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我會不會也是這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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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她疲態的面容讓我多了幾分探究，我內心默然的軟了一下，於是也就不在介意和她的溝通。

我點頭說了聲:“嗯！”但對於林朝暉我也只能解釋道:“他公司比較忙，所以事情多。”她自然不會多問，只是昂著臉蛋出一絲略微嚮往的神情，“真好，你老公這麼晚還陪著你！”他不說還好，一說我似乎也才反應過來似乎從來沒見過她的丈夫呀，所以我就問她:“你的丈夫呢，怎麼就你一個？他不來陪妞妞嗎？”我想到的是我這話一問她的眼淚就啪嗒一下子掉了下來，我驚住了，不知道自己問錯了什麼，仔細一想似乎才後知後覺的覺察到什麼，然後便聽到她極其悲傷地聲音，她說:“我丈夫還在家，還沒入土！”她和我說了她的事，她的丈夫是做物的，前不久出了通事故，在高架上車翻了車，身子都被碾碎了，我問她為什麼不下葬，她說因為賠償款一直下不來，家裡長輩不讓。

我聽到這個就有點火沒更不能理解，我說:“人都走了總要入土為安吧！”她滿目的淚水看著我有點泣不成聲，“我也想著把他早點葬了，可是他爸爸死活不肯，他是他媽改嫁帶過去的，下面有個妹妹，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也算是個頂樑柱，這麼一走兩個老人哪裡肯罷休，非要他公司賠了錢才肯下葬，這天也沒涼下來，屍體在家裡擺了一個禮拜蟲子都生了，我跪著求他們老兩口讓他先葬了，他們就罵我，說我沒用！”我心情複雜的看著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我只能問:“那個賠償款能下來嗎？倒是是怎麼出的車禍！”

“我老公有保險，賠了一筆，但是受益人都是寫的妞妞，老兩口就不樂意，帶著屍體去我老公的單位鬧，想再那點錢！”

“那單位肯賠償嗎？”她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告訴我哦:“賠了一點，但是他們嫌少，所以就拖著屍體鬧，這麼一來單位也怕！”我大概算是聽懂了，其實就是為了錢。

我不有些心疼她，也大概是明白她臉上的疲憊和滄桑是從哪裡來的了。

我嘆了口氣走到她邊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並且遞了一張餐巾紙，我說:“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些事所以你才沒時間陪妞妞！”

“算是吧，但也不全是！”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有點不明白她便和我解釋了起來。

“我白天得在家，兩老人鬧騰著我總得照顧著，在者我也擔心我丈夫的屍體！”一說到這她的眼淚就兇了起來，我拍了拍只能重複著:“沒事的！會好的！”

“本來晚上是可以過來照顧妞妞的，但是我得賺錢，妞妞這腳傷的不輕醫藥費也不少，我要是不工作，哪裡還能呆的下去，這不前幾天還催醫藥費來這，差一點就把我們趕走了！”我突然想到了妞妞之前和我講的那句話，她說醫院的人似乎並不喜歡她，甚至要趕她走，現在聽了這些，想來並不是不喜歡她，而是因為不起醫藥費吧。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問她:“家裡一點積蓄都沒嗎？怎麼妞妞看病還要你臨時去賺錢！”她的面容很是難看，眼睛裡的悲傷難以言喻，她抿了抿嘴那一刻應該是帶了幾分難堪，但是她還是告訴了我。

她說:“我老公死後他爸爸就把房子收了回去，我生了妞妞後就沒工作，和我婆婆一起經營一個雜貨店，老公一走他們連店都拿了，錢基本也都要走了，剩下給我的也沒多少，妞妞昨晚手術也就基本沒了，所以我晚上擺個小攤賣賣夜宵什麼，不然這醫藥費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她還是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我看了有點戳心，也不能理解她的公公婆婆為什麼這麼狠心，我說:“不管怎麼樣也是他們的孫女啊，你也是他們的媳婦，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她聽我講完後頭埋的很低，然後從喉嚨裡發出幾聲低沉的聲音，她說:“妞妞不是我丈夫的孩子！”我驚住了，剛剛想罵他們兩個老人的話一下子像是變成了一個硬物堵在了喉嚨口，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他扯了扯嘴角又重新講了一遍:“妞妞不是我丈夫的孩子。”

“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如果問多了也似乎沒什麼理由。

我只能看著她不發一言。

很長時間的沉默知道妞妞在上動了下身子，但是因為腿被架著她翻不了身，她的小臉略顯的有些痛苦然後糊糊地睜開眼。

那女兒喊了一聲妞妞，然後我就聽到妞妞欣喜又帶著糊的聲音，大概喊了兩聲媽媽，甜甜的糯糯的，然後伸手小手纏著她的脖子。

她忍著哭腔伸手輕輕地拍著妞妞的口，輕柔的聲音裡擠滿了母愛。

“妞妞乖，媽媽在這，妞妞快睡！”小傢伙很聽話，沒多久就睡著了，只是嘴角滿足又幸福的笑容有點深。

我不住有點動容隨即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寶寶，小傢伙睡得正想，鹽水也掛了快一半了。

我走了回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似乎退了點，小腦門上浸著一層細密的汗珠，我輕輕地用手擦了擦然後把被子蓋好，剛坐下，那女人的聲音又想了起來。

“我是改嫁的，我的前夫因為和人打架做了牢，妞妞的爸爸娶我的時候妞妞已經一歲多了！”這劇情是我沒想到的，但是也合情合理，我盯著她看，默默地等著下文。

她告訴我，“我和他在一起他家人都反對，那時候他們只知道我是離過婚的，後來他就騙他父母說妞妞是我和他生的，他爸媽信了雖然不喜歡我，但也沒辦法，知道有次無意發現，於是基本就沒給過我好臉！”

“所以你丈夫一死，他們就拿了所有的錢？”她點頭，這一刻似乎倒是沒之前那種歇斯底里的疼痛了，可能有些傷痛提多了就不會在那麼觸目驚心了，因為更多的是麻木。

在之後她斷斷續續的和我講了一些她和丈夫的過去，直到林朝暉回來寶寶的鹽水也正好滴完。

我們停止了談林朝暉也出去喊護士拔針，等到一切完畢後我便讓林朝暉先回去。

我說:“我一個人守夜就好了！”其實女人永遠都是兩面派，她在說一句話的時候，通常就已經給自己的話做好了無數種詮釋，語氣，標點，總之拐個彎就能詮釋出其他的解釋，所以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其實想著的是另一種。

我希望他留下，對，就是希望他留下。

然而他只是看了看我，然後說了句好。

我當時就驚呆了，我看著他不發一言，但還是把腦袋轉了過去不讓他看見我的表情。

他沒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只是查看了下寶寶然後對我說:“燒退的差不多了，應該沒事了，你也早點休息，我回去處理點事，明早給你送早飯！”我:“哦！”了一聲，沒再講話，他也沒多停留像是趕時間似得急匆匆地走了。

那一晚我一夜沒睡，妞妞的媽媽半夜接了個電話然後拜託我看一下妞妞，我問她什麼事，她哭著告訴我:“我老公的單位派人來搶屍體了！”我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於是也不耽擱她的時候，連忙叫她快些去，說:“妞妞我會給你照顧的！”第二天早上，妞妞醒的特別早，睜開眼睛看見媽媽不在小臉蛋皺的特別厲害，我心疼的跑過去，他嘟著小嘴問我:“阿姨，我媽媽昨天沒來看我嗎？”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聽見她啞著聲音對我講:“我昨晚好像看見媽媽來看我的，為什麼不醒來媽媽就不在了！”我著她的腦袋耐心地和她解釋:“媽媽忙，有事，說是要給妞妞做好吃的，所以要晚點過來！”她很小，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理解，所以我也擔心她會哭，會鬧脾氣，但是妞妞比我想象中來的成，她只是抿了抿嘴然後扯出一絲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苦笑然後輕輕地哦了一聲。

寶寶這個時候醒來，扭騰著身體開始鬧脾氣，我覺過去抱了起來。

摸了摸額頭，不像昨天那番熱，但是卻開始咳嗽起來，我有點擔心，喊了護士帶去醫生那準備去做檢查，走的時候和妞妞說了一下。

她很懂事，指了指旁邊放著的童話書，然後對著我講:“阿姨放心好了，我無聊的時候會給自己講故事！”我拿起她的小人書看了看，書面都有些發黃，裡面的紙張有點皺，看得出都翻了好幾遍。

我笑著問她:“看得懂？”她有點不服氣似得昂著小臉大聲道:“當然看得懂，裡面的故事很多妞妞都會背，媽媽不在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看這些書！”我算是有一點故意吧，問了句:“為什麼媽媽不在你就看這些書，爸爸不陪你嗎？”

“爸爸也要上班？”本是很平常的一句，我也沒打算追問，只是妞妞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一下，然後低聲加了句:“就算爸爸在，也不會陪妞妞的！”

“為什麼呢？”因為爸爸想要個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