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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能解釋時亦塵的氣息。

但它卻消失了。

這時，翼敲開了他的門，請他到小客廳中。

他走了過去，裡面沒有人。

裴原正疑惑時，翼又端來熱騰騰的紅茶，為他滿上。

倒茶的時候，相間遠這才姍姍來遲。

“裴原先生，剛才你有事對我說吧，實際上，我也想告訴你一些事。”相間遠坐到了他面前，微笑著說，“我想要告訴你真相。”裴原放下剛端起的紅茶，奇怪地問:“什麼真相？”相間遠微笑起來:“關於如何縱你的真相。”

“縱我？”裴原惱怒地問，“相間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

“裴原先生，縱的最高境界，便是將你的想法植入對方的腦中，並讓對方以為這是他自己的想法。就像被控制的牽絲傀儡，傀儡絲控制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他們卻絕不會質疑自己被縱，反而覺得這理所當然。”裴原不敢置信地問:“你是在說，我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縱了？”

“我只是提供一條思路而已，你當然可以保持質疑態度，畢竟要傀儡承認自己被人縱確實也很為難。”相間遠優雅地端起紅茶，輕抿了一口。

“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你來這裡之前，你一心只想著讓你的妹妹復活，然而潛入遊樂園之後，你忽然發現自己的記憶都是錯誤的，並找回了自己的記憶，從此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連妹妹的心願都可以不加理會，一心想著要拯救他，這真的都是你自身的意願？你不覺得太過於巧合？”裴原氣得站了起來:“這當然是真的！”

“我明白，你的想法並沒有錯。”相間遠諒解地說道，“相信自由意志的存在，相信自己具有自由意志，這的確是美好的誘惑。就像是誘人的果實，雖然有毒，卻忍不住要嘗一口。”不是這樣，本不對。裴原握緊了拳頭，幾乎要和他辯駁，然而，就是那一刻，他腦中的某個地方忽然冷靜了。

他慢慢鬆開拳頭，盯著相間遠說:“你，不是相間遠。”相間遠的神如同石膏般凝固了，那雙眼變得越來越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裴原先生？”

“破綻太多了。”比如，他的房間裡沒有那束花，“但最明顯的地方是，你在我提到人格原型時打斷了我，真正的相間遠只會繼續追問，哪怕我凍得站不穩，只要提到了他弟弟的事，他就會著我說出來。而且，他絕對不會和我說什麼真相和縱，即使這是真的，他也會一字不提，把我矇在鼓裡，如果他真的說了出來，也只是為了達到更深層次的目的。”

“相間遠”低低地笑了:“你對他的瞭解恰如其分，看來不用我再畫蛇添足。那麼，你還是相信他沒有對你的記憶動手腳？沒有給你植入什麼念頭，讓你誤以為那是你的想法？”裴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出了什麼問題，我為什麼會有這些念頭，這些情，的確很瘋狂。我確實覺相間遠在縱我，他想要讓我留下來，想要我繼續這個遊戲，他用了一些手段。但是，我並不認為他篡改了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