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出事啦?"她儘可能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問道。
"前臺的一個收款員讓一個持槍的傢伙給搶了。她沒事,可我必須下去看看。"他一邊說一邊往客廳走去,布萊爾尾隨著他,一邊走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他穿上了襪子和鞋子,她幫著他把裡子翻到外邊的套頭衫翻了回去,然後把衣裳遞給他。"謝謝。"他說完把上衣套在頭上,然後穿好了。
她看見了自己的眼鏡,趕緊伸出手一把抓了過來。她挖苦地說:"戴上眼鏡就把你的面目看清楚了。"
"你是我最想看的人。"他說著把黑的開襟
衣搭到一個肩膀上,向她走來。"我什麼時候再和你見面,寶貝兒?"
"我說不好,我——"鮑爾斯站在她面前,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什麼時候?"他說著幫著她把眼鏡扶正。"明天早上?明天中午?"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刺透了她的內心。"明天晚上?"布萊爾儘量不去想明天晚上會有多麼的美妙,她也想故意迴避自己身上那種因為渴望和他一起高歌歡樂頌而繃緊的成千上萬神經。
"我來告訴你怎麼做,"他說,"明天你一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如果我不在辦公室,就呼我。總之想法兒找到我,我任何時間都想和你見面。"在他顫抖的臂膀緊緊的擁抱下,布萊爾到他的神經越繃越緊,從他的眼睛裡和他的表情裡也可以看出這一點。
"那你父親怎麼辦?"她這是在故意給他出難題,"你不是還要帶他到處看看嗎?"'不錯,可老爸可以再多住些子,而你卻不能。"說到這裡他的眼睛一亮,問道,"沒準兒你也能?"'那可不行。就是天塌下來我也得走,星期五上午說什麼我也得走,必須如此。"
"而我現在就得走,寶貝兒。明天給我打電話。一定打,好嗎?"布萊爾說不清自己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還是搖了搖頭,然後看著他離開了。
當天晚上她衝了個冷水浴。她以前從來也沒有洗過這麼長時間的和這麼冰涼的冷水浴,接著她就上睡覺了。在此之前她把鬧鐘定到半夜兩點一刻,以便到時候定一套快餐。她的工作之一是在意想不到的時間檢查送餐的質量。
第二天一早,鮑德奈接到了奧特唐打過來的電話。
"我面前有一份定單,定的是一個麵包圈、一塊鮭魚附帶一份炸薯條、一份水果沙拉、一杯無糖蘇打水。"奧特唐向鮑爾斯彙報說,"她付的是現金,時間是半夜兩點二十六,今天的事。"他眨了眨眼睛問道:"五個小時之前?"
"嗯嗯。這位布·莎姍的胃口看來蠻不錯嘛。我給你送去的她昨天的定單你收到了嗎?"
"你能肯定她是在午餐時間定的嗎?"
"毫無疑問。我能打聽一下你問這些幹嗎嗎?"
"有情況告訴我就行了,奧特唐。"
"沒問題,鮑德奈。"他掛斷了電話,然後把秘書叫進屋裡指示道:"如果莎姍小姐打來電話,無論什麼時候都給我接進來——還有,讓前臺給我打印一份她的賬單。"十五分鐘之後,賬單已經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賬面上有三天以來的住宿費和稅費,三次長途電話費,不過她是用電話卡結算的;一次本地電話,一次洗熨費。布萊爾的費用每天都用飯店登記的信用卡結清了。惟一不同尋常的是,前臺沒有她的進餐賬單。與飯店的其它客人不同的是,她顯然喜歡用現金付餐費。
令鮑爾斯到不解的是,作為出差來本地的人,她怎麼僅僅打過一次本地電話。為了瞭解對方的身份,他撥通了賬單上列出的電話號碼,結果他被告知那是一家髮型屋。"打錯了。"他說著掛上了電話。
如果她為了給頭髮染打過預約電話,倒還講得通,令人無法理解的是,她在住宿期間怎麼沒有打過本地電話。
他坐在皮椅子上,靠到椅子背上,用手摸著下巴思索著。有關布萊爾的問題越是得不到恰當的解釋,他越是到興趣盎然。他閉上眼睛,回味著頭一天晚l的情景,一直追憶到呼機響起來那一刻。他把兩隻腳支到桌面上,讓椅子翹起來,把當時的經歷重新咂摸了一遍。
布萊爾的腿雙給人以心靈的啟示,她的豐美輪美奐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她的每一聲嘆息和呼喚都令人按捺不住
心的
發。有那麼幾個短暫的瞬間,她使他想起了
兒,因為布萊爾的髮型、小腿、大腿和
兒的那樣相似。她像
兒一樣令他火燒火燎。
他暗自笑起來,把椅子翹得更高了。一想起布萊爾,他就能夠毫無困難地遵照醫囑放下工作瀟灑一回。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工作時間丟下了自己手頭的工作。如果上班伊始沒有把腳丫子翹到桌面上,沒有閉上眼睛,這一天就真是他媽的了。如果有關她的一切不是他今生所追求的,那就真是他媽的了。
布萊爾在自己的套間裡開導著自己,你所需要的不過是背朝地面朝天有個男人在上邊罷了,不一定非得是鮑爾斯·奈特!
不幸的是她說服不了自己。她一向不會為了的快釋而追求
。她心裡清楚,有些女人即如此,她打心眼裡妒嫉她們,她希望自己能夠與她們苟同。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做到隨便接受某個男人,然而她的心只接受鮑爾斯,非鮑爾斯不成。
他說過"給我打電話"。
她注視著電話機,把手放在了聽筒上。打電話,就說你今晚有空,就說你可以見他,就說你心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就說你像他一樣立即就墮進了愛河,就說你渴望、你有意、你必須。
她的手像觸著了電一樣了回來,轉過身子看了看還沒有填寫完的報告,還有工作需要做呢。她必須去檢查兩個雞尾酒酒廊,到飯店的游泳池遊一次泳,去一趟健身房。她必須租一輛車使用一整天,把車子存在飯店的停車場,並且進進出出好幾次,測試一下車庫的保管員。還有好些其它事情呢,至少還要進一次晚餐,洗熨一次衣裳。
她第一次洗熨衣裳的經歷不錯,只是裙子口袋裡的錢沒有退回來。那並不是惟一的小偷小摸行為,值夜班的女服務員的手指看來也相當粘,桌子上留下的錢堆裡少了兩個一錢的硬幣。
她試圖集中力於自己的工作,可是她的手指卻在有意無意之間回到了電話機上。電話機突然鈴聲大作,把她嚇了一大跳,原來是鮑爾斯。
"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說過'給我打電話'嗎?"他問道。
"記得。"
"我把話說得太早了,老爸今天特別想去金門橋北岸的蘇薩里多村和理查森海灣的蒂布隆村。我們幾分鐘之內必須走,到那邊溜一圈兒去。"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問道,"你能不能也一起去?"
"連門都沒有。"他笑出了聲,問道:"我覺得事先該問一聲,"他又一次頓了一下,'"今晚你會有什麼事嗎?"
"忙極了,極了,極了。"
"整晚上都忙嗎?"這次輪到她沉默了。"不是整晚上,"她覺得自己突然神經錯亂了,舌頭也不聽指揮了。"如果你樂意的話,你可以十點鐘來。"
"我當然樂意啦,十點準時…"他沒有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布萊爾把聽筒放回機座上,她的心狂跳起來。十點鐘。這幾個字怎麼就自己溜出來了。她的耳朵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這幾個字。十點鐘!
"十點到一點之間你要去見布萊爾對吧。"鮑爾斯把車子開上金門橋往蘇薩里多村駛去的時候,馬休突然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咱們有五次差點兒撞車。"馬休說著拉緊了自己的安全帶。"雖說你的技術不錯,這幾次可比以往懸乎多了。你肯定是要見她,成了吧,而且等不及了。"
"我會把你安全送達然後安全返回,連皮兒都不會讓你蹭破一點兒,老爸。"
"可昨天有布萊爾的時候,走了那麼遠的路你也比今天穩當多了。"鮑爾斯點頭承認:"有她在我好象做什麼都能幹得漂亮點兒。"
"今晚你們準備幹什麼?"
"我希望什麼都能幹。"
"你是說…"鮑爾斯點了點頭,看著父親說:"今晚是她在這裡的最後一晚。我不希望失去她,老爸。"他頓了頓又接著說,"明天別一大早給我打電話。"
"我本想不起來打電話的事兒,兒子。"馬休說完咧開大嘴開心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