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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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清晨。
昨夜的一場大醉讓林小七有些起不來身,耳邊雖聽得窗外有晨鳥歡歌,但糊中竟又是睡了過去。半睡半醒中,他忽然覺得鼻中異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中又覺有奇香撲來,似有人正輕輕的對著他的臉吹氣。睜開眼時,卻見銀子正右手託著香腮,眨著眼看著自己,手中捏著一
髮絲時不時在他臉上輕輕撥
。
林小七苦笑一聲,道:“銀兒,你現在修**身,便是大姑娘了,可再不能象以前那樣淘氣了。”銀子笑道:“公子,銀兒以前很淘氣嗎?”林小七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嗎?”銀子皺起鼻子,道:“自修**身後,以前的很多事情銀兒都記不太清楚了。”林小七見她眼中有一絲狡黠,知道這丫頭在說謊,笑道:“臭丫頭,是真的記不清了,還是故意來騙我?”
“是呢,銀兒就是記不清了嘛…”銀子眨了眨眼,道:“公子,不如這樣吧,你來告訴我,我以前是怎麼個淘氣法的?”林小七靜靜的看著銀子,良久才道:“銀兒,你是不是怕我不再向從前那樣寵著你顧著你,所以便引我說起往事?”銀子呆了一呆,隨即臉上飛紅。其實她說記不清往事,只是一時起,和林小七故意鬧著玩的。但等林小七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這才恍然而悟,原來自己的心底竟真埋著這樣的心思。林小七見她臉上赤紅,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傻丫頭,你真是這麼想的嗎?呵呵,還真是個傻丫頭啊…”銀子咬著嘴
,道:“公子,你真的還會象以前那樣寵著銀兒,顧著銀兒嗎?”林小七笑道:“這是自然,在這世上,你和你輕衣姐姐,還有你古大哥,俱是我心中最親的人。但你古大哥是個男人,自然用不著我去顧他。而你輕衣姐姐呢,卻是她顧著我的時候比我顧著她的時候多一些,所以,我便只能顧著你一人了。且你年紀最小,又頑皮又不懂事,我不寵著你顧著你,卻又去寵著誰顧著誰呢?”若別人說銀子頑皮任
,說不得一個法術立即就會照顧過去,但此時林小七如是說來,這丫頭的心裡卻滿是甜
。笑嘻嘻的道:“那銀兒就不長大了,不然的話就得象輕衣姐姐那樣來照顧公子了。是了,不長大了,被人寵著愛著的多好啊!”林小七見她一臉爛漫,心中倒有些羨慕了,道:“是啊,不長大該有多好。想當年我在玲瓏山上的時候,我也曾對你輕衣姐姐這麼說過…可惜啊,人終究是要長大的。”說到這裡,他想起玲瓏山上的往事,心底深處對楚輕衣的思念不可遏制的泛濫開來。
銀子見他神有些恍惚,心中也是
慨,暗道:“當年你象孩子般被輕衣姐姐照顧著,可現在你卻可以一生一世的照顧著她。而我呢?我現下被你顧著寵著,可等我真正長大那一天,你又會不會象輕衣姐姐那樣接受我對你照顧呢?”一時間,這兩人都是想的出神,半晌後,銀子才幽幽道:“公子,對銀兒說說你當年在玲瓏山上和輕衣姐姐的事情吧,銀兒想知道呢。”林小七呵呵一笑,道:“等以後有時間的時候在說吧,玲瓏山上的事情太多了,這一時半會哪能說的完啊。”微微一頓,又道:“好了,你現在也是大姑娘了,公子要起身穿衣了,你先出去吧…還有,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個女兒家,以後說話什麼的都要注意分寸。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你對我不能顯得太過親暱,否則會被別人笑的。你瞧現在,大清早的便跑進我的房間,若是有外人見了,豈不要說些閒話?公子倒不在乎別人的閒話,但你是個女孩兒,又豈容他們亂說?”銀子臉上一紅,嗔道:“有一個敢說我便殺一個,有兩個我便殺一雙!”林小七苦笑道:“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怎麼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銀子笑嘻嘻的道:“當然是跟公子你啊。”林小七哼了一聲,道:“胡說,公子我向來是以智取勝,何曾象你這樣的喊打喊殺的?我看多半是跟龍一他們學的…”微微一頓,又道:“好了,好了,快出去吧。你記住了,以後可不許大清早就跑我房間來。”
“是了,是了,不來就是,好了不起嗎?”銀子噘了噘嘴,道:“在逍遙島的時候,輕衣姐姐早就對我說過這些話了,說什麼銀兒你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可不能象以前那樣沒輕沒重,沒大沒小。須得做個知書識禮的乖乖女才是…哼,最多就是不來公子你的房間便是,我才不要做什麼乖乖女呢!”她心中忿忿,便想出門找別人的晦氣,剛轉身時卻想起自己的來意,便道:“對了,公子,我卻是忘了問你,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林小七笑道:“你是第一次來這魔界,且這魔界好看好玩的地方比人間多了何止百倍?所以呢,咱們不急著回去,我叫老梅找人先陪你好好的玩上幾天。”銀子皺眉道:“可是怒瞳還等著你呢。”林小七哼了一聲,道:“且讓他等著去,找我多半沒什麼好事情,我急什麼?”銀子眉開眼笑,一拍手道:“這樣才好,銀兒謝謝公子了。”待銀子走後,林小七起穿衣,剛將
帶束好時,睚眥卻一頭闖了進來。
林小七笑道:“老睚,這麼早來我這裡做什麼?莫非昨天夜酒喝的不盡,這大清早的便約我來喝酒嗎?”睚眥笑道:“酒是要喝的,不過卻不是現在喝,也不是我請你喝。”林小七一揚眉,道:“莫非是玉魔神要請咱們喝酒嗎?”睚眥點頭道:“不錯,正被你猜著了。剛才三九來對我說,一大清早那常阿滿便來到梅林。說是玉魔神請你和我去月島相見,約定的時間就在後
。”林小七皺眉道:“老常又來嗎?他現在人在何處?”他擔心常阿滿未能脫身事外,便想見面問個清楚。
睚眥道:“他現在已經離開梅林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他走時說過了,此一去便是天涯海角,再也不回來了。另外他還說,本來想見你最後一面,但卻又覺得心中有愧,所以不見也罷。又道兄弟情誼永不相忘,十年之後,若是彼此相安,便在當年初遇的地方見面。”林小七微微一笑,心中也頗多慨,喃喃道:“當年初遇的地方嗎?那應該是西駝的鹿逐城外了…”他想起當年在鹿逐城外的那場豪賭,想起古無病和絳紫煙的相遇,還有古無病、常阿滿和自己那一夜的大醉…那一夜過後,真的是有太多的事情改變了。
林小七嘆道:“可惜了,老常兩次來梅林,小胡都沒能見到。”睚眥笑道:“誰說沒能見著?無病剛才恰巧在林外,常阿滿走時被他碰了個正著。此時便是送常阿滿去了。”林小七笑道:“遇上了嗎?如此最好,卻沒有讓老常走的心涼…老睚,費格既然約我們去月島,那麼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睚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用意在你,我嘛,只是一個陪客。至於其他的嘛…我倒沒什麼看法。他對你用心不是一天兩天了,究竟有什麼用意還要等見著他的時候才會知道。現在猜來猜去也沒什麼意思。”林小七笑道:“且不管他的什麼用意,不過他將地點約在月島,那麼老睚你就不能算是陪客了。”睚眥明白他話中的含義,苦笑道:“你是說暗月那丫頭嗎?”林小七道:“暗月也是阿古拓的座下,此番見面的地點設在月島,不能不說其中有她的因素吧?”睚眥依舊苦笑,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瞞你說,我正猶豫著去不去呢?”林小七驚訝的道:“老睚,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去吧?”睚眥搖頭道:“自然不會,且不說你我之間的那個約定,便是我母親當年的那一番話,就已註定你我只能共進退。再說了,現在我又認了銀兒做妹子,說來說去,我們倆也算是乾親,我又如何能棄你不顧?真要是這樣,怕我那妹子也饒不了我…”林小七呵呵笑道:“不錯,不錯,如此一說,我倒也不必謝你了。”睚眥嘆了口氣,又道:“我也考慮過,萬事有果必有因,有了當年的因,那麼我與暗月之間的事情終須做個了結,如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林小七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們後
便去會一會這費格…”微微一頓,卻又笑道:“當然,我會的是費格,你會的卻是暗月。”睚眥卻不理會他的調笑,只道:“你不要只想著費格,我若猜的不錯,他身後站的應該就是阿古拓!”林小七淡淡一笑,道:“放心吧,老睚。若論勾心鬥角,我林某又豈在他人之下,你且看我怎麼對付他吧!哼哼,想那老怒是何等樣的人?我林小七還不是照樣讓他追著我玩?”睚眥搖頭笑道:“說真的,除了我母親之外,我睚眥還從未服過一個人。但小七你卻讓我有三分的佩服,如你所說,按怒瞳是何等樣的人物,萬千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如今想要見你,卻只能巴巴的等在那裡!”林小七哈哈一笑,道:“這也不能說明我本事大,說穿了,其實只是我這人臉皮比較厚,膽子比較大一點而已。管他是什麼冥神使,又管他是什麼魔界主宰,你只須想著除死無大事,那麼他們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少了對他們的畏懼之心,那麼他們也只是個平常人而已,實力固然強我許多,但論算計嘛…嘿嘿,我看他們也未必比人世的那些梟雄強上多少!”睚眥點頭道:“你這話乃是至理!無論是哪個世界,也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強者面前,只要你少了那份盲目的畏懼之心,那麼也就不存在什麼所謂的強者!便拿我來說,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生命,但這隻憑藉我一身強橫的實力。若少了這實力做後盾,又有多少人會象現在這樣仰視我呢?”這兩人都是無羈無懼之輩,說著說著便將月島的事情忘的乾淨,竟是開始討論起夫子、書儒們經常討論的一些東西來。林小七隻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將出來,而睚眥存世也不知幾千幾萬年,學識、見識俱佳,一時間,兩人竟是說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