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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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馬蹄傳來,來人直到帳前才匆匆躍下馬“報!”
“二王子!”信使先行了禮,接著從背後拿出戰略圖放在桌上“王汗麾下軍隊已經團團圍住松嶺山口.奚族殘餘部眾全往山裡躲藏,王汗說軍心土氣高昂,問要不要繼續攻?”
“守在松嶺山口的營州即可。”
“可王汗認為徒然的守候會磨掉士氣。”信使說得委婉,但鬱幹狂知道阿古納肯定是想急攻。
“請王汗稍後,側鋒部隊部署好之後便馬上可攻。”
“是!”信使匆匆離去。
鬱幹狂鎖著濃眉凝視桌上的地形圖,松嶺山易守難攻,奚族雖只有十萬兵士,是以逸待勞;相較之下,阿古納的二十萬士兵不見得佔得了便宜。
“在想什麼?”一雙纖纖素手搭在他的肩上,力道適中地替他按摩。
鬱幹狂滿足的輕嘆一聲,往後倒人子懷裡,閉眼享受她的
捏。
“在想如何讓戰馬能歷經長途的奔馳,而依然保持原有的速度。”
“契丹的豐貂馬向來能行千里,難道還不夠嗎?”
“那是指正常環境。”鬱幹狂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嗅了嗅她的髮香“這時節風大,一般馬兒逆風而行,一個時辰便會疲力竭,豐貂馬雖然能夠奔馳十二時辰,仍然會因為風大而引起馬兒的耳鼻不適,因而減緩了速度。”班襲瞭解地點頭,”所以奚族只需要守在順風山頭,便能不費吹灰地戰勝逆風而行的馬了?”
“是的,這正是漢人軍隊無法平定奚族叛亂的原因了。”班襲拍拍有些微凸的腹部,笑著說:‘’我倒有個法子,讓馬兒不受風力困擾。”鬱於狂挑眉。
“只要將馬兒的耳朵剪裂,兩個鼻孔中間打通,通風一順暢就不會有風聲隆隆、風力灌鼻的問題了。”鬱幹狂輿奮地說:“好!真是好法子,你真是太聰明瞭!”他擊掌喚來馬醫,代他馬上動手辦理。
班襲抬頭望著專心研究地形的丈夫,他的眼神炯炯,旺盛的戰鬥力讓他周身散發出繼珠的光芒。她默默起身,站在丈夫身旁。
鬱於狂又一擊掌,喚來鬱幹酋長“你領著麾下大軍,由松嶺山另一頭的錦州翻山過去,等部署好了再通知王汗穿過白狼河發動攻勢,一同殺奚族個措手不及。”
“我馬上去,包在我身上!”鬱於長信心滿滿的說。
他又喚入大賀酋長“你留下,我帶兵去接應王汗。”阿古納不夠冷靜,只怕還未等部署好,便急著發動攻勢,到時只怕驚動奚族、功虧一貫。所以他要親自上陣。
“我知道了。”鬱幹狂拍拍他的肩,正說:“我將我最心愛的女人
到你手上,你能好好保護她嗎?”
“我大賀所有勇士一定會誓死保護。”鬱於狂望著子“等我。”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分開過了。
她點點頭,不讓心裡的擔憂洩出“保重!”
…
果然不出鬱於狂所料,王汗不等部署好便急急渡河,讓等候在岸邊的奚族弓箭手輕鬆地折損他大半兵力。
收到挫折的王汗並不因此而暫緩攻擊,他自持馬肥兵強,堅持要翻山越嶺攻打奚族部隊,卻沒料到逆風而馳的馬兒,被震耳的風聲擾亂了判斷,一隻只都不受騎兵控制了。
而不眠不休的契丹軍隊也疲於應付神抖擻的奚族部隊,兩軍
戰片刻,阿古納也讓座下駿馬拋到地上,至此勝敗已定。
奚族錢都可汗驕傲的坐在馬上鄙夷阿古納。
“喲!這不是契丹王汗嗎?失散失敬!”他身後的部隊都鬨笑一團。
阿古納掙扎起身“要殺便殺吧,休想取笑!”鋪都可汗騎著馬在他周圍繞著圍圈,‘’王汗這樣說就見外了。咱們素來久鄰,理應互相幫助,沒想到契丹居然勾結漢人,企圖滅我大奚!王汗哪王汗,該後悔了吧!”阿古納緊握拳頭,不理會他的訕笑。
“好!有骨氣!”錢都可汗轉頭要弓行手就位“咱們就送契丹一個刺清王汗吧!哈哈哈!”霎時,丈外的山頂傳來萬馬奔騰的巨響,奚族部隊往上一瞧,有人率先驚叫:“是紅海青的軍隊!”一時間奚族部隊紛紛後退,昔與鬱於江多次戰鬥的慘痛教訓,仍讓他們心悸不已。
“慢著!”錢都可汗喝叱:“他在逆風位,我們還怕他們嗎?來人,準備好戰鬥位置。”
“可汗…”眾人公推國師出面“呃…我們大家的意思是…能不能先避避,不要跟紅海青正面衝突,從來沒有人能勝過紅海青所帶領的軍隊。
錢都可汗味起眼“還有契丹王汗在這,你怕什麼!”他拔出背後長劍指著阿古納“我要讓鬱幹狂眼睜睜看著他的王汗,命喪我的手下。”他瞄準阿古納,慢饅的拉滿弓…
不遠處的鬱幹狂一聲令下,所有馬匹整齊一致地踏步.力量之大窪地面都被震動了。
錢都可汗的箭矢落空了。他迅速出另一箭,可借他沒有機會
出,在規律震動的情況下,鬱於狂神速地抄行、搭弓…
!
箭矢飛快、筆直的朝錢都可汗的方向來。
直直過他的心
!
就在同一時間,奚族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由鬱於狂所率領的軍隊一擁而上,將兵旅部隊打了個措手不及!
殘餘的幾千部眾,也讓守候在另一頭的鬱於酋長給順利擒住。
阿古納眼睜睜看著鬱幹狂戰勝,不得不承認,他才是天生的主帥!在草原上,能打仗的人才同擁有權力。
鬱於狂駕馬來到他面前,利落下馬,行禮“請王汗饒恕遲來之罪。”阿古納拍拍身上狼狽的灰塵,酸酸的說:“你心裡一定在想,誰叫你不聽我的指示,硬要冒進。是吧!”
“王汗的安危也是契丹一族的安危,臣弟不會這麼想。”鬱幹狂不卑不亢的說。
阿古納冷哼一聲,轉身指擇“來人!取下錢都的首級快馬送到朝廷。”在忙碌的善後中,沒有人往意到鬱幹狂是何時離開的。…夜深了,班襲輾轉反側,最後還是披衣起身。
她合掌祈禱:薩滿教的天神哪!請保佑她的丈夫徵平安歸來!
“在祈禱什麼?”嚇!班襲嚇了一大跳,回身便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她細細的檢查,一雙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著,嘴裡前前念道:“你沒受傷!”直到確定安然無恙,才鬆懈下來靠在丈夫的膛“謝天說地,你完好無缺!”聲音有些硬嚥。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別怕、別怕。我回來了,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他萬分心疼地拭去她腮邊的水痕。
“沒有以後了,我再也不跟你分離了。”班襲環著丈夫的,嘟著嘴說:“滅了奚族,就算償請了與皇帝的糾葛,還有高句麗與韃靼…哪有可能都不打仗的!”鬱於狂撫著她的髮絲“我們到一處設有戰爭、沒有其它人的地方去隱居,不再有戰爭、不再有殺戮,就咱們一家過著安寧樣和的生活。”她仰頭“你放得下嗎?”鬱幹狂堅定的望著她:“除了你,世間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第二天一早,王汗班師回茗、要論功行賞時才發現二王子夫婦已經不見了,除了已故王汗給他們的那對龍馬之外,什麼也沒帶走。
阿古納念他的情義,將杜相國派人兼程送來的詔書賜給鬱於酋長,洗刷沉怨,上頭寫著:質子情君臣義契丹英雄世人景仰契丹一族無須獻質子,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