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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再發生咬嘴的事情，可怎麼辦呢？

一想起咬嘴的事情，柳寧歡就覺得隱隱作痛。她用手摸了摸角，心說阿繆那丫也太狠心了，真的疼！

柳寧歡抬頭，悄悄看向不遠處的清伶。

清伶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書桌前看書——非常正經的醫書，不包含任何成人內容。清伶正襟危坐，背影拔又筆直，好像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看她。

清伶……

清伶聽到了嗎？

她聽到阿繆邀請自己去草原當王妃，還是聽到自己有幾千兵了？

柳寧歡嘆了一口氣，只覺得活著真是太艱難了。如果自己想要與趙湛為敵，憑手裡的這點兒底牌，夠嗎？

如果放低要求，只想活命的話……是不是可能稍微大一點？

柳寧歡想著想著，就這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醒來之後發現身上披著一件清伶的衣服，雲景坐在昨晚清伶的位置上，而清伶不知所蹤。

雲景在寫藥方，聽見柳寧歡的動靜，放下筆走過來替她捏手。

柳寧歡趴著睡了半夜，手臂麻得不成樣子，跟有千萬針在扎一樣。柳寧歡睡眼惺忪道:“怎麼樣了？”雲景說:“那位姑娘受了一些皮傷，但接觸了不乾淨的東西，有些染的跡象，我給她開了藥，預計吃兩天就能好。清伶姑娘說，那位姑娘身份特殊，不適合呆在公主的院子裡，便趁著天還沒亮，把人送到我院子裡去了。清伶姑娘現在在做早飯，還沒回來。”柳寧歡了眼睛，嘆息道:“真是麻煩您了……這件事情一出，我一下子給您添了三個病號。強迫著您搬進公主府不說，還要往您的院子裡陌生人……我真是太慚愧了。”雲景說:“救治病人是我的天，搬進公主府也只是為了更好地救人，與強迫不強迫的沒有關係。”柳寧歡還是嘆了一口氣。

雖然睡了一覺，可昨晚思考的事情還是沒有結果，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有點兒想求助石憧。

雲景又說:“上次公主跟我提的藥，我昨向師父討要，師父已經把那粒藥丸給我。另外我找同行打聽了一下，有人說皇宮裡存著一株最重要的藥引，是某年阿爾泰族進貢過來的。”柳寧歡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句，雲景就貼心到這個地步。

人的一生，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敵，讓你連嫉妒都狠不下心，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

雲景把一個小瓷瓶給柳寧歡，沒有多說一句話。

“雲大夫，你……”柳寧歡張了張口，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雲景和柳寧歡還有清伶一塊兒吃早飯，餐桌上誰也沒有提昨晚的事情，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丫鬟立在一旁，捂著嘴不停偷笑。柳寧歡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只好隨她去了。

飯剛吃完，裘信就帶著穆山到了。

穆山穿著一身黑，非常符合她肅穆的氣質。裘信穿著月白長衫，手裡仍舊捏著那把扇子，說:“走，今天該提審那幾個刺客了。”這是昨天就約好的事情。

柳寧歡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們今天不提審刺客。”如果阿繆說的是真的，那麼第一撥刺客也是跟趙湛勾結好的。自己現在去提審，恐怕就直接把打仗的藉口送到了趙湛面前……而這甚至是最好的結果，如果那幾個刺客一口咬定是平真指使的，那又該怎麼辦呢？

裘信惑地看著她，問:“為何？”柳寧歡說:“沒有原因，我想先去看看周柔。”裘信作恍然大悟狀，道:“到這種時候，公主還是放不下美人吶。”柳寧歡面紅耳赤，道:“胡說！”裘信就說:“那麼，就是想為清伶姑娘報仇咯？清伶姑娘被傷成那樣，公主一定很心痛吧。”柳寧歡說:“我恨不得是我自己中箭！”裘信看了清伶一眼，說:“既然是要給犯人一個結果，那麼清伶姑娘也有資格在場吧。”清伶低頭收拾碗筷，不怎麼說話。

柳寧歡卻被到沒有辦法了，不得已道:“那一起去吧。”路上實在太困，柳寧歡打了個哈欠。

裘信就神經兮兮地問:“公主今如此睏倦，是昨晚沒休息好吧？再看你角傷口……嘖嘖嘖，真是非禮勿視。”裘信搖頭晃腦地嫌棄著，柳寧歡突然懂了丫鬟到底在笑什麼。

啊啊啊啊！這群八卦又聒噪的古人！

四個人一同走進牢房，周柔的狀態比之前更差了。她看著柳寧歡走進來，眼中一片死寂。

她扯了個死氣沉沉的笑，說:“是來殺我的麼。”柳寧歡咳了一聲，看著清伶，說:“你害清伶受傷了，我帶她來看你……的下場。”清伶看著周柔，眼神一片平靜。她本就不恨周柔，甚至還應該謝謝周柔，給了一個苦計的機會。

周柔呸了一聲，說:“你殺我夫君，殺我孩兒，還我輾轉承歡。我恨你！清伶替你擋箭，你倆不過一路貨罷了，你帶她來又能有什麼差別，莫非還想聽我道歉？”清伶說:“我不想聽你道歉，只是公主想過來，我便陪她過來。”周柔指著清伶，癲狂大笑道:“她現在對你百依百順，與我之前又有什麼差別？你做了那麼多壞事，總會遭報應的！”柳寧歡聽得滿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