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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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寬大的馬路上已無人跡,一輛警車波瀾不驚地飛駛而過,既沒有警燈,也沒有警笛。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車輛本身的特殊,昭示著她的身份。
一個急剎車,警車停在了一個小區的門口,昏暗的路燈燈光之下,另一個看上去年長一兩歲的女子拉開車門,進入車內,坐在了她的身邊。隨即,馬達再度發動,警車又一駛而去。
坐在警車上的,雖然只是兩個女子而已,但此刻的這輛車,卻是讓s市的任何人都不敢輕視的車輛。因為這兩個女子,是s市刑偵支隊的隊長和副隊長,令s市歹徒聞風喪膽的王安莉和程真。
剛坐上車,王安莉說道:“今天正好碰上你加班,否則值班的人驟然收到這封信,現在一定是手忙腳亂的。”程真道:“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我加班,才會發生這樣的事。說是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我們,但又叫上週副市長和杜總,你說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好的還是壞的?”王安莉道:“沒錯,這事是有備而來的。拉上杜總的目的,一種可能是為了來個對質,可再拉上向來是向著杜總的周副市長,那麼這種可能就變得相當小了。所以,我猜這一定是一個對我們不利的局面。”程真道:“話雖如此,但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們需要面對是怎樣一種狀況,現在我是一點也猜不出來。”王安莉道:“不管怎麼樣,這總是我們需要面對的。kf集團販毒的證據,我們早晚會拿到手。對了,你聯繫過鄭婕了麼?說不定她有消息。”程真搖了搖頭,道:“聯繫不到她。今天是週末,也許她是別有安排吧。”王安莉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
,但這種
覺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此時,警車已轉向了一條大道,這是s市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因而即使是在深夜,兩側的霓虹燈依然閃爍不止,路邊燈火通明,馬路上也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地行走著。
警車再向前開了一段,轉向了一幢高高的大廈邊上的車道。富麗堂皇的門口,fy酒店的招牌在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酒店的門口仍有服務員站著,他引導著警車停向了一個臨時停車點。
王安莉和程真從警車上走下,進入了酒店的旋轉門。大廳中供來客休息的沙發上,兩個人站起,了上來。
其中一個瘦高個的中年人道:“王隊長,程副隊長,你們到了。杜總和我先到了一步。”程真淡淡地道:“已經這麼晚了,還要勞繁周副市長,實在是過意不去。”這個瘦高個就是s市的副市長周利明。他大約五十多歲,穿著西裝,戴著領帶,一眼望去,頗有幾分威嚴。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商人,同樣是西裝筆,但和周利明比起來,卻顯得更為儒雅,只是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令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和女刑警副隊長
到幾分厭惡。
周利明道:“哪裡哪裡。這是公事,對警方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既然對方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舉手之勞,自當前來。今夜我也沒什麼別的事,倒是杜總…筵席還未結束,就匆匆離場…”杜總接口道:“周副市長、王隊長和程副隊長可都是s市舉足輕重的人物,能被人把我的名字一起並列於其上,那也是杜福來的榮幸。”由於王安莉和程真鎖定kf集團也有一陣了,杜福來不是第一次和警方打道,但真正和這兩個人見面還是第一次。說完話,他微微眯起了眼,打量著眼前兩個令s市歹徒望而生畏的女中豪傑。
程真留著一頭披肩的長髮,鵝蛋形的臉龐上透著一股文靜的秀氣,顯得沉穩而睿智,看倒不像是個厲害的女刑警隊長。她肌膚勝雪,身材高挑,上身穿著藍紫
的中袖t恤,下身是淺灰
的西裝褲,腳蹬棕黃
的皮鞋,讓人覺得是個大家閨秀,象極了在外企辦公的白領。
王安莉和程真一樣,同樣是超過一米七的身高,也同樣是晶瑩如玉的膚。她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短髮,五官端秀。和程真的文靜不同,她的臉龐略帶稜角,於俊美中透著十分英氣,令人不敢b視,一副淺
邊框的低度數眼鏡後,一雙秀目中閃著銳利的目光。
她穿著粉的短袖t恤和及膝的藍白
牛仔裙,
出的手臂和小腿勾勒出的優美曲線中都隱含著力
。女刑警隊長的一雙赤腳上套著淺棕
的休閒鞋,纖細的腳踝和
出大半的腳背都十分白皙。
兩個女刑警隊長還年輕,杜福來查過她們的資料,王安莉二十七歲,程真二十六歲。由於天氣炎熱,兩人都穿著夏裝,凸現出幾分身材的美妙,拔飽滿的
房,纖巧的
身,雖然不能將優美的曲線看個真切,卻令杜福來平添了幾分遐想。
王安莉道:“杜總這麼想,可真讓我和程副隊長不敢當啊。不過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給我們留下了什麼重要的情報。”杜福來道:“對!周副市長和兩位隊長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們還是快去看看。”王安莉看到杜福來這樣的反應,愈發斷定不會有好的結果。但她還是面不改地走向了酒店的前臺。
“小姐,我們都得到來自貴酒店的1307房間的客人請人代傳的一封信。讓我們到貴酒店來找他,他說讓我們到前臺即可。”酒店的服務員答道:“1307房間,嗯。住這房間的先生今晚有事不在。他說過,如果有兩位先生和兩位小姐到來,並詢問找他的事,就把房門的鑰匙卡給你們,請你們上去。”王安莉和程真對視了一眼,問道:“這樣不太妥當吧。他真的不在麼?”服務員一邊遞上鑰匙卡,一邊答道:“據他說他一整夜都有事,不能回來。我們當時還覺得這樣不妥,但他執意要求如此,這也沒有辦法。”王安莉點了點頭,接過鑰匙卡,道:“謝謝。”四人一起步入了電梯。在電梯升向十三樓的過程中,本是識的周利明和杜福來有說有笑,顯得十分輕鬆。王安莉和程真兩人則都是一臉的冷靜,一言不發,心中對即將遭遇的狀況卻也捉摸不透。
電梯在十三樓停下,四個人步出了電梯。王安莉拿著鑰匙,走在了最前面,程真則緊跟著她。杜福來的一雙目光時而落在女刑警隊長那雙的小腿和纖細的腳踝上,時而又看著刑警女刑警副隊長那緊身的西裝褲包裹著的渾圓的
部。
走到1307房間的門前,王安莉扭頭向後看了一眼,隨即將鑰匙卡入。房門應聲而開,她剛把鑰匙卡
入了電源開關槽,隨著燈光的亮起,沿著進入房間的那條短而狹窄的走道,就看見了
邊兩隻被分開的纖秀的赤腳,十個腳趾整齊而
巧。
隨後進來的程真也看到了,兩個女刑警隊長都加快了腳步,走進了房內,周利明看到兩人的反應顯得有些惑,只有杜福來似乎早有預料一般,顯得悠然自得。
映入眼簾的是兩條修長的大腿,纖細的
身,一對尖
的
房,最後是一張清秀俏麗的臉龐。兩個女刑警隊長同時認出,這個赤
的年輕女子竟然是警方的金牌臥底,女警官鄭婕。
鄭婕一絲不掛地全著躺在
上,雙目緊閉,上身被繩索五花大綁,一雙
足則被分開綁在了一
木
的兩端。女警官那燭黃
的
體上到處都是乾涸的蠟油和蹂躪所留下的青紫
的淤痕,被分開的一雙大腿內側滿是乾涸的
,顯然已被qj過很多次了。
即使是經歷過各種場面的王安莉和程真,也沒有想到竟會遭遇到如此的狀況,兩人更不知道鄭婕的身份是如何被識破的,又是怎麼被擒、遭到的蹂躪和qj。
周利明和杜福來也隨即進入了房內。程真連忙一把抓過邊上的單,罩在了鄭婕的身上。但只要看到程真的動作和鄭婕那沒被遮掩住的肩頭和赤腳,誰都知道
上的女人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態。
王安莉和程真已顧不得周利明和杜福來,俯身將手伸到單下,去解鄭婕身上的捆綁。由於進來時看到她赤
的雙
有節奏的起伏,兩個女刑警隊長都知道鄭婕沒有生命危險。
對面的桌上有一張寫著字的紙,王安莉和程真顯然由於突然看到赤
的鄭婕而無暇顧及。此刻,杜福來走到桌邊,伸手取過,拿到眼前。紙上的內容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的目光側向了兩個女刑警隊長。
程真的t恤較短,一彎就
出了一片雪白的背部肌膚。王安莉的t恤一樣短,杜福來可以肯定,她的身體也
出來了,可她處於
的另一端,男人看不到她的背面。
周利明道:“紙上寫著什麼?”杜福來將紙遞給了周利明。聽到了這邊的話語,王安莉向程真作了個手勢,也走了過來,和周利明一起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杜總,從來沒人敢對黑斧幫拒保護費。別以為你請了l省的金牌臥底鄭婕警官偽裝成你的女秘書,我們就不敢動你了。現在就讓你看看鄭警官的下場。”杜福來冷冷地道:“王隊長,什麼黑斧幫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金牌臥底鄭婕警官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希望聽到你的解釋。”周利明的臉
也沉了下來:“王隊長,程副隊長,我說過很多次,杜總是正派的商人,你們憑什麼懷疑他?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張局長好好談談。”王安莉道:“我們只是秉公行事…”周利明打斷她的話道:“你看到了,黑斧幫在威脅杜總,放著黑斧幫你們不採取行動,派鄭警官偽裝成杜總的秘書是什麼意思?我倒真希望警方是想讓她來對付黑斧幫!”杜福來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告辭了。”說完,他一臉怒氣,轉身就走。
“你們兩個是刑偵支隊的隊長和副隊長,這件事你們好好想想清楚。”周利明扔下了這句話,連忙趕出去追杜福來。
程真道:“黑斧幫和杜福來勾結起來演的一齣戲,這傢伙真是太狡猾了。鄭警官不知怎麼,竟然落入了黑斧幫的魔掌,我打個電話把她送到醫院裡去。”王安莉道:“這次讓鄭警官受苦了,真想不到他們是怎麼識破她的身份的。我去酒店前臺查查這間房房客的身份證號碼。不管杜福來多麼狡猾,我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程真的臉上不免現出了幾分擔憂,道:“杜福來今天就是做戲給周副市長看的,有周副市長撐,我們繼續查下去會遇到很大的阻力…”王安莉道:“沒關係,既然杜福來和黑斧幫已勾結在了一起,我們就從黑斧幫入手。雖然黑斧幫素來神秘,但我不信我們就連一點線索都抓不到!”***週
的黃昏,s市人
湧動。在休息
的最後時刻,人們帶著疲憊,紛紛踏上歸路。一個地痞模樣的小販,帶著一臉詭笑,走到了馬路邊,才把攤子擺開,突然從人叢中看到了一張英秀的臉龐,臉上頓時就變了顏
。
只見他轉身就跑,連剛鋪下的攤子也顧不得了。頓時,悠閒的人群中多了一個急奔的身影,所及之處多了幾分混亂。人們紛紛躲避著,揚起了一陣埋怨聲。
他也不管周圍的狀況,如喪家之犬般飛速狂奔,跑到了路口,他迅速轉向右側,向前再進十數米,又轉進了一條偏僻的衚衕。衚衕內的冷清和外面的大道不可同而語,在夏
的黃昏中留下了一片寧靜。
他一闖進衚衕,面就撞上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問道:“怎麼這麼快?拉到了什麼生意?要什麼證?”小販半句話也答不上,拉著這兩個人就跑。這兩個人見他如此驚慌失措,雖然不願意,卻也象徵地陪他快走了幾步。
一人繼續問道:“出了什麼大事了?被人盯上了?”小販邊跑邊答道:“快跑吧!是個厲害的警察,被抓到就完蛋了!”那兩人一聽是警察,不免也有幾分驚慌,三人前後一齊向衚衕深處跑去。這三人顯然對這一帶十分悉,一直到衚衕的末端的左側,現出一堵破碎了一個
的牆,三人鑽過了
,顯然已進了另一條衚衕。
這三個人本是地痞氓,曾被人拉入一個黑幫內混過一陣,不料才進入不久,什麼好處好事都還沒撞上,這個黑幫的首腦人物就被警方抓獲,他們也就樹倒猢猻散,現在以偽造販賣各種證件為生。
那個在外擺攤拉生意的小販,由於和警方的鐵碗人物打過幾次道,因此對警察最為懼怕。事實上,象他們這般勾當,本算不上什麼大事。另兩人雖然明知這一點,但一想到一個頗有勢力的幫會也會在瞬間被消滅於無形,不
對警察也心生懼意。
現在三人進入了另一條衚衕,頓時恐慌的心情已消除大半。向前再跑了幾步,那個小販扭頭向後看了一眼,見沒人追來,方覺安心。三人放慢腳步,向前走去。
不料才在這條衚衕裡轉了彎,面就看見一個英氣b人的女子,道:“小郭,看見我你跑什麼?”
“啊喲!”那個小販一見來人,反身就又開跑。那女子則立即邁步向前要追。另兩個人則未免覺得同夥有些大驚小怪了,他們見來人身材高挑,穿著粉的t恤和及膝的藍白
牛仔裙,英秀的臉龐上戴著一副淺
邊框的眼鏡,雖然可以
到她的英氣b人和幾分威嚴的氣質,但畢竟是個年輕的女人。
這兩人雖然怕警察,但看到來的只是個女刑警,想想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倒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想想自己也算從小就為生,是混跡已久的人物,和別人打鬥衝突,膽子不可謂不小,現在自己的同伴見了一個女警就怕成這樣,倒顯得有些杯弓蛇影了。但他們哪裡知道,來的是s市刑偵支隊的支隊長王安莉。
“你幹什麼?”兩人也不猶豫,吆喝了一聲擋在了王安莉的面前,同時伸手作出了推搡的動作。不料眼前這個容貌端秀的女刑警只是雙手輕輕勾住推來的手臂輕輕一帶,這兩人就站立不穩,踉蹌著向兩側摔倒。
女刑警隊長的出手只是一瞬間的事,在這過程中,她的步伐並沒有停頓,幾步間已趕到了那個叫小郭的小販的身後,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臂,他那奔跑的去勢即刻受阻。
“救我啊…”小郭一聲怪叫,兩個倒地的地痞也站了起來,只覺得剛才那一摔莫名奇妙,不服地衝了上前,揮拳向王安莉背後砸去。不料王安莉身形微微一側,閃過一人的一拳,反手一擊打在他的肩頭,他當即又向後摔倒。另一人的拳頭還未及打到,就和側身的女刑警隊長打了個照面,只見王安莉左腿微抬,已一腳踢在了他的膝關節上,頓時將對方踢倒在地。
小郭藉著這個機會,拼命想要掙脫王安莉的鉗制,但拽著他手臂的那隻手顯得有力而堅定,他的全身依然保持著向前奔跑的勢態,但就是這條手臂掙不脫。
王安莉在一眨眼間就打倒了攻向她背後的兩個人,再轉回身,手上全力一拉,小郭本就重心不正,被她拉扯著後背撞到了牆上。他還想反抗,不料只見女刑警隊長一抬腿,已一腳頂在了自己的頸部,哪裡還敢動彈。
女刑警隊長端莊的臉龐顯得剛毅而冷靜,由於右腳頂住小郭咽喉的姿勢,使她的右腿筆直地向上方抬起,牛仔裙的裙襬擺也高高掠起,兩條白玉般的大腿幾乎完全了出來,展現了健美的曲線。她今天穿的是黑
的皮鞋,依然赤著腳,在鞋口外
的腳踝白皙細巧。
這個畫面著實不失,如果能找準角度,要窺探女刑警隊長的裙下
光亦非難事。但三個地痞
氓在轉瞬間被王安莉輕易地制服,領教了她的厲害,此時不管是認得她的還是不認得她的,都無不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她,哪裡還敢有其他的想法。
王安莉道:“逃得不慢嘛,是不是又幹了什麼虧心事了?”小郭哆嗦著道:“沒有沒有,自從上次把吳老虎帶到程副隊長那裡,就再也沒幹過虧心事。”王安莉道:“上次你是幫警方的忙,可不是幹虧心事。不過這次看你慌張的神態,就知道我沒找錯人!”
“王隊長,你先別這樣…”小郭又哆嗦了一下,費勁地擺出一個笑臉,卻分明帶著苦味,伸手想去挪開王安莉頂在自己喉口的腳。王安莉見他手臂抬起,當即迅速地玉腿一擺,蹬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啊喲!”小郭只覺得手腕一痛,連忙不敢再動。女刑警隊長的腿隨即又轉回原位,穿著皮鞋的腳又頂在了小郭的脖子上。整個動作的過程中,她的左腿和上身紋絲不動,如峙山嶽。單只是這一點,這三個地痞見過的形形的人等中,就沒一個能辦得到。
王安莉道:“你也別怕,你乾的那些買賣,還輪不到我來管。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的事情我不過問。”小郭敬畏地點了點頭。
王安莉道:“最近有沒有人向你買過偽造的身份證?”小郭道:“身份證?最近一個星期好像一共有三個人買過身份證。”王安莉道:“你還記不記得這三個人的情況?”小郭道:“兩個好像是從h省來的無業人員,想要個身份證能在s市混下去,還有一個…他沒有告訴我他的情況。”王安莉的秀眉一挑,道:“買身份證多少是有理由的,難道你就什麼都沒有問麼?”小郭道:“我當時問了,他說他是買來給朋友用的。奇怪的是別人都要s市的身份證,他卻要了一張d市的。”聽到這裡,王安莉身形一動,已迅捷地收回了修長的玉腿,道:“看來沒錯。小郭,今天你得跟我走一趟了,我需要知道更詳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