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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到入夜,飛蛾逐漸散去。

兩人緊繃的肌終於鬆懈下來,徐遲給周岐簡單包紮了傷口,周岐動動手臂,不知道哪筋搭錯了,一直美滋滋地卷著嘴角笑。等恢復了體力,他起身清走一小片積雪,挑揀了還算乾的枯柴,在背風處生了火。

小小的火焰舐著佈滿溼滑的叢生植物的崖壁,風從峽口吹進來,發出野獸怒嗥般的尖鳴。

土著民做的餅子糙硬硌牙,周岐啃完兩個,徐遲還在磨磨蹭蹭地掰著本來就只有一小半現在還是一小半的餅,掰一塊,盯著看兩分鐘,再冷著臉送進嘴裡。他似乎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思考,神情專注到近乎嚴肅,對於別人的目光也絲毫沒有反應。

他盯著餅,周岐歪斜在崖壁上盯著他。

長得好看的人不管做什麼都賞心悅目,哪怕是進食這種常項目。只見那清瘦的兩頰邊,咬肌緩慢而用力地鼓動著,耳後的一筋連著脖頸,突出的青藍血管浮在肌膚表面,線條凌厲優美。間或喉結聳動,將磨碎的食物嚥進胃袋。原來男人的喉結也可以這樣小巧且緻,看起來有點……腦海裡蹦出兩個字,像是被火燎了,周岐慌亂地瞥開眼。

瘋了瘋了,單身久了,隨隨便便看個男人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這些飛蛾一到夜間就偃旗息鼓,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解開它,或許就是我們反制的關鍵。”徐遲的思考得出結果。

周岐盯緊了火苗,目不斜視:“嗯,那我們趁天黑,去上翹面探探。”

“我也是這麼想的。”徐遲又掰下一小塊餅,這次他久久沒放進口中,只是捏在指尖,用一種非難的眼神左右翻看,似乎在置疑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難以下嚥的食物。

“對了。”他把餅丟進火裡,恍若不經意地挑起話題,“你在外面,也經常過這樣的子嗎?”

“什麼子?”

“就……這種子。你跑得很快,我還從沒見過跑得這麼快的人。平時經常被人追著跑嗎?”

“你是想說,被追殺?”周岐明朗的眉宇間劃過陰霾,“其實沒有。”徐遲抱起雙肘,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練出來的。我們住在棚戶區的孩子,跑得都快。”周岐扯出個苦笑,“從小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如果跑不快,被捉住了,下場就很慘,輕則被斷條胳膊折條腿,重則被毆死。在那裡,人命如草芥。大人們對自己孩子唯一的期望就是,捱打一定要還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別傻乎乎地站著被欺負。”徐遲不知道棚戶區是什麼,在他沉睡前,國內還沒有這個東西。但這不妨礙他理解住在那裡的人生活條件有多惡劣。

“你父母也是這麼教你的?”

“不。”周岐搖頭,“我媽在我十歲那年就病死了,那之後,我爸成了酒鬼。儘管他每天都醉醺醺的,但他仍要強打神,拼了命地把我往高貴優雅了培養。我當然也不負所望,他看見的我總是衣冠整齊,紳士禮貌。但也僅限於在他面前,私底下,我早就跟整個棚戶區融為一體,滿世界打架、逃學、滿口髒話,跟著那群小夥伴們一起腐爛、墮落、無法無天。然後就成了我們那一片最出名的混混幫。”他笑了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而且還子承父業,我還學習瞭如何一名合格的酒鬼。”

“所以後來你混進了監獄?”徐遲細細打量著他的神

“唔。”周岐沉,“那倒是因為別的契機。”

“什麼契機?”周岐低下頭,不知在思量什麼,然後他鬆口氣,抬頭:“你想了解我?”徐遲知道自己問得太多了。

“為什麼?”周岐銳地追問,“你看起來不太像樂於打探他人隱私的人,為什麼想了解我?”對方豎起了防衛的刺,徐遲只能作罷:“沒什麼,只是單純有點好奇。”

“只是有點嗎?”周岐不再嬉皮笑臉,當他斂了談笑神,氣質便完全不同,如第一次見面時那般悍利冷酷,絕非善茬。

“我對你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奇呢。”每一個非常都加重語氣。

到最後一個非常,周岐的臉離他僅有一指的距離。

徐遲瞳孔微縮,手指蜷曲,他忽然覺到某種奇異的氣場。

這氣場是對抗的,但與任何形式的敵意都搭不上邊,充滿了野和別的什麼他從不瞭解的東西。在空氣中的肌膚泛起一陣的戰慄。他竟覺得不自在,破天荒地萌發了退意。

“你好奇什麼?”徐遲聽見自己冷靜地問出聲。

第34章上翹面周岐退回去,認真地想了會兒,笑:“那太多了。你整個人,從頭髮絲兒到腳趾,我都好奇的。”徐遲就這麼看著他,很難說有什麼表情。

但周岐就是能從中窺出一種冰冷的審視。

“別誤會,我對你好奇,這很正常。所有人都對你很好奇,因為你本來就神秘。神秘,而且封閉。”周岐把雙手靠近火堆,取暖。

徐遲微微側頭,周岐知道這是他表達疑惑的肢體語言。

“吶,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周岐進行詳細說明,“剛剛我不是跟你說起我的出身,說起我的父母嗎?這都是人談話中經常涉及的話題,但同樣的話題如果拋給你,你會怎麼回答?”徐遲的角緩緩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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