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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後來慢慢好了起來,發現曾經約束我的框架全都沒了——”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一時有些難以啟齒似的咂摸了下嘴,才緩緩開口:“變成了一個把我抬高的托盤,這個豪華的托盤上鋪滿了華貴的綢緞,四周圍墊著柔軟的棉花,生怕我變成了一個易碎品,吧唧一下在地上摔碎了。有一次,我在分部拿了一個大獎,把獎盃帶回去給我爸媽看的時候,他們沒有我預期的高興,只是跟我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太過勞累。我那時候才知道,比起小時候事事都要我不僅要做到出
,還要做到完美和無可比擬,他們現在對我的要求僅剩下好好活著,再加一條,勤修佛緣。”林機玄看出賀
淵神
間的落寞,說:“我沒見過我爸媽,小時候像是其他小蠢貨一樣問過他們在哪兒,去哪兒了,為什麼別人都有爸媽就我沒有,老東西很明白地告訴我,我爸媽都死了。”他木著臉說:“我那時候還很小,三歲?記不清了,那時候我就明白什麼是生死。後來認識孫蒙之後才知道,在小孩子的概念裡,死亡要麼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要麼是‘變成了頭頂的星星’,而我很清楚地知道,死亡是離開了親人,走出了時間。”第82章
心佛(七)兩人誰都沒想到,一句無心的話互相揭了彼此的傷疤,賀
淵搔了搔臉,想說點什麼安
,卻發現自己慣於雄辯的舌頭跟打了結似的。
林機玄說:“我爺爺是個顛三倒四,沒個正經的小老頭,每天科打諢地過
子,因為他的不著調,我從有記憶以來每天都在發愁今天有沒有飯吃。他好像對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常掛在嘴裡的話是‘盡人事,隨天命’,可他唯一認真對待的就是生死,是他教會我敬天、敬地、敬神明、敬畏自然、敬畏生命。”賀
淵知道,其實自己不用說什麼安
的漂亮話,眼前這人有一顆柔軟的心,被包裹在金剛鑽石裡,扛得住刀劈斧鑿,扛得過火燎霜打,捍衛著清晰的界限,守著人生最清白的信仰。
他伸手攬住林機玄,按住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笑著說:“走吧,再去看看那尊佛。”林機玄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曾經請賀
淵吃過一次飯,這個不能食五穀的人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笑著吃下那些飯菜。他一時有些恍然,記不清距離那天過去了多久,也記不清從賀
淵向他捧出真心那天過去了多久。
但無關緊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還有漫長的一生。
“走吧。”林機玄說,話音剛落,他看到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影,那人從另一條山路過來,手裡拎著一個帆布袋子,行匆匆。
那是個約莫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面上戴著黑的口罩,扣著一雙黑框眼鏡,幾乎將整張臉都藏了起來。他在廟門口停了腳步,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最終筆直地走進廟裡。
這突然出現的人讓林機玄和賀淵都愣在原地,林機玄沉
片刻,說:“不對,疏漏了一點。”
“什麼?”賀淵沒明白。
林機玄:“你之前和佛對視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一句,至少供奉了百年才能動搖你的佛心,如果供奉
佛的人是那個男孩子的話,怎麼能有百年?所以我想,那個男孩只是一個意外,一直供奉這尊
佛的另有其人。”賀
淵忽然明白過來,他目光盯住那個進來破廟的人影,和林機玄一起退回了角落裡,靠著寺廟坍圮的牆垣遮擋住自己的身影,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的動作。
他跪在佛像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從帆布袋子裡掏出上好的供品,伸手從佛龕裡取出酒杯時,不經意被灑了一手背的酒,他愣了一下,應似的猛地將手收了回來,險些摔了酒杯,忙抬頭看了一眼
佛,見
佛沒有任何反應才長出口氣,小心翼翼地退回原位,將杯子裡的酒全都倒在旁邊,罵道:“到底是誰往這兒倒這種破酒,惹怒了羅剎大神可怎麼辦!”賀
淵耳聰目明,一聽這詞後,瞬間想明白了,他給了林機玄一個眼神,示意稍安勿躁,隨後見男人重新倒滿了一杯酒,將牛、羊、豬三牲一一擺開在佛龕前,叩頭行禮,口中唸唸有詞,隨後又行了叩拜大禮。
他這一套禮節比先前那小男孩正規多了,顯然是傳承下來的章程。
做完這一切後,他屏息趴在地上,時間彷彿靜止——下一秒,三牲突然從盤子裡消失,只剩下累累白骨,而杯子裡的酒水也一掃而空,如同瞬間蒸發一樣,消失殆盡。
盤子晃動了下,男人聽見聲響後等了片刻才慢慢把頭抬起來,看到東西全都被“笑納”之後,忙又匆匆將東西收拾好,一股腦進帆布包裡。
正要退出古廟時,佛忽然發出女人的聲音:“三
後午時,你居住的地方西南百米,有財。”那人腳步一頓,滿臉受寵若驚,回頭不斷衝
佛磕頭,隨即欣喜地奔出破廟。
賀淵抬起手機,悄無聲息地給他留下了一張面目盡顯的照片。
等他走後,賀淵和林機玄重新回到佛龕旁邊,他把佛像取了出來,對林機玄說:“這是十羅剎女之一的藍婆。十羅剎女原本是守護誦持《法華經》的妖類,她們從經文中誕生,忠於經文,一旦有人靠近或者危害誦持者,羅剎女就會上前將其消滅。其中首位就是這位藍婆,她相貌長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