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錢藏松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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魷魚説有法子,是通過偷竊曝光的手段到達目的。可以經過心安排,撬開袁徵家車庫,剛巧被巡邏的民警“發現”然後,出幾十萬逃跑,以此作為引子。

這個法子沒什麼新意,但作用不是沒有。潘寶山聽了歪頭一笑,説他也正有此意。

“那還猶豫什麼?”魷魚頓時眉飛舞起來“我馬上就安排人手行動!”

“先別急,計劃一定要周全,種種可能都要想得到。”潘寶山道“此番行動可能只會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畢竟是作假嘛,在袁徵的拼死辯白之下,多是起不到什麼實質作用,但是,影響肯定會有的,他必定會驚慌。”

“然後我們利用他的驚慌,乘虛而入?”魷魚着冷氣道“關鍵是怎麼入。”

“摸清和袁徵有親近關係的人,把他們的通訊號碼都到手,然後全部‮聽監‬。”潘寶山道“其實也不多,無非就是他老婆和小舅子,還有父母、岳丈岳母,把他們的手機和家裏的座機號碼,都要列入‮聽監‬範圍。”

“那個應該不難,找徐光廣安排。”魷魚道“其他還要注意什麼?”

“準備錢的時候要注意人民幣的序號,也就是發行時間,要卡好時間點。”潘寶山道“不要最新發行的,省得被袁徵拿來説事。”

“哦,還真是。”魷魚點頭道“那也不難。”

“不難就好。”潘寶山道“別的也差不多了,準備好以後就可以行動。”魷魚領命而去,先找單飛,通過公安內部網查到了袁徵的老婆、小舅子以及父母、岳丈岳母等六人的相關信息,然後又通過社會關係,到移動和電信到了他們的手機和家裏的座機號碼。這一切搞定後,便找鄧如美,把情況説了,要她找徐光廣。

鄧如美當然不會耽誤時間,立刻就跟徐光廣聯繫,要求幫忙。

徐光廣開始一聽並不當回事,以為就是幾個普通的‮聽監‬,可當他了解到情況時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鄧總,你,你原來是幹大事的啊!”徐光廣驚愕地看着鄧如美“以前還真看不出來。”

“這事就一般吧,不大啊。”鄧如美淡然一笑“怎麼徐廳長,你辦不了?”

“辦也能辦,就是不知道事後有沒有麻煩。”徐光廣摸着下巴道“説白了就是光膀子捅馬蜂窩,惹是能惹,就是看最後能不能撐。”

“那個你怕什麼,事情成與不成,到最後本不會暴出‮聽監‬方面的問題。”鄧如美道“我都這麼説了,徐廳長還不明白?”

“哦,明白。”徐光廣將信將疑“可我就是擔心最後的局面不由你掌控啊。”

“就算局面再失控,也不會潰到你這邊。”鄧如美道“因為‮聽監‬不是面上的事,完全是背後的東西,絕對不會搬到桌面上的。”

“行,既然鄧總這麼説,如果我再不答應就要撕破臉皮了。”徐光廣笑了笑,道:“能不能多問句,誰想對袁徵下手?”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鄧如美一搖頭“不是有句話説嘛,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哦,是,是的。”徐光廣一點頭“那就當我沒問過。”

“先多謝徐廳長幫忙了。”鄧如美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又道:“對了,上次託付你的兩件人事安排,怎麼樣了?”

“很快就能辦妥。”徐光廣道“解如華的事就這幾天,畢竟是從市裏往省裏調,難度是有的。至於單飛,不就是提個副所嘛,一句話的事,不過先稍微停一停,因為最近不是雙臨市局的蘇宏巖出事了麼,馬上就有相應的人事調整,到時把單飛順便加進去就行,也用不着特別打招呼。”

“徐廳長做事就是讓人舒心。”鄧如美笑着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道:“來來回回找關係説話也不能白説,煙喝喝茶也還是需要的,費用當然不能讓你出。”

“喲,那怎麼好意思。”徐光廣盯着信封道“煙喝茶才花多少。”

“不管多少,於我而言是個禮節問題。”鄧如美説着,把信封放到了徐光廣跟前。

徐光廣也不客氣,屜一拉,把信封撥溜了進去,隨後關上,道:“鄧總,那就多謝了。”

“不用客氣。”説到這裏,鄧如美又回到了‮聽監‬話題“徐廳長,剛才那幾個號碼的‮聽監‬,大概什麼時候能到位?”

“時間還是要多花點的,從現在算起,一兩天時間吧。”徐光廣道“畢竟數量還是比較多的,另一方面呢,對象也都比較,所以得小心點,分散開來安排。”

“行,那就兩天把。”鄧如美道“兩天後我再跟你聯繫。”

“不用你跟我聯繫,只要事情辦好,我立刻打電話給你,沒準還用不着兩天。”徐光廣道“反正你放心就是,絕對不會耽誤你下一步的行動。”徐光廣沒有食言,第三天上午,鄧如美接到了他的電話,一切安排妥當。

隨後,鄧如美便把信息反饋給了魷魚。

行動隨之展開。當天晚上九點剛過,袁徵家汽車庫被悄然打開,兩個身影閃了進去,帶着一個普通的泡沫盒。盒子是用來做花盆的,栽了一顆普通的盆景。

泡沫盒被放在車庫門裏的左手邊,之後,盒子的一角被踢碎,出了幾沓人民幣。緊接着,兩個身影又把車庫翻得亂七八糟,隨後就打電話給路口放風的人,接下來便蹲在門內,等警笛聲響起。

放風的人接到電話,馬上撥通了110,説他到小區尋找出租房,看到兩個人行跡可疑的人進了一家車庫,像是行竊的。

十分鐘後,警車來了,放風的人還等在小區門口,指引着民警前往。此刻袁徵家車庫的兩個身影剛好離開,民警看到了還猛追一通,但沒有逮着人。

民警返回“被撬”車庫,斷定是入室盜竊。

趁着民警聯繫物管尋找房主的時候,放風的人走到車庫門口,突然指着門邊的泡沫盆景大喊起來,説裏面怎麼像是錢,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碎開來。頓時,被泥土覆蓋的成疊人民幣,一下子暴無遺。

這一來動靜大了,剛好物管和旁邊的幾個住户也都過來了,紛紛議論起來。民警一看問題有點嚴重,趕忙打電話請求支援保護現場,並向領導彙報請示該怎麼辦。

派出所值班領導當然不敢大意,讓民警通過物管了解到了車庫所屬,竟然是市委書記袁徵家,所以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趕緊再朝上彙報,一直彙報到正輝區公安分局局長伍公強那裏。

伍公強一聽驚得下巴一掉,貌似普通的盜竊案,但牽扯可不小,忙讓民警先壓住,等他向市局請示後再説。

然而,事情這時已經壓不住了,魷魚安排放風的人,已經用手機把現場拍了,並上傳到了微博,還配有引眼球的標題:鉅款藏車庫險差點被盜。上傳的畫面中,有錢有警察還有居民,實實在在。

此事轟動不小,次一早就傳開了,車庫花盆裏埋着鉅款,肯定是貪污受賄所得。

作為當事人的袁徵很委屈,他直接找到段高航,指天發誓説絕對是陷害。

段高航知道袁徵的手不乾淨,但也不相信他會把錢放在泡沫箱子裏並偽裝成換盆,而且還放在車庫。

“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的。”段高航安袁徵“你只管和公安方面配合好,把情況説清楚就行。”

“多謝段書記的信任!”袁徵幾乎是涕零,隨後又咬着牙説道:“這事肯定是潘寶山搞的鬼!”

“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不要亂説。”段高航抬手打住袁徵的話“有可能是他,但也有可能是第三方,恰好利用你和潘寶山之間的矛盾來搞點化,然後坐山觀虎鬥。”

“段書記,應該沒有第三方。”袁徵很肯定地説道“不過很快就會有眉目,我已經讓公安方面使勁了,牢牢控制住報案的那個人,從他身上絕對可以打開缺口。”

“你可不要胡來。”段高航臉一冷,道:“現在事情正處在風口lang尖上,那麼做只能是火上澆油,也許花盆藏錢的事是假,但此外就沒有真的嗎?所以,眼下你最好採取淡化的態度來對待,哪怕明知是潘寶山的安排,也不能有任何不理智的反擊。”一聽這話,袁徵頓時癟了下來,他還真怕被牽到別的事。於是他立刻就讓公安把報案人給放了,並對外宣稱找報案人僅僅是出於破案需要,進一步瞭解情況。

袁徵這麼做,對他是很有幫助的。因為潘寶山指示魷魚正在密切關注着放風報案人,如果機會合適,將毫不猶豫地拿來做文章,以及時發酵升温,擴大影響。然而這一打算,竟被化解。

面對如此情況,魷魚有點坐不住,他問潘寶山該怎麼辦。潘寶山説不用急,不是還有‮聽監‬嘛,他相信袁徵不是特沉得住氣的人,應該會出點痕跡。

果真,就在事發的第二天晚上,袁徵打了個電話給老家,説他爺爺墳前的那顆松樹可千萬要看好,別讓人給刨走了。

一瞬間,潘寶山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嘆笑起來,墳地埋匿,又是貪官藏錢手法的一絕。

但問題是,怎樣才能讓袁徵沒法抵賴?因為從通話的情況看,他的父母並不知情,所以即便事情暴,他還可以矢口否認並稱再次受到誣陷。

那麼一來,不又會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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