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1父女之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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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快步走進內屋,方想正抱著蘇剪瞳,蘇剪瞳滿臉驚惶:“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兩人大驚走過去,又急又痛,道:“瞳瞳,瞳瞳,你先彆著急,我們馬上讓醫生過來!”蘇剪瞳哭得厲害,沈天白從方想手上將她接過來,拍著她的肩膀,“瞳瞳,你的眼睛本來就不好,你不能再哭了。:聽我的話,乖!”可是言語在很多時候都是蒼白無力的,這樣的安似乎
本毫無作用。不止蘇剪瞳,沈天白的時候,都得無力。
蘇剪瞳抓著沈天白的衣袖,嗓子因為哭得過多,本不像是自己的聲音,“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安然,求求你們先帶走安然!”
“會的。會的。安然不會有事的。”沈天白雙目通紅,一直竭力想安撫她的情緒。
很快,醫生就過來了。檢查的結果讓大家全部鬆了一口氣,只是因為蘇剪瞳哭得太厲害,情緒變化劇烈導致的網膜血管一過的供血不足造成的暫時
失明,一般過一會兒就會緩解的。
醫生開了好多藥,叮囑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出現什麼其他的意外。眼睛是人身體最脆弱的部分,連續而來的壓力會導致眼睛的承受力超過負荷,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夜晚,由沈天白一直陪伴在蘇剪瞳身邊。蘇剪瞳一直不甚安穩地睡著,再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她坐起來,驚醒了在她身邊假寐的沈天白。
蘇剪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囁嚅了一下,一句“沈老師”始終沒有叫出口。
沈天白端起桌子上的雞湯到她面前:“瞳瞳,你很久沒有認真吃過東西了,稍微喝一點吧。”他的勺子遞過來,蘇剪瞳下意識地張開口喝了,見他眉目溫潤臉上全是慈父一般的關切和心疼,腦海中回想起最初見他的時候的景象,那個時候見到他,心中腦中的念頭都是被他的才華和溫柔打動,像尊重長輩一樣的尊重他。他什麼,她都全照做。原來…心中下意識的,就是渴望一個這樣的父親。
她失神,沈天白溫柔道:“再喝一點吧,瞳瞳。”蘇剪瞳搖搖頭,她覺得有點冷,鑽入了被窩,只留出了一個腦袋。在長輩面前這樣,是極沒有禮貌的,但是她真的覺得全部暴在他面前,讓她覺得十分不安。沈天白將她的被子掖好,:“要麼就再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蘇剪瞳睜大通紅的雙眸,她的心理很難受。這個時候,睜開眼睛反而是更好的休息。
“嗯。那我陪你聊聊天。眼睛好點了嗎?”蘇剪瞳點頭,“能看得清了。”
“瞳瞳,我想讓方想帶你和安然回德國。”沈天白見她情緒穩定,輕聲,“讓安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他才是最好的。”蘇剪瞳失神地望著他,明白他的好意和為安然的打算,卻還是心中一酸,“你後悔有我這個女兒嗎?”沈天白心中哽咽,強笑道:“怎麼會?只是覺得對不起你。爸爸犯的錯誤,要讓你來承擔後果。”他“爸爸”兩個字一出口,惹來兩人一陣傷,蘇剪瞳突然撲進他的懷裡,哭著叫了一聲:“爸爸!”想起他往
的好,他認真教她學習鋼琴,讓她遠離娛樂圈的是是非非,告誡她不要和沈暮言在一起怕她心思單純被人傷害,為她爭取去德國的機會,幫她打點一切…從一開始,他就將她當做女兒一樣的培養和愛護,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她的心中,早就將他當做了一個可以依賴的長輩,一個最可親的親人,
情來得並不突兀。突兀的只是事實的真相。
沈天白緊緊地抱著她,慈愛地拍著她的肩膀,“嗯。”這樣一出口,兩個人心中都知道,父女相認是簡單的,以後的道路卻只會更加艱難。
“別哭了,醫生你眼睛承受的壓力超過負荷,現在一定要好好愛護。”沈天白道。
蘇剪瞳擦掉眼淚,“那我就和方想回德國,這邊我以後就不再回來了。”沈天白心疼地看著她,“對不起,讓你和安然承受這麼多的重擔。醫生你的眼睛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到時候,等你的眼睛大好了之後,再過去吧,一切都有我來安排,你不要心。”
“我…我想讓馬上離開。”蘇剪瞳心裡著急,“安然人小鬼大,什麼事情都不一定能瞞得過他。這麼複雜的關係,他現在不懂,不見得一直不會懂,一旦他懂了,以後的影響完全不可預估。也怪我,當時執意要生下他…”沈天白:“怎麼能怪你,你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完全不是你的錯,你一定不能再自責了。現在離開的話,你的眼睛還需要觀察,畢竟你是在這裡做的手術,換了醫院,諸多不便…不如這樣吧,我讓老二先帶安然去美國呆一段時間,正巧老二這段時間空閒著。將孩子給他照看,你總該放心。”蘇剪瞳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安然的事情是大事,做好了這樣的決定,第二天沈臨溪就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帶著安然離開。送走安然的時候,蘇剪瞳哭得眼淚婆娑,夏天也在一旁拉著安然的手不放,哭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和二叔就是去玩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的。回來的時候給你帶迪斯尼的玩具。”安然在夏天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轉頭走向蘇剪瞳,蘇剪瞳彎蹲在他面前,他輕聲,“瞳瞳好好養眼睛,我知道我在這裡你又擔心沒辦法陪我,又擔心我不好玩兒,反而不能安心。我和二叔到處走走就回來,你等我啊。”他在蘇剪瞳臉上左右各親了一下,將自己裝著玉墜的紅包取下來戴在蘇剪瞳脖子上,紅著眼眶:“瞳瞳,我會想你的。太婆婆,這個紅包可以保護人有好運氣,你的眼睛還沒好,希望能保佑你。”他還沒離開,蘇剪瞳已經開始想他了,心中酸澀不已,抱著他捨不得鬆開。安然又和方想、沈暮言、沈天白打了招呼道別,才和沈臨溪一起踏上飛機。
蘇剪瞳望著他,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呆在中國了,過段時間她的眼睛好了,沈臨溪就會直接將他送到德國,一家人在德國團聚。她對著已經飛入雲層的飛機揮了揮手,不能讓他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片土地上,是她這個母親的失職,她的眼淚又隨之滑落下來。
因為這一段時間的反覆哭泣,蘇剪瞳的眼睛時好時壞,醫生一再叮囑她要保持良好的情緒才能對眼睛有利。沈暮言這個時候本不敢出現在她身邊,怕影響她的情緒。
轉眼天氣就快要回溫,馬上就要緩和起來。
沈暮言悔婚的念頭也增強了起來。蘇剪瞳現在這個樣子,哪怕她心裡一點點想法都沒有,他也不可能現在如期結婚了。情有時候就是這麼一回事,認定了一個人,經歷過一個人,其他人便永遠變得只能將就。
沈天白沉默著,沈暮言繼續:“現在大家都知道瞳瞳是你的女兒,我和她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了。不想再和芙蓉結婚,只是出於我本心的念頭,其餘的,我便再無多餘的想法。”他得苦澀,沈天白搖頭:“你跟爸吧。畢竟傅伯父和爸一生的朋友,你要讓爸的臉面上過得去,也不可傷了傅家的顏面。”沈暮言點頭走出去。
沈霍一聽然大怒,大罵了一聲“逆子!”隨手拿著書桌上的硯臺打下來。沈暮言不避不讓,被他打得血
滿面,他自己也氣得發作就舊疾,在椅子上半天爬不起來。
“爸!”沈暮言扶起他,他臉鐵青,鼻孔裡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沈霍這一病可真不輕。他心裡藏著的事情,不比哪一個兒子更少。他一生之中引以為傲的三個兒子,老大並非親生;老二對情之事毫不縈懷,家裡傳宗接代、家外集團事務的處理,都著落在沈暮言一人身上。好不容易有了真正的孫子安然,卻因為蘇剪瞳是沈天白的女兒這個身份,一直讓他沒辦法開口認回。沈天白那件事情,對他本人和對整個沈家,影響都十分重大,沈霍不想節外生枝。沈天白他一直是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的,正是因為如此,更不能將他置於風尖
頭。
他心中鬱結,又無人訴,這段子以來受的折磨積壓在心內,忽然被沈暮言這一出直接將舊病勾了出來。
林淑秋在他病前哭著罵沈暮言:“這又是鬧哪一齣啊?好好的提這個幹什麼?”畢竟只是兒子在兩人面前提了,還沒有真正的出口,在芙蓉面前,她也只好瞞著這個話題。一時之間,搞得人人都閃閃躲躲的心中各自藏著各自的秘密,一家子的愁雲慘淡。
芙蓉一直住在沈家,這些事情怎麼樣也瞞不過她的耳朵,她也不敢真正出口把事情成定局,只得跑在傅開面前哭訴。
傅開抱怨沈家的人無情無義,將沈暮言一家在心裡罵了個狗血淋頭。他想了想,角邊閃過嘲諷的陰霾,打通了電話,“夢靈?是我。我有點事情找你。”沈霍在家裡休養,蘇剪瞳來過一次。沈天白帶她來,專門避開了沈暮言。沈霍剛剛給沈臨溪打完電話,收到沈臨溪傳來的安然的照片,臉上的皺紋都笑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