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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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打佯後的帝京。

雷浩志今天並不剛上班,卻在打烊時分進店門。對於眾人熱情的招呼,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抬頭望著自己一筆一劃所繪製的“大漠少女”他當初懷著愛與恨所畫下的彩,他當初想每天都能見到羅絲絲而繪成的。

雷浩志抓著一瓶軒尼詩,斜睨著壁畫,咕嚕嚕灌下早絕的酒,一飲而盡後,因酒而不適的他著氣,忽然一使勁,將手中的酒瓶朝壁畫擲去。

匡啷一聲,酒瓶應聲而碎,引起所有人驚呼,接著他拾起碎片,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割裂美麗的“大漢少女”沒多久,原本彩豔麗的少女被剖得滿是傷痕,出一道道裂的白溝痕,顯得觸目驚心。

“koshi哥,你喝醉了,這樣會受傷的。”大白經理急忙上前阻止。

“她傷我的不只這些。”他丟下碎片,憤憤要離開。

成蒼仁不明所以的問了與雷浩志親近的阿虎,才知道rose背叛他的事,才知道這個以拜金虛榮而惡名昭彰的京王,也曾是滿懷理想的貧窮青年。可他如果對舊情念念不忘,那某人一定會很難過…

“你到現在還想著那女人嗎?那喬依蓮怎麼辦?”他追了過去。

“你很緊張她?”雷浩志冷笑。

“你有這麼多選擇,放了她吧。”

“我偏不放開她怎麼樣?我要抓緊她,不准她走、不准她看別的男人、不准她以任何理由離開我,不管我是惡魔還是騙子,她只能屬於我雷浩志,怎麼樣?”雷浩志帶著勝利的笑容,惡狠狠的朝他一字一句的宣示。

這小子憑什麼關心喬依蓮?他早就看成蒼仁不順眼很久了,自從他發現真的有人長得跟她最愛的赤西仁一樣之後。

“你這個喪心病犴的傢伙!”成蒼仁忍不住揍了他一拳。

“阿仁,你不要命了,竟敢打koshi哥?”追上來的大白連同其他男公關拉開他。

“傷害別人的混蛋,誰不能打?”當大夥趕忙阻止成蒼仁的時候,雷浩志卻殺氣騰騰的朝他衝過來,掄起拳頭回他一拳。

成蒼仁的嘴角立刻冒血,兩人在大家的驚呼聲中開打,一個是名震不夜城的京王,一個是體育班出身的足球名將,他們出手毫不留情,但koshi比成蒼仁還可怕,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像要殺掉對方那般,帝京的所有人從來不知道俊美優雅的koshi,竟然會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因為我關心喬依蓮,吃醋我和她走得近?你竟然會吃醋?哈哈哈…”鼻青臉腫的成蒼仁已被壓制在地上,卻不改平常挑釁的態度,放肆的笑著。

一向自信的雷浩志不曾想過“吃醋”這兩個字有一天會套在自己身上。但如果不是吃醋,他滿身的怒意又是從何而來?他因為喬依蓮三番兩次折磨已經脆弱不堪的胃,大口灌酒又是怎麼回事?

知道koshi的本名是雷浩志,原是金蘋果樂團成員的珍姐,明白沒人勸得動他,便打電話給夏澤治和閻鋒拜託他們趕來。

當她聽到他和成蒼仁一直在談一個女孩,而且他毀掉“大漠少女”也是因為那個女孩,發狂把成蒼仁打成重傷,更是因為吃醋,饒是縱橫政商名際花珍姐,心頭也不由得重重一震。

雷浩誌喜歡上一個女孩?而且喜歡到會吃醋?

他喜歡的到底是哪種女孩?珍姐不自覺將手緊握。她收留雷浩志並隱瞞他曾是叱吒樂壇的金蘋果樂團主唱的身份,私心捧他為京王而大手筆的砸下宣傳費及公關費,容許他在帝京用一整面牆去思念那個背叛他的rose,縱容他在帝京坐大,讓他的權力比她還大,他在帝京裡要什麼有什麼,就是希望他能留在她身邊。

可是…心被傷透的雷浩志,如今竟愛上另一個女人?

如果沒有成蒼仁的挑釁,雷浩志不會有機會發現,原來他不只是愛上喬依蓮,她還賦予自己一個重新面對過去的契機一一如果不是喬依蓮態度明確的遠離自己,他不會發現他多麼害怕失去她。

這一次他會用盡方法把握住得來不易的真愛,再也不讓它溜走!

只是奪盡天下女人心的雷浩志,也有對女人沒轍的時候。

他每天到啡.主咖啡館報到,可牛月蘋總是聳肩說,喬依蓮開始為美術系的術科‮試考‬閉關練畫,早已向她告假一星期。

但他去她淡水的租屋處找她,卻大門深鎖,按門鈴也沒有回應。

“她該不會躲起來,一輩子不見我了吧?”他開始生氣。

“對你來說,找一個沒有背景也沒有人脈的女孩,會很困難嗎?”到雷浩志家作客的黎青軍將手中的橘子拋了又拋。

“不難,但是要她不用那種冷淡的眼神看我,很難。”不想強人所難的雷浩志這麼回答。

他勉強打起神後,出門參加vivian夫人的藝廊開幕茶會,被叮嚀攜個女伴的他,原本想邀喬依蓮參加,如今只能孤單一人。

vivian夫人當初要他攜伴參加,是顧慮到兩人關係和身份特殊的緣故。

雷浩志被八卦週刊多次拍到他和vivian夫人共進晚餐,所以單身的她花大錢養小白臉的醜聞不陘而走。而如果他攜伴參加,不但可以免去被議論的尷尬,也可以保全兩人的名聲。

帝京的女賓有許多名媛淑女以及名模,聽說後都爭相當他的女伴,只是他寧願自己一個人面對非議,也不要其他女人跟在一旁。

雷浩志的出現讓藝廊裡的所有人,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今天他在頸上圍了條黑裘,他的黑眉濃而直揚入鬢,他那雙烏黑的黑眸,慵懶的直視前方,貼身的黑絨襯衫十足顯出他是個極佳的衣架子,狂野的黑皮褲讓他‮腿雙‬看來更修長,他昂首闊步的姿態是那樣不可一世,一點也沒有眾人口中小白臉的模樣,反而極有男人味,會場再沒人比他出

難怪個孤僻古怪的vivian夫人會難以忘懷他,畢竟這男人是如此出眾而俊美,在場的人無不這麼想的。每個人都想被他美麗的瞳眸注視,有的女甚至幻想他在茶會看上自己…

“哎喲,玩物也想附庸風雅,學人看畫?要不是vivian夫人不怕出醜,他哪能踏進這種場合啊。”魯夜為目前畫壇的怪傑新秀,他陰陽怪氣、酸溜溜的說。

“就是說嘛,我們的畫要是被這樣的人看中,我寧可拒絕出售。反正我又不缺錢。”梁燕枝是一家小小型企業老闆的千金,也是魯百夜的女朋友,這對情侶以畫風冷僻黑暗為當今畫壇的一絕。

其餘同樣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生存的畫家們紛紛附和,他們最看不起這種虛榮拜會的傢伙,人要有夢想才偉大,虧他還敢來這種允滿藝術氣息的場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料。

“魯百夜,現在的你就算花一百夜畫畫,也不會有前途。以聳動的為主題,是你的招牌,可你究竟是為了出名而這麼做,還是木身就喜歡這方面的題材?

“我記得你在出名前,畫作以自然清新的草原為主軸,無論是草原上出現雨後的彩虹,或是草原上有一匹夢幻的白馬在奔馳,都給人無限的想象…可惜你現在的畫,只能出名,不能收藏。”雷浩志忽然直白無諱的微笑分析,他的話一字一句正中紅心,得魯百夜無處可逃。

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出名以前,是以美夢般的自然風景為題材?魯百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那與他現在尖銳且大膽的風格完全不同,他很少向人提過呀!眾人不約而同瞧向他。

真看不出一向大膽敢言的前衛份子,從前卻是個喜愛夢幻風格的畫家,大夥看到他的表情,差不多相信雷浩志說的是真話了。

“梁燕枝,”雷浩志接下來將矛頭指向她,他溫文自若卻一針見血的繼續說:“關於死亡這種象的意念,如果不能以正中核心的方式呈現,看來和小孩的亂畫沒兩樣,雖因為畫家的身份而被稱為是藝術鉅作,實際上卻會被一般看畫的民眾在背後訕笑作品。”

“你、你說的一般看畫民眾,說的就是你嗎?你不懂,就別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不懂!”她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罵。

“是不是給博物館和美術館放在恆溫室收藏的,收藏的目的是為了讓穿著拖鞋也能入場的老百姓觀賞,如果大家看了只覺骨悚然,不想再看的畫,在這世上大概也就沒有收藏傳的意義了。”雷浩志不屑的回道。

這番話說出,立刻讓眾人安靜。他們從未想過這麼有意義的話,會從這男人的嘴裡,簡單而有力的闡述出來。

他不是帝京的首席男公關嗎?他不是除了美貌和拜金之外,什麼也沒有嗎?但為什麼他說的話這麼有道理?他竟懂得這麼多?

“你還是這麼行。”羅絲絲在他身後,微笑稱讚。

久違的嗓音,猶如電竄過雷浩志的背脊。在他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居然會出現,這個背叛他的偷畫賊,這個曾經讓他在愛裡懦弱的女人…她怎麼敢在有他的場合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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