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單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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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會會他。”坐在老闆椅上地婦人站了起來舉步向外走去。從背面看她纖一束風姿嫣然只是一頭鬟卻如雪一樣白。
張勝坐在臺前若無其事地丟出一枚籌碼正在繼續叫牌一個穿著旗袍地女人娉娉婷婷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氣度十分優雅雖然頭已經雪白了但仍難掩當年地驚豔。如果一個年邁的女人還能給人這種覺真難相像她當年是何等的美貌。
她細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菸看到張勝時無驚無喜波瀾不驚只是莞爾一笑柔聲說:“先生有興趣到樓上貴客廳去玩幾手麼?”張勝不慌不忙似乎早在等她到來他把手裡的牌一扔微笑著站了起來:“還請前輩帶路。”那滿頭銀的女人淺淺一笑轉過身如風過荷塘般的輕盈地去了張勝整整衣衫亦步亦趨地隨在她的身後。
洛菲想跟上去肩膀忽地被羅先生壓住她有些慍怒的轉過頭瞪著羅先生羅先生微微一笑輕聲道:“大小姐稍安勿躁。”
“那我做什麼?”洛菲憤憤地道。
羅先生指指牌面笑道:“還剩五個籌碼你何不替張先生賭下去呢?”樓上過道口放著一塊“閒人不得入內”的牌子有資格到這層樓上的都是當今世界上的級大豪客。他們可以免費享受浦津酒店最好的套房、最好的餐廳、豪華轎車接送甚至可以不用拿現金就能先領取鉅額籌碼。
那白女人把張勝領進她一間豪綽的辦公室再轉過身時臉上淺淡的笑容已蕩然無存她用冷誚地盯著張勝問道:“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勝鎮靜自若地笑道:“到這裡來當然是賭錢的人。”
“賭錢?每到一家賭場都帶著一千萬美金的瑞士銀行本票每次只輸12o萬澳門元?”張勝哈哈大笑他愜意地坐到沙上拿出一支菸悠然點燃了一口噴出一個菸圈道:“怎麼。依您的意思我帶了多少錢來就得把多少輸光才可以離開嗎?天下任何一家賭場都沒有這個規矩吧?還是說區區一千萬的銀行本票。就把堂堂的浦津賭場給嚇住了?”
“區區一千萬美金?你好大的口氣”那婦人冷笑。
“有心開飯店就別怕大肚漢既然你浦津賭場吃不下這麼大地籌碼…”張勝遺憾地搖搖頭起身走:“那麼我還是去外資賭場看看吧。”這句話正觸到這個女人的痛處。澳門正式開放賭博專營權使美資和其他國家資本進駐澳門大開賭場是明年的事但是現在風聲已經傳出來了而且澳洲資本背景的賭場早就開始營業了何氏賭王一家獨大的局面即將不保她怎受得了張勝如此相譏。
老婦人冷笑一聲道:“我們營業額過一億的葡津賭場如果吃不下你一千萬美金你在整個澳門就別想找得到第二家。”
“如此看來我只能在你這家賭場花錢了。”張勝順勢又坐回去眨眨眼笑道:“那麼就請夫人找幾個人一齊來賭上幾局如何?”那位風度優雅、氣質雍容地老婦人也笑了。她在對面側身坐下來微笑道:“我想先生玩上一把兩把之後就會意興索然或者突有急事需要離開。然後就會要求我們把剩下的鉅額資金打回你的賬戶吧?還有可能會要求我們全部兌換成*人民幣?”
“啪、啪、啪!”張勝擊掌讚賞翹了翹大拇指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老婦人臉一陰冷冷地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不想盤問你的出身來路我開我的賭場我們之間是井水不犯河水。洗錢這種事。和我們不搭界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會報警。”張勝好整以暇地笑道:“報警?來你們這兒賭錢地有多少人的錢來路不正?你若報警豈不是自斷財路把客人都趕到競爭對手那兒去了?呵呵報警…我看你這場子是不想開了。”老婦人怒道:“你想怎麼樣?”
“合作!”張勝身子向前一俯臉上帶著淡定的笑容:“你這裡是賭場就沒有權利阻止一個賭客進來。如果你不願合作我大不了麻煩一些每天跑一趟你的場子輸個十萬八萬然後結賬走人你一樣要把錢匯給我。呵呵說不定哪天手氣好我還能贏上不少錢。”
“你…!”老婦人雙眉一剔滿頭銀霜竟是別具一番威儀。
“你拿我沒辦法!”張勝一針見血:“遊戲規則是你們訂下的我並沒有違反這個規則。”說到這兒他換了一副口氣非常誠懇地道:“當然如果你肯合作…我想我們雙方都會愉快得多也安全得多。澳門是世界三大賭城之一你這家浦津賭場每天需要4o個人連續工作16個小時不停地用點鈔機數錢財源滾滾令人咋舌啊。如果在這堆積如山的財富中魚目混珠捎上那麼幾筆錢又能給你們帶來不菲的收入夫人…何樂而不為呢?”張勝其實早知道他們替道上朋友做過洗錢的事。由於賭場的規矩不容更改加上賭場競爭益
烈自已鑽了他們制定的遊戲規則地空子他們拿自己毫無辦法。而一旦暴
他們名聲也要受損必然受到嚴格管制那麼他們的收入必然大受影響。
僅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就有不得不和自己合作的理由何況他們從中還能獲得一筆佣金。張勝是用較大把握讓對方妥協地其實他若與那位神通廣大的何先生是素識可以直接找上門去請他幫忙如今只是苦於沒有門路與他攀才迫不得已用上這招“單刀直入”張勝微笑道:“我相信你們強大地線人網絡已經蒐集到有關我的全部資料了我既不是毒梟也不是軍火販子不會給你們引來塌天大禍老夫人儘管放老婦人臉上陰晴不定看他半晌方向道:“你還有多少貨需要我們代匯?”張勝沉
了一下。知道全部
給他們他們也吃不消便道:“象今天一樣一共4o張。”
“美金?”
“美金!”老婦人一雙猶自美麗的眼睛眯了起來:“我們的傭是多少?”張勝笑笑:“按行規別人多少我多少。”老婦人沉
起來。4o張一千萬美金的瑞士銀行本票那可是4億美金吶雖說她們這兒開賭場地見慣了金山銀海聽說是如此巨大地一筆數額。還是覺得怵目驚心她仔細思索半晌才道:“這件事我需要請示一下。”張勝禮貌地道:“您請便。”他知道這位老夫人還需要請示一個人只有那個人點頭這筆生意才算成
。
其實賭場哪怕開在明處哪怕是合理合法的它始終免不了藏汙納垢做為賭場。除了賭博收入他們是一定還有其他灰收入地比如…幫人洗錢。問題是。張勝也好文哥原來殘餘的勢力也好。幾乎都沒有涉足黑道更與澳門賭博業沒有牽涉雙方缺乏信任基礎。
張勝這幾天的表演對方完全看在眼裡又必然對他進行過相當細緻的調查。相信會對他地戒心大為減輕。他到這裡公開與對方攤牌危險是沒有的。行有行規對方不會愚蠢到向警方告他自毀名聲、自斷財路。即便不答應合作他們也會幫著竭力泯滅他來過這裡的痕跡他緊張的是不知道何先生會不會幫忙。
那筆佣金雖然價值不菲以賭王的眼界卻未必看在眼裡他若肯幫忙十分**會是因為張勝表現出來地潛勢力和強大財力願意結納他做朋友。
若是以前何先生一門獨大的時候這種可能是本不用考慮的不過現在小小的澳門馬上就要強者雲集明年博彩業開放經營權拉斯維加斯、蒙特卡洛兩大賭場必然想來分一杯羹但願何先生是個居安思危的人。
張勝輕輕敲擊著手指盤算著…
“張先生…”老婦人微笑著走了回來。
察言觀張勝心中不由一輕隨之站了起來。
“張先生24小時之後我會給您最終的答覆。”
“24小時嗎?好吧那我明天再來。”老婦人微微一笑:“請自便。”
“老闆…”一見張勝洛菲便慘叫一聲撲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袖。
張勝嚇了一跳哭笑不得地道:“這是怎麼啦?怎麼一驚一咋的?”洛菲用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他:“我…我看你桌上還有幾個籌碼羅先生說不如我一邊玩一邊等你。結果…全輸了。”張勝愣了愣有些不悅地說:“輸就輸了吧我們走。”洛菲低下頭不敢看他囁嚅道:“可我…我不甘心想贏回來結果…又輸了好多。”張勝臉有點變了問道:“輸了多少?”
“二…二百四十萬。”洛菲一邊說一邊偷偷看他。
張勝怔了怔臉變得極為難看他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這筆錢我會付的但只此一次。”張勝轉身拂袖
去洛菲一把拉住他衣袖怯怯地問道:“你…你生氣啦?”張勝一抖衣袖甩開她地手頭也不回地離去。
洛菲怔在那兒一雙大眼睛飛快地蒙上一層霧氣。自認識張勝以來她還從未見張勝跟她這麼大的脾氣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絲毫不給她留面子。
她今晚手氣相當好替張勝玩了幾把不但把賠掉的錢全賺了回來還贏回來一百多萬錢不在多少這種樂趣卻讓洛菲開心地有點得意忘形了所以一見張勝下樓趕緊揣好籌碼。成心跟他開玩笑。
她本想這麼說引得張勝答應為她賠付賭注然後再獻寶似的把贏回來地錢都回去讓他也開心一下誰想…碰了一鼻子灰尤其還有羅叔跟著。全被他看在眼裡洛菲心裡委曲極了。
羅先生一見兩人鬧彆扭就象黃花魚似的嗖地一下便牆邊兒去了。
這時眼見張勝拂袖而去大小姐珠淚盈盈。自己再躲著也不是事兒才悄悄地湊了上來:“大小姐?”洛菲把袖子一甩怒氣衝衝地跟著向外走羅先生摸摸鼻子訕笑著跟了上去。
張勝回到自己下榻的飯店剛剛洗浴完畢走回客廳洛菲便沉著臉走進來。她地眼睛、鼻子紅紅的好象剛剛哭過。張勝間圍了一條浴巾肩上還搭了一條。正擦拭著水滴見她進來臉
還是有點冷淡。
“喏!”洛菲雙手捧成一捧。伸了出來。
張勝看看她手裡花花綠綠地籌碼問道:“這是什麼?”
“籌碼啊!我跟你開玩笑地。你的錢我一分也沒有輸掉還贏回來一百多萬呢還你!”張勝看看她沒有說話他坐回椅上翹起二郎腿。拿過香菸點起一。歪著頭用一種很有趣地眼神打量她。
洛菲一見沒好氣地把籌碼往上一丟。轉身便走。
“站住!”張勝一聲低喝。
“幹嘛?”洛菲帶著鼻音兒問。
張勝了口煙喝問道:“你以為沒輸錢我就高興了?誰批准你賭錢地?”洛菲生氣地轉身道:“是沒有人批准你現在一擲千金有的是錢只不過那和我沒有關係我不該擅自動用你的哪怕一分錢。”張勝挑了挑眉:“你還不服氣對吧?我告訴你你今天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你不該賭錢;我來賭錢是別有目的就算純粹是為了賭錢你也不可以學。我不懂賭博也不想勤練賭技做什麼賭神這世上沒有賭神按照博彩的遊戲規則賭場才是永遠包賺地賭神。
賭博業展到現在遊戲規則經過“千錘百煉”幾近滴水不漏運氣好的賭客可以贏錢但賭客作為整體而言永遠是輸家。賭場的贏家地位在遊戲設計階段就已經決定不管你出千也好不出千也罷要想從賭場贏錢談何容易?
“不怕你贏錢就怕你不來賭。”這就是賭客與賭場之間的玄機。一個年輕女孩子一旦戀上賭博那麼她這輩子就算完啦。所以我聽說你賭錢才極為不悅不管你是輸錢還是贏錢!”洛菲的身子震動了一下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
張勝聲俱厲地說:“你做錯的第二件事就是不該擅自動用我的錢。我的是我的你地是你的永遠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一個女人花男人地錢成了習慣成了她認為理所當然的事那麼她離墮落也就不遠了!”張勝鄭重地道:“我眼中地洛菲一直是好姑娘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在名利這個大染缸裡
失了自己!”
“我…”洛菲的語氣柔弱下來慢慢抬起眼睛看著張勝。
張勝從來沒這麼訓斥過她兩個人一向嘻嘻哈哈的就象一對好哥們。可是現在被他狠狠地訓了一通洛菲卻象突然才認識他似的看著他有種新奇的、很特別地覺。
“好了!你回房去好好想想把我地話想個明白。想的明白以後就繼續跟我幹想不明白自己辭職回老家去吧!”洛菲沒再說話轉過身垂頭耷腦地走了出去。
洛菲一出房間羅先生就在一旁擠眉眼地道:“大小姐…”洛菲扁著嘴往自己房間走一聲不吭。
羅先生陪著笑追上去:“大小姐我覺得張先生說地對啊最重要的是我能覺得出他對你的關心和愛護。你有沒有現他對你的態度就象現自己孩子有什麼不好的苗頭時焦急萬分的家長恨不得越嚴厲越好只要能扼殺她不良的展勢頭。”洛菲沒好氣地白了羅先生一眼:“他是我爹呀?”
“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他拿你當親人吶。大小姐女人都喜歡男人為她一擲千金來確認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重要與否可是也要分場合、分情況啊。他寧可拒絕你的億萬嫁妝也不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哪裡是愛財如命的人?可見他的確是關心你啊。”洛菲站住了臉紅脖子地質問他:“什麼叫女人都喜歡男人為她一擲千金什麼什麼確認地位你說什麼?”羅先生慌了吱吱唔唔地道:“我…大小姐你誤會了我沒說你喜歡他…”這一說洛菲更是窘得沒臉見人了她一把推開房門衝了進去。
“砰”地一聲房門險些撞了羅先生的鼻子。他摸摸鼻子莫名其妙地道:“這是什麼什麼呀?大小姐怎麼怪怪的不是真的喜歡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