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滿城案情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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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姑娘這次真的臉紅了:“罷了,你是一個鬼!鬼才能來無影去無蹤。”

“可惜我不是真的鬼。”他將香囊納入姑娘手中:“燈光暗淡,帶風時火焰搖曳,姑娘你也太過專心和太過自信,難免先懷成見,見大而不見小。人的眼睛有時是靠不住的,所以有些人才會白晝見鬼。你說你來談判的,不知道有什麼好談,如何去判?”

“我姓端木…”

“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武林五女傑,三鳳兩燕中的凌霄鳳端木素英。武林八世家中,天台端木家的姑娘,武當四明一支的直系傳人,凌空搏擊術宇內無雙,這次偕霹靂一劍在項家作客,本來打算到隆中山訪諸葛草廬,捲入了這場是非,為了武林道義脫不了身。”

“哦,你像是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就不知道絕魂金劍的打算。”

“他與南陽八義結怨,不是一天兩天了…”

“事與南陽八義無關,南陽八義知道派人遠來項家的地盤內興師問罪之師,決難如意,所以只請幾位朋友暗地前來騷擾,不成氣候,他們本無意大舉,活報應與白無常,只是不服老想搗亂而已,絕魂金劍犯不著小題大作。他這樣做,是有意掩藏自己的不安,有計劃的轉移外界的注意,留一條卸罪推責的路給自己走而已。”

“咦!你的意思…”

“不要問我的意思,你可以去問絕魂金劍的意思。”他搶著說:“更應該去問玉面二郎的意思。”

“我不明白…”

“姑娘,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願也不肯明白,用不著我點破。”他的笑有陰森森的意味:“絕魂金劍請你來,當然是談樂八爺的事,不談別的,以免另生枝節,甚至不談南陽八義的事,我猜得對不對?”

“這…是的,八方土地…”

“八方土地的事不值得一談,他侮辱我,我報復他,正大光明公公平平地報復,有什麼好談的?光打光,一頓還一頓。又道是光打九九,不打加一;我不要他的命,已經情至義盡,不算加一吧?”

“岑爺,俗語說…”

“不要給我談俗語。”他正說:“八方土地是罪有應得,我是有理的一方,理直氣壯,我不怕江湖公論。項家稱霸襄陽,不知有多少人毀在他們手中,八方土地被我毀了,這不是很平常嗎?人總不能一輩子都在贏,總會有輸一兩次的時候。”

“請給八方土地一次機會。”端木素英凝視著他:“至少,他不是個很壞的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是可以變好的。”

“他死不了,等項家把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寬恕他的。”他不在意對方的凝視,毫無侷促的神:“但我懷疑絕魂金劍是否願意解決。他本來就不是真正俠義道人士,沒有俠義道人士至大至剛明是非辨善惡、信勇明智嚴的修養;他只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一方之霸而已。端木姑娘,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像你和霹靂一劍這種頗有聲譽的人,與絕魂金劍這種人結,本來就錯了,而且錯得不可原諒。聽我的勸告,趕快離開吧,還來得及保全你們的聲譽。我已經給霹靂一劍一次機會,決不會有第二次的。你也一樣,我這人只寬恕別人一次,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這是我的第一次?”端木姑娘笑問。

“不,今晚你是善意而來的,你比霹靂一劍作事要慎重些。至少你知道如何避重就輕,知道真正的問題不宜提出來談,談也談不出結果,因為你有自知之明,還不夠談的份量。”

“哦!你這人好厲害。”端木姑娘由衷地說:“你把絕魂金劍完全看穿了,他只請我干預八方土地的事。我知道,單純為了八方土地的事,我的身份地位勉強可以擔任魯仲連,涉及其他,我就不夠份量了。不管怎樣,我得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真不習慣作這種各懷心機的事。我這就回漢北別莊覆命,請多加小心。”

“謝謝你的關照,我會小心的。”他含笑離座送客:“絕魂金劍早有準備,他已決定蠻幹到底,當你受到我的拒絕,踏出房門通知鄰房的人,打出談判失敗的信號時,也就是他不顧一切作垂死掙扎的時候了。姑娘好走,不送了。”

“我知道你是有理的一方。”端木素英在房門口轉身,臉上有真誠的笑意:“你給霹靂一劍不止一次機會,而是兩次。我不會傻得甘心被人利用,所以你不必分神對付我,再見。”

“我多謝了,好走。”他在門內抱拳相送。

端木姑娘轉身向鄰房走,走了兩步有點依依不捨地轉首回望。房門並未掩上,但房內已失去岑醒吾的形影。

“這人真的已修至通玄境界了。”她苦笑著喃喃自語。

她在右鄰的房門上,叩出談判已經失敗的信號,長嘆一聲,無打采地走了。

客棧中人聲漸止,漸漸看不見走動的人影。

星月無光,走廊的一盞燈籠,發出黯淡的暗紅光芒。晝間留下的熱未散,沒有一絲風。

不知從何處突然刮來一陣微風,燈籠一晃,火光倏滅,這陣風來得太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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