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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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甫仁宣佈的消息對海而言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當場把她打傻了!

一回神來,她失控地大叫:“我不答應!”嫁人?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問題,“我才大三,本還不適合嫁人。”她沒敢說自己有男朋友,其實江南算不算她的男友她都不敢肯定,因為江南從未向她表白過。

這一唱反調,洪彩娟就對她又捶又打的,邊打邊罵著:“你這不知死活的丫頭,你難道不知道你爸爸的公司週轉不靈?你這是存心看他倒了是不是?”如果是以前,海會任人宰割,但是拿她的一生下賭注,她再也無法默不吭聲:“我也不希望爸爸的公司倒閉,如果可以,我願意休學到公司幫忙,但是就是請你們不要我嫁人,我真的還不想嫁人。”

“孩子的爸,我看這個女兒不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就是看不起人。”洪彩娟在一旁拚命的加油添醋,彷彿害不死人不甘心,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一種心態。

雖是滿心無奈,卻也只能捺著子解釋,“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想盡一份心力而已。”

“你可以盡心力,而且也很簡單,但你不願意,還說得那麼好聽。”洪彩娟語氣中滿含著針刺,說有多扎人就有多扎人。

“我只是不想太早嫁人…”海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說著。

洪彩娟絲毫不同情,拚了命的說著:“我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道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才讓江少爺看中了,結果你還在這兒撒嬌,真是不知福的丫頭!”福?何來之福?海雙眼茫然無所知。

這滿屋子都姓孫,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竟然孤援無助,可悲的。

“我說…”突然孫甫仁打斷了洪彩娟的話吼了起來:“吵什麼吵?

我說上一句,你們扯了一大堆,到底我說了算?還是你們說了算?”洪彩娟幹雖有些目中無人,可是也是欺善怕惡的,看到孫甫仁真的動怒時,她也只能乖乖的閉緘其口。

反倒是海勇敢多了,她走向養父,果決的說著:“我不嫁人!”結果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海定點都不到意外,只是突然想笑,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總是期待會有一樣的結果,結果總是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得遍體鱗傷。

“我明白了。”她想,嫁就嫁吧!此時此刻她只想從這兒逃開。

被江北風從孫家救出來,可謂剛出龍潭又進虎,至少誨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而江北風卻一再表示他並無惡意,只是想把海拖出苦海而已,讓海不要自作多情。

天啊,到底是誰在自作多情。

江北風亦不想海存有什麼恩心理,那樣對他而言也是負擔,他希望自自然然地得到海的心,愛情和做生意畢竟是兩回事。

他想出個絕好的方法,那就是海讀書期間的一切費用由江氏集團出,而海畢業後一定要到江氏供職,五年之內不許跳槽。而且海要搬到紫荊苑別墅來住,由江北風作她的“法人”海別無選擇,要知道這兩年失業率高得出奇,博士生、碩士生找工都難如登天,何況她一個大三的學生?

不過海可不願意立刻搬過去,而且她想再和江南多處些子,看他可否能為自己拿拿主意。

經過她的再三爭取,江北風同意了她的要求,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做出決定。

今年的冬天冷得特別早,十二月還沒到,接連而來的幾個冷已旗鼓大張地光臨臺灣;尤其是臺北,又溼又冷地教人整天縮頭縮腦,恨不得整天蜷在被窩裡。

正好今天是星期六,許晴、謝容也都沒課,兩個人可以作伴。原她們三個打算各自回家的,但謝容怕家裡擔心自己的病,臨時打算留在學校,許晴也決定留下來聽音樂會,海則是要利用這兩天幫江南老師趕研究案的進度。

說到江南,真叫江海一肚子的悶氣——他竟然失蹤了三天。

昨天教育署的官員到學校檢查,指名點姓要聽這位年輕教授的課,誰知竟然不見他人影,氣得校長大發雷霆。

他怎麼了?難道出廠什麼意外?海心裡有種不詳的預

也許讓一個整天東跑西顛的記者窩在一所大學裡教書,真是委屈他了。

專門趕到階梯教室來旁聽的學生只有懷著失望的心情陸陸續續離開。

這段時間,海的心裡極端矛盾,她多少次夢想嫁給江南,成為他且俗且雅的,成為他一生一世的鐘愛。

每當江南擁她入懷時,她的心中都是長長的嘆息和無奈。

江北風對她是有情的,或許這種情當中沒有功利目的,愛情多於恩情,她只有回報,而沒有逃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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