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鐲子,正是傳統銀飾工匠,曹蘭虛。
陸文嘀咕:“覺
富的。”靳巖予嘟囔:“用不著慈善扶持吧。”兩個人走上臺階,節目組提前溝通好的,按照劇本寒暄一下,拜個師,應該就可以了。
曹蘭虛不苟言笑,有股匠人的威嚴,沒等他們開口便先聲奪人:“你們是兄弟?”都是衣服惹的禍,陸文和靳巖予迅速撇清,兩張口營造出七嘴八舌的效果:“我姓陸,單字一個文——靳巖予,岩石的巖——叫我小陸就成——給予的予。”
“行了,我記不住。”曹蘭虛掃視他們的同款大衣,“高個叫大灰,矮個叫小灰。”陸文:“……”靳巖予:“……”總算進了大門,一樓相當於曹蘭虛的作坊,二樓的房間住人。黃昏如約而至,紫紅的光灑在院子裡,給木質結構的房子描了層金邊。
臥室促狹但整潔,沒有暖氣和空調,鏡頭安裝在角落。陸文把三隻箱子靠邊,一頭栽倒在鬆軟的新品上。
第一天草草結束,天黑下來,陌生的環境顯得格外冷清。
陸文衝了個澡,縮在被窩裡冷得牙齒打戰,關著燈,想大別墅,想家,想三個發小,想玲玲姐,連陸戰擎都想。
唯獨想到一個人時,他側過身,將被子緩緩地攏緊。
手機屏幕亮了,陸文打開,是一條qq未讀。
社恐小作家:你在嗎?
倒黴小歌星:在,直說。
社恐小作家:我寫的故事遇到點難題,想請你給點意見。
倒黴小歌星:我恐怕不懂呃……
社恐小作家:我需要實地採風。
陸文明白了,對方懼怕採風的過程與人打道,他回覆: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去克服,大不了半路回家。
隔了幾分鐘,社恐小作家:好,我再考慮考慮。
倒黴小歌星:嗯,加油。
社恐小作家:你怎麼樣?
倒黴小歌星:我出差了,連網都沒有,用量。
社恐小作家:還好麼?
倒黴小歌星:還行,就是同事裡有個大傻。
社恐小作家:哈。
陸文捂住棉被樂了,不愧是社恐,哈都只哈一個字,在暫停的空隙裡,他翻了翻和小作家的聊天記錄。
也許有點冒昧,他問:作家,你結婚了嗎?
那邊又隔了幾分鐘,社恐小作家回覆:單身。
陸文斟酌著按下鍵盤,編輯了很長一段話:我有個朋友曾受過創傷,痛苦了很多年,最終在愛人的幫助和陪伴下,才真正地好起來。或許你也可以找個伴侶,能面對面的,在你恐懼的時候陪伴你,能分享任何親密的事情,那會比一百個隔著網絡的志願者更有力量。
屏幕的光些微刺眼,陸文按下發送,等待迴音的分秒變得漫長。
許久,社恐小作家回道:我沒那麼幸運。
陸文懸著指尖,不知該如何繼續。
而對方已經輕輕掩蓋起無奈和酸楚,轉移話鋒,問他:那你呢?
陸文躺在陌生的上,在異鄉,對著素未謀面的朋友。那些心率加速,那些慌忙,那些見縫
針的情緒波動,那些調侃中無力的嘴硬……全湧上來,彷彿在耳畔轟鳴。
他偷偷地,朦朧不定地,僵硬地打下一行字——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第52章陸文在稀薄的晨光裡凍醒了,摸索空調遙控器,糊糊地想起來這裡是嵐水古鎮,睜開眼,起
氣都懶得發。
他不臭美了,挑揀舒服暖和的衛衣穿上,運動褲,給46號半的腳丫子套上線襪,然後頂著凌亂的髮型走到牆角。
陸文一巴掌拍掉鏡頭遮擋,近距離特寫,素顏惺忪,嗓音沙啞,散發著不自知的。
“早,房間好冷啊。”陸文撓撓眉心,昨天說的話今天就推翻,怪難為情的,“所以我不喝冰水了,還是喝熱的吧。”陸文端著保溫杯下樓,四方的庭院,邊邊角角安置著固定鏡頭,一舉一動都被拍攝下來。工作人員住在距離古鎮最近的賓館,八點鐘才過來。
陸文擰開蓋子,輕啜一口燙水。
曹蘭虛依舊一身古樸的唐裝,走出臥室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吊嗓子般,毫無預警地曳下長音:“——大灰。”陸文嗆得脖通紅,抬起頭:“曹師傅,能不叫大灰麼?”曹蘭虛說:“賤名好養活。”陸文道:“我都快三十了,度過夭折風險期了。”曹蘭虛轉身下來,木板樓梯踩得嘎吱響,走到庭院中央挽起寬鬆的袖口,一雙手筋骨畢現,指節寬大,蘊著手藝工匠不可小覷的力道。
陸文拍馬:“曹師傅,您好像練詠
的葉問。”曹蘭虛勾手掌,銀鐲子響聲清脆:“那我教你打一套拳。”陸文傻了,沒來及反應,被曹蘭虛一爪扣住手腕,當著近處的鏡頭、遠處的朝陽,一方庭院容納一老一少打了套拳腳。
稀裡糊塗打完,陸文掐著氣,說:“早知道我多睡會兒……”曹蘭虛道:“明早還來。”
“啊?”陸文拉墊背的,“我茁壯的,您跟小灰練行不行?”曹蘭虛瀟灑地一甩袖子,從鼻孔丟出哼聲,吊起眼梢進了屋。陸文心說哼什麼,到底行還是不行。
他抬手揩去鬢角的汗,發覺身體回溫。這時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