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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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島,輕衣閣。
天已近微明,漸漸淡去的月光照在輕衣閣內,卻被淹沒在一片燭光之中。林小七親手為修格和艾麗沏了兩杯茶,然後端送了過去。修格連忙起身,道:“公子太客氣了。”而一旁的艾麗對林小七心有怨憤,只淡淡看了一眼,卻沒開口。剛才在峽谷裡所發生的一切仍然讓她心中鬱悶,而尤其讓她困惑的是,修格去了峽谷後,非但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相反的還與眼前這惡魔般的少年套起了
情。兩人話中暗藏玄機,似乎對某件事情有著相同的看法。而當她對修格表示出不滿的時候,這位讓她從小就一直尊敬的長老卻示意她稍安勿躁。
在峽谷裡,林小七與修格並沒有就星移石做過多的談,在確定彼此對某件事情都有著相當的誠意後,林小七便約請修和艾麗至輕衣閣一述。而當他發出邀請後,修格深表示贊同,並說有些事情的確不適合在這野外深談。三人一路向輕衣閣行去時,身後跟著失魂落魄的鬱大總管,他對煉器一道一直相當痴
,見了好的法器總是戀戀難捨。而剛才林小七的須彌戒指給他的刺
實在太大,以至一路跟來,連摔了三四個跟頭。到了輕衣閣後,林小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將戒指摘了下來,好讓這位如同行屍走
的鬱大總管過過乾癮。
四人坐在輕衣閣裡,表情各自不同。鬱帶衣捧著戒指翻來覆去的看著,偶爾還發出幾聲傻呵呵的笑聲,這與他平時儀態截然不同。所幸在坐的都是高人,也沒誰取笑他,若是讓手下的小妖看見了,從此往後,鬱大總管的威儀必定要大打折扣。而艾麗依舊是一副冷豔的模樣,但偶爾看向林小七的目光裡卻有莫名的光亮閃動,當然,其中更多的還是怒意。而林小七和修格卻是另外一付樣子,兩人笑語連連,各自捧著一杯茶淺飲慢酌,在未談正事前,倒是很說些廢話。比如最近天氣不錯,利於遠行,又比如究竟是海魚味道更好還是淡水魚的味道更好…其實這一老一小心裡都很清楚,這樣的廢話只是用來調整自己情緒,又或是觀察對方心情的,等廢話說完後,一筆早已心照不宣的易就將開談!
茶過半盞,林小七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進入正題,但鬱帶衣卻先說話了。他說話前,先嘆了一聲,自他知道自己手中這毫不起眼的戒指就是須彌戒指後,這一夜也不知道嘆了多少回。
“公子,這戒指你先收起來吧…唉,沒想到鬱某竟也有得見天器的這一天,我雖然不是器宗的人,但有此一回,也算是死而無憾了。”林小七並沒有接過戒指,笑道:“要不你再多玩幾天?”鬱帶衣又嘆了一聲,道:“不必了,如此神奇之物,便是看的再多也無用,其中玄妙非凡人所能參透,看了也是白看。”他正說話時,卻不防碎銀從戒指裡飛了出來,而碎銀也沒料到自己一出來見到的卻是鬱帶衣,這一人一龍都是嚇了一跳。
見了碎銀,鬱帶衣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卻想到了什麼,道:“哎,公子,你說這戒指裡究竟有多大的空間呢?依我想來,這戒指既然能容山納海,而且還能容納有生命的物體,那麼這個空間必定和一般的納物法器裡的空間不相同,你說,這空間會不會是一個真正存在著的空間呢?”林小七笑道:“這也是我一直想要清楚的問題,可惜碎銀不會說話,否則可以問問它…”說到這裡,他眼睛一轉,看向鬱帶衣的神
便有了幾分古怪,道:“老鬱,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此時的鬱帶衣已經恢復平常,見林小七瞧來的眼神古怪,早明白其中含義,不由接連搖手笑道:“免了,免了,你還是另找他人吧。嘿嘿,我雖然很想
明白這個問題,但卻不想拿自己的老命開玩笑!誰知道和戒指裡有什麼古怪,我可不敢進去。”林小七見鬱帶衣識破自己的意圖,卻反而聳了聳肩,笑道:“我說了要你進去嗎?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鬱,你這人
沒勁的…”一旁的修格卻忽然笑道:“其實鬱總管進去一次也無妨,我敢擔保,這絕無
命之憂。”林小七笑道:“修格長老何以如此肯定?”修格
了
脯,道:“因為我是西方大陸上唯一一個導師級的制器師!”林小七和鬱帶衣同時問道:“制器師?”修格的臉上泛起一絲驕傲,道:“不錯,制器師!一個可以製造出你們東土法師所說的天器的制器師!”林小七和鬱帶衣臉
急變,同時道:“天器?”如果說剛才兩人異口同聲是因為驚奇,而這次卻是因為震驚!天器?放眼當今天朝甚至整個東土大陸,又有誰敢說自己能煉出天器來?不過兩人也同樣察覺到修格話裡的一絲異處,修格說的是‘製造’,而不是東土修道者口中通常所說的煉製!
修格看著兩人震驚的神情,臉上出一絲笑意,道:“不錯,就是天器。或許你們會認為我這個老頭在吹牛,但實際上,在我這一生中,確實製造出了兩件天器。不過遺憾的是,它們並不象你們東土法師煉製的法器,是可以永久保存的。事實上,這兩件天器只是天器極的卷軸,威力雖然可以形容為毀滅
的,但卻只能用一次!”林小七和鬱帶衣同時鬆了口氣,雖然是天器,但終究只是一次
的,這讓他們
覺到好受了一點。要知道,在他們的印象裡,這個世上似乎還沒有天器真正現世過,即使林小七擁有一件,但這畢竟不是攻擊
的法器。而突然間,這位修大長老卻告訴他們,在西方大陸不僅有天器,而且他自己就是一個能製造出天器的人,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消息嚇住,繼而會
受到一種深深的恐懼。試想,當天器氾濫在這個世上的時候,人的力量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但是一口氣松出後,林小七的心裡卻又泛起了另一個念頭…
鬱帶衣道:“這個卷軸我也曾聽說過,它似乎是你們西方法師的一種輔助裝置,又或者是一種存儲法力的裝置。不過…修格長老,儘管你說的天器卷軸是一次的,但你能肯定它真有天器的威力嗎?或許你們西方大陸對天器的概念和我們東土不太一樣吧?”修格笑了笑,道:“應該沒什麼不一樣的,不管西方大陸還是東土大陸,凡是能引發天威的法器才屬於天器,鬱總管,就這個角度而言,你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同嗎?”鬱帶衣微微皺眉,道:“修格長老既然這樣說,應該是沒有什麼不同了。不過…修格長老,請恕我直言。儘管我沒去過西方大陸,但我天朝卻有不少前輩曾經涉足貴大陸,據他們說,就修道一途,你們西方大陸無論是在哪方面,比之東土都頗不不及。相信修格長老也知道,在我東土幾乎沒有天器出現過,而這也正是我剛才失態的原因…長老,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以你們西方大陸的實力,居然能煉製出天器來,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啊!”微微一頓,他又笑道:“修格長老,我這是就事論事,你可千萬莫要怪我。我並非是不相信長老的話,而是想請長老為我解惑。”修格笑道:“鬱總管不必介懷,總體上來說,我西方大陸的各類法術比之東土確實弱上不少,這本是公論,我豈能為自己的不足而怪罪鬱總管?”微微一頓,他舉起手中杯子輕輕啜了一口,又道:“但這只是泛泛而論,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西方大陸地域遼闊,若說處處不及東土,這也是不可能的。而就法術而言,西方大陸的制器和鍊金一術卻是在東土之上。只是這兩者之間區別頗大,以至於你們東土大陸的人有了誤解。”鬱帶衣奇道:“制器和鍊金?這和我們東土的煉器有什麼區別嗎?聽這字面上的意思,似乎你們在這方面細化了一點。”修格笑道:“談不上什麼細化,而是兩者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一旁的林小七也來了興趣,道:“老修,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修格笑道:“你們的煉器其實大多煉的是本命法器,這種法器須以
血、靈魄為媒,一旦煉成,它與煉器者之間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往往除了煉器者自己,別人
本就無法使用這件法器。比如說你們劍宗用一生
力與心血煉製的手中寶劍,其實它就是一種法器,只是你們有意區分開來了。而器宗呢,他們煉製的法器雖說其他人同樣可以使用,但發揮出的威力卻必定不如煉器者,這是因為這樣的法器同樣需要以
血、靈魄為媒,只是多寡而已。但我們西方大陸的的制器與鍊金卻不同,我們更注重於材料的使用與搭配,幾乎不涉及到什麼
血和靈魄。而製造出來的法器也並不在乎它的使用者是誰,往往是使用者愈強,法器發揮出的威力也就愈強!從這一點上來說,林公子手中的空間戒指和大周天劍更接近於我們西方大陸的法器!”說到這裡,他放下手中茶杯,又道:“從本質上來說,我們西方大陸的煉器與你們東土中的法器是兩回事,所以,我們的制器比你們的要先進這也是自然的。呵呵,嚴格來說,我們是制器,你們是煉器,無所謂孰強孰弱,也
本不必分出個強弱來。”鬱帶衣聽了個七分明白,不由嘆了口氣,道:“長老這麼一說,我算明白了一些,原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確實不必分什麼強弱。不過,話又說回來,長老能煉製出天器來,仍然是讓鬱某震驚不已,也儘管它只是一次
的。要知道,有了這樣的法器,這天下間,又有誰敢來惹你?一次
的又怎樣?只要有天器的威力,那便足夠取人
命了。面對強敵時,倒無所謂這次數的多寡!”林小七微笑著幫修格的杯中續上了水,淡淡道:“老修,你別顧著吹牛,我問你,你既然製造過兩次天器,那麼現在還能造的出來嗎?”修格眼中
光閃爍,悠悠道:“只要有材料便行…不過你可能不知道,能製造出天器的材料這世上並不多,即便是有,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緣分了。”微微一頓,他緊緊盯著林小七,又道:“而最重要的是,普天之下,唯我一人是導師級的制器師,如果我不願意,你就是有材料,這天器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林小七毫不避讓修格的目光,他微笑著道:“那要怎樣才可及呢?”修格
了口氣,緩緩道:“誠意以及能讓我動心的利益!”一旁的鬱帶衣本來還想說話,但他為人
明,已聽出這兩人的話中有話,便及時的住了口。而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艾麗更是緊閉雙
,緊張的看著修格和林小七。這輕衣閣中所有的人都知道,於死亡峽谷中的一幕終於在這一刻重新上演了!
林小七淡淡道:“老修,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究竟是誠意重要呢,還是利益更重要一點?如果你說的夠明確,那麼我也就更好做出決斷。”修格斷然道:“兩者缺一不可!”林小七微微沉,片刻後,道:“誠意倒好辦…”他從懷中忽然取出星移石放在桌上,然後又笑道:“老修,這是你要的東西,你看這樣的誠意如何?”星移石一經取出,而且就這樣毫不顧忌的放在了修格的面前,這屋中所有的人都倒
了口涼氣。艾麗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看向了林小七,她再沒想到,半個時辰前,林小七還為這月之晶石與自己生死相見,但這一刻卻又棄如敝履,就這麼毫不在乎的還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