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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兇狠，也只是說說而已，下次還會繼續收的。

柳寧歡按照摻了水的分量，掏出幾枚銅錢遞給大，大好奇問:“寧仙人，你的錢都是從哪裡來的？我知道雲仙人會到城裡給人治病賺錢，是雲仙人給你的嗎？”柳寧歡敲了敲大的腦袋，生氣道:“我也不是全靠你雲仙人養著的呀！我寫的故事賣給城裡說書的，能賣很多錢的，你知不知道呀！”大和小夏不懂什麼是說書，也不知道很多錢的概念是什麼，“哦”了一聲，就拉著柳寧歡去自己家蹭飯。

他們的孃親早已做好了飯，見到柳寧歡便笑了笑，說:“還好我今天特意蒸了紅薯飯。”柳寧歡笑著說:“聞大姐，你對我可真好！”柳寧歡喜甜，可大一家人不偏愛甜食，這紅薯飯是專為柳寧歡蒸的。從大和小夏說要上山賣草藥那時起，聞大姐就知道他們會把柳寧歡拖回來了。

聞大姐說:“吃吧吃吧，寧仙人，你上次給我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完，那張生和崔鶯鶯，最後在一起了沒有？”柳寧歡笑著眨了眨眼，說:“你猜？”聞大姐嗔怒道:“寧仙人真是太壞了！”柳寧歡不置可否，不劇透是說故事的基本素養。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聞大哥是個獵人，每每打到皮上好的獵物，便會下山進城裡去賣。今天吃飯時沒看見他，想必是又打到好獵物了。

吃完晚飯，聞大姐留柳寧歡納涼。她們坐在樹下吃花生米，柳寧歡一邊剝殼，一邊把西廂記講全了。

聽到最後，聞大姐淚滿面，說:“還好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不然我今晚非得哭死！”柳寧歡笑著安聞大姐，說:“只要兩個人彼此相愛，再大的困難也無法分開他們。老天爺也鍾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後來聞大姐和柳寧歡又聊了一會兒天。天已黑，聞大姐邀請柳寧歡留下來住宿，說是夜裡霧氣大，走回去不安全，她家只剩女人和孩子，也無力護送她回家。

柳寧歡笑著問聞大姐:“你是不是還想聽下一個故事？今晚我給你起個頭兒？”聞大姐便朗地笑了。

大和小夏還在院子裡頭玩耍，聞大姐在燒水，柳寧歡去捉他們回來洗澡。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大說:“皇妹，我此生只愛你一個人！所有高官都可以替我作證！為了你，我連天下都不想要！”

“皇兄，可我不能喜歡你！我們有違倫……”小夏卡了一下，說:“倫理綱常，我必須從屋頂上跳下去！”小夏從桌子上跳到地上，隨後順勢趴在地上，說:“啊！我死了！”大抱著小夏說:“皇妹！”小夏一滾身體，從地上爬起來，催促大說:“兩年了，兩年了。”大換了個姿勢，學耄耋老者走路的姿勢，用來表現虛弱和疲憊:“皇妹死後，我得了相思病。看，我都這麼老了！”柳寧歡:……

大和小夏顯然是聽說了什麼宮中秘聞，所以才在閒暇時過家家玩。而這藍本很明顯是趙湛和柳寧歡。

坊間傳聞越來越不靠譜了，怎麼連這種東西也出來了？閒的無聊，就喜歡這種狗倒灶的東西。

柳寧歡一把摟住小夏，把她懸空抱了起來。小夏哇哇亂動，喊著:“寧仙人，快把我放下去！”柳寧歡親了小夏一口，說:“你們從哪裡學來的這個？”大說:“爹爹帶我們去城裡的時候，城裡的小孩都在這麼演。”柳寧歡:……

柳寧歡說:“你們是兄妹，不可以這麼演，不然爹孃要生氣的，聽到了嗎？”大、小夏:“聽到了！”小夏:“那不是兄妹的人，可以這麼演嗎？”柳寧歡把小夏放下去，說:“你娘燒好了水，叫你們去洗澡呢，快去吧。”大和小夏飛快地跑開，只剩下柳寧歡一個人在院子裡，忽然心情有些沉重。

此時新曆二年，趙湛登基兩年，柳寧歡從京城逃走也有兩年了。當時是石憧做的計劃，雲景協助石憧，藉著看病的機會把計劃寫在藥方裡，傳給了柳寧歡。柳寧歡從胭脂鋪裡逃跑之後，在難民的掩護下同雲景會和，雲景便帶著柳寧歡跑到深山老林裡，過閒雲野鶴一樣的子。

柳寧歡最開始不會下田，後來慢慢學會了也不太樂意幹農活，雲景就依著她，自己來做。雲景心懷眾生，一年裡有一半時間出去遊歷行醫，柳寧歡就寫點兒話本，託雲景賣給說書人，賺點兒銀子，好找當地獵戶農夫買點糧食吃。山裡草藥多，柳寧歡按照進價找孩童們收購草藥，再託雲景帶出山去倒賣，也是一筆收入。

雲景教了她一些常見病症的診斷及治療技巧，柳寧歡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守護山裡的十幾戶人家安康，大抵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要不是大和小夏演這麼一齣戲，她都快忘記，她也曾是風暴中心的平真公主了。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聞大姐拿了件披風從屋裡出來，遞給她說:“晚上風大，小心風寒。”或許是受到的驚懼太大，柳寧歡從京城逃出來之後就落下個病，總是覺得冷。山裡的十幾戶居民都知道她這個病，聞大哥還無償送給她好些皮，讓她保暖。

柳寧歡說:“謝謝。聞大哥說過什麼時候回來麼？”聞大姐說:“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