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葉鬱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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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的天。
大儷國。一場甜甜膩膩的雨剛過,夕陽晚照中,皇城中一片暮靄
濛。
結綺樓旁邊的瓊荷塘裡,綠水新漲。岸邊的含煙柳葉中,掩映著幾隻清鳴的鳥兒,給雨後的黃昏增加了幾許生機。
高高的樓臺之上,一個身著鵝黃se羅裙的女子,黛眉微蹙,正斜倚著九曲欄杆,憑欄遠眺,她的眼中,淌著淡淡的憂傷。
“雨晴煙晚,綠水新池滿。雙燕飛來垂柳院,小閣畫簾高卷。”女子輕輕哦,那細緻的眉眼,淡淡
的風情,眉間顧盼
轉的姿態,甚是
人。
“荼蘼,好雅緻!”身後,白的衣袂飄飄,鬱澄澈微笑著立在她的身後。
“澄澈,你回來了!”聲音輕輕柔柔的,荼蘼抑制著動的心情,微紅著臉低下頭去。
“黃昏獨倚朱闌,西南新月眉彎。砌下落花風起,羅衣特地寒。”鬱澄澈上前,輕輕地攬過她的肩,笑語溫存。
“你胡謅些什麼啊,這剛下過雨的天,哪裡就來了‘西南新月眉彎’?”荼蘼笑,伸手拂過鬱澄澈間佩戴的一塊瑩潤碧玉上。
這塊玉,是雲姑姑給她的,那是當年憐妃留下的遺物,荼蘼自從和鬱澄澈相戀後,便將這玉送與了他。
那玉身上雕刻著四個靈巧的字:歲月靜好。
她和她的母親憐妃一樣,所求的並不多,只要與心愛的人一起等待歲月靜好,便足矣!
從戴上這塊玉開始,鬱澄澈再沒有摘下它,他所求的也不多,只求在餘生的歲月裡,能夠永遠地陪伴在心愛的女子身邊,執她之手,與她偕老。
“我怎麼胡說了,你站的地方不就是西南樓角嗎?”鬱澄澈的眉眼笑成了月型,脈脈含情地看著荼蘼。
荼蘼恍然,桃腮上剛逝去的紅雲又突襲而來,瞬間便蔓延至耳際。
她忍不住嬌嗔一聲:“鬱澄澈,才幾不見,你就會捉
人了,還這麼文縐縐的!”鬱澄澈低頭在她的粉腮上啄了下,然後朗笑著:“今天可是你先文縐縐的,你既
了那詩,我若不續上,豈不是殘缺了?”
“鬱澄澈,你!”荼蘼惱了,杏眼怒視著他“我那是應景詩,干卿何事?”
“我亦是應景詩,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鬱澄澈的笑愈發笑的瘋狂,那數
來的相思之苦,在今
終於可以酣暢淋漓地釋懷了!
前些,他奉皇命去伊州。伊州最近在免費瘟疫,大部分的人已是生命垂危,鬱澄澈便帶著宮中一部分御醫前去救助,在那裡,他一共呆了九天,九天以來,他白天勞作,晚上亦是輾轉難眠,只因心中有了一份牽掛。
自從五年前蘇錦兒告訴他,荼蘼用自己的鮮血給中了毒蛇的他解渴的時候,鬱澄澈心中便烙下了荼蘼的影子,她便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牽掛。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是他鬱澄澈在靜禪寺佛前獨自許下的承諾。
“你們倆別鬧了!”雲裳從屋內走到欄杆旁,笑意盈盈地看著兩人,然後轉向荼蘼,柔聲嗔怪道“公主,你愈來愈頑皮了,人家鬱太醫大老遠跑回來看你,你也不知道請他到屋裡好好歇息!”
“雲姑姑,怎麼連你也向著他啊?”荼蘼噘起小嘴,蹭到雲裳的懷裡,故作嬌氣地埋怨道。
“你們倆啊,我誰也不偏向,只是人家鬱醫師對你這般好,你總該領點情吧?”雲裳寵溺地撫著荼蘼的頭,那柔軟的青絲,仿若緞帶般纏繞在如細瓷般的頸間,散發著怡人的芬芳。
荼蘼聞聲默然。
是啊,她們主僕二人現在能過得如此安逸靜好,不都是人家鬱澄澈的功勞嗎?
五年前,鬱澄澈從皇后手裡救下了她,並想盡辦法醫好了她那張可怕的臉,如此,她葉荼蘼才有了這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皇后再不敢輕易折磨她,甚至,連那飛揚跋扈的八公主葉若薇,也似乎對她客氣了很多。
還有,三年前的時候,她的父皇病得奄奄一息,那時,亦是鬱澄澈用自己的神醫妙手挽回了她父皇的命,挽回了她失去多年的父愛。
當皇上從病榻上站立起來的那刻,她便被封為靜樂公主,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和雲姑姑終於離開了住了十餘年的冷宮,來到了這富麗堂皇,雕樑畫棟的結綺樓。
從此,大儷國的國譜上,便有了靜樂公主葉荼蘼的名號。
葉荼蘼不知道鬱澄澈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幫她得到了這一切,但她在乎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對她,是否有一顆真心。
伏在雲姑姑的懷裡,那清新的肥皂香味讓她沉醉,有多少年了,她每在傷心,失落,難過的時候,都會躲藏在這裡索取溫暖,索取安。
一滴幸福的淚滑落,漸漸地濡散開來。雲裳卻毫無知覺,依然溫柔地撫著她的如鍛頭髮。
很久,荼蘼才從雲裳的懷中抬起頭來,微紅著臉看向那呆立在欄杆旁邊良久的鬱澄澈。
“雲姑姑,我現在就去給他熬碗參湯!”語畢,轉身下樓了。
“荼蘼,你等等!”鬱澄澈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是老實待著吧,省得一會兒雲姑姑又該心疼了!”荼蘼笑,一雙明眸如秋水般澄澈,顧盼間,星輝轉。
鬱澄澈與雲裳相視一笑,幸福地搖了搖頭。
“這樣的子,該算得上是歲月靜好吧?”鬱澄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嘴角浮起一抹淡若梨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