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東社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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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東社蘇如是上海洪門之**有三名天武閣內閣弟子——東社的王棟，南社的嚴綵衣，北社的丁十一，唯獨西社雁九身邊沒有內閣弟子。曹老爺子歷來和天武閣不對，不要說內閣弟子，他身邊就連外閣弟子都沒有。

這東社的王棟是天武閣三代長老華太白的二弟子，展活佛口中所說的“老東西”指的正是華太白！

雁九是華太白私生子的事情，上海洪門中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展活佛便是其中一個。他剛才那一席話夾槍帶、話中帶刺，顯然是故意針對雁九的。

“老九，我說你急個什麼勁？難道…你和華太白那老東西有什麼淵源？！”展活佛好整以暇地斜瞥著雁九，慢條斯理地說道:“天武閣和我們上海洪門不對，這可是不爭的事實。怎麼…老子說錯了？！能做到一掌擊斃趙應天的人本就不多，青幫漕運碼頭肯定有，但洪門天武閣同樣也有，這點——你無法否認！老爺子，我就覺得華太白那老東西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雁九臉倏地一黑，便拍案而起——展活佛陰陽怪氣的這一席話可輕可重…別人不知道他和華太白的關係，曹老爺子可是心知肚明的！展活佛這番話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藏殺機，直把嫌疑的苗頭指向自己！

坐在蘭姐身旁的秦勝不動聲地聽著，嘴角漸漸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是聰明人，自然一早就看出雁九和展活佛之間的苗頭不對顯然是為了眼下群龍無、名存實亡的東社！

老爺子年事已高，而且很快就要退下來了，自然不可能，也沒有力去兼管東社這一塊了。剩下最有資格接管東社地盤的就是西、南、北三家的大當家了！這種即將改朝換代的時期，變化最是叵測，不過無論後誰能坐上上海洪門龍頭大哥的位置，目前若是能拿下東社無疑將是極重的一塊砝碼！不管是對後爭奪龍頭大哥位置的競爭力，還是自身實力的大幅提高——控制的地盤更大、小弟數量更多，資本更為雄厚…都是至關重要的！

“行了，都別吵了！”曹老太爺驀地沉聲一喝，阻住了眼看就要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他轉頭望向米蘭:“小蘭，你怎麼看？”米蘭沉了片刻，才悠悠說道:“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實在是不好說什麼…不過，這次的刺殺事件如果是因為唐笑天的私人恩怨，那倒也就罷了。我擔心的是——如果不是因為私人恩怨，而是內中另有隱情的話，只怕是有人想對我們上海洪門不利了！”曹老太爺緩緩點了點頭，面沉如水地說道:“我心中顧忌的也是這個…況且天武閣方面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限我兩年之內必須退位權，否則他們將以公告天下的形式昭告所有洪門堂口——天武閣將直接出面干涉我上海洪門內務！唔，我老頭子是退位在即，若真是有一些人聽到了什麼風聲，藉此機會想將我上海洪門攪得風雨飄搖、四分五裂，倒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哪！”曹中堂的聲音蒼老而低啞，秦勝聽在耳中，心頭卻驀地一凜——曹老太爺這話顯然頗有深意！既一語道出了眼下的局勢很微妙，吉凶難測，又是在警戒在座所有人——既不要中了外敵挑撥離間之計，也不要因利慾薰心而生了異心，同室戈…

“蘇如是，秦勝，你們兩人是我上海堂口的洪武門生，你們也”曹老太爺突然望向秦勝和那個叫蘇如是的青年，緩緩說道。

洪門上海堂口總共就只有兩個入過香堂、祭過儀式的洪武門生，一個是兩年前東社唐笑天收下的蘇如是，另一個就是秦勝了。

秦勝順著老爺子的目光向東社那邊望一個紅齒白，相貌極為儒雅俊朗的年輕男子正微笑地凝視著自己，手上做了個請的姿勢。

秦勝相視一笑，同樣做了個請的姿勢便緩緩躺靠在了椅背上——老爺子先叫的蘇如是，自然應該由他先說，這是規矩。

蘇如是會意，微微點了點頭，便轉頭望向曹老太爺:“老爺子，我…”話還沒說完，展活佛就驟然打斷了他，森然說道:“老爺子，今天這種場合上，以他們倆在社團中的資歷只怕沒有說話的份吧！他們入社團的時間一個兩年，一個更是連一個月都不到…在場這麼多社團老人，怎麼輪得到這兩個小東西說話？”展活佛話音剛落，就引來在座大部分人的點頭認可。

“老爺子，按規矩，他們倆確實不夠資格在社團會議上話。”

“就是，佛爺說得對，在座諸位之中，就數他們兩個資歷最淺！我們洪門歷來講究論資排輩，他們兩個有什麼資格在社團會議上言？！”

“老爺子，我們這些人都還沒開口，哪輪得到他們兩個小兔崽子話？！”

…

唐笑天一死，除了其餘三社的大當家，一直以來極受唐笑天賞識，在東社佔據要職的蘇如是便是東社掌舵人的最有力競爭者！這是絕大部分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而秦勝則在加入南社之前就和西社結下了難解的樑子——雖然暗殺蝮蛇和莫雷那件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雁九除了懷疑，本找不到任何證據，但他一到阿瑪尼就做的那幾件事各社早有耳聞…幾乎所有人都有種覺——這個南社新晉的“洪武門生”雖然年紀輕輕，但行事作風卻極為老辣，手段高明，著實是個絕對不能小覷的狠角！若是讓他有機會得勢上位，必定非常棘手！米蘭統領南社的三年裡，一直都是不溫不火，隱忍謙讓的。在座的都是洪門老人，他們自然對黃力鼎在位時南社的盛氣凌人和囂張跋扈記憶猶這樣的年輕人一旦上位，對其他三社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秦勝笑眯眯地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駁斥和反對意見，似乎本不為所動，緩緩垂下了頭，一副無動於衷、閉目養神的樣子。蘇如是同樣面帶微笑，一副波瀾不驚、沉靜如水的模樣。

秦勝表面上不動聲，眼角的餘光卻注意著對面蘇如是的一舉一動。見他面帶笑意、處之泰然的安逸模樣，他心中不由一凜——這個叫蘇如是的年輕人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城府頗深，涵養功夫極好，倒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