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一意孤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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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許巍臉上一涼,猛地睜開眼,只見幾個陌生人在眼前善意地看著他。許巍道:“我這是在哪裡?”其中一人道:“你是在街上老李家的裁縫鋪子裡。”許巍環視四周,仍是在剛剛才的酒店。道:“這裡不是酒店嗎?”那人道:“大半年前本城遭遇戰事,老李便關了鋪子舉家遷走。月前,突然來了對老夫在此開了店,整熬湯卻不做生意,我等正奇怪得很。剛剛從門縫看到先生躺在地上,心知先生必是中了葯。適才以水潑醒,先生莫怪。”許巍恍然大悟,看來那老婆婆處心積慮,早已密謀多時。只不知他們意何為?一起身,襟下掉出一封信來。信封上寫著:谷昭親拆。

許巍不敢怠慢,匆匆返回軍營,面見谷昭,將信呈上。谷昭開信一看,只一句話:若要四女命,今夜三更,獨自城外城隍廟見。

谷昭蹙眉道:“四女?”他也沒算出數來。

許巍便將經過簡略一講,谷昭哭笑不得,心想:連細都把忘愁當成女的啦,這倆丫頭真能胡鬧。

郁離子道:“老弟,這個婆婆是何人你可知道?難道是你的仇家?”谷昭道:“兄弟猜測,必是東廠三惡。”便將在京城與三惡結仇的事情說出。

武犇道:“看來,魏孤行知道谷大俠未死,還成了咱們義軍的統領,因此派三惡前來刺殺。可惜,我大營戒備森嚴,他們無從下手,只好抓人質來相脅。”谷昭點頭道:“武將軍說得有理,想必是如此。”郁離子道:“既然這樣,老弟你絕不能去,大哥替你走這一遭,我倒要看看那三惡如何了得。”谷昭道:“他們要的人是我,大哥去恐怕不行。”郁離子道:“夜半三更,大哥稍加易容,諒他們也看不出來。”谷昭道:“大哥有所不知,三惡中的惡羅剎於易容術,咱們在她面前易容豈不是班門斧?”郁離子急道:“那你說怎麼辦?急煞我也。”這老頭玩世不恭,沒事就跟紅泠、竹葉兒她們嬉鬧取樂,心裡是非常喜歡二女的。知道二女危急,他比誰都著急。

武犇道:“徒兒倒有一計,不知可行否?”郁離子道:“別賣關子了,快說。”武犇道:“三惡只要谷大俠親去,必會在暗處窺探。那麼,谷大俠須單人獨騎前往赴約。師父您老人家便要受點苦頭,藏於馬腹之下,馬身再披上厚甲,應該能矇混過關。”武犇這麼一說,眾人皆認為可行,當下時間緊迫也只有如此。武犇繼續道:“谷大俠可隨身帶一支狼煙彈,我和楚兄弟會帶領些兄弟在廟外五里處守候,倘若有變,可以狼煙彈為信。”郁離子道:“我和谷老弟聯手天下無敵,能有什麼變?我就不信那三惡能打得過我二人。”眾人計議已定,眾人分頭早早安歇,養蓄銳。

那老婆婆果然是三惡所化。原來,當三惡在魏孤行面前許了諾言,便喬裝易容趕赴義軍大營。結果,義軍大營守備森嚴,營內高手如雲。三人來後一月有餘,本見不到谷昭。最後,絞盡腦汁,將街上李裁縫鋪撬開,簡單裝成酒店。白天只讓惡羅剎留守,惡魔陀和惡羅漢在軍營附近觀察進出的人。既然谷昭不好對付,那麼便先對付他身邊的人。好不容易等了兩個多月終於看到白菡,紅泠等人從軍營內出來。二惡雖不認識她們,但見這幾人氣質不俗,知道必是營內重要人物,便趕緊通知惡羅剎準備。果然,紅泠嘴饞,最終被引誘捉到。三惡將四女囚到城外的隍廟內。城隍廟年久失修,早已成了座荒棄的空廟,廟堂殘破不堪,屋頂開。為防谷昭帶人來,夫二人分別藏到廟前的土崗兩端警戒,廟裡只剩惡魔陀一人看守。

到了夜間,惡魔陀喝個半醉,趁夫二人在廟外警戒,自己一人偷偷溜進廟裡。這個頭陀並不戒女,他白看到四女個個美若天仙,早動了心。但礙於惡羅剎在這,一直沒得空下手。此刻,藉著酒再也按耐不住,見夫二人離此尚遠。急忙鑽進廟內,不知該先搞哪個。遂將四女挨個看了看,三女在葯物下不能動彈,但心裡明白,連憂帶急,無形之中眉頭擰成了疙瘩。唯獨忘愁昏睡的姿態也是美滋滋的。惡魔陀並非採花賊,辦那事不喜強來,眼看忘愁美滋滋的小臉。心道:小美人,看來你喜歡,那就是你了。遂將上衣脫去,然後迫不及待地去解忘愁的衣服,不料,剛解開褲子,忘愁那物事猛然了出來。惡魔陀不防有此“哇”的一聲驚呼,一下子跳起。廟頂本來就四處開,惡魔陀一頭從上面扎出,惡羅剎聞聲以為有敵,急忙躍至近前,只見惡魔陀臉陰晴不定,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惡魔陀慌道:“沒…沒事…有…有蛇。”惡羅剎嗤道:“師兄什麼時候怕蛇了。”這時,惡羅漢拎著酒壺亦趕來,道:“蛇在哪裡?正好沒菜下酒。”惡魔陀沒想到這倆人這麼囉嗦,斬釘截鐵地道:“跑了!”心裡卻不由慨:小娘們長得水,沒想到底下竟長了那物事,中原女子真是神奇啊!若不是此情此景下不適合他講,不然定會跟師弟分享自己今晚的奇遇。

惡羅剎一把搶過惡羅漢手裡的酒壺罵道:“你這老醋罈子不去喝醋,喝的什麼酒?壞了今晚大事,咱們仨一旦落入那騒蹄子手裡,誰也別想好過。”惡羅漢笑道:“谷昭那廝平素不是最講俠義嗎?他肯定會如約前來,咱們三對一,穩勝算,婆娘你莫要過於擔心。”三人在廟外計議,時間不等人,不多時,就到了三更天。谷昭挑選了一匹壯碩的健馬,騎馬來至城隍廟。谷昭故意走得極慢,急的郁離子在馬腹下道:“老弟啊,快馬加鞭趕去方是,若是延誤了時間,豈不害了小鈴鐺?”谷昭有成竹地道:“大哥莫急,三惡此番為了兄弟可謂處心積慮,不見兄弟定不會罷休。所以,我先消磨一下他們的耐,讓他們心浮氣躁,則可事半功倍。”三更天過了一刻,谷昭終於出現在城隍廟外。惡羅剎站在廟定一側的牆上看到谷昭果然單人獨騎前來。

從上一躍而下,道:“谷大捕頭好大的架子,這種事情也能姍姍來遲,就不怕我那當家的一時失了子,把這幾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給掐死嗎?”谷昭自馬上一躍而下,灑脫笑道:“幾位好歹也是威震西域的泰山北斗,怎能對幾個小女子下此辣手?”谷昭這一捧,惡羅剎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嗲聲道:“我這兄弟倒會說話,早知道姐姐當初就不對你下那奪魂散了。你起褲管叫姐姐瞧瞧,腿好些了嗎?”惡羅剎比谷昭大有五、六歲,嬌滴滴自稱姐姐,把谷昭差點酸倒。

谷昭依言起褲管,惡羅剎近前幾步,竟然絲毫不怕谷昭對她下手一般,低頭瞧了個仔細,道:“哎喲,奪魂散能被你到這份上,也算你的造化了,只可惜毒還在,你若是用力過度,熱毒恐怕仍會復發。”谷昭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大姐你應該有辦法。”惡羅剎搖頭嘆道:“唉,姐姐也沒法子,此毒無解,你中此毒而不死,已是極為罕見。”谷昭放下褲管,豪笑道:“那便留在身上,每次毒發,兄弟便能想起大姐你,那真叫刻骨銘心啊。”惡羅剎立時大笑,又湊前幾步,搔首姿道:“妙極妙極,奪魂散的名字姐姐一直不喜歡,如今就改叫它‘刻骨銘心散’吧?姐姐無論如何也算是在弟弟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了。天底下能讓弟弟這樣的豪傑時常掛懷的女子恐怕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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