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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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八oo年秋天北丹佛夏的沿岸,正刮着强而有劲的海风,海水直扑峭壁,行出朵朵白花。在此狂风的吹袭下,本地人无一不自觅藏身之所暂避风头。

一辆小小的马车正沿着岸边毫无人烟的小径奔驰,车内坐着新寡的安斯自瑞伯爵夫人…凌琴娜。此时,任何人见到她,都一定会以为她正因生命面临威胁而到恐惧万分。然而,事实上,她的双眉是因怒火而蹙起。

冷得像一座冰山,丝毫没有一点女人味。

这是婆婆对她所下的评语。她认为琴娜是一个颇富心机的骗子,为着贪图钱财下嫁凌哈利…也就是安斯瑞伯爵。如今,伯爵身亡,琴娜不肯将名下的遗产还婆婆,后者更加肯定原先的看法。

“哼!”琴娜不由自主地冷哼一声。一个星期前听到婆婆如此指摘她,琴娜一肚子的气到现在都没消。婆婆凭什么这么样说她?他们又凭什么威胁她?就算琴挪真的变成一个骗子,那也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她并不想结婚。打从一开始,便是舅舅着她接受这桩婚事,而她只不过是游戏中的牺牲品,自己捞不着一点好处…一直到现在。事实上,琴娜视头衔如钱土;丈夫已故,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大解。凌哈利死时,他俩才新婚刚两个星期不到。他的死,令琴娜获得一样她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便是由自己掌握命运的力量。

得知凌哈利于成婚后修改遗嘱,指定她为唯一的继承人时,琴娜的震惊实非其他任何人可以相比。通常,这一类的遗嘱中会预设一些条款,以限制年轻新娘直接获得遗产;然而,凌哈利却没有这么做。伯爵死于突发心脏病;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成为琴娜的。

想起宣读遗嘱后婆峻的然大怒,琴娜情不自打个哆嗦。她当场便令琴娜签署切结书,要媳妇将一切的遗产全部让渡给她,并着她收拾行李,趁夜离开伯爵府。然而,琴娜并未被她吓倒;相反地,她这么做,反倒起琴娜的反抗力量。老伯爵夫人一定没能想到,一个来自意大利修道院、年方二十一的小女生,竟然敢身争取自己的权益。

不过,琴娜心里有数,自己这份继承权也许未必完全合法,时一久,她可能会被婆婆击倒。因为这层考虑,所以琴娜才于两天前匆匆离开伦敦。丹佛夏是她幼年生活的地方,理所当然地成为她此刻的避风港。八年前,她由此被送往意大利修道院;八年后,她来引此寻求片刻安宁。然而,她耳边却不断响起婆婆那一声声冷酷的诅咒警告。

“我要亲眼见到你走上绝路!我要伤害你、让你毫无招架之力!你听见我所说的话了吗?你这一辈子都要活在对我的恐惧之中,直到你断气的那一刻为止!你若是哀求我的怜悯与同情,我只会以吐痰做为答覆!”这些丝毫不带一点情的话语,深深刻印在琴娜心中,其效果更是令她完全无法释怀。她因而舍弃伯爵府的豪华马车不用,改以租来的简陋马车代步,一路上尤其不敢在公众场所逗留,唯恐稍后有人会记起来,或加以描述。她必须马不停蹄的赶路,唯有回到位于伊凡康的小木屋后,琴娜才能稍稍口气。狭谷里的小木屋,是当年父亲教育邻近渔村子弟所攻得的报偿,如今只怕早已倾塌凋敝,但却是琴娜在这世上仅有的藏身之所。

琴娜的冥想为马车突如其来的煞车所打断,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行,耳边传来车大的诅咒声、另一对男女的怒喝声,随即便是一声响。琴娜怀着万分恐惧的心情,眼睁睁的望着车门被人推开。

伊凡讲演侯爵秦麦斯与生俱来的好耐,他度量颇大,不但能包容异己,而已常常为他人着想;他博学多闻,视阅读为一大乐事。同时,他亦骑术,而巴还是健身房常客;他待人诚恳亲切,对下人尤其温和,社圈中最免费的风言风语却自始至终没有沾上他的身。

这么一位毫无暇疵的标准男士,却在今面临了所有可能的考验。首先,天气恶劣得无以复加,再加上随行的是自己的未姬;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情形,可是麦斯从未经历过的,以往,他独来独往,这一段路只消两天便可走完,而今天已用去整整五天,却连布拉德园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两个钟头前,车夫未能准确判断路上一处小坑的深度,代价便是一折断的轮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候爵的耐可真是行将用尽。

“爵爷,那个蠢东西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来解救我们?”问话之人,正是侯爵的未婚薏小姐。

“很快吧!”侯爵捺着子回答说。由于出事的地点不在大路上,他们被过往车辆发现的可能不高,侯爵因而令随行的仆从步行前往求援。看情形,天黑之前恐怕无法抵达布拉德园。

“至少,我们都眼没有受伤,运气还不算太坏。”

“这么说,我们还应该谢上苍,没让我们摔在泥地中、或是脚断手折!”薏的伴护罗太太气呼呼地说道。在薏呱呱落地前,罗太太便已受雇于黎家,因而有时不免倚老卖老。

“马车摔成那个样,我们居然还能保住命,真称得上是奇迹。”一旁的薏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再度落泪。

“好了,好了,小姐,别再哭了。”罗太太轻轻拍着薏的手“小宝贝,这一趟下来,你若没有累病来,那才真叫奇绩呢!”说到这里,她以带有谴责的眼神望向候酸“爵爷,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坚持要我家小姐在这种时候出门旅行?天气不好、地点不好,再加上…”在候爵一双黑眸的注视下,她忽然闭上嘴,想必是察觉到自己的言词太放肆。

“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后上休息,我相信薏小姐不会有事的。”候爵以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说道,同时稍稍挪动一下肩膀,以便薏脑瓶得更舒服一些。

“我府里的管家和厨师都具有一的水平,保证能令大家宾至如归。”

“我只知道自己接下来几天之中,恐怕情绪者不会太好的。”薏以硬咽的嗓音说道。

候爵轻拍一下她的脸颊“薏,你这几天一直都表现得很好。我保证,明晨醒来,你将会有一个晴空万里的天气,那是上苍奖赏你多以来的好耐,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一起去钓鱼呢!”薏心想:钓鱼?亏你还想得出!为什么不说要送她一条珍珠项练呢?和薏其他的追求者相比,侯爵确实显得过分的保守。他既没有写过热情如火的诗歌赞美她,也没有在她和别的男士共舞时出吃味的表情。从认识到现在,他俩一共只跳过两次舞;星期天时和她的双亲一起喝过茶;接着,在参加过一次晚宴后,他表示要和薏的父亲讨论一件“”的事情。父亲道明原委后,薏欣然接受这椿婚约;一方面是因为候爵为社圈中最有身价的单身汉,能获得他的青睐,堪称殊荣;另一方面,薏已然芳龄二十有二,再拖下去只怕会无人问津。

“爵爷,我们折回巴斯玩几天,好不好?我好喜那里的温泉呢!”

“亲的,恐怕不行。”秦麦斯稍稍闭上眼,以免被对方看见其中的愠,他们两天前才到过巴斯的呢!这一路来,麦斯真是受够了!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薏觉得舒适,即使是现在,薏靠在他身上,而他却是坐在窗口,雨丝从车顶裂飘下,淋得他半边身子都透了。老天,麦斯只觉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是,偏偏这趟行程却尚未抵达终点。

忽然,候爵坐直身子,并伸手撑开车窗。侧耳听半晌后,他微微一笑,随即一拧门柄将门推开。

“爵爷,你要做什么?”薏诧异地问道。

薏,我听见车声,我们很快便将困了!”一边说着,他又轻快地纵身跳出车外。

“救援的人来了!”麦斯对车夫大吼道“快把马拉开!”麦斯以手掌挡在额前极目向前望,只见一辆马车正于雨中朝这个一方向驶来。于是,他来到路中央站定,两臂不断挥舞,一心以为对方定会停下来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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