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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憋得通紅。徐遲加快了游泳的速度。周岐的這一系列反應是海水嗆進氣管,氧氣也消耗殆盡的徵兆。

海底的暗不時將人裹挾著推遠。

徐遲一手勒著周岐,一手扒著縫隙一邊,海水一會兒把他往裡推,一會兒又把他往外拉,他咬牙穩住沉浮的身體。

周岐無意識地揮舞著四肢,似乎是想攀住任何能攀上的救命稻草。

堅持一下。

再多堅持一下。

徐遲奮力遊過一段極狹的通道,耳邊傳來嘩嘩的滔天水聲,懷裡的周岐忽然間停止了搐,舒展開的手臂在海水中如海藻般無力地漂浮。

已經是最後的極限了。

徐遲的心臟驀地了一下,幾乎停擺,沒有過多的思考,他掰過周岐的下巴,掐著兩腮迫使對方打開緊扣的牙關,然後湊過去,把憋得發疼的腔內的最後一口氣盡數渡過去。

第46章戟出鯨落周岐在震耳聾的水聲中恢復了一點寶貴的意識,他動了動指尖,有水珠源源不斷地撲打在臉上,彷彿置身於淋浴房的花灑下。

身體很沉,濡溼的眼睫很沉,口上也被什麼重物壓著,他透不過氣,本能地抬手推拒膛上壓著的重物。甫一觸及,摸到微涼滑膩的肌膚,再摸索著往上,是溼透的衣料和柔順的髮,周岐的手微妙地頓了頓,刷地睜眼。

後腦勺創口的刺痛在徹底清醒的剎那化作音符,上升至喉嚨,再從抿緊的嘴角溢出來。

懷裡的人被短促的悶哼聲驚醒,雙手抵著周岐的膛,蹭地坐起。

周岐被猛地一壓,又是一聲痛呼,模糊的視網膜上映出空白著一張臉的徐遲。

徐遲剛醒,頭髮凌亂,雙眼渙散,反應遲鈍到近乎呆滯。他困惑地望著周岐,似乎不明白周岐為什麼鬼吼鬼叫。

周岐的傷口痛得要死,無力解釋,只能通過觀察周圍景象來緩解注意力。

嘩嘩的水聲來自於徐遲身後崖壁上掛著的一條不知從何而來的瀑布,湍急的水轟然而落,湧進寬敞的地下河,迸濺的水花劈頭蓋臉地砸在頭臉和身上。這裡似乎是傾斜島內部的地下溶,空間很大,但水位線仍在持續上漲。他們正位於河岸邊岌岌可危的岩石上,照這個趨勢下去,若甦醒得再晚一些,恐怕就會在昏中被直接淹死。

也就是說,一覺醒來,他們還是要與時間賽跑。

周岐判斷完形勢,把目光轉回來,聚焦在徐遲臉上。

疼痛還在腦子裡飄動,不那麼鑽心了,但無處不在,猶如一層慘淡的薄霧。

此時看徐遲,也就跟霧裡看花沒什麼區別,眼睛看不真切,但心裡知道很美。

只可遠觀的那種美。

水已經漲了上來,淹了耳朵,瀑布憾人耳膜的巨響隔著一層水終於減弱了一點。

若生不能同衾,死能同也算美事一樁。周岐此時身在地下,與徐遲待在一起,又是生死存亡前路未卜際,腦子裡忽然就閃過這麼一句話。

登時渾身一震,震驚完,眸子黯了黯。

死在一處什麼的,他周岐倒是沒什麼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人家樂不樂意。

多半恐怕……是不樂意的。

是啊,憑什麼呢?於情於理似乎都說不通。

正胡思亂想,徐遲迴神,一把將他從水裡撈了出來,不問意願強行按頭,很不溫柔地察看起他腦後的傷口,並冷冰冰地吐出傷情:“口子有點深,出去得叫任思緲縫兩針。”周岐的額頭被迫磕在他硌人的鎖骨上,有點懵,機械地點頭:“啊。”徐遲看完傷口似乎鬆了口氣,又把人推開,扶著溼滑的石壁站起來,動作看起來有些滯澀。

“我被撞昏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周岐跟著起來,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你怎麼也暈過去了?”徐遲平直的肩線繃緊了兩秒,輕描淡寫地回答:“累到脫力。”周岐不疑有他,搔搔鼻尖,不好意思的:“游泳本來就消耗體力的,當時水勢又猛,你還得帶著我,辛苦辛苦。”徐遲沒作聲,目光短而迅捷地滑過周岐仍沾著水汽的嘴,下頜處鼓出的咬肌動了動,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

“怎麼了?”周岐銳地察覺到他的言又止。

徐遲搖搖頭,伸手指了指瀑布上方:“我們穿過大峽谷的縫隙,然後被水一路衝下來。過來看,這裡的石壁上有箭頭。”徐遲又指向他背後的牆壁,周岐湊過去,果然發現上面有人為鑿出的箭頭標記。標記很深,料想用的應該是特別鋒利的錐斧之類的工具。

地下很黑,只有一些浮游生物發出泠泠微光。

周岐為了看清徐遲,得湊得很近,問:“走嗎?”溫熱的鼻息撲在臉上,徐遲蹙了蹙眉,不動聲地往後拉開距離,答:“走。”兩人於是循著牆上的箭頭蹚水前進。

海水從腳踝逐漸漫到膝蓋,落後半步的周岐在黑暗中忽然開口:“我剛昏的時候,好像還抓緊時間做了個夢。”徐遲沒心思閒聊天,但出於禮貌,還是接了話茬:“什麼夢?”

“亂七八糟的。”周岐說,“好像是在什麼花田裡,金燦燦的,有好多蝴蝶在身邊飛來飛去。”描述象的。

徐遲冷漠地哦了一聲。

“其中有一隻蝴蝶停在了我的嘴上。”周岐又說,聽聲音他好像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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