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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姜聿震驚了，瞪大眼睛:“你哭什麼？”不說還好，一說，那兩包淚水就被戳破了，從兩腮長長地墜落。

冷湫使勁兒抹了抹眼睛，怒目而視:“你管我！”

“你暗戀徐遲嗎？”姜聿猜測。

冷湫:“放！”姜聿:“那你暗戀我周哥？”冷湫崩潰:“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那你到底哭什麼？”姜聿真的疑惑，兩手一攤，“他們倆搞在一起不是為民除害造福人類嗎？”

“你才是大害！”冷湫哇地一聲哭出來，，你爸要是個同戀，換你你也哭！”姜聿聞言，支著手僵在原地。

過了好半天，他默默把掉到地上的下巴給撿起來，眨眼:“我爸不可能是同戀，他娶了好幾房姨太太，生了一窩崽子，哪個崽子具體叫什麼他都分不清。”冷湫還是哭，放聲大哭:“你爸真不是個東西！”

“我爸是不是個東西我不好說。但你再跟我說一遍。”姜聿嚥了口唾沫，“你爸是誰？”＊落地窗前，徐遲收回遙望遠處摩天輪的目光，打了個噴嚏。

一雙熱燙的胳膊隨即圈上來，環住他的。

“冷嗎？我把空調的溫度調高點？”男人同樣熱燙的氣息吐在薄薄的耳廓上，起一層輕紗般的紅。

徐遲的眸光自垂下的眼角滑出，瞥向男人與身前叉的雙臂，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周岐於是鬆開一條胳膊去調高溫度。

徐遲轉身想走，那條胳膊立刻又落下來把他撈回去。

徐遲輕輕蹙眉，他還是不習慣與別人如此近距離地親密接觸。

“再待會兒。”周岐把下巴磕在他肩窩裡，親暱地蹭了蹭。

徐遲於是站住了。

不習慣歸不習慣，但不可否認，他正以飛快的速度轉變並適應。

因為周岐意外地很黏人。

他得配合。

黏人到什麼程度呢？

徐遲覺得自己已經化身隨身攜帶的氧氣瓶，稍微一撤走，周岐就會因缺氧而鬼哭狼嚎。

站得腿麻，徐遲想去上坐著，於是從落地窗移動到前的這段距離，周岐都像個巨大的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我不走，你鬆手。”徐上將耐心告罄。

周岐不情不願地鬆了手，小聲控訴:“你打完阻斷劑勒著我強吻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特殊時期。”徐遲了額角，“我現在正常了。”

“嗯，所以你就沒需求了唄。”周岐眼巴巴望著他。

徐遲從這話裡聽出點委屈的意思，扭頭，神情認真:“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周岐搖頭:“我沒有。”徐遲拆穿:“你在暗示你現在有需求。”二人對視。

三秒後，周岐捉住徐遲的手，彎湊上前，拿鼻尖輕輕觸了觸徐遲的鼻尖，退開些許:“我這人缺愛，需求多的，內需外需，你指哪一方面？”徐遲沒回話，只靜靜地看他。

似乎在分辨他究竟想，還是不想。

這些天，他們共處一室，親吻擁抱互相藉，但從未逾矩。

剛才那兩句，算是難得的閒。

徐遲不確定周岐是不是想付諸實踐。

他於是試探地把手搭上週岐的肩，低聲道:“我是你的，你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盡我所能滿足你。只要你提。只要我有。”周岐頓了頓，喉結上下滑動。

徐遲看到那一瞬他眼裡猝然炸起的火光，幽深，明亮，熾熱。

但始終藏在半透明的隔膜底下。

“你是我的。”周岐微笑著，輕輕重複這四個字，而後拿下徐遲仍纏著繃帶的手，湊在邊親吻，“上將，你對我真好。”徐遲蜷了蜷手指。

“但你的傷還沒完全痊癒，不宜烈運動，上次讓你揍人出氣，已經是格外縱容。”周岐鬆了手，身離開鋪，“最後一關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我們得養蓄銳。想喝水嗎？”果然。

徐遲搖頭，望著那道矯健的背影踱去沙發，倒了杯水喝下，再隨手翻閱起茶几上擺放著的雜誌。

周岐一如既往很有分寸，太有分寸，尺度把握得近乎準。

確實，以他二人的心，控制區區慾望而已，完全不在話下。

徐遲本身其實對這些不也不介意，但時間長了，還是開始覺得不對勁。

他的傷沒嚴重到不能尋歡的程度。

而且，他們之間本沒有剋制的必要，不是嗎？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徐遲閉眼沉思。

誠然，這段時間周岐表現得特別黏人，但偶然還是會出彆扭和疏遠。他會在吻到動情時睜開雙眼，徐遲在蒸騰熱中能覺到他審視的目光。他會隔著衣物情不自丈量徐遲，只抱怨這裡太瘦那裡太細，哪裡哪裡都不滿意，但抱起來仍如獲至寶。他也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傾訴衷腸，每天換不同的語式，徐遲偶爾會回應，但不回應時他也不氣不惱，只投以溫柔深沉的注視。

回顧完，徐遲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

周岐表達愛意的同時，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揣摩忖度對方？

對此，徐遲更是惑。

他不知道周岐在考量什麼，自己明明該說的都說了，明明已經表達得如此忠實熱忱，不留餘地，還有什麼可考可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