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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任思緲:“老弱病殘你佔了仨,妹妹何必謙讓?”兩人剛還姐妹情深梳頭編辮,一言不合塑料花友誼就碎裂一地,在上掐起架來。
周岐憤怒,一手一個腦袋,將難捨難分的兩人掰開:“要吵給我滾回去吵,都擠在我這小破房間算怎麼回事兒?”
“我不回去!”姜聿不依,緊緊抱住周岐大腿,“周兄救我,我害怕。”周岐冷酷:“你怕個幾把,趕緊上炕抱室友。”任思緲立馬見縫針,語速奇快:“我沒有室友可以抱,我室友早上剛死了,我的房間死過人!大哥你收留我吧,我不睡覺,我就坐門口給你們守夜!”面對美女的苦苦哀求,周直男無動於衷,拎著領子把兩人從
上扯下來,丟出去,拍拍手,甩上門。
整個動作行雲水,觀賞度極高。
徐遲:“……”
“看什麼看?”周岐齜了齜牙,像極了某種領土意識極強的犬科動物。
炸的樣子有點好笑。
徐遲摸摸鼻子,縮進沙發椅。
夜晚,周岐睡得很淺,朦朧間,他捕捉到門的異響。他瞬間清醒,翻身坐起,尾隨那道身影出去。
結果甫一將門合攏,他就被發現了。
那人穿著黑的襯裙,靠在門邊的牆上,似乎特地在等他:“跟著我幹什麼?”周岐眼裡閃著
亮的光,一點都不像剛從睡夢中清醒的人,不答反問:“你出來幹嘛?”徐遲倒是答得
快:“找東西。”
“什麼東西?”徐遲定定地與他對視兩秒,轉身:“跟你想找的東西一樣。”周岐於是跟上,兩人隔著一臂的距離,對話如同打啞謎:“那你找到了嗎?”徐遲頷首。
“之前你上樓解手的時候找到的?”
“嗯。”徐遲一路往西走,轉彎,打開拐角第一道門,“在你發現那個男人的屍體之前。”這扇門與其他門並無不同,但打開後,後面居然隱藏著一長截樓梯。
樓梯盤旋而上,不知通往何處。
周岐探頭往上看了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率先踏上樓梯,並以一種閒聊的語氣進入預設好的話題:“唉,你不知道,我還以為死的人是你。那男的跟你身高差不多,體型差不多,也都穿著裙子,別提有多恐怖了。”當時他的雙手觸到溫熱粘膩的血,那一剎那,心臟是真的狠狠跳了一下,撞得肋骨生疼。
他為這個反應到困惑,併為此心情煩躁。
徐遲冷哼一聲。
“但顯然是我想多了。”正經話沒說兩句,周岐又開啟嘲諷模式,“資深病鬼大多求生驚人,沒那麼容易陣亡的。”徐遲:“……”
“哎,你剛剛是不是翻了個白眼?別不認,這裡雖然黑,可我視力好,其實吧,你翻白眼也好看的,起碼比面癱強多了……”一不小心禿嚕出心裡話,周岐怔住。
他在說什麼鬼話?
徐遲頂著一張送葬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岐順勢就給很有自己想法的嘴巴拉上了拉鍊。
他們躬身上樓,樓梯上鋪著厚厚的紅毯,收了腳步聲。爬了約有兩分鐘,盡頭是一扇拱形雕花紅木門,上面落了鉸鏈與銅鎖。
徐遲掂了掂銅鎖的重量,覺得暴力拆除的希望很渺茫,便掉頭下樓。
“去哪兒?”周岐拉住他。
徐遲:“找工具。”
“不用那麼麻煩。”周岐擠了擠眼睛,變戲法似的從褲兜裡掏出一黑
髮卡,晃了晃,“從姜聿那小子的頭上順的。看我的。”徐遲的眉腳抖了抖。
周岐專心開鎖,身後那人涼颼颼地道:“你從他頭上順走這東西,他知道嗎?”周岐:“不知道,他以為我打他呢。”徐遲:“……”聽著跟扒手的手法很像。
“怎麼了?”周岐問。
“沒什麼。”徐遲哽了一下,乾巴巴地道,“技術不錯。”咔嚓一聲,鎖開了。
周岐以為對方在誇他的開鎖技術,登時得瑟得不行,尾巴翹上天:“那是,專業師父一手培養,持證上崗,包開百鎖。”他說的師父是隊內數一數二的機關專家。
但徐遲會錯了意,尋思著這盜竊犯的作案手法如此嫻,果然背後有成
的教導團伙和培訓體系。
解開纏繞的鎖鏈,徐遲輕輕拉開門,灰塵混雜著腥臭撲面而來。
兩人換眼神,周岐捂住口鼻,率先跨了進去。
這是一間廢棄的剪裁室。
房內有兩臺蒙塵的縫紉機,散落一地的羊皮紙上滿是凌亂的線條,依稀可見蓬裙各部分的設計樣貌。立裁人臺東倒西歪,牆壁上有充滿童趣的塗鴉,到處是木馬洋娃娃等小孩子鍾情的玩意。
徐遲蹲下,並起二指夾了一張草稿近看。
“這裡應該屬於真正的公爵夫人。”他指著紙上褪的花體簽名,“她叫埃米洛德。”
“這個名字取自希臘語。”周岐掀開角落裡蒙著的白布,“意思是綠的寶石。”
“綠寶石啊……”徐遲沉。
“想到什麼了嗎?”
“沒有。可能有。我是說,不負責任的聯想罷了。”
“那你先別糾結了,過來看看。”周岐朝他勾勾手指,“喏,我們要找的東西。”徐遲將草稿疊好,放進前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