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名為阿爾託莉雅的少女】【作者:籬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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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籬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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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道素白的茸片從昏暗的天空上悠悠飄落,沾染在少女銀的盔甲上。

秋風散盡,林木蒼黃。

那是初冬的第一片雪。

我靜靜地坐在院子的臺階上,透過雪花的殘影,看著在金光中被召喚出的少女。

的英氣長髮幹練地束起,一絲不苟的銀甲戰裙包裹著她拔的身姿。她就像一柄屹立在天地間的劍,所有的風塵山水都被她奪去了銳氣。

當然,比起這些,我更喜歡那對如雨後湖泊般,靜謐的淺綠瞳孔。

和頭頂的那縷呆

「我問你,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天地間唯一的顏裡,以少女的形態被召喚而出的亞瑟王——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攜著那與生俱來般的威嚴看著她新的Master。

多麼悉的話語。

越來越多的雪花落在她未被戰甲覆蓋的肩膀上,沾濡在她金的髮絲上。

像是劉金上的小花,也像是星空下的梅瓣。

「沒錯,是我。」

我左手手背上的三道紅咒印,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道。

「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從此,吾之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與與吾共存,無論什麼要求……」

我搖搖頭,打斷了她慷慨昂的宣誓。

「放心,不是什麼大事。」

「Master請講。」

「平時別說吾或是汝,和各種敬語。」

看著她那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雖然知道她不一定喜歡,但還是忍不住有些輕佻地笑了笑。

「還有,我不想叫你saber,我想叫你阿爾託莉雅。」

比起身為亞瑟王的阿爾託莉雅。

我更喜歡名為阿爾託莉雅的少女。

2。

家中的劍道場自然稱不上大氣偉岸,深棕鋪頂的屋簷更像是一處幽靜的山谷,在人間的一角靜靜地矗立著。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此地無仙,但有金薔薇。

我推開門,在黃昏晦暗的光線中望見了屈膝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奪去了滿堂的神采。

看到我來了,閉目養神的她站起身,點點寒風從窗外飄入,拔地起而起般起了她蔚藍的長裙,裙角雲般獵獵而動,出了她穿著黑絲筒襪的小腿。

名為阿爾託莉雅的少女朝我點點頭,「Master。」

居家的衣衫將嬌軀貼的更緊,握著一把竹劍的鐘麗曲線著一股凌厲的氣味。

無論是受人尊敬的王者,還是身為少女的騎士,這都是她身上難以遮掩的氣質。

在和我打過招呼之後,她再度舉劍走入庭院中。

而我依舊是懶洋洋地坐在了院子的臺階上,這裡是我獨享的觀賞點。

飄舞了好幾天的雪花在庭院裡越堆越厚。

白茫茫地遮蓋了遠山近郊,一點點堆砌在了圍牆的頂端。

的劍光在她身邊綻放,一柄質樸無華的木劍卻被她在庭院中揮舞起千萬道劍影,猶如她飄揚在天空中的髮絲,這便是她淺綠的眼目俯瞰世界的樣子。

洋洋灑灑的雪花也被金所照亮。

漫天的劍光照亮了我的眸子,或許是因為心更偏向少女了嗎?這劍法並不如我想象的凌厲。

但更加的美麗,就像那揮舞劍氣的少女一般。

一劍舞畢,她忽然轉過身,看向靜坐的我。猶豫片刻後,終於問出了積攢了幾天的疑惑。

「Master,我聽聞魔術師都需要勤奮的練習,你……不需要嗎?」

「我?」

我雙手抱著後腦勺,優哉遊哉地向後倒去躺在了地板上。

不需要鏡子,我都知道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欠。

「你是最強的saber,那我就是最強的魔術師。」

3。

說實話,在魔術師裡我真的算厲害的。

但是再厲害也是人,被赫克拉託斯劈了一劍,都不可能安然無恙對吧?

我被阿爾託莉雅背在背上,一路著蝕骨的寒風朝著家的方向奔去。受傷之後羸弱的身軀侵入了少許風寒,讓我小腹處那有些猙獰的傷口都有些被凍得麻木了。

「Master,再堅持一下!我們快回去了。」

在背後的我看不到saber的神情,只能聽到焦急和憂慮。

眼中的世界此刻都開始變得單調,彩的光輝正在逐漸逝去,嘴更是在嚴寒中厚重到難以閉合。

「好……」

當我終於被放到榻上的時候,我的視野中只剩下了一條顫動的細線,和細縫中那因為焦慮而波瀾迭起的雙目。

「Master……」

好像比我想象的還要擔心……

沒白挨……

當我再度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阿爾託莉雅那頭悉的金髮。

劫後餘生的我,腦子裡想的卻是:

畫面不是黑白的,沒賭錯,我果然還活著。

「Master,雖然你剛剛醒,但有件事我還是想和你說。」

英容上沒了焦慮,只剩下了責備和隱隱的惱怒。

「什麼事情?」

我其實知道她要說什麼。

阿爾託莉雅面容一正,「Master,我是英靈,就算受點傷也可以通過魔力恢復,但你是人類,硬接敵人的攻擊,尤其是面對Berserker這樣強大的對手,你很有可能會白白送命。比起在戰鬥中救我,你更應該……」

雖然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我果然我還是不太喜歡她像王一樣說話的樣子。

和上次一樣,我徑直打斷了她。

「那我更應該目視你被敵人擊傷?」

寒風夾雜著細雪從窗戶的縫隙吹入,讓她耳鬢幾縷金的髮絲飄零地掛在了邊。

作為一心想要贏下聖盃戰爭的亞瑟王,她理應為這種可能導致她們失敗的魯莽舉動提出更多的批評。

但看到一直嬉皮笑臉的我面如白紙地躺在上,第一次在她面前出嚴肅的神情,她話到嘴邊卻止住了。

良久,她的語氣不再嚴厲。

「以後,Master要更注意保護自己。」

「阿爾託莉雅。」

「嗯?」

「謝謝你。」

到自己的手被榻上的男人輕輕握住,蜿蜒在劍眉下的睫顫了顫。

這才是獨屬於少女的朦朧,我想。

4。

風水輪轉。

明明還是正午時分,兩側高聳的樓房遮掩了小巷裡一切光線的來源,和外面的街道一刀兩斷的切割開,仿若一明一暗兩個不同的世界。

我扛著受傷的阿爾託莉雅走入這條狹窄的黑暗世界,疲憊地並肩靠坐在冰冷的牆壁上,享受著這逃亡中難得的息。

可惜坐下來後,撲面而來的便是令人作嘔的食物腐臭味,和隱約間響起的『唏嗦』聲。

果不其然,當我朝巷子的深處望去時,幾個閃爍的綠點在黑暗中像飄蕩在人間的鬼火一般,同樣朝著自己方向張打量著。

可能是這裡太陰冷了吧,我到脊背有些發涼。

我因此有些煩躁的轉過頭,「雖然我對阿爾託莉雅很有自信,但是看到你和lancer的死亡荊棘之槍硬碰時,我心跳快到以為那寶具都是衝著我的心臟來的,下次你是不是應該……」

和上次的阿爾託莉雅一樣,我講到一半自己就齒一僵,講不下去了。

的盔甲上沾染著少女大片的血汙,猶如一朵鮮紅的曼陀羅綻放在少女的口,觸目驚心。

她傾靠在牆壁上,素來英氣人的五官因為疼痛而緊繃,一點晶瑩的汗珠正搖搖墜地掛在她的鼻尖,隨著她受傷的身軀不住地搖曳著。

果然,這覺還不如我自己捱上一大刀呢……

結果她竟是緩緩地轉過頭,強自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本以為她會說『我沒事的,請放心』這樣的話。

結果她說的卻是:

「下次我應該讓我的Master幫我擋下敵人的寶具嗎?」

我愕然地看著她,那輕笑中竟帶著幾分我方才未察覺到的揶揄。

一起待久了,居然被她用相似的話術反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多商量嘛,多商量。」

我有些窘迫地拍拍股站起身,「咳咳,這裡我覺得不太合適,我們換個地方吧。」

人在窘迫的環境中總是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阿爾託莉雅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就被我的手伸入腿彎攔抱了起來。

戰甲有點硬,但人很輕。

完全是下意識這麼做的我,腦子裡除了這一行字,一片空白。

衝動了……

阿爾託莉雅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會被一個男人以公主抱的姿態抱在懷裡,穿戴著腕甲的雙手有些無措地擱置在前,找不到她們應該放置的位置。

這顯然不是一個王應該有的姿態,但她也沒有嘗試去掙脫。

就這樣,我抱著她,在小巷陰暗的邊緣無言地站了片刻。

直到我撇開頭,小聲地打破了這沉默的氛圍。

「因為這裡有老鼠。」

阿爾託莉雅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誒?」

「我……怕老鼠……」

「真的?」

我不用去看她,都知道她現在的表情,肯定不像一個剛剛被寶具重傷的傷員。

「嗯……」

「噗嗤……」

少女的笑容猶如初晨第一縷穿透陰霾的光芒,雲破升,照著雪地,泛著盈盈的光。

恰在此時,陰暗的小巷外,這場連綿月餘的雪終於停了。

「阿爾託莉雅。」

「嗯?」

「摟著我的脖子,這樣我比較省力。」

她沒有回答,但是脖頸上微涼的觸已經給予了答案。

眾目睽睽中,我們再度走入光明,旁若無人。

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了這對Master和Servant,少年和少女。

5。

阿爾託莉雅越來越不像王了。

當然,這是我樂意看到的。

新年的第一天,我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走在商店街上,自從那場罕見的大雪後,嚴寒似乎就提起結束了。

敵人已經不剩幾個的情況下,我也得以享受一下難得的清閒。

街道不再清冷,重歸大地的陽光再度點亮了萬千商戶,讓這裡再度變得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無數道食物的香氣從街邊飄散而出,化作沁人心脾的人煙縹緲塵世。

所以,當我發現身邊的那道愈發清麗的身影失去了蹤跡時,我很快就能再度找到她的位置。

回頭望去,她果然駐足在一家糕點店的門口。

小蛋糕被烤得金黃透亮,彷彿在上面裹上了一層散發著濃烈香氣的黃油,讓走回到她身邊的我都是被勾起了一絲食慾。

「想要?」

她抬起頭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她的瞳孔裡有幾顆善良的星星在閃閃發光。

這就是名為吃貨的星辰嗎。

「老闆……」

回到家之後,已經對晚飯時間瞭如指掌的她輕車路地坐入了桌旁的被爐裡,恬靜地閉上雙目,開始翹首以盼今的晚餐降臨。

我還清楚地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被爐的時候,對此有些不明所以的她屈膝坐在地上,包裹在黑絲筒襪裡的小腿和玉足,向前緩緩地動了半響,才最終將雙腿鑽入被爐的懷抱。

之後,她驚訝地張開角,出了一個『哇』的口型。

在那以後,這裡便成了她最常待的地方之一。

「今天就應該吃除夕芥麥面。」

和每一次有新的菜餚在面前出現時一樣,阿爾託莉雅會以對待戰鬥般認真的神情湊上前,小巧的鼻尖輕嗅熱食升騰的香氣,在仔細地觀察這碗裡有哪些神奇的食物搭配後,才會猶如教皇握住代表信仰的權杖般,握住桌上的筷子。

被炸至金黃滾油的炸蝦天婦羅配以油菜,魚糕,洋蔥的點綴,在芥麥面上完美地搭配在一起,令人食慾大開,很快她就用莊嚴的語氣,雙手在面前合實,發出了禱告般的聲音。

「我開動了。」

我沒有著急開動,而是坐在一邊,笑著看她將芥麥面細細如口中。

「好吃嗎?」

阿爾託莉雅夾起一塊天婦羅咬下一口,被炸到鮮脆的口瞬間隨著一聲輕響盪漾在嘴中,接著是炸蝦裡包含的汁水,搭配上我特質的醬料足以令人咋舌,最後才是蝦本身的咀嚼口,細膩而又富有韌,味道簡直無可挑剔。

每當這時,她膚如凝脂般的俏臉上,都會罕見地浮上一抹可人的紅暈,笑著點點頭。

「嗯,好吃。」

「那就好。」

我這才心滿意足地拿起筷子,這套程我每天都要走一遭,百看不厭。

「Master,新年第一天吃除夕芥麥面,有什麼寓意嗎?」

對於食物的文化,她一向比較好奇。

「有的,芥麥面比起其它面類更容易切斷,寓意著切斷過去一年的厄運,同時,芥麥面又細又長,也寓意著健康長壽。」

她笑著抬起頭,「那麼,希望Master吃下後,也能健健康康。」

「其實,它還有一層寓意。」

「是什麼?」

我抬起頭,在尚有寒意的房間裡嘆出了一口溫熱的白霧。

「待會兒告訴你。」

6。

今夜,城鎮的夜空早已被點燃,漫天的煙花絢麗爛漫,將整座城市照得亮如白晝。

城市繁華的美景自然很美,但在我的眼裡,此刻它們都猶如過往雲煙般不值得一提。

事實上,我有點緊張。

「這裡很好看吧?」

出門前擔憂著夜裡昏暗,人過多不安全的她,此刻似乎渾然忘了這些。抬目望著天上燦爛奪目的花火,瞳孔裡光溢彩。

「嗯,很好看。」

說話間,又是一朵煙火騰躍而起,照得她更加神采熠熠。

比起英氣,屬於她外貌年齡的恬靜和溫柔更多在她的身上顯現。

應該是時候了吧,我想著。

我自然而然地牽著阿爾託莉雅的手,拉著她朝著山頂的方向繼續走去。

分明是凜冬時節,她們卻受不到絲毫的寒冷,相握的掌心甚至還冒出了絲絲的汗水。

當他們走到頂端的剎那,無數煙火不斷地拔地而起,牽引著一極淡的灰線,在天際綻放成了五彩的花火。整個夜空霎時間百花齊放,燃燒成一片絢爛的火海,待到那炙熱的火光逐漸凋零,猶如飄散的花瓣點點剝落,最終彷彿融入了璀璨的星辰,化為了天空中明亮的繁星。

所有的目光都被天上連綿的煙火所引,只有我側著頭,看著身側的阿爾託莉雅。

寒風輕拂,藍的裙襬輕柔地貼在小腿翻滾,像是一層細細的撥。她披肩的金髮依舊用一的發繩輕盈地繫著,只有額前幾縷青絲被晚風吹起,縹緲在她淺笑的眉目前。

側身看去,那自鼻尖始,沿著嘴下巴乃至脖頸的完美線條,在她紅中輕吐的霧氣中,那朦朧的美使得她猶如置身仙境,宛若謫仙人。

或許,她從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英靈,但此刻,她便是人間最美的煙火。

「阿爾託莉雅。」

「怎麼了Master。」

她轉過頭,明亮的夜空將我們互相的容貌清晰地倒映在對方的瞳孔中。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除夕芥麥面的令一層含義了。」

「是什麼?」

我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是要將她永遠地拉在自己的身側。

「我希望,你能永遠在我『身邊』。」

我能受到自己的聲音緊張到發抖。

更能受到阿爾託莉雅的身軀顫了顫。

「如果,我們贏得了勝利,取得了聖盃,阿爾託莉雅,你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天空中璀璨的煙火終於來的了徹底的凋零,待到繁華落盡,漆黑的夜幕重新佔據了天空,人們恍然發現,天空中竟是再度飄零起了點點雪瓣。

我鼓起勇氣,在煙火繁繞時講出了我的告白。

但我沒有在光彩落幕時,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閃過了一抹真切的喜悅,但很快——掙扎,猶豫和哀傷在她低下頭不看我的一剎那,就將其淹沒地一乾二淨。

她的手也從相握中分離,給予了我最後的答案。

「Master……我……」

我能到她身體的顫抖,那雙本來緊握劍柄的雙手此刻猶如無助的少女般,在身前凌亂地織在一起。

最後,她什麼都沒說出來。

那一刻,我猶如被千萬利針紮在口,讓我的腔都扭曲在一起,不過氣。

我苦笑著,自嘲著,強自裝作不在意般揮了揮手。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你可是亞瑟王,你還要回去重新做出繼承人的選擇,和你不列顛一起走向正確的結局,怎麼會因為我這個魔術師而……」

是啊,我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無論是否是少女心,她都是亞瑟王,從不後悔拔出石中劍的阿爾託莉雅。

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

但面對真正的審判,我卻連偽裝的話語都有點說不下去了……

嗯,比想象中還要難過一點。

「Master……」

我能看到她眼中徹骨的哀傷,但我還是轉過身,有些煩躁地朝著山下走去,無視了她想要握住我的雙手。

嗎?算了吧。

上山時,我們並肩而行,猶如摯愛的眷侶般在美好的煙火中前行。

下山時,我們一前一後,在再度飄零的雪花中,這幾步的距離宛如萬丈星河橫貫在我們之間。

我們一路無聲,直至在無盡的沉默中回到家中的庭院。當我再度回過頭時,整個人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理智告訴我,被回絕並不是一件多麼意外的事情。

但情卻讓我有一團無名之火在心中燃燒,如果阿爾託莉雅現在如尊王般的冷漠無情,我反而會好受一點。

可她偏偏刻滿了哀傷,比我更甚。也正是她對我這份切實的情,讓我更加挫敗。

我們是有情的,只是在她王的身份面前顯得毫無價值。

她似乎是想要解釋些什麼,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雪花再度沾染在她的金髮上,卻沒再讓我到蓬蓽生輝,反而讓那美好的金被沖淡了彩。

「Master……什麼事情我都願意為你做,但唯獨……」

無法解釋的火焰愈發旺盛,幾乎將我的心靈噬。

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你把我當什麼?

但這些內心的怒吼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什麼都可以?」

我用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冰冷聲音說道。

她緊咬著嘴,看了看我那猶如惡魔俯身一般可怖表情,點了點頭。

「嗯……什麼都可以。」

沒有用堅定的話語表明自己的決心。而是用這種方式來寬我嗎。

「好,既然如此,那我如你所願。」

我猛然將阿爾託莉雅攔抱起,只是這一次的動作不再輕柔。

7。

砰,香軟玉榻微微搖晃,我看著阿爾託莉雅側躺在上的樣子,三言兩語並不能描述她的美。不僅僅是因為她無暇的容顏和姣好的身材,那種超凡脫俗般的氣質才是真正的獨一無二。

也因為她是響徹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亞瑟王,無論是作為王者還是作為英靈,數不清的輪迴歲月讓她的身心磨礪地更加純粹。

更別說這人世間絕無僅有的美玉,正在榻上,等著人握入掌間肆意摩擦。

我的呼變得重,內心的惡魔徹底將我噬,讓我無比的憎惡她身為王的那道身份,那是橫貫在我們之間的最大枷鎖。

我的心裡突然生出一個無比惡的想法。

我要狠狠折辱這個王。

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轉過去,背對著我跪趴在上。」

她沒有反抗,只是在短暫地猶豫後,便真的從榻起身,轉過身,屈坐了下去,跪趴在上,嬌的藍長裙包裹下高高翹起,形成了一道絕美的弧線。

「請Master……懲罰你的Servant。」

懲罰嗎?

「好,那這就是我對你的懲罰。」

啪的一聲脆響在屋中響起。

「啊……」

我的第一下打得極其用力,讓阿爾託莉雅嬌軀一顫,發出了一聲哀呼。

我看著翹上泛起的漣漪,心中的報復得到了莫大的滿足,隨即又是接連幾下拍了下去,猶如在懲戒著刑法的典獄長,高高在上地在藍的裙襬上留下啪啪的響聲。

並不滿足於此的我手掀起了裙襬的下沿,出了包裹在黑絲筒襪中的細膩小腿,隨著手握在上面微微的捏,手接著向上起柔軟的裙袍,讓過膝筒襪上被勒得緊實飽滿的白皙大腿顯在了空氣中。我用手指第一次輕碰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沉浸地享受著那滑膩的手

最終,我將她的裙襬一層層掀起挽至間,出了她白的棉質內褲,和一旁被拍打到泛著曖昧紅暈的粉

那一刻,或是被這糜的場景所影響,我的話語也從冷漠變得惡毒。

「我要讓你後悔成為亞瑟王。」

「啪!」

又一掌徑直落在了白上,讓翻滾的變得更加顯眼,

「啪。」

「啪。」

「啪。」

我一手扶住阿爾託莉雅的細,一手肆意地懲罰著她早已透著粉的翹,而那隱隱約約傳來的哀聲更是助漲著我心中惡魔的火焰。

「你不是亞瑟王嗎?被你的子民看到你被人像懲戒孩童一樣的打股,他們還願意效忠於你嗎。」

我發洩著我的怒火,語氣極盡嘲諷。

但阿爾託莉雅只是用力地抓著潔白的單,忍受著疼痛,沒有回話。

「啪!」

翻滾中,阿爾託莉雅下意識地扭動著部想要緩解痛意,卻見那肢的擺動牽引著嬌,讓那被打得一片緋紅的看起來更加糜,仿若在誘惑著我施以更加凌厲的欺辱。

這讓我變本加厲地伸出手,用手指按在了找到私密之處上那一灘溼漉的水痕,用力地按了下去。

「這就是傳說中過的亞瑟王嗎?只要被人打股就可以變得溼潤。」

「嗯……」

她淺淺的低助漲我的慾望,我找到陰蒂的位置,隔著內褲輕柔地按壓撫著,並沒有為了發洩自己的情慾而直接打開那片幽靜的溼潤芳草。

因為,現在的我只想讓她為自己王的身份而受盡屈辱。

無論阿爾託莉雅是抱著何等的心情任由我懲戒她的嬌軀,身為英靈的她以如此羞人的姿態跪趴在榻上本就是令人羞恥的事情。而打股這種恥辱的凌辱雖然沒有給予她實質的快,但這似是而非的淺淺瘙癢,對未經人事的她而言,比起暴的凌顯然更能挑撥她的情慾。

她的陰被我隔著內褲輕巧瘙,時而深入,時而輕拂。另一隻手遊離在全身到各個角落,被衣裙束起的窈窕肢,刀削般香肩脊背,還有白長衣下掩藏的柔,都被我一一觸碰。

她閉著眼,睫輕顫,身子在情不自地扭捏,卻依舊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反抗和掙扎。

這任我肆意妄為的姿態,卻並沒有讓我心中的火焰任何的消減。

如此過分的事情你都可以默默承受,就因為那王的責任,我最期望的事情。

你反而做不到。

看著她身子小幅度的顫動,我知道阿爾託莉雅已經在無盡的挑中來到了崩潰的邊緣,在裙襬外的小腿和玉足在黑絲不住地緊繃捲曲。

但在難以言喻的怒火中,面對這具完美無缺的嬌軀,我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歇,一般持續地撫著她的,一邊連續幾巴掌扇在了她的翹上。

「哈……啊……」

阿爾託莉雅猛地弓起了,連續數記突然增力的打擊潰了她搖搖墜的防線,觸電般的快讓她渾身痙攣,一道溪隨即破開了下體的束縛,白內褲瞬間被愛浸透,更有大量晶瑩的水珠順著大腿內側湍湍下,在她過膝長筒襪上印下一道道糜的紋路。

她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在雙腿不住地顫抖中,軟綿綿地倒在了榻上了,嘴裡不住地發出著細微的呢喃。

「光是隔靴搔癢就可以讓身為王的你在我這種賤民手裡高,身為王的你不覺得羞恥嗎?」

那張一味忍受的臉龐終於顫動了。

可我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一把將還在高餘韻中的她拉到身前,雙手在白衣的暴地一扯,隨著崩裂的紐扣飛落,潛藏在其中並不巨大,但同樣被擠壓得翹飽滿的大片白呼之出。

暴地撤去了她的罩,大小可謂始終剛好的一對潔白玉兔脫穎而出,首粉的蓓蕾嬌滴,讓我忍不住直接一口含住了其中一顆,盡情地,用牙齒廝磨著已然立的凸起。

「果然,被我這樣與王的身份完全不符的人戲,更加讓你到羞澀吧?」

另一隻手從探入柔大腿內側,劃過那片觸之即化的軟,手指撥開她內褲的遮掩,探入那從未有人探索過的,讓那溫暖的汁澆灌在自己的指間。

那一刻,我心中難以言說的惡逐漸浮出水面。

我要讓身為王的她在無盡的羞辱中到自卑,讓她愧對自己王的身份,讓她覺得自己的女人本不配當不列顛的王。

最終……以一個普通少女的姿態,留在我身邊。

阿爾託莉雅在我懷裡開始扭動,開始細微的掙扎。

「嗯……哈啊……不要……」

我抬起頭,往的溫和與愛慕此刻只剩下了冷漠的嘲諷。

「不要什麼?」

她搖著頭,眼中依舊是那徹骨的哀傷。

「不要……這樣……說自己……」

我的身體驀然僵住了。

而阿爾託莉雅,她如我所願,再也沒有了半分王的模樣,完全如柔軟的少女般搖曳著螓首。晶瑩的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

「我是一個失敗的王,但Master不是一個失敗的人……」

「就算最後的結局是註定的,我也還是希望能被你召喚到這裡……」

方才化為實質的惡動搖了,我膛猶如被狠狠地撕裂般一團亂麻。

這種時候,不應該直接把我推開,或是求饒著不要讓我繼續嗎……

為什麼……你反而在安撫我這個施暴者。

正當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時,有一個微微發涼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嘴

阿爾託莉雅主動地吻了上來,我甚至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她直接咬住了嘴,一對玉臂徑直環繞在了我的脖頸。

那花瓣般柔軟的嬌挑起了我切實的情慾,而不是惡毒的復仇,我俯身而上,扶著她的肩膀,與對方深深地吻著,各自對彼此的角不住地,輕咬,滑的舌尖互相織在一起,攪動在一起,我的呼聲愈發重,她的呢喃聲愈發悅耳。

板嘎吱的作響中,我欺身壓上,讓她仰躺在了潔白單。

皎潔的月光破窗而入,大片的雪白肌膚和顫顫巍巍的首毫無遮掩,金長髮不知何時失去了束縛,凌亂地披散在純淨的鋪上,配合上她從未曾過小女子情態,當真是美輪美奐,楚楚動人。

只是此刻,比起那情光,她眼中離的水霧更令我動容。

我深深地嫉恨那王的身份,恨到我想要親手將其毀滅。

然而現在,我看著她眼中自始至終未曾散去的哀傷,我的內心猛地緊。

我理解錯了。

我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哀嚎,對著她幾乎是嘶吼道:「為什麼,你明明可以像王一樣對我冷漠的拒絕,你明明可以向我解釋你內心的堅定,不給我一絲奢望。為什麼偏偏要擺出一副愛我的模樣卻任我胡作非為?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她的回答,成為了我畢生難忘的雲煙。

「在你的面前,我不想當王。」

我心如刀絞。

原來,她的哀傷名為自責。

她再度將我摟入懷中,彷彿要將彼此的樣子永遠刻印在腦海裡一般,深深地對視著。

少女的清淚第一次從面頰上滑落。

「我註定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承受孤獨,我不想什麼都不做……」

我們再度吻在了一起,這一次,終於沒有了復仇,沒有了惡,只有兩個不擅長表達的人深深的自責,和連綿的愛意。

一個因為自己脆弱的自尊,用最惡毒的方式羞辱了他的愛人。

另一個,因為不可逃避的使命,將愛人終將陷入同樣被註定的孤寂中。

但至少現在,我們物我兩忘,抵死纏綿,自然而然地織在一起。受著對方的依戀和歡愉,受著對方的愛意和眷戀,受著那愛侶之間的甜美和放肆。

她自然而然纏繞在我的肢,在我的耳鬢廝磨,在我的後背留下她深深的烙印。

而我的角則連忘返於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道的溝壑上留下我不可磨滅的足跡。

一輪縱情過後,各自傷害了對方的眷侶最終在深情的對視中,千言萬語只剩下了一句:

「對不起……」

「對不起……」

之後便又是短暫的沉默。

我知道她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我出了久違了的笑容,搖了搖頭。

「沒事的,就這樣吧。」

之後,便是再度炙熱的親吻,開始新一輪不知疲倦的索求。

少女柔軟的嬌軀都在情愛中浮現出淡淡的豔紅,嬌息化作庭院中不可磨滅的迴響。

她眼角的淚光帶著濃濃的情慾和愛意,卻依舊是那麼的悲傷。

讓我愈發動情,也愈發心痛。

愛而不得的我只能一次次地探入她最深處的花蕊,受著她道軟緊緊的纏綿,體會著她溫和的暖在我的身上淌。

我只想在她的身上下屬於我的印記。

讓她的柔軟和嬌聲永遠地印刻在我的腦海中。

週而復始。

直到我們彼此都疲力盡。

我起身打開房門,看著再度泛起積雪的庭院,蹲下身,坐到了我悉的臺階上。

不知道我們廝磨了究竟多久,但天空中的一輪彎月已經在東方逐漸升起的魚肚白中逐漸濛。

遠方是星空,明明覺那麼近,卻怎麼伸手都抓不住。

她貼上來,沉默地從背後挽住了我,以小鳥伊人的姿態將下巴放在我的肩膀。

這或許是她此生僅有的嬌柔了。

在至死方休般的情慾中,我醒悟了。

無論她以何種形態被召喚,擁有著何時的心,亞瑟王的身份都是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否則,她便不再是她。

我輕拍她的手背,「過兩天,我們就去結束這場戰爭吧。」

她終究還是顫抖了下,在一段漫長的沉默後,下巴在我的肩膀上點了點。

「嗯,好。」

我抬起頭,看著天空中蜿蜒的月輪。

「吶,無論是什麼時代,天空中的月亮終歸是同一個吧。」

她歪著頭,有些不明所以。

「是的,怎麼了?」

「有什麼想和我說的話,記得夜裡對著月亮說,我覺得我在另一片月空中,也能聽得到。」

我的大腿受到了幾滴清涼的水珠。

但我卻分不清,那究竟是誰的。

今夜刻骨銘心的銷魂,是我們永無止盡的傷痕。

8。

直到我們踏上最後的戰場,我們都裝作一切未曾發生過,彼此間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

因為我們始終怯懦。

一旦每像那個夜晚一般纏綿,我們怕有一方支撐不住自己的決意。

既然改變不了什麼,至少要把彼此最好的樣子留到最後吧。

「Master,請給我下咒印,我要破壞聖盃!」

衝上雲霄的誓約勝利之劍將陰暗的霧霾徹底衝散,將光亮重新送回了這座危機四伏的城市。

聖盃戰爭終於落下了帷幕。

而我們兩個作為戰爭的勝利者,沒有一個出喜悅的笑容。

那璀璨的寶具對於我們來講,不是勝利的凱旋,而是離別的鐘聲。

相對無言中,阿爾託莉雅一直在看著我的左手手背。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其實還有最後一道咒印沒有使用。

或許我真的能用它改變什麼,我也的的確確因為私心思考過這個問題。

但最終,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強自笑著揮揮手。

「就這樣吧。」

我愛阿爾託莉雅,比任何人都愛,我沒有偉大人格,沒有那麼無私,所以在知道彼此的終點無可逆轉後,我因為自己脆弱的自尊和,深深地傷害了她。

但現在,我不能因為我的任破壞她的人生。

似乎沒想到我變得如此果決,她愣了愣。

但最終,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在天邊落幕殘陽的火紅中,她深情凝視著我,恬靜的笑著。

從她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她便是王,她也只能是王。

但至少,她在我的面前,她不想做亞瑟王,只是一名名為阿爾託莉雅的少女。

沒有最後的擁抱,沒有最後的告別,甚至到最後,他們都沒有辦法說出那句刻骨銘心的『我愛你』。

少女的身影終於在模糊的光影中,徹底地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至於剩下的……就由我一人承受了。

我的雙腿再也堅持不住,猶如天地崩塌般跌坐在了地上。

忍不住內心的悲寂,失神落魄地嚎嚎大哭。

9。

她將劍丟進了靈的湖泊,走回到了那棵屬於她最後光輝的樹下。

少女模樣的阿爾託莉雅輕輕地依靠在樹幹上,樹蔭下的陰影裡,她披散的金髮和樹木仿若融為了一體。

光逐漸消失。

因為事情完成了嗎,保護她的最後力量消失了。

她只有下半身還展在樹蔭之外,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

在生命的終點前,腿上陽光照的溫暖讓她憶起了深入骨髓往昔。

那間空曠寂靜的庭院,那連綿不斷的飛雪。

那餐桌下溫暖的被爐,那碗除夕芥麥面……

憶著難以磨滅的點滴,她閉上眼睛。

像是靜靜睡著。

只有早上的陽光落下。

矗立在森林裡,伴隨王的永眠。

抱歉,貝爾狄德,這次的睡眠,稍微,永……

她最後的意識想要定格在永遠,卻回憶起了那片揮舞在天邊的煙火。

『芥麥面的另一層意思,是想你永遠在你身邊。』

永遠。

她再度睜開了眼。

王的確永眠了,但名為阿爾託莉雅的英靈再度甦醒。

10。

她再度踏入了聖盃戰爭的戰場。

只是這一次,她身處不一樣的城市,坐在不一樣的庭院,她的身邊,也是不一樣的Master。

夜明星稀,皓月當空,她深情地望著掛在天空那輪悉的彎月,恬靜地笑著。

至少,是同一片星空。

新的Master出了些許疑惑。

她覺得她的saber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出入。

當然不是實力,應該說是……氣質嗎?

她沒有王的氣場與威嚴。

更像是一名執著的少女騎士,在追尋著某項寶貴的事物。

鍥而不捨。

更不要說,還會在月空中,像是詩情畫意的文藝少女般對著月亮自言自語……

終於,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saber,你拿到聖盃後,想做什麼?」

「我要去找一個人。」

「找人?」

名為阿爾託莉雅的少女轉過頭,輕柔的笑著,一如當年從這個世界消失時的模樣。

「對,他一定在等我,等了我很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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