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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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協助黎飛飛做手機生意，琢磨著要給張秋秋一款新、漂亮的手機。人家是女的，還給我買手機，我是男的，怎麼能不回報她？要就個好的，絕對比小靈通高檔，沒有錢哪怕先欠著飛飛哥，讓他慢慢從我的工錢里扣。

張秋秋打電話:“，多長時間沒見面啦，你也不想我？

…

你很忙？那好吧，我到酒吧去找你。”

“你今天別來，再等幾天我去找你，我要給你一個驚喜。”葉說。

沒等葉把“驚喜“準備好，有天晚上，張秋秋和郭楓到“絢爛年華“來找他。一進門，她倆看見葉正在吧檯後面忙碌，郭楓喊:“嗨，蟲！”張秋秋朝葉蹙了蹙鼻子，拋一個媚眼，葉身上立即像過電。

“楓姐，秋秋。”葉趕緊上去打招呼。

“啊呀，讓姐看看。嘖嘖嘖，這臭小子越來越俊朗，越來越有男人味了！過來讓姐親你一口。”郭楓一把扯過葉，在小夥額頭上個印記，還想接著在他臉頰上親吻。葉趕忙想推開郭楓，喊道:“楓姐，我羞死了。”郭楓朗聲大笑:“你逗死了蟲，跟姐裝呢？好好好，我叫秋秋來親你，看你還躲不躲！”葉好不容易掙脫出來:“誰也不讓親。”張秋秋舉起粉拳在郭楓身上擊打:“你不要臉，以為別人都不要臉？”葉將兩位女郎引領到一個小包廂，親自動手調好了卡拉ok設備。服務小姐送來飲料、小吃，葉代說:“記我賬上。”

“臭蟲你有幾個錢？姐在這兒呢，輪不著你花錢。”郭楓從坤包裡捏出幾張大鈔遞給服務小姐“放到吧檯上，走的時候結賬。”葉說:“我還要幹活兒，有空再過來陪你們。”

“那不行。我倆做啥子來了？就是來看你的嘛。你要走了，還有啥意思？”郭楓不讓葉走。

“這…”葉很為難。

“楓姐，別為難他吧。”張秋秋為葉解圍。

“小姐，找你們老闆。”郭楓對服務小姐說。

不一會兒，程劍來了。

“呵呵，，這是你的朋友吧，是不是你說過的那兩位？”程劍朝葉擠眼，葉忙不迭點頭。

“你是老闆？”郭楓問。

“是。”

“今兒借你這兄弟用用，也就是陪我倆玩玩，用壞了包賠。你給他放一會兒假，損失我補上，結賬的時候你扣錢就行。”

“呵呵，姐們兒仗義。我兄弟沒見過世面，你倆甭嚇著他。錢就不要了，你們今晚的消費全部免單，需要什麼儘管吭聲，甭給我省，甭讓我兄弟沒面子。你就陪著兩位女士盡興地玩，外面有哥看著呢。”程劍說完走了。

“嘿，蟲你這哥們兒夠意思。”郭楓說。

葉很興奮，不住地給郭楓、張秋秋斟啤酒飲料，遞上水果、杏仁、開心果、爆米花、魷魚絲。葉也唱歌，儘管音調不準音不美，但唱得認真而又投入，自我覺頗好。尤其和張秋秋共處於小包廂“秋天的菠菜“你來我往，對葉來說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美妙！郭楓也對葉表現出大姐姐般的關切。

玩了大約一小時，張秋秋手機不住地響，是她上班的洗浴中心催她去工作。張秋秋不想去，推託說老家來人了，她要陪著吃飯，還要給安排住處，今天不去上班。可是電話三番五次、不屈不撓，吧檯打完領班打，領班打完洗浴部經理打，說今天客人特別多，張秋秋你必須回來。郭楓把電話搶過來:“我是張秋秋的親姐姐，我們不掙錢還不行？她一個晚上不上班會死人？洗浴中心會倒閉關門？”說完把電話掛斷了。可是張秋秋惴惴不安，後來洗浴中心老闆親自打電話:“張秋秋你今天晚上要不來，以後永遠不要來！”張秋秋著眼淚去了，得葉心情十分糟糕。

“非得去？不去老闆能咋的！”葉仰脖灌下一滿杯啤酒，嘟囔說。

“不去不行喲。你沒看秋秋哭了？老闆心黑著呢，秋秋總要掙錢嘛。”郭楓說。

“不在那兒幹不行嗎？不掙他們的錢不行嗎？”葉悶著頭瘋狂飲酒。

“不在那兒幹她幹啥子去？秋秋也不想幹，可她家負擔重，弟弟正上學，不掙錢能行嗎？”郭楓說。

“嗚嗚嗚…”葉後來哭了“我沒本事，掙不來錢，我要有錢，都給秋秋花。我沒用呀，我是廢物，是一堆垃圾啊！嗚嗚嗚嗚嗚嗚…”葉捶頓足，非常傷心。

他醉了。

葉國林的癌症擴散了。

等到發現問題嚴重時，醫院大夫搖著頭表示他們無力迴天。給癌症病人做手術本來就是賭博，誰能保證一定贏呢？葉國林很快走到了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