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龍出生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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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元年四月二十,諸事皆宜,利在東南。

遼王之藩,上親送至下關碼頭,親贈七絕勉之,遼王以“臨江仙”應和。

“滾滾長江東逝水,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然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大學士刑部尚書楊靖評曰詞意婉轉慨嘆,盡顯忠之情;時人或評曰,遼王詞暗藏鏗鏘,隱有帝王之氣。

面對大江的慨,以及對自己境況的孤單寂寞,讓朱植來到明朝之後第一次偷了後代的詩詞。當朱植當著送別君臣誦的時候,大家並沒有驚訝於詞作的美,反而眾人寂靜一片,陷入了滔滔江水的沉思之中。

朱植乘坐的福船緩緩駛離下關水面,岸上送行的儀仗若隱若現,朱植站在船艉揮手告別了這個圍困他兩年的京城。龍困淺水,虎落平陽,終於拋在了身後,前面已是海闊天空。

白朮站在他身邊,淚水仍然未乾,這是一個母親最疼的時候,離開年僅三歲孩子,白朮哭得死去活來。以兒子為質,這是千古以來最氓的政治法則,但即使一個現代人也無法逃脫這種宿命。白朮作為一個母親痛苦萬分,作為一個父親的朱植何嘗不是滿腔悲憤,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卻不得不做出這樣一件讓鬚眉折的事。這口窩囊氣讓朱植無論如何也不下去。

但沒有辦法,連燕王也將三個兒子送入京中為質,這樣一來,朱植被迫做出點表示。老丈人郭英通過活動。讓世子得以返京,最終沒有辦法,只能要二子貴燮留在京城,由他撫養。

當時。朱植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白朮講,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當白朮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她地反應讓朱植驚訝,白朮緊咬著嘴,一言不發,下午就收拾行裝親自把貴燮送進宮中,

一直等到大船開動的時候,白朮的眼淚才噴薄而出,朱植將子摟在懷中。小心安受著噎的白朮,朱植心如刀絞。

船終於離得遠了,一個黃髮碧眼地人突然從船艙裡鑽出來。是薩里尼!朱植沒有想到他竟然親自率領艦隊前來接,薩里尼身邊還有一人。正是水師指揮同知璩義。兩人三兩步跑到朱植跟前,薩里尼單膝跪倒:“尊敬的王爺和王妃,末將有失遠。還請恕罪。”一直堅強地安著白朮的朱植,在老部下面前突然忍受不住了,眼眶一陣溼:“好,好,老薩,璩義虧你們還記得我。”說著話連忙把兩人扶起來。

見朱植淚,兩人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薩里尼哽咽道:“兩年了,兩年來,遼東水師上上下下無不在思念殿下。這兩年水師悶出個鳥來,天天窩在港裡無所事事,現在好了,殿下終於要回遼了,老薩代表水師全體將士歡殿下回駕遼東。”最後的話聲音特別大,傳遍了整艘戰船,全船地水兵軍官齊聲高喊:“恭殿下回遼,遼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聲從福州號傳遞到後面的泉州號上,喊聲壓倒了洶湧的江水。這是自己的水師對統帥的期盼,剛才還因兒子的事耿耿於懷的朱植,此時此刻終於有了些神。

遠方的航道上,兩艘“朝代”級戰列艦正扯起風帆,這是停泊在江陰水面,護送遼王回遼的艦隊。遠遠望去一溜彩旗在桅杆上掛起,旗語顯示:恭送遼王回藩。兩支船隊越來越近,突然“大明號”的右舷衝著江岸一邊“嗵、嗵、嗵”響起一陣炮聲,接著停在後面地“大漢號”的右舷也次第響起了炮聲。

朱植船上的水手不明就裡,有些緊張地衝上炮位,薩里尼對甲板吆喝一聲:“這是大明號放地禮炮,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命令,左舷上空葯,回禮。”甲板上一陣轟笑,大家井然有序地在火炮官地口令下,上葯放炮“嗵、嗵、嗵”兩邊戰船你來我往,江邊沙灘上驚起鷗鷺一片。

薩里尼有意放慢兩船速度,讓兩艘“朝代級”在前面開路。艦隊調整好船位,以二十里的速度朝長江口駛去。站在船艉的朱植,突然到特別地踏實,這是自己的船,自己的地盤。

朱植安頓好白朮還有兩個子女,叫上楊榮、薩里尼和璩義鑽入後艙船長室。本來按計劃是由璩義率領兩艘福船來南京接,只是薩里尼在耽羅接到鐵鉉飛鴿傳書,得知遼王回藩的消息後實在坐不住。怕兩艘福船的兵力不足以保護朱植周全,自己又親自率領“泰山號”、“嵩山號”、“華山號”三艘戰列艦以及四艘巡洋艦南下,到了長江口下錨。

薩里尼一人轉乘小船溯而上,在江陰找到了璩義,得知朱植前往荊州公幹,他沒有得到命令前來,也不敢聲張就在“福州號”上呆了下來,一直等到朱植回藩,才敢從船艙內出來相見。

薩里尼道:“自從那個楊都督來了之後,這半年我就率領著艦隊窩在耽羅,這叫一個悶。現在可好了,殿下回遼,媽的讓那姓楊的趕緊靠邊站。”朱植微笑不語,楊榮道:“呵呵,可以理解,這半年避禍之策給薩將軍憋壞了。只是即使殿下回遼,也不是大動干戈的時候。現在殿下的境況還不是很好,這次回去,殿下的三個護衛會被調走了,以蓋州衛、寧遠衛、廣寧右衛三衛替換羽林右衛、廣寧中衛和定遼右衛。”薩里尼張大嘴道:“這是什麼意思?蓋州衛、寧遠衛也算兵?有八成的人都在地裡收拾莊稼呢!”楊榮道:“這裡薩將軍、璩將軍都不是外人,榮也不隱諱。殿下在京城一呆就是兩年。二位都是聰明人,不用說也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原因。殿下回遼,朝廷還是不放心,所以換了遼王護衛以削弱殿下地實力。當然殿下回藩是最重要的事,也只有這樣才能免了朝廷的疑慮。”薩里尼怒道:“媽的,鳥朝廷,殿下忠心耿耿在遼東打山河。他就知道猜忌,什麼玩意!”璩義拉拉薩里尼衫角道:“薩將軍,注意你地言辭。”璩義一直和薩里尼搭檔,兩人脾氣又對,私下關係很好。

楊榮朝朱植使了個眼,朱植會意道:“自古忠臣遭猜忌,嶽武穆一生肝膽相照,還不是一句莫須有就命斷風波亭。罷了罷了,京城兩年,我早已心灰意冷。什麼山河,什麼忠心,在某些人眼中都是野心。此番回遼。我只願和嬌愛子一起縱情山水,賦詩比興。走馬獵,渡此餘生吧。薩里尼見朱植如此消沉,彷彿變了個人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璩義接道:“殿下,此言卑職不能苟同,殿下是太祖最器重的王子,昔太祖金口:殿下真乃朱家千里駒。這樣的讚譽,太祖諸子中唯殿下爾。而且太祖將殿下分封遼東,四戰之地,為何?倚重地就是殿下勇武。

在遼七年,殿下興兵革制,勤政愛民,北伐女真,西御蒙古,東服高麗,為大明拓地千里,功比開平、中山,天下莫不膺服,百官莫不稱頌。

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筋骨,殿下遭受點猜忌,完全是因為木秀於林。今上放殿下回藩,說明朝廷對殿下依然信任,正是大有可為之時。殿下更應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雖然遼東如今小人當道,然非殿下,孰能守遼?遼東軍民莫不翹首以盼殿下回歸。”說著璩義起身,跪倒道:“殿下,我等甘效犬馬之力。”薩里尼是人卻不是蠢人,見璩義如此表明心跡,他也單膝跪地道:“我老薩人,得遇殿下,如魚得水,殿下說過他要與老薩暢遊四海,豈能有引退之念。殿下馬鞭所知,便是我老薩衝殺之地。”璩義薩里尼的表白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越了藩王下屬的職責,什麼叫天降大任於斯人,什麼叫“振長策於宇內,廓清平於世間。”這不分明已經僭越了對藩王的的用詞嗎?楊榮聽在耳中,喜上心頭,看來水師兩位主將對朱植已經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他也馬上起身下跪道:“殿下,我們這些遼東老弟兄,無不以殿下馬首是瞻,惟盼殿下重振雄風。”讓朱植放下心來,至少水師目前依然是自己的鐵桿嫡系,連忙將三人扶起道:“既然眾位如此不棄,我朱植只有勉力為之。”說完,朱植心中突然有種覺,靠,拉著大家鬧革命,難道非要如此虛偽嗎?

四人此時心意相通,接著商討起遼東之事來,據璩義稟報,去年在得到朱植指示後,造船的重點一下子全部轉到了運輸船上,經過改進的四千料大號福船一下子就上了六艘,佔滿了金州的船臺,考慮到保密的緣故,經過鐵鉉和璩義商議,還是覺得不能把船給高麗建造,否則遼東水師戰船地優勢會被對方學去。現在六艘船已經下水,另外六艘的龍骨已經鋪上,到年底水師的福船就可達到二十艘,足以運送一個衛地全部人員和裝備。

朱植道:“二十艘船遠遠不夠,高麗的造船技術本來就不錯,我們還是分些船給他們造。鼎石也太小心了,你們以為高麗不會偷偷派人來學習造船技術嗎?技術這些東西永遠也瞞不住地,對方學習了我們的技術,只有著我們進一步提高更新我們的技術,才能永遠走在對手前面。”薩里尼和璩義若有所思地考慮著朱植說地話。

從水師談到陸戰隊,從金州聊到耽羅,四人一直傾談到半夜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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