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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排伸著長腿看手機，肩膀被撞了一下，扭過頭，正好看見那男生在身邊拎著衣襟擦汗，衣襬被拽上去，出一大截還掛著汗的。

細。

窄。

白得晃眼。

“不好意思。”那男生連忙說。

沒等夏良再去看他的臉，他的小女朋友從前面蹦蹦跳跳地過來拍他桌子，說想吃冰兒。

“嗯。”夏良收回目光站起來，帶她去買。

張牙舞爪坐在窗臺上的幾個人“哎喲哎喲”地開始起鬨，亂喊著“嫂子我也要”。

夏良懶得搭理他們，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就是這麼看似平平無奇的一眼，卻在之後的某一天，那截突然成了他夢裡的主角。

醒來的時候他還坐在頭愣了兩秒，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原理，或許潛意識裡也不願意多想，順其自然地埋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早已經很明確自己對男生更興趣，依然沒有刻意去挖掘這種需求，也覺得沒必要跟任何人明說。

興趣，跟真真切切地去落實這種興趣，是兩碼事。

羅浩郭魏他們愛開玩笑，嘴皮子一扯什麼葷的素的都能往外整，他不用當真也不用附和，半真半假的剛剛好。

柳小滿反倒成了第一個知道的人。

之後呢？

真的要跟他發生些超出掌控，破壞一直以來自我平衡的關係麼？

夏良受著手心裡柳小滿溫熱的脊背，強壓著下去的渴望，從他脖頸間抬起頭。

很多情緒只能翻湧於後勁。

被咬上喉結的瞬間，柳小滿完全體會到了動物被叼住命門的覺。

及至夏良鬆開他，把衣服撿起來抖了抖，重新抻開往他頭上套，他還沒能回過神，顱腔一片火花四濺，喉嚨發緊地抬起胳膊配合著伸進袖筒裡。

夏良觀察他的表情，沒忍住又摸了摸他的頸窩，壓著嗓子問:“嚇著了？”這話一說出口，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完以後問對方“疼不疼”的虛偽渣男。

柳小滿的表現也像個標準的被迫害小青年一樣，聽見問句，本能地先搖了搖頭。

夏良盯著他，柳小滿不敢跟他對視，也不敢動，脖兒耳後被侵略過的觸覺還分明著，麻叨叨的，沒人說話，他連呼都忍不住想縮起來。

也不是真的害怕。

他眼觀鼻鼻觀心地數著心跳發怔。

是一種理論上明白髮生了點兒不該發生的事兒，頭腦卻還沒反應過來的茫然。

屋裡只剩下牆角的聲音，小鍋覺察到氣氛不對，翹著一條後腿抬頭朝兩人望。

“你要不要……”夏良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脫口說了半句話。

柳小滿眼皮耷拉著，一聽他發聲就眉心一蹦，蹦完也沒個後文，忍不住掀起來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