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威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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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觀戰的中原豪傑,不知內情,眼看商陽氣勢如虹,無不拚命喝采,一時之間,喧聲震耳。扎布真沒想到對方如此強悍凌厲,他原本是準備對付敵方一高手,武功自然十分高明。假如不是臨時得到疏勒國師傳音指示,說那商陽並非敵方主將之才,要他小心保存實力,不可一上來就全力相拚的話,他便不會讓商陽得到這等放手進攻的機會了。

要知,商陽雖非一高手,難與雷世雄之比擬,但他畢竟仍是武林中有數的高手,自有獨得成名之。既然有機會得以放手施為,這一輪猛攻,實是非同小可。

雙方鬥了五十餘招,商陽久攻不下,銳氣已失,反之,那扎布屢次遭險,雖然功力深厚而得以化險為夷,但心中不免惱火,也覺得在敵我雙方多人之前,太丟面子。當下亦不深藏固守,極力覓機反擊。戰況自然也因此而發生了變化,但見扎沛的鋸齒刀奮力砍劈,著著爭先,不久已反客為主,搶佔了大半攻勢。

商陽到面上無光,拚命堅守,希望敵人出空隙,被他突然反擊,當場取勝,因此他毫不氣餒,苦苦撐持。臺上的兩人,看看又酣鬥了五六十招,商陽忽然抓到一絲空隙,右手銀鉤如電奔般劃去。這一鉤突破了刀光,直取敵,招式既妙且辣,中原群雄都爆發出喝采之聲,宛若雷鳴。

喝采聲中,但見扎布左臂一抬,硬是接了商陽劃到的銀鉤,前臂碰到鉤刃,發出鐵石相觸的聲響。說得遲,那時快,扎布的鋸齒刀已趁勢攻入,商陽無法封架,只好盡力向後仰退。

大刀落處,血光冒現,商陽左肩已被刀尖到過,傷口甚深,鮮血直冒。但這傷勢看似驚人,其實並不嚴重,當即急急退下,自然有人為他包紮上藥,並且讓他到碼頭上休息觀戰。

扎布得勝之後,迅即返回己陣。疏勒國師全無喜都不說,反而雙眉緊蹙,似乎心事重重。

這邊的端木芙,卻目歡喜之光,向眾人道:“奴家僥倖猜對了,那扎布果然是對方數一數二的高明人物,而疏勒國師也深受我此一策略所困擾,心中擔憂…”眾人運足目力,向對面浮臺上望去。這七八丈的距離,雖是不能飛渡,但以他們的功力造詣,大都能把疏勒國師皺眉之狀,看在眼中。

端木芙等眾人瞧過,才道:“由此可知,扎布被奴家以計謀抵消了他的價值,不生大的作用,並無舛錯。”宗旋道:“端木小姐這一場又打算派何人出陣?”端木芙沉一下,道:“有煩王蘋仙子上陣。”這王蘋乃是南粵名家,武林皆知。只因她數十年來,傳說特多,以各種出奇古怪的手段,博得了“多異仙子”的外號。

她領命出去後,宗旋問道:“只不知這一場端木小姐是否有求勝之心?”端木芙道:“多言徒亂人意,恕奴家暫不奉答。”廣聞大師接口道:“多異仙子王蘋的奇怪絕藝甚多,敵人縱然贏得,也必定十分辛苦。”端木芙淡淡一笑,道:“以大師的口氣看來,王仙子是贏不了這一仗的了?”廣聞大師被她巧妙地迫得不能不正面作答,當下道:“假如疏勒國師派出像扎布這一類的高手,則王仙子只怕敗多勝少了。”他身為少林首要人物,說話須有分寸,是以這番話等如是說王蘋必敗無疑。眾人當中,只有秦霜波覺著奇怪,忖道:“瞧那端木芙和廣聞大師從開始至現在的談,好像都在明爭暗鬥,這真是十分令人費解之事,而在我靈臺方寸之間,又隱隱到廣聞大師此人不可接近,有如宗旋一般,當真奇怪得很。”對方陣中,派出另一個人,那扎布這等高手,居然只用一次,就不再用了。

蒙娜宣佈道:“這一位是烏孫國的高手白狼。”但見那人長得身長面瘦,嘴尖如喙,雙目出兇光,果然真像一頭惡狠一般,使人見了不生出害怕之心。白狼上上下下打量多異仙子王蘋,但見她外表上猶如中年美婦,風韻猶存。眼中頓時出奇異的光芒,出一副垂涎滴之態。

雙方不須以言語談,卻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在白狼則是貪涎美,大有攫擒蹂躪之意,多異仙子王蘋則是一派被侮辱的憤怒。因此她首先動手,雙袖一揚,頓時五彩繽紛,兩條綵帶而出。白狼怪笑一聲,提起狼牙向一條綵帶掃去,另一隻茸茸的長手,卻向另一條綵帶疾抓。

多異仙子王蘋柳一扭,身形迅退,同時也收回綵帶,隱沒於袖中。然而她才退又上,雙袖拂處,又是兩道彩光而出。白狼仍師故智,手攫掃,大有仗恃勇力,不把對方放在眼中之意。多異仙子王蘋面泛怒,但卻又不敢硬拚,只好收帶疾退。

如此連攻了六七招,都被白狼硬拚手法擋住。不過王蘋也有令人不敢輕視之處,那就是她那一對綵帶,出沒於袖中,迅快之極,每一次退時,雙帶一定隱入袖內,速度之快,使人咋舌。白狼戾笑連聲,甚為得意。但見對方仍然不死心,再度攻來,當下又用老法子對付,務必使她到出醜丟人,因而心氣浮躁,出破綻。

說得遲,那時快,雙方一觸之下,白狼左手這回已攫抓住一條綵帶。但他面頓時大變,只因綵帶一入手時,立刻到不妥,敢情那並不是絲綢或布質之物,而是鱗甲冰涼的五彩毒蛇。他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用力甩掉,但腕上已到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似的。趕緊運功閉住左手主脈道,同時迅即退回己陣。多異仙子王蘋這一場贏得采之極,十招未到,就把一個功力比她還深厚之人擊敗。她在如雷的采聲中,返回浮臺,接受眾人的道賀。大家賀完王蘋之後,又向端木芙道賀致敬,因為她的籌劃有方,神機妙算,因而勝了這第一

蒙娜高聲道:“敝國師說,這第一比武,貴方已贏了六場,餘下兩場已無須再比,要等明才重新再鬥,貴方意思如何?”端木芙應道:“敝方自應遵從此意,今之戰,到此為止,但在尚未離開之前,我想請問國師一聲,貴方住宿之地可曾安排好了?敝方恭為地主,如有招待的機會,自是莫大榮幸。”蒙娜道:“敝國師說,如若貴方不怕麻煩的話,這住宿之地,正甚需要,至於飲食等項,不勞費心。同時敝方之人,不通貴國言語風俗人情,是以極希望安安靜靜的過這一天,任何應酬,一概全免。”端木芙笑道:“一切都遵命辦理,敝國的獨尊山莊大莊主雷世雄,早已有見及此,特地在這兒附近的一座村莊,準備好諸位住宿的地方。此村叄之內,任何人皆不得接近,貴方大可以放心安居。”她停歇一下,又道:“這村莊定為英雄莊,就在東北方叄裡之遙,村口有一支五大纛的便是了。”於是雙方各自退出這小明湖,中原武林數百豪傑,無不喜氣洋洋,興高采烈的歸去。

這一夜的淮陰城中,處處笙歌,飲酒行樂,在韓家巨宅之中,也是盛筵無數,大宴群雄。不過一些高手們如秦霜波、雷世雄、廣聞大師、鬼王楊迅之,都是早早用過晚飯,就回到後宅靜坐,以便應付翌的大戰。到了深夜之時,在後牢一座大廳之內,燈光輝煌,列座的全是有資格上臺出手的名家高手。這個會議由端木芙主持,崔阿伯照例持拐侍立她身後,白髮紅顏,相映之下,更使人到她具有一種神的,深不可測的味道。

她環視廳中諸人一眼,緩緩道:“明之戰,將是這次中外決戰的一大關鍵。但諸位務必認清楚一點,那就是明之會,縱然我們失敗,亦不須氣餒,得勝的話,也不必太歡喜。”眾人無不深為佩服她的智慧,所以都緘默靜聽她的分析,沒有一個敢開口打斷她的話頭。

端木芙歇了一下,才又說道:“明之戰,假如我們把王牌完全打出,當然可以取勝,但此舉卻種下了後的禍,這是諸位必須看清楚的事實。”群雄莫不用心尋思她這番話的含意,韓世青以主人身份,拱手問道:“端木小姐智慧如海,深廣莫測。這等說法,必有極可靠的據了。”端木芙道:“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疏勒國師這次東來中原,目的是想仗他一身絕藝,壓倒中原豪傑。這叄比武之約,得失勝敗,他不十分放在心上,只要中原豪傑都見過他手下之人的功夫,他就心滿意足了。”宗旋道:“假如明他們輸了,這一次中原西域之爭,已成定局,疏勒國師焉能不放在心上?”端木芙道:“如若我猜得不錯,明之戰,疏勒國師一定不會出場。

他們勝了,自然不必說,即使場場失利,他也不肯出戰。”宗旋道:“照端木小姐這樣說來,疏勒國師定要等到第叄才肯出手了?”端木芙道:“不錯!但他明所遣的高手,也將是極為難鬥之人,看來勢必迫得我方派出主將,方能扳回叄數場。”她透一口氣,又道:“等到第叄天,疏勒國師親自出手,目的是橫掃中原,大獲全勝,假如他的雄心是連贏六場,則縱然以大局來說,咱們仍是贏了他,但以個人而言,他卻是掃蕩中原,全無敵手的人。”眾人這時,才恍然大悟,敢情疏勒國師私心自用,只求自己揚名立威,並非為了西域諸國著想。

韓世昌沉道:“若然如此,咱們這就陷入進退不得的困境了!只因咱們的力量並非無限,如若集中火力,對付疏勒國師,不使他有稱霸中原的機會,則在大局而言,咱們定將敗北,武林歷史上,記載的是西域高手擊敗了中原武林,但如若為了贏得西域諸國,則將有被疏勒國師號稱無敵的後果。”群雄一聽,果然真是顧此失彼之局。秦霜波道:“端木姊姊足智多謀,或者有兩全之計也末可知。”端木芙苦笑一笑,道:“小妹現在已敢斷言一事,那就是咱們必能贏取其中的一項,若要全勝,限於形勢,實是有所未能。所以今晚要請大家公決一下,咱們到底要放棄那一樣?是讓史書上西域諸國武功勝過我中原呢?抑是讓疏勒國師揚威中原,足稱無敵。”大廳中一片靜寂,眾人都默默思索。過了一會,眾人開始頭接耳的商議,換彼此的意見。又過了老大一會工夫,廣聞大師突然說道:“貧僧有一點意見,請諸位高人裁奪,那就是,我們原則上既不能讓後人認為中原武功,比不上西域諸國。同時亦不可讓疏勒國師稱雄天下,足稱無敵。”秦霜波一聽這話,分明是暗中修理端木芙,當下等眾人附和之聲沉寂之後,才道:“廣聞大師之意,在座諸位想必全都贊成,但問題是端木姊姊有心無力,這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此是持平之論。因此,我建議大家公決一下,在這兩者必須選擇其一的情形之下,看看贊成放棄那一項的人較多,就作為最後決定。”此言一出,群雄也不能不贊同,於是開始表決,結果是贊成讓疏勒國師揚威之人較多,贊成讓西域諸國勝過中原武功之人少,於是大原則就此決定下來。

早晨,小明湖邊觀戰之人,又此昨多了不少。不過秩序甚佳,全不雜亂喧譁。雙方二十高手到了浮臺上,籤結果,竟是雙方平均先出一人搦戰,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

第一場由西域諸國先派人出陣,那是個黝黑結實的中年大漢,手提雙錘,背後反著一柄長刀。此人單論身材,已知必是猛將,何況他手中雙錘,體積大,份量沉,更不會猜錯。

此時人人都認為以驍勇強悍著名的李金矛可以上陣,誰知端木芙沉了一陣,竟讓那仙風道骨,年紀老邁的華山葉本明真人出場。

葉真人眼中也掠過一絲訝異之光,敢情連他自己也想不到會被選中出場,他倒底是修習玄功多年之人,迅即恢復了湛明平靜的心境,起身向端木芙點點頭,道:“貧道領命,只不知端木小姐於此敵可有機宜指示沒有?”端木芙應了一聲“不敢當”心中忖道:“這位老道長如此謙沖請教,我豈能不盡力助他取勝。”她腦筋一動之下,籌思出取勝之道,當下說道:“以奴家管見看來,此敵最厲害是起手叄招,一出六錘,葉真人但須躲過這六錘,對方銳氣大,自然會出致敗之機。”葉本明稽首道:“承教了。”轉身向檑臺行去。

由於這是第二的首場,關係到雙方的鬥志銳氣,可知疏勒國師和端木芙一定刻意求勝。

因此觀戰之人,無不增加了幾分緊張,定睛注視。那黝黑勇猛的大漢名叫魯,手提兩隻鋼錘,威風凜凜。葉本明到了擂臺上,兩下一比,顯然在體型、身材上,大為吃虧遜,因此中原群雄,莫不暗暗替他耽心。

蒙娜高聲問道:“這個老道人是誰?”端木芙應道:“華山派葉老真人,道號葉本明是也。”魯不等對方說完話,提起鋼錘,突然大喝一聲,迅急掃砸,錘勢方發,勁風捲刮,葉真人一身道袍獵獵有聲。

此人起手錘勢,果是威不可當,葉本明謹記端木芙之言,迅即閃避,趁勢還了一劍,卻是虛招。魯左錘接著砸到,連消帶打,猛向對方腦袋砸去。葉真人不敢仗恃純深厚的功力,橫劍化解,連忙跨步騰挪。

他全採退避的戰略,當然十分吃虧,但見他在敵人雙錘連環疾攻之下,顯得十分笨拙危險,動輒有當場斃命之危。一轉眼間,魯不但攻完了叄招六錘,甚至由於對方全無還手之力,因而順勢多攻了六七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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