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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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靖回神,只是掏出卦錢,擱在一旁,隨即離開。

“將軍,您的玉米呀!”老闆見他只放下紙錢,朝他背影喊著,卻只看見他頭也不回地擺手。

“怪了,給了錢又不拿玉米…”老闆撓撓臉,繼續他的工作。

這是怎麼了?那姑娘離開好幾,他居然還想著要買玉米給她…他自嘲地扯了扯,有些惱羞成怒,寬袖一揮,身形淡去。

回到屋中,他脫去外衣,步入屏風後,兩手解著中衣衣帶。

“就…帶子綁不好…”那姑娘低臉,扯著衣帶,又羞怯又有點可憐的面容驀地竄入眼簾。他一頓,沉鬱地瞪著手中衣帶,隨後索不洗浴了,抓了外衣隨意套上便又步出屏風外。

方走出,寢房矮櫃上頭那疊放整齊的衣物映入眼底,他入定般地不知想著什麼。良久,他長指撫過那姑娘的衣物,是那送走她前,她換下來的那套原穿在身上的衣褲,是她那年代的運動衣。

“我穿這樣好看嗎?”她抬起新換上的衣袖,笑問。

隱約,那姑娘身形還在眼前啊。

“那以後都穿這個給你看!”她伸展著臂膀,轉著圈。

以後…他突然一惱,五指一收,緊抓那衣物。

哪來的以後?要也只有她穿給別人看,不會是給他看,她做不到就別輕易開口許諾。可這不就是他的決定麼?是他替她決定讓她輪迴的,他如今惱什麼?

是在乎啊,怎能不在乎?他在乎,無論是因她是月華轉世,或是因她巫香蘭自有的子,他都明白他對這個女子是割捨不下的。月華那一世,若非因為他,她不會遭遇那些事;到了巫香蘭這一世,若非因為他,她不會有這樣的命格;他們如兩塊泥,攪和在一塊了,如何分得開?可他卻硬是將她推離。

不知她這一生轉世哪戶人家?不知她家人待她是否真如閻君所言?不知她記憶中還有他麼?她乖巧麼?子是同月華那世溫婉,還是同香蘭那世直?她名字為何?她哪時會再度歸返地府?去看看她好麼?去問十殿閻君她轉生何處,他就去看一眼,知曉她好不好就好,這樣應不違反陰司律法吧?

心念一動,長指自那衣上離開,他一路步出寢房,又穿過外廳,拉開大門時,卻僵滯不動了。

“師、師父?”門外的巫香蘭只聽得門後有什麼聲響,還不及反應過來時,門已拉開,她睜著圓目凝望他,有些心虛,有些驚喜。

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敲門的,她已無處可去,但那氣惱下對他嘲諷了一番,她又怕他不理她,所以遲遲不敢敲門,卻沒想到他就這樣出現眼前。

雖然那他如此絕情,門掩了就施法讓她進不了屋,可她終究明白他也只是為她思慮考量,才做了那樣的決定,所以哪還能氣他的絕情?這人待人分明是有情咿阿。

鍾靖僵著身子,連腦子似也僵化了,使不動的覺。那彎彎眉、那大而亮又帶著幾分靈氣的眼、那愛說話的嘴,還有那一身…可不就是那他買給她的衣裳麼?是真實地站在自己眼前,還是他的幻覺?

見他繃著臉不說話,巫香蘭抿抿嘴,鼓起勇氣說:“我、我沒有去投胎。”未投胎?那麼眼前的她是真實存在了?為何不投胎?他沉沉望住她。

好像明白他是在等自己解釋,於是她說:“那天去晚了,過了投胎的時辰,所以得等下一次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多久。然後伯公升縣城隍,那大和裡換了新的福德神,我不認得人家,也不好去打擾,你、你能不能收留我啊?”鍾靖只是瞪著她,似處於某種情緒中,回不過神思。

“如果說…如果不能也沒關係啦。”他遲未開口,她眼兒微紅,隨即掩飾般地哈哈笑兩聲。

“我去問問我那個水鬼朋友好了,你就當我沒來過。”轉身,卻被從身後扣住手腕,她回身,對上他深沉的凝視。

“錯過投胎時辰?”他開口,音律低啞。

她點頭。

“嗯…那去到十殿,轉輪王說我遲了,所以不得投胎,要我籌下一次,然後就把我送到一殿。一殿秦廣王說這段等候期間,我可以回到福德神身邊同他修行,但我才回去兩,伯公就接到升縣城隍的命令,所以他得離開那座福德廟,跟虎將軍去了新地方了。

那福德廟現在是新任土地,我也不能再賴在那裡。”說著說著,便難受起來。

“怎麼覺自己在陽世間沒有家就算了,到了陰曹也一樣沒有依靠呢…”沒有依靠麼…他是她前世的夫,本該給她依靠,卻讓她落得那種下場;那麼慘痛的教訓,難道還沒能讓他領悟到他該給她什麼?送她走當真是好?若那些人無法待她好,她又能快樂麼?就好比這回,錯過了投胎時辰,若不懂得回來尋他,她這會兒又在哪裡?會遇上什麼樣的魂?危險時懂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盯著掌中那細瘦的手腕,低問:“餓麼?”她愣了下,說:“一點點,但更想睡覺。我這兩天都不敢睡欸,想著福德神換了,也不知子,所以我只敢窩在福德廟外面廣場的溜滑梯上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莫名其妙就成了孤魂野鬼…”盯著那張眉宇間微有疲倦神的臉,他掌心一施力,將她拉進懷裡。

當臉頰貼上他膛時,巫香蘭一愣。他抱著她?盯著他前襟,覺心臟好像動了起來,好用力地跳了一下,她隨即到臉頰生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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