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知是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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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人們形容那種,外表的樣子看著兇悍,內裡卻十分善良的人時,常常說的一句話,刀子嘴豆腐心。旺深深瞭解這一點,並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摸索出了對付子的最好辦法,哀兵政策,即裝可憐,裝無辜,裝委屈,裝誠懇,裝痛苦,裝悲傷,裝難過,裝認錯,裝悔過,裝臣服,有了這‘十裝’。

然後據情勢選擇該用哪幾招,結果往往是美英不戰而自潰,用不了多久就會主動罷兵,並用柔情意來撫敗軍。

其二,美英屬於那種吃軟不吃硬的女人,你對她來硬的,只能是怒她讓她與你抗爭到底,最終結果只能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所以,旺對付美英的戰術一向是棉花包對拳頭,你進我退,你硬我軟,既納又包容,直至讓她將一切蓄勢發洩一空為止。

其三,旺在美英面前總也無法強硬起來,一則是深愛讓他對美英無原則的嬌寵,溺愛,縱容。

二則是旺在美英面前實在沒什麼強硬的資本,十幾年來,美英不僅是在思想意識上獨立自主,不受旺的左右,就是在經濟上也一直是與旺獨立核算,各自理財。

她很少主動花旺賺來的錢,除非旺哭著喊著纏著著央求著非要她花他的錢,這種情形主要表現在,美英的衣櫃裡有了許多從沒穿過的衣服,和佩戴的各種金銀首飾,再就是價格不菲。

但卻不知是否適合美英使用的高檔化妝品,而與此相對應的是,櫥櫃裡也同時增添了不少適合旺穿著,但旺卻很少穿著的衣物,此外還多了一些適合男進補的滋補類物品。

這是美英作為對等原則的回應。對後者,旺很樂意接受,他需要加強自己,雄壯自己器官的某些功能。以便滿足子的及自己的求。對前者,旺常常勸阻,因為他不是那種講究衣著穿戴的男人。

所以,對美英買給他的大多閒置的衣物,並不稀罕。旺稀罕的是能有一天,美英將她賺得錢的數目對他公開。

自供銷社解體之後,美英先是拿縣社給的買斷工齡的錢,投到了王奎牽頭組建的股份制公司裡,四五年間,究竟得了多少紅利,從沒有對旺待過,這也罷了。

更讓旺耿耿於懷是,股份制公司垮掉之後,美英竟然寧肯把那近十萬元的股金,隨王奎勢在必垮的公司陪葬,也不願要求退還本金。無奈之下,旺出面救回了本金,但美英不僅不謝他,反而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並且鄭重宣佈,止旺過問她的一切經濟和經營活動。美英投資辦了一個菸酒經營部,至今又有七八年的時間,究竟是賠是賺,旺一無所知,也不敢過問。正因為美英在經濟上的獨立,讓旺時刻有一種危機,不敢在子面前大聲氣。

其四,就劉君武這件事,認真思量,旺確有些心虛理虧的地方。劉君武打美英的主意,旺並非毫無察覺。

只是對金子的崇拜,讓旺心靈有些茫,以致在億萬富翁劉君武面前,不僅卑躬屈膝,怯懦猥瑣。

而且不經意間有了一種既卑劣又齷齪的心態,他甚至希望子和劉軍武之間發生點什麼,讓這個有多少女人想攀援都攀援不上的億萬富翁,與美英的關係密切點,再密切點,哪怕有了那種事也無所謂。

只要美英仍然是他張旺子,只要子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就成。所以,當劉君武提出想以年薪三十萬聘鄒美英作財務總監時,旺喜不自,立即把這天大的喜訊告訴了美英。

他本以為子會欣然接受,可誰想子想都沒想一下就一口拒絕:“你告訴他另請高明,我不去。”

“為什麼不去,你傻啦,還是咋的,照我看,你經營的那個菸酒小店,一年撐死也賺不了二十萬,還又墊本錢又貼辛苦,心又費力不說,還今天受工商稅務的貓膩,明天受防疫質檢的檢查,受不完的氣,擔不完的心,哪裡如關了你那個店,去給劉總幹,省心體面又賺錢。”旺極力說服美英道。

“你拉倒吧,我現在掙多掙少,自個兒是老闆,自兒說了算。給別人幹,怎麼說都是打工的,要受別人的牽制,看別人的眉高眼低行事,這個我受不了。

再說,劉君武這個人不怎麼地道,當年王哥的公司就是被他們那夥人算計垮的,我討厭他,他的錢再多,我也不伺候他。”美英毫不猶豫地回絕道。旺見美英牽扯出了當年劉君武與王奎的陳年老賬,便知道說服子一時無望。

美英是個愛憎分明格率直的女人,對她所愛所喜歡的人,毫無保留的傾注自己的情,恨不得把自個兒的心肝挖出去送給人家。相反,對她所厭惡的人,即使是黃金捧在她面前也不正眼去瞧。

總覺得像美英這樣的人,是不適宜生活在當今這個高度商品化的社會的,更不用說是做商人,搞經營活動。所以他猜測美英的小店是賺不著錢的,不如趁早關張去給別人打工。

但是,面對美英的偏執,旺毫無辦法,在自知自個兒無法說服美英的情況下,他把說服美英的希望又寄託在了劉君武身上,勸劉君武直接和美英面談。

有了旺的授權,劉君武便有些肆無忌憚,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開著他的奔馳600頻頻光顧美英的菸酒店六次之多。

但是,劉總的大駕光臨似乎也有勞無功,美英甚至不給劉君武一個單獨見面談話的機會,劉君武幾次提出請美英到飯店吃飯,都被美英拒絕。

自覺很失面子的劉君武,無奈之際,竟與旺合計,並在旺的主動配合下,設下了一局鴻門宴。***那天,旺對美英說,劉君武的公司要買中華煙和玉溪煙各一箱送禮,想在市裡的菸草店購買,又怕買到假煙,所以請美英幫忙用她店裡的菸草經營許可證,到菸草公司批兩箱煙。

然後按零售價賣給劉君武,批零差價歸美英的店裡所有。煙買好之後,由美英直接送到劉君武的公司,然後把煙款結算回來。美英聽完丈夫的話很是高興,在商言商,一筆生意轉手便可賺到五六千元,實在是難得的機會,便滿口答應下來。

那個上午,美英讓旺的車停了營業,專門陪她辦那件事,先從銀行提出現金來,再到區菸草公司開票提貨,正巧趕上區菸草的中華煙暫時斷檔缺貨,她又讓旺拉著她到市菸草,市菸草公司總算有貨。

但卻不直接面對區裡的個體菸草經營者批發,便再返回區菸草托人說情,等把手續完全辦妥,提出煙來送到劉君武的公司時,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劉君武便推說公司的出納已經下班,想結算貨款只能等到下午兩點鐘以後。美英只有等待。

這時,劉君武誠邀旺兩口子到飯店吃便餐,美英想一想有丈夫作陪,對方又是誠心邀請,再說又是一頓便飯,也就沒有拒絕。

但是,令美英沒有想到的是,這頓所謂的便餐,是設在市裡最豪華的喜來登五星級飯店裡。一進那家酒店,那場面設施的豪華,氣派和金碧輝煌讓美英心頭一陣不安。她想退出來。

就笑著道:“劉總,你這也叫便餐嗎?這種便餐館,可不是我們這種窮人小戶所能來的地方,我看還是換一個地方吧,否則,我們領受不起。”

“美英,這你就見外了吧,是看不起我老劉還是咋的?我,你,還有旺,我們在一起十幾年,我們從那時的年青人熬到現在的半老頭,你和旺比我小近十歲,但也不算年輕了。

這麼些年的同志關係,難道在一起吃頓飯,敘一敘舊,都不應該嗎?”劉君武笑了笑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小鄒,鄒美英同志,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這個面子,那麼下午那三萬多元的煙款你也休想結算,就等於你拿那筆錢請了我這個老同志的客,怎麼樣?”

“哎呀,這麼貴重的客,我可請不起。我們小老百姓可不敢和你這大富翁叫板,既然劉總這樣看得起我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這客還是你請吧!”美英知道劉君武是在用玩笑話來她就範,再看看丈夫已經大搖大擺,堂而皇之地深入了大堂裡面,事已至此,只有接受這頓大餐了。

於是她轉而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天我一定要猛宰劉總一頓,非讓劉總皮開綻,在心裡暗暗喊痛不可。請吧!”

依稀記得,那天,劉君武是採取了頻頻強飲酒的策略,旺則以開車不能喝酒為由,求劉君武網開一面。

劉君武則提出可以讓美英代旺喝酒,否則,決不放過旺。至於安全問題,劉總說,酒後不能駕車。

但車可以在停車場過夜,第二再開走。旺立即意識到,這是劉君武的聲東擊西之計。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劉總勸酒,意在美英。

但為了配合或者說討好劉總,旺竟欣然接受了劉君武的方案,讓美英代他喝酒,此外,他還在心裡打自己的小算盤,如若他喝了酒,下午跑不成出租,少收入幾百元不說,僅是一夜的停車費又得一百多。

這一裡一外,要損失四五百元,讓旺心疼死了,就是單純出於經濟利益的考慮,也不能領受那些頻頻端過來的酒。

更何況他還擔負著讓美英喝酒,引得劉總高興的重任。旺知道他的子是有些酒量的,真一對一拼起酒量來,劉君武不見得是對手。

所以旺堅決擁護劉總的第一方案,而不知是計,又以保護丈夫為重任的美英便正遂劉君武所願,同意為旺代酒。劉君武與美英一對一的拼酒,旺則大嚼大咬著桌上的美味佳餚,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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