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查教授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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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也是心存疑惑的，不過，回想起我和小雪所做過的機器，以及站在我面前的小靜同學。我想…這些足夠說服我相信這些假設。”

“可是教授，您剛才說的那些又是什麼意思？”王醫生話道:“就是您說的，本來葉靜所想的和其本身是兩個不同的人。”

“啊~~這是我的個人推測，呃，你們姑且聽聽吧。反正經歷了這麼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覺得提出些大膽的假設也不是什麼有失嚴謹的態度。”教授頓了頓，彷彿在內心打了下腹稿，然後接著說道。

“一般人們認為平行世界之所以平行，是因為它與我們的主世界是沒有任何關聯的。可是我覺得這完全說不通。因為就如小靜這樣，她本身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聯繫了。若兩個世界真的沒有一絲半點的叉，那為何小靜可以在兩者間穿梭？”

“或許其中有通道吧？”

“既然有了通道，它們還是平行的麼？”查教授來到葉靜面前:“就像我剛才說的，想象一下時間如同一條u字型的曲線，兩個平行世界就是u字的兩旁，而所謂的通道，就像曉馨說得那樣，我們姑且將它作為聯結u字兩旁的那中間一彎。”教授大跨步來到小黑板前，寫下了大大的一個u字。接著他拿著粉筆指著u字的起始端，向下沿著字母的比劃描繪。

“這個世界，你，現在的你，沿著人生的軌跡生活，並認為曲線的那一頭便是你人生的終點。而真正在那一頭的…另一個世界的你，也沿著自己的軌跡生活，並覺得這一頭是你的人生終點。但事實上，這兩種生活是一樣的，如同平行線一般。而當你們的軌跡，在這裡相時。”教授將粉筆指向u字型的底部:“你所認定的這之後的這段路程，事實上是另一個你之前的路程。我雖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打通兩個世界，甚至我不能拿出證據來證明是否真的存在這樣的通道。不過…我強烈的覺到…或許我和小雪發現的那張圖紙所製造的便是這樣一條路。”老教授再次提到那張造成自己與雪先生一場悲劇的圖紙，範曉馨的臉sè顯然有些難看。似乎對教授依然惦記那張圖紙到很反。

葉靜並沒有在意到曉馨的情緒變化，她在琢磨著教授的話。如果教授說的是真的，那麼也就是說，在自己變成女孩的同時，在原先的世界，也有一個女孩變成了男孩代替自己生活？或許比自己的境況還糟糕吧。葉靜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別人還是在擔心自己。

回想起雪先生曾經說過的，時間如同一條同時向兩端延伸的shè線，自己誕生的同時就等於決定了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的發展，而那一刻，自己就處在兩個世界的起點處。那麼這就是一個選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原先的自己選擇了作為男孩生活。不過細細想來，雪先生和查教授的兩種說法雖然並不相同，但都提到了通道這一概念，無論是雪先生所謂的能量大到能跨越至完全相反空間的通道，還是查教授說的與另一個平行自我換的通道。這都大致可以理解為自己來到這裡的方法，而這兩人相似的想法是不是就是因為他們二人都參與過那臺時光機器的構架？那套神秘的圖紙在某種潛意識裡影響著他們，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或許穿越時空的某些工具或者關鍵就在自己手中？

查教授不同於葉靜，此時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忽略範曉馨的情緒。自知失言的他有些尷尬，雖然一再提醒自己，那張圖紙已經是他們這夥人心中的雷區，不能輕易碰觸。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國外與那些同好者的相處和使得自己心裡那份被掩埋的渴望有被點燃了。加上從曉馨口中得知葉靜的經歷，更使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復甦了。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範曉馨結識了葉靜，才使得她在不知不覺中瞭解到自己和雪先生過去的追求並非無端臆想，這多少也為眾人間的冰釋前嫌提供了很好的基礎。也正為此，查教授心裡其實是很葉靜的。畢竟雪先生和範曉馨早已如同教授的親生兒女一般深深埋藏在老教授的內心，是那種無論何時都割捨不下的深深牽掛。

於是為了彌補，老教授開始了關於雪先生的康復話題。

“其實是這樣的，我覺得小雪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為試驗中的那那次爆炸導致腦部受傷，事實上在知道小靜身上發生的事情後，我越來越堅信那張圖紙上所說的確有其事。所以，我認為小雪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那臺時光機器出了什麼紕漏。所以我認為無論是要幫助葉靜，還是要醫治小雪，這張圖紙都是繞不開的關鍵。”

“你的意思是…”

“曉馨，你不用懷疑我對你和小雪的歉意，相信我，你們倆人在我心目中所佔的地位足以讓我為你們做任何事情。”查教授的懇切之情想必也深深染了範曉馨。

“我明白，可是話雖如此，那張圖紙的下落，恐怕你只能問小雪。不過他這種情況，要痛快明確的告知…恐怕…”

“是啊，雖然不想承認，但學長最近失控的頻率和時間也漸漸增加。總覺得…”王醫生還是無法在範曉馨面前坦誠雪先生病情的惡化，即便她也這麼覺得。

“雖說有些不切實際，如果能知道那套圖紙的製作人就好了…”查教授嘆了口氣。

“哦~~~你們看到麼？”雪先生忽然嚷道。

眾人冷不丁地被他嚇了一跳，紛紛注視著他。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之下，雪先生直直地與眾人對望，沉默了片刻後，嘴角又掛上了他那標誌xing的神經兮兮的微笑。在眾人一臉失望紛紛重回自己的思考，並不在意他時，雪先生喃喃道:“烏雲…。。散了…”

“呃，時間也不早了，葉靜臥送你回家吧。”最忍耐不住壓抑氣氛的範曉馨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默，既然再繼續下去也拿不出個實際可行的行動計劃，再聚在這裡只會平添對過去傷心的回憶和對現實的懊惱。

“不用麻煩，實際上現在外邊天還沒黑呢，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至少和我同路走一段路吧，我也正打算告辭呢。”查教授打斷了正yù進一步說服葉靜的範曉馨:“那曉馨，王旺，我就先告辭了。”

“哦，既然這樣，那好吧。葉靜跟著你走我也放心。”範曉馨的喉口微微翕動，但始終也沒對查教授說出更多的話。

葉靜對於推辭別人總是不在行，自然而然地跟著查教授走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邊。

眼看目的地就快要到了，查教授還是忍不住開口:“葉靜，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否再幫我一個忙？”

“啊？”葉靜覺得這老教授還真抬舉自己。

“教授你不用這麼客氣，您現在還是我的老師呢，有什麼麻煩說吧，能幫上我一定幫忙。”話剛出口，葉靜就暗自叫苦:“怎麼不自覺地又答應下來了呢，既然教授請求得那麼婉轉，那肯定又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呃…你先聽我說…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你…”查教授搜腸刮肚地想把這個想法說得合理一些:“你不覺得…你的遭遇是不是和小雪的失常有關？”

“怎麼說？”

“我是說…你們兩個的地理位置如此相近，在這麼小的區域內發生了兩起不可思議的罕見事故。這個概率恐怕比星砸碎你家窗戶高不了多少…你看，一人在時空探索中被爆炸事故震傷，而離試驗基地也不算太遙遠的地方，一位小女孩更是跨越了5年的時空？你不覺得這很巧麼？”

“是有點道理。”葉靜應承著。

“或許…或許，是我們的那次試驗間接或直接造成了你的穿越也不一定。”葉靜停下了腳步。

“小靜同學…抱…抱歉，可是我確實有這個想法，我希望，你別恨我，我們當時…”教授的語氣萬分擔心。

不過片刻後，葉靜便以燦爛安心的笑容回答了教授的顧慮。

“這也不過是您的猜想而已。”葉靜笑得很淡，是因為還未從剛才那一陣劇烈的內心衝撞中恢復。造成這一切的嫌疑犯？葉靜不忍心使老教授揹負更多責任，為了一次探索，老教授已經付出了太多代價。而那好奇心佔優的雪先生，範曉馨最牽掛的人，也是這次探索的一名受害者，無論是自己的內心，還是看在範曉馨如此照顧自己的份上，葉靜也不想追究什麼。不不不，即便這是真的，那也絕不是他們的錯。

“您別擔心，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實際上即便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也決不會怪你的，絕對不會。”

“謝…謝謝。”教授看起來真的向鬆了口氣，不知為何，教授覺得事情似乎有了很大的發展，真相浮現的那一天或許真會到來，他希望屆時別再讓一個自己牽掛的孩子離自己遠去，儘管那或許並不是自己的錯。

教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