天殺門徒,也都忘其所以,他們雖然被玉妙容鎮住不敢行動,但現在他們已為戰局所引,玉妙容就是不再監視,他們也不會有所動作了。

因為這一場血戰是任何人無法手介入的!

驀而一聲痛吼,是鐵錚一劍砍斷了焦世慶的一隻左掌,焦世慶負創力拚,幾次狠攻,退了鐵錚,將身一躍,越牆而出,鐵錚也跟着追出。

玉妙容不敢怠慢,忙也飛身上了牆頭,但見焦世慶已經逃出了十多丈,鐵錚身飛擊。

焦世慶似乎怔住了,既沒有跑,也沒有躲,眼看着鐵錚的劍鋒已快搠及他的前,斜裏一團銀光擊到,剛好打在他的劍上,使他的劍一偏,刺了個空。

焦世慶這才如夢初醒,低吼一聲,回身再逃,去勢如飛,幾下子就跑出老遠不見了!

鐵錚並沒有追擊,拾起那團擊偏他劍勢的銀光發怔,玉妙容追過來問道:“鐵大哥,怎麼回事?”鐵錚苦笑道:“我出道以來,不知碰到過多少高手,遇上了多少強敵,我都沒服過輸,今天我算是認了!這個人身手太一高了,他以一個雪球擊偏我的劍勢倒不足為奇,但雪球仍然能夠保持完整不碎,這份功力簡直使人難以相信!”玉妙容接過他手中的雪球,只覺得那是隨便抓一把雪捏成的,並不太結實,能夠擊偏鐵錚的劍鋒,完全是發出的人內力運用之巧,因此也怔住了,頓頓才問:“是誰呢?”鐵錚苦笑道:“我連個影子都沒看見!”玉妙容道:“他為什麼要救焦世慶呢?那多半是對方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個天殺門主!”鐵錚搖頭道:“不會!這個人跟我們是友非敵,更不會是天殺門主,這一點我可以斷定的!”玉妙容道:“何以見得呢?”鐵錚拉著她到兩邊都挖了一條寬有兩尺,長約兩丈,深可及的雪壕,壕中倒着五六個漢子,每人手中都拿着噴筒火器等物,可是這些人一個個都呆睜著眼,一動都不動,顯然是被制了道。

玉妙容愕然道:“這是怎麼回事?”鐵錚道:“焦世慶逃到這兒,忽而止身停步不前,是想利用壕中的伏兵來對付我的,不想這些人都被暗中制住了,使他大意外,連我的劍刺過去都不知躲閃,直到我一劍刺偏,他才警覺急急地跑了!”玉妙容一驚道:“這老賊真可惡,那麼這些人又是誰制服的呢?難道另外有人幫我們的忙?”鐵錚點頭苦笑道:“不錯!這個人代我們制住了伏兵,自然不會是天殺門主,但他為什麼又要救走焦世慶呢?”玉妙容道:“制住伏兵與救走焦世慶的是同一人?”鐵錚道:“是的!這些伏擊者個個都身手不凡,但看他們被制的情形,似乎毫無知覺,可見身手極高,除了那個人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者了!”玉妙容也陷入了深思。

鐵錚跳下壕溝,拉起一個人來,仔細看了一遍,忽而道:“這些人是被冰魄神珠制的!”玉妙容也看看道:“不錯!那一定是我娘了!要不就是我外公,除此二人外,沒人會有這麼妙的手法!”鐵錚道:“都不可能,令堂大人的造詣雖然比我高,但還沒有到憑一枚雪球擊偏我的劍勢而不碎的程度,你外公或許有此功力,但他老人家已經封劍歸隱,不再理江湖上的糾紛了,而且他更沒有救焦世慶的必要!”玉妙答道:“那可不一定,我外公雖然不管事了,但他老人家只有我娘一個女兒!知道我娘受人傷害,當然不會坐視,説不定連我外婆都出動了。”鐵錚一揚眉笑道:“你説對了,這個人必然是你外婆,只有她老人家的魚龍九變手法才有這份功力,而且也只有她會來管這份閒事。”玉妙容道:“何以見得呢?”鐵錚道:“天殺門主毒害令堂,是為了要強迫你表舅低頭,而你外婆只有你表舅一個內侄,為了要令堂下嫁你表舅,差一點老夫婦又因之反目,現在有了這件事,她老人家當然不肯袖手了,這不是很明顯了嗎?”玉妙容不信道:“你怎麼知道天殺門主是為我表舅呢?”鐵錚笑道:“令堂大人不履江湖,只有跟你表舅笑道人有那麼一點淵源,除此以外,再也沒有用令堂的生死作為脅迫的可能,也只有為笑道人的事,你外婆才會出馬。”玉妙容道:“假如是我外婆來了,她為什麼不現身跟我相見呢?又為什麼要救下焦世慶呢?”鐵錚笑笑道:“那是找到天殺門主最簡捷的方法,焦世慶是天殺門中次要的負責人,這兒的巢被搗毀,他一定會去找天殺門主報告,你外婆不讓我殺死焦世慶,就是想跟着他去找到天殺門主,當然也沒有空暇跟你見面了。”玉妙容興奮地道:“我外婆要是出馬,那個天殺門主就慘了,她老人家一身武功已臻化境!”鐵錚搖搖頭道:“你也別太樂觀,天殺門既然曉得用令堂來威脅笑道人,自然對你們幾家的關係很清楚,更算好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説不定連你外公出頭干預的可能都計算到了,因此,你外婆出頭了,並不一定就是能解決問題!”玉妙容不又怔住了道:“那該怎麼辦呢?”鐵錚道:“白髮龍婆崔老太太出馬了,追蹤的事由她先忙吧,我們來做些善後事宜了!”他們把那些漢子都解開了道,卻又廢了他們的武功,而且更絕的是在每人臉上,用劍尖劃了‘天殺’兩個大字,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藥水滴進傷處,使那兩個字深入肌裏,泛出深藍,然後道:“我不殺你們,也不問你們的門户出身,只留了這個記號使你們見不得人,那些漢子一個個抱頭鼠竄而去。

鐵錚才大笑上馬,跟玉妙容一起離開了。

走在路上,玉妙容才道:“鐵大哥!你廢去他們的武功也就罷了,何必還要在他們臉上刺字呢?”鐵錚嘆道:“他們都是一些名門大派出身,如果我不刺上這兩個字,他們很可能會捏造一篇言詞,鼓動師門來向我尋仇,我可招架不住!”玉妙容道:“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永遠見不得人了!”鐵錚笑道:“沒那麼嚴重,等傷口一落了痂,字跡就會看不見了,就是不能喝酒,一杯酒下肚,字跡重現,這是我制人的一貫手法,他們都知道的,以前我懲治一些惡徒,也是用這個手法的,這樣一來,他們就會老老實實,回到師門也不敢説了!而且這也是幫他們離天殺門的唯一辦法,臉上有了這個暗記,天殺門主再也不會用到他們了,他們也不敢再回到天殺門了。”玉妙容道:“你廢了他們的武功,他們還能當殺手嗎?”鐵錚笑笑道:“那只是嚇嚇他們的,我只封了他們的氣,一個月後,道自開,又恢復正常了,那時臉上的疤也結口落痂了,這些人只是一步走錯,年紀輕輕,一身武功練成不易,我又何忍毀了他們一生呢?”玉妙容不輕嘆道:“鐵大哥,看你殺人時,誰都會以為你心狠手辣,沒想到你也很仁慈的!”鐵錚淡淡地道:“我只殺該殺的人,只做該做的事,並不是做給人看,也不是為了討好誰!”玉妙容不默然了,跟着鐵錚的後面,慢慢地走着,也不知道路的遠近,更不知道上那兒去!

足足走了有五六個時辰,天已黑,他們才在一個鎮裏歇下,玉妙容才問道:“鐵大哥,這是什麼地方?”鐵錚道:“保定府,我們又走回頭了!”玉妙容道:“要上那兒去呢?”

“不知道,這要讓焦世慶來決定的,看情形他是回京師去,我是由馬兒憑著氣息跟蹤的,絕對錯不了!”

“那麼他也歇在這兒嗎?”

“不知道,但到了這兒,不必再靠馬兒了,我另外有找到他的方法,你先歇一下,我出去一趟就回來!”他要了兩間上房,自顧又出去了,足足過了兩個更次,才回到客棧裏,卻聽得玉妙容在屋子裏呻著,連忙敲門進去,看見玉妙容和衣躺在牀上,臉緋紅,目光如霧,口中不住呻,用手一摸額上,卻熱得燙手。

這一下使鐵錚大為吃驚,連忙捧起她的身子,連連地叫了幾聲,玉妙容才哼出兩個字:“水!水!”鐵錚知道發燒的人一定會渴的,連忙出去要了一盅熱茶,讓她喝了下去,又絞了一把冷手巾,搭在她的額上。

玉妙容才漸漸有了知覺,無力地道:“鐵大哥,你回來了,我大概是病了,一進門就躺下了!”鐵錚摸摸她的衣服,竟是一件單薄的夾衣,不嘆道:“你穿得這麼少,怎麼會不生病呢?”玉妙容道:“我那件狐皮披風在大王莊打鬥丟了,後來被熱火一烤,出了一身汗,到外面又經冷風一吹,在馬上我就凍得發抖,可是又不敢跟你説!”鐵錚嘆道:“你真傻,身子不舒服就該説,這怎麼能拖的,你怎麼又不敢跟我説呢!”玉妙容幽怨地道:“我怕你又會説我嬌生慣養吃不了苦!”鐵錚輕嘆不語。

玉妙容又道:“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水沒下肚,風裏吹、雪裏滾、水裏烤,我知道闖江湖的人拿這些當家常便飯,但一塊生鐵要久練才能成鋼,鐵大哥,你得給我時間慢慢磨,不能一下子就指望我是塊鐵。”鐵錚歉然地道:“妙容!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因此我實在沒有照顧別人的習慣!”玉妙容微弱地一笑,她終於聽見這個鐵漢説出一句比較帶情的話了,雖然他只是淺淺的一句道歉,但出自鐵錚之口,那已經很夠了,同以柔聲道:“鐵大哥,我還是口渴得厲害,請你再倒杯茶給我好不好!”鐵錚果然又倒了一杯茶,喂着她喝下去,玉妙容吁了口氣道:“謝謝你,我舒服多了,剛才我喉嚨裏直冒火!”鐵錚笑道:“如果你一進屋子,就喝幾口熱茶,驅驅風寒,一定會好得多,最好能熬碗熱薑湯喝下去!”玉妙容道:“我是吩咐了,可是夥計端進來,放在桌上,我已經沒力氣起來喝了!”鐵錚看見桌上果然有一碗薑湯,但已經涼透了,不嘆道:“你沒力氣,可以叫店裏的人端給你。”玉妙容道:“叫那個一身油膩的髒男人來餵我喝,我寧可死了也不要!我雖然不想做什麼千金小姐,到底是個女孩子…我知道這又會招你好笑,但我沒法子!”鐵錚果然笑了,但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笑,站起來,把火盆裏的炭又撥旺了一點,然後出去拿了一個瓦罐進來笑道:“你只是受了點風寒,又捱了餓,我要了一罐小米粥,燉熱了喝下去,蓋上被子睡一覺就會好的!”玉妙容把頭點點,然後低聲道:“鐵大哥,能不能夠麻煩你去燒一桶熱水來,我要洗個澡!”鐵錚道:“開玩笑,你還能洗澡!”玉妙容道:“我非洗不可,因為我…”她紅着臉,不説下去了!

鐵錚見她的衣服還是貼在身上,半濕半乾,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去,你的衣服是非換不可,這樣子穿着病會加重的!”他到了外面,沒多久就提了一桶熱水進來道:“妙容!我看你還是躺著,我絞了熱手巾,給你在被窩裏抹一抹算了,你的身子太弱,不能洗澡的!”玉妙容道:“不!我一定要洗,現在我已好得多了!”鐵錚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道:“我在門口等着!”玉妙容嬌羞地點點頭,鐵錚替她帶上了門,就在門口站著,聽裏面玉妙容猙扎着起了牀,又聽見一陣水響,接着卻是咕咚一聲,好像是人摔倒的聲音!連忙推門進去,只見玉妙容倒在水桶邊,褲衣褪到腳面上,出兩條雪白的腿,卻有一片殷紅染在大腿上,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把她抱了起來,送回牀上,立刻打開馬包找藥。

玉妙容卻在牀上哼道:“鐵大哥,我不要緊!”掙扎着又要坐起,鐵錚按住她道:“別動,你真是的,受了傷也不説一聲,還硬撐著!

傷在那裏!”玉妙容將頭藏在被子裏,低聲道:“不是受傷,是我們女孩子免不了的麻煩事,你別管,我歇一下自己再來!”鐵錚吁了一口氣道:“我説怎麼會病得這麼快呢,在這兩天是最不能受風寒的時候,你還是躺着吧!”他把藥瓶放了下來,把火盆又移近了一點,小心地為她身上抹了一遍,找出乾淨的衣服,先為她穿上了,又撕開了塊乾淨的白布,襯上厚紙,給她繫好了。

玉妙容只有紅著臉,由他去去,直到他把換下的衣服在桶裏也洗了,晾在椅背上,移在火盆旁邊烤著。

玉妙容才低聲道:“謝謝你,鐵大哥!”鐵錚一笑道:“沒什麼,幸虧有一次我在破廟裏,替一個孕婦接過生,還學會了如何處置,否則就瞎抓了!”玉妙容紅着臉笑道:“你還當過穩婆?”鐵錚苦笑道:“沒辦法,剛好遇上,那是在關外,也是大雪天,我騎馬經過一座破廟,看見一個婦人倒在廟口,我把她扶進裏面,才發現她是孕婦,因為漢子出了門,趕回孃家待產,在路上摔了一跤,震動胎氣,當時就生了,好在她還有點經驗,於是就由她口中指點,我動手,居然接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玉妙容道:“你一點都不忌諱?”鐵錚道:“這有什麼好忌諱,我自己也是那樣出生的,何況當時只有我一個人能幫她,難道就看她活活在風雪裏凍死不成,而後我收了那小孩子做乾兒子,去年我還去看他,那小子已經四歲了,壯得像頭小豹子。”玉妙容吃吃地笑了,鐵錚把燉熱的小米粥餵給她喝了下去,玉妙容才羞赧地道:“鐵大哥!你也去睡吧!”、鐵錚把她往裏推推道:“我睡在這裏!”玉妙容滿臉嬌羞,雖然嗯了一聲,卻把頭埋進了被子裏,鐵錚道:“妙容!你別誤會我有什麼歪心思,我打聽清楚了,焦世慶落腳在這兒,但是隻有幾個人,恐怕還不是天殺門主所在之處,我不想去打草驚蛇,但也得防着點,因為這兒既有天殺門的人,我們的行蹤可能就落在對方的眼裏了,萬一來次突襲,你又不能行動!”一面説,一面曲肱躺了下來,玉妙容突地滾在他懷裏,火熱的胳臂緊緊地抱着他,低聲道:“鐵大哥!我…我這一輩子跟定你了!”鐵錚微微一怔道:“妙容!那不算什麼,人在患難中互助是應該的,再説我們還是師兄妹!”玉妙容道:“不!鐵大哥!你可以不要我,但我卻跟定你了,別説是師兄妹,就是親兄妹,也不能讓你為我做那些事情的,難道你還要我去嫁別的人!”鐵錚嘆了口氣道:“妙容!你要認清楚我是個漢!”玉妙容道:“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雖然我父親是將軍、總督,但他也是江湖人,我們一起同行了這麼久,我還殺過人,還算什麼大家閨秀呢,你不要我我就死!”鐵錚又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什麼話説。

玉妙容摟得他更緊,而且把火熱的臉頰貼在他的膛上。

鐵錚才笑笑道:“妙容!那個夥計已經被我從熱炕上叫起來兩三趟,如果再把他叫起來,他非罵人不可。”玉妙容道:“你叫他幹嗎?”鐵錚道:“出去替我找個粉頭兒來呀,你自己身子不舒服,卻又這樣地逗我,我是個活生生的人,這麼活生香,軟玉温香抱滿懷,豈有不動心的,萬一動了心,不找個粉頭兒來殺殺火,豈不是憋死了我!”玉妙容先是一怔,繼而才道:“你敢,如果你敢去找別的女人,我就是走不動,爬也爬了去跟你拚命!”鐵錚笑道:“這那像個千金小姐,簡直就是潑婦!”玉妙容貼着他的臉頰道:“誰叫你自己不正經的,剛才你説的話,不像個俠客,倒像個氓,我自然也要用潑婦的方法對付你了!”鐵錚笑了一笑,伸手輕輕地抱住她,兩片嘴,兩顆心,已經牢牢地結合在一起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玉妙容已經好多了,只是有點軟弱,但已經能自己起來,把烘乾的衣服收了起來。

鐵錚醒來時,發現她已經把屋子都整理過了,欠身坐起來道:“妙容!你怎麼起來了?”玉妙容紅著臉道:“我本來就沒什麼病,以前每到這時候,我總會有點不舒服,只是這次特別厲害。”鐵錚道:“那你就該多休息!”玉妙容笑道:“沒關係,來得厲害,去得也快,我已經好了,鐵大哥!你早上要吃什麼?”鐵錚道:“喝酒,早上起來我除了酒之外什麼都不吃!”玉妙容一皺眉道:“那有大清早就喝酒的!”鐵錚笑道:“江湖漢,喝酒還分早晚!”

“那不行!我外公説大清早喝酒最傷身體!”鐵錚一嘆道:“他是個有福氣的人,雖然身在武林,卻很少管江湖上的事,自然可以過正常的生活,我卻不同,昨夜到現在,不過才合了兩個時辰的眼,還有一半時間是醒着的,不靠酒來提提神,力怎麼夠兒!”玉妙容的臉了一下,心頭也有點刺痛:“鐵大哥,你這是在透支你的生命,糟蹋自己的身子!”鐵錚瀟灑地一笑道:“我倒沒這個覺!”

“你現在是年紀輕,底子足,將來呢?”

“我從不想將來,一個像我這樣的漢,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還敢想將來嗎?”玉妙容笑道:“真要被人殺了倒也罷了,萬一你活下來了呢,得百病叢生,纏綿病榻又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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