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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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他真的非常非常犹豫，可是一年了…时间晃晃过去一年，他心口那个位置却还是痛着、还是想着。

他在出门前，去翻了被他在电视座台下的信。

一年没看的信，再看，她抛下他离开的那股痛，依然那么清晰，他更加确定自己该回家一趟！

什么该死一比一的对价关系！方晴本错得离谱。

他花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泡夜店、接任务，想尽办法醉生梦死，却还是在一个人的时候狠狠想她，想得连呼都变得艰难。

所以，他决定回家，有话想问问方侬。

唐翌磬开锁进门，屋子里闹烘烘，电视正转播职赛，母亲从厨房喊老爸进去帮忙。

唐家老大正拿手机走到台，见小弟开门进屋，手机立刻搁下，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回来就好，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唐翌磬耸耸肩，什么话也没说。他换上拖鞋，谁也没搭理，笔直地朝方侬走去。

方侬拿碗筷摆桌，见到是他，唐家她唯一没见过，却又最想见的成员，她紧张的停止动作。

唐母刚端出一盘炒青菜，唐父手捧着一打冰凉啤酒，见小儿子冷着一张脸堵在二儿子女友的面前，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们家老么因为情伤太重，情古怪了一整年。

客厅里，唐翌涛的子倪宇芊，很贴心把电视关掉，她看小叔像是有要紧事想说，还是安静些的好。

忽然之间，闹烘烘的屋子静下来了。

唐翌磬浑然不觉，双眼直勾勾瞧着方侬，十分冰冷地问:“方晴过得好不好？”方侬呆住，张大了嘴，却说不出半句话，只吐了个音。

“你…”唐翌磬没什么耐，瞪着她，再问一遍。

“你妹妹，方晴到底过得好不好？我今天回来，只想问这件事，问完，我就走。”他才没心情陪大家吃饭，他已经没人很久了。

但方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意料，她一双眼睛居然对着他猛冒泪。

“你哭什么？”他不耐的吼。

“够了！”唐翌刚走来，将弟弟按进椅子里。

“你知道侬是晴的姐姐？”唐翌刚困惑。当初小晴去花莲前，明明说翌磬不晓得她姐姐是侬。

唐翌磬虽怒，但还不到犯傻的地步。

“你知道方晴就是那个害我搞自闭的女人？”他立即反问。

唐父、唐母一个抱酒、一个端菜，搁到餐桌上，唐家老大唐翌涛揽着子走过来，一群人全坐下了，看着唐翌磬。

他们的目光，同样的，充怜悯。

面对再悉不过的家人，唐翌磬一阵头皮发麻，他往最坏的方向想，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只有他不知道…

方侬哭得这么惨，他不知道的那件事，该不是像那些骗人眼泪的情生死剧，女主角死了，男主角却一无所知…

他觉强烈的麻痹从头贯穿到脚，每个细孔都被麻痛了…

方晴离开他就算了。真的，他忽然觉得被莫名其妙抛弃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人好好的，就好！

他突然跳起来，对方侬狂吼道:“你哭什么哭！不要哭、不准哭！”方侬吓得停住眼泪，唐翌刚很快挡在他们中间，护住女友。

“你不要凶她。”他又将弟弟押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