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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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海，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女孩的嗓音因為虛弱而飄帥。

“你說。”男人的噪音異常堅定。

“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夢夢，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喉。”

“美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夢夢她…”

“夢夢她怎麼了?”

“算了，沒什麼。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就像你喜歡我那樣的喜歡她，就像你疼愛我那樣的疼愛她。夢夢看起來堅強，其實她比我還脆弱。”是夢。

直到如今，他依然時常會夢見孟美死去之前的那段畫面。

孟美攢握看他的雙手，眼眶凝淚，嘴角卻揚著一抹柔美的盈盈淺笑。

她跟孟夢從來就是形影不離，她擔心自己離開，孟夢從此就會落單，而她最信任的異就只有他一人，因此她將孟夢託付給他。

一股溼熱柔軟的觸，逐漸將殷旭海從回憶的夢境中喚醒。

睜開淡漠無緒的雙眸，他看見粉白的幔隨風飄動，像是天使的翅膀，古典壁燈的金光芒十分柔和，投在牆上的兩具身影卻是暖昧纏。

孟夢趴伏在他前，柔軟的手心平貼在線條緊實的肌上，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清澈如鏡的大眼直直望著他。

“你夢見什麼了?”她用著甜如的柔嗓輕問，他卻沒有給予任何答覆。

他不語，是因為不希望她誤會，他知道她對他存在看太多不確定的懷疑。

孟夢低垂眉眼，捲翹的長長睫掩不住眼底的悲傷，她知道他夢中的人一定不會是她，而是另一個與她有著相同容貌的少女。

停留在他記憶中的孟美，一定很美，雙十年華正是女人最璀燦奪目的人生時刻，即使葬逝前那段子的她瘦骨憐，病容蒼白難看，但是在他心底依然如白玫瑰般純潔無瑕。

沒有任何病痛的自己，在他眼中、心底又是什麼形象?孟夢不敢想，也不敢問，因為她怕結果會令自己心碎。

如果慾望的疲倦可以暫時忘卻她心中的恐懼，那麼她願意天天與他體權綿，就算只能偷得半分一秒的時間，只要某個一頂間是完全屬於她與他的，怎麼樣都好…

慾望是引誘人墮落的果，一旦嘗過就會徹底上癮。

平貼在雄壯膛的柔手心徐緩移動，彷彿在賞玩一匹質絕佳的絲綢，她試圖在他平息下來的男身軀重新燃上慾望的烈焰。

這是個害羞的“她”絕對做不來的事…

此時此刻趴在他膛上，彎起甜美笑容的她，是孟夢。

慾望沉澱後的意識竟是如此清晰，讓他連一絲將兩者混淆的空間都沒有。

她的表情生動鮮活，就像是頑皮的可愛靈，那頭短薄的赫本髮型其實不難看，將她本就緻的五官襯得更絕美無瑕。

她跟孟美本就不一樣，很不一樣…殷旭海眯深了雙眼，竟說不出內心湧動的那股情是什麼。

西班牙巴隆納天氣很好，甚至是相當炎熱，放眼望去，不管是建築物還是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都充滿了陽光的吻痕。

經過放蕩而不知收斂的新婚之夜，殷旭海對她的態度有了顯著的轉變，他開始用看近乎審慎般的嚴謹眼神注視她，就連決定月旅行的地點也先徵詢過她意見。

她記得孟美一直渴望到可以看見整片薰衣草的普羅旺斯，她偏偏不選氣溫宜人的南法，選擇了氣候炎熱的西班牙。

因為從小免疫系統不好，容易中暑的孟美很怕熱，可是她不怕，太陽愈熾烈，她心情愈好，可是當初聽到她選擇去西班牙度月的時候，殷旭海的瞼明顯錯愕，頓了很久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