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十章後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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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旺踩足了油門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雪先生的地下實驗室，一路上，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覺糾纏著葉靜，當兩人站在地下室入口處時，這種覺尤為強烈，葉靜本能地覺到會有大事情發生。

“小王？葉靜？”葉靜循聲望去，原來是查教授，抹著額頭的汗水急匆匆地趕來。

王旺皺了皺眉頭:“呃？怎麼？”

“小雪給我掛了個電話，留言很奇怪，好像…呃，總之先進去吧…”查教授不耐煩地胡亂說了幾句，一心想著快些下去探明到底發生了什麼。兩人覺得也是，也就不多說什麼，緊緊跟著查教授走了下去。

令人驚訝的是，隨著大門打開的剎那，葉靜並未看到意料中混亂不堪，無法控制的場面。有的只是楊?默默地調試著時光機器，而雪先生和範曉馨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似平常的畫面卻絕非它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正常，因為此刻很顯然，周圍並非平時那般風平靜。

“啊，你們來的正好…”範曉馨抬頭看了看愣在那裡不知所措的葉靜等人，雖然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卻讓人更加的擔心:“小雪又要走了，大家正好來和他到別。”

“曉…曉馨姐…”開口的同時，葉靜腦中卻反映不出合適的詞語。繼而詢問地看著低頭不語的雪先生。

即便說話前做了次深呼，雪先生的聲音聽起來依然顯得有氣無力:“曉馨，別這樣…”雪先生的話就像觸動了什麼的開關，剛才還顯得很平靜的範曉馨突然站了起來，手指著雪先生，繃緊著背脊，甚至有些發抖，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顯然範曉馨的舉動嚇壞了大夥兒。

“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查教授急忙問道，正當他以為一切正走向正途，自己的負罪也減輕了不少的時候，這對年輕人又發生了什麼？

雪先生慌忙站了起來，伸手試圖摟住範曉馨，卻被她暴地甩開。

“別這樣…曉馨，別這樣…”雪先生的口氣好像在祈求，“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哈…”範曉馨拼命嚥下喉嚨，拼命忍住怒氣好讓自己說話，而非此刻最想做的放聲怒吼怒吼:“這些年來，我照顧著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的你，只是祈求有一天能像現在一樣一切恢復平靜，可是你呢，這就是你的回答？還要第二次穿過這個該死的機器？而且…而且…”

“相信我，要離開你我也很痛苦，可是，曉馨…那是未來，那是我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未來，這不僅僅是好奇，而是渴望，想象一下，那是憑藉人類壽命更本觸摸不到的未來啊。”範曉馨的雙眼紅通通的，即便女強人如她，此刻依然抑制不住淚水。

“那我呢？我呢？難道我不可以是你的未來？你…你為什麼總是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不肯認認真真的停下來看看…看看你自己…現在的你？”

“可那不是虛無縹緲的，楊?說過，由於時光技術的提前洩，在這個平行進度，這已經是項成的技術了…”

“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範曉馨吼道。

她此刻即脆弱又失望，夾雜著憤怒，原本充滿魅力的臉龐此刻顯得異常憔悴，讓周圍的人無比心疼，包括整個事件的起因，雪先生。

“求…求求你，別…別這樣。”雪先生拼命抓撓著自己的頭髮:“我愛你，我不希望這樣…”

“那就別走，留下來…”範曉馨的聲音變得很輕，那是企圖抓住最後希望的祈求，那是讓任何人都不忍拒絕的柔弱:“好嗎？”

“我…”雪先生回身看了眼正在調試機器的楊?，後者頭也沒抬，就像發生在這裡的事情與她沒有一點關係一樣，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

正是她這種一貫的事不關己，每每都讓葉靜覺得火大。

“楊?！你到底在幹什麼？”葉靜衝著楊?吼道。

“簡單來說…我正試圖打開時空機，穿過這個門，雪先生將跳躍到未來…”楊?的聲音依然像往常一樣沒有情，雖然聽起來也不可思議地沒有平時那般傲慢，卻無法讓葉靜不到憤怒。

“楊?！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葉靜喊道:“你停下，你停下，別再擺那些該死的機器了，先是我，又是雪先生，曉馨姐，然後當大家都恢復平靜時，你又自顧自把這些又攪亂，你到底要毀了多少人的生活你才滿意，一次…又一次的…”楊?搖了搖頭，轉過頭說到:“葉靜，是雪先生自己要求的。你還不明白嗎？若你所謂的僅僅滿足好奇心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不是等同於生命般重要，他何必在這裡自尋煩惱？這裡的人難道都不能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因為人不是為自己活著的！”眾人循聲望去，門口出現的身影竟然是小智。

“呵～人都到齊了。”楊?不屑地哼哼。

“這到底怎麼了？”葉靜忍不住問小智。葉靜不明白，當初小智沒有帶走楊?，自己甚至覺得很欣，以為範曉馨，雪先生和楊?，會一直這樣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下去。可現在，沒走的楊?卻要帶走雪先生，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搞得一團糟。

“原則上，無論雪先生，還是你葉靜。你們都經歷過時空的穿越，也就是具備這燈塔的xing質。若我們要尋回最初的時間進度，要做的就是將近乎無數的燈塔送回他們原本應該在的位置。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小智頓了頓，接著說到:“既然如此，我們嘗試走另一條路，既將等量的當前燈塔送去未來，以此中和提前的時間原點。當然被傳送的燈塔是人類這種有意識有生命的機體的話，情況會變得很複雜，會有各種意外，雪先生之前就遇到這樣的情況。這在以前做不到，但是在這個平行進度，時空科技在未來異常發達，若是有過穿越經歷的人，比如雪先生，你，或者我們，完全能夠做得到。實際上，相關技術就是圍繞雪先生上次不成功的穿越後發展起來的…”

“說了半天還是你們那套破事？”葉靜打斷了小智:“什麼拯救世界拯救地球，我們沒有那麼遠大的目標，我們只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這都不行嗎？若你要說我短視，請便，但至少今天，我絕不允許你們亂來！雪先生待在這裡，留在曉馨姐身邊，無疑是最好的！”

“我剛才說過了，這是雪先生自願的！”楊?少有的動了情緒。這些人並不知道，在無表情的面容下，自己能夠隱藏多少傷痛。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直面家人的逝去，什麼都改變不了，曾經一度失，一度悲傷甚至變得有些極端。可如今，一切似乎都在平靜下來，在住在範曉馨家裡的這段時間，自己彷彿找回了些什麼，一些自己一次次試圖挽救的東西。

說實話，自己有些後悔，當初不該對雪先生有問必答。見鬼，出於自己的目的原本期待會同意再次穿越到未來的雪先生，當他真的這麼做時，自己卻覺得後悔，他的好奇心本不受任何外因影響。

不公平！失去才意識到曾經擁有固然悲傷，可更悲慘的是，在體會到擁有的時候卻無法阻止失去！為什麼這些事情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雪先生低頭囈語到。

“調試完畢…”楊?嘴，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那麼…”範曉馨一臉哀怨地看著雪先生，等待他最後的選擇。

數年前範曉馨苦苦哀求自己的畫面盤旋在雪先生腦中，再次拒絕她？這種事情誰做的出？可是…可是…

楊?所描述的未來，不可思議的科技，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倖存的人類在毀滅世界的大災難後，擯棄所有成見，苦心重建的伊甸園。

我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地方，任何想象，任何描述，都無法取代親眼去證實。

“小雪…別走…。”雪先生止不住哽咽:“對…對不起…”範曉馨覺不到自己的呼，支撐著勉強癱坐在地:“為…為什麼…”

“雪先生…”葉靜彷彿跑了馬拉松般的無力:“你…”雪先生慘慘地笑笑:“葉靜…你能理解嗎？男人…都有自己固執，可笑的夢想…”

“可是～～”

“就當為我好…”雪先生哭泣到:“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我明白對於今天的事情，總有一天我肯定會後悔，可是，如果錯過今天的機會，我同樣也一定會後悔…所以…”雪先生轉身疲憊地看著同樣疲憊的範曉馨:“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