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無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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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就是知曉我等行進路線,早就設下誘餌等待!”聽他說完,霍青絲的絕容顏上出一絲欣賞的淺笑,但隨即便冷若冰霜,頷首道:“不差,我等大張旗鼓的兵分五路,便是為了引起人注意。

但行進路線,卻從未對外洩,他們怎會正好只在我等行進路線上出現?若說他們手下復生者不計其數,鋪滿我中原大地,本聖司第一個不信!”只聽煌天破冷冷道:“想不到千年傳承,正氣之源,竟也生暗蠹之徒!”籟天聲嘆道:“如此一來,參與和知曉這五路伐之人皆有嫌疑,我等也在其中。”墨天痕不猛的一咬牙,憤道:“三教弟子拼死相戰,為正義獻身者,光此一路便近百人,而僅因那幾條蠹蟲,卻讓無數英烈揹負不白之冤!”煌天破亦是凝眉道:“只怕從三教武演開始,這些蠹蟲便已與人勾結。試想若無人通報,瀆天禍何以知曉三教戰力部署,行調虎離山?又如何能料定三教銳盡出,壇中守備空虛?”霍青絲平靜道:“此事牽繫甚廣,上至三教高層,下至參演的普通弟子皆有嫌疑,若其背後還有指使者,只怕如老樹盤,錯綜複雜,調查起來非是朝夕之事。”隨後話鋒一冷,黛眉上如覆臘月寒霜,出在戰場時一般的威嚴壓力:“但儒門即便自損基,也不會放任蛀蟲橫行!”墨天痕只覺一股冷風撲面,宛如置身玉龍山的漫天寒雪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一旁煌天破道:“此事待回壇中,師尊自會著手處理,眼下不如解決當前疑問。”接著,便向墨天痕道:“墨師弟,吾有一事請教。”

“煌師兄請說。”

“我們今所遇的瀆天禍,與當潛入昊陽壇之瀆天禍,是否是同一人?”煌天破問道。墨天痕不假思索道:“雖說容貌身材不同,但無論功體、兵刃、氣勢,甚至說話語氣,皆與當全無不同。”

“嗯?”霍青絲三人同時皺眉,籟天聲疑惑問道:“也就是說,他之容貌與當有所改變?”當眾人支援到來之時,已是瀆天禍伏誅之時,其屍首早被物燒焦,並不能辨出本來面目,故而在場只有墨天痕一人見過神當容貌。

墨天痕點頭道:“不錯,他今容貌與前次有較大不同,單看長相,完全可說是另外一人。”煌天破冷笑一聲,道:“這就奇了。

他鬼獄借屍還魂,就算用了易容,還能改變屍體身材不成?況且,那具燒焦的屍體尚在昊陽壇中,他又如何能取來再用?”籟天聲亦道:“顯然,是不同的二人,或是…不同的身體!”墨天痕也察覺到不妥之處,頓時面凝重下來:“也就是說,他除卻縱屍體,還有其他的復生辦法!”煌天破點頭道:“這,恐怕便是他一敗塗地,卻依舊自信之原因!”這時,霍青絲輕咳一聲,道:“吾與槍者戰之後,本收回那柄槍,但那槍似東島的靈寄之器一般,主人身死之後,便如煙散去。”墨天痕驚道:“此事難道還與東島有關?”霍青絲搖頭道:“只是類似,卻非相同。東島武者所修靈寄,是以本身力量為介質具象而出,與其武脈一體同源,但那槍與槍者氣息雖是相似,卻非同出一源,想來非是此功法。”說著。

她似是想到何事,道:“吾觀復生者受創或是死亡時,是否並無血出?”墨天痕心中一痛,應道:“不錯。師兄弟們身上血跡,皆來自自身與戰友。”聽他回答,霍青絲秀眉一凝,似是生出疑慮。

煌天破與籟天聲同時不語,墨天痕也隱隱覺得似有一些不同尋常之事尚未被眾人所發覺。靈光一閃,只聽四道聲音同時響起,話語中卻只有一字…血!

“這就對了!”墨天痕道:“瀆天禍受傷之時,身上是有鮮血出的!”霍青絲點頭道:“槍者亦相同。”

“但那些復生的同門即便傷口再大,也只有氣溢出,不見鮮血!”籟天聲亦道。

“所以…”煌天破鐵拳一握,道:“對他們而言,高手,有高手的復生方式,不必依託原本的身體!而這,便是人最大的倚仗!”想通其中關竅,在場四人一時默然。

籟天聲低聲咬牙切齒道:“屍體可充兵馬,高手無限復生,殺之亦是無用…難怪這幫人有恃無恐!只可憐我三教英魂,無數大好命,竟被這等穢之物荼難,死的毫無價值!”

“此番行動,能探得此情報,已是不枉犧牲…”霍青絲秀眉凝蹙,亦是萬分悲傷,但仍安撫道:“自患之始,三教傾盡人力,卻始終難盡惡。如今以同門之犧牲,換得此重要訊息,使得之後不再被動應敵,甚至可針對此點直擊眾要害,當可藉犧牲同門在天之靈。”聽到此處,籟天聲已按捺不住。

只見他不顧傷體,翻身下,急切問道:“雲凰,我們何時動身回邑鍠?”話剛說完,足下一軟,踉蹌著便要倒地。煌天破與墨天痕上前扶住籟天聲,眼中卻也向霍青絲投去同樣的詢問目光。

霍青絲示意二人將籟天聲扶去榻邊坐好,鄭重道:“茲事體大,待等來十二劍天與四佛座到此匯合,吾會親往邑鍠報信。”籟天聲急道:“雲凰為何不現在動身?”煌天破勸道:“你莫心急,師母不願立刻動身,定有她之考量。”他雖勸說他人,卻也向霍青絲投去期盼的眼神。霍青絲鄭重道:“人未滅,仍有後手,隊中還可能存有通敵之內鬼,若那人趁此機會捲土重來,斬草除,屆時你們各自帶傷,如何戰?

此地乃是邊關重地,若因此事而兩面受敵,一旦破關,關後百姓如何保全?”三人一時啞然,知曉暮雪雲凰所言非虛,雖是心焦,也只得耐下子,按其所言等待後續動作。

***墨天痕離了小屋,屋外早有弟子等候,將他領取剛分好的住處。墨天痕謝過那名弟子,又問道:“這位師兄,你可知道本隊中女子住在何處?”那弟子答道:“你是要找人嗎?諸位師姐妹住的都很分散,都是安排在各自相之人周邊的。”這時,只見隔壁小屋的門倏然打開,一道綠倩影走出,正是柳芳依。

“天痕,我與郡主就暫住在隔壁。”她在屋中聽到墨天痕聲音,忙拖著傷臂出門招呼。墨天痕謝過領路的弟子,忙走到佳人身前,看見她雙臂皆有繃帶,左臂還吊在肩頭,不心頭一痛,道:“你只讓我找找便是,又何必特地出來?”柳芳依溫柔笑道:“讓你挨個找,哪有我出門喚一聲方便?”說著。

又關切道:“你的傷可有關係?”墨天痕,又抻了抻腿腳,向柳芳依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健康”答道:“不妨事了。”柳芳依不信道:“我雖武藝低微,眼界拙劣,但亦知你與此番來犯之人基差距頗遠,強行對敵之下,恐怕內傷不輕吧?”墨天痕傷勢受陰陽天啟與九陽心經修復,已好上不少,於是答道:“無妨,得煌師兄之助,已好上許多。”柳芳依依舊不信:“內傷哪有那麼快好的道理?你可別為了面子在我面前逞英雄。”說著拉起男兒手腕,道:“煌師兄已將你分在此間,走,先回屋休息。”她不經意的舉動,已是關切,墨天痕自家中慘遭滅門,一路經歷種種事端,除卻寥寥幾人,已無人再對他這般關懷,心頭不湧動,臉龐泛起些許紅暈,乖乖的隨她來到房中。

待到把墨天痕領在前,柳芳依回眸一看,方才瞥見男兒神情,如仙玉顏頓時也染上三分嬌紅。二人又經生死患難,此刻獨處,屋中一時沉默,氣氛卻曖昧非常。

“柳姑…”墨天痕率先開口,未及說完,卻被伊人素手掩住口,疑惑間,只聽柳芳依道:“你先別動,讓我為你寬衣。”

“寬…寬衣?”墨天痕面上一紅,頓時想到了些旎之事,下不起了些許反應,只聽柳芳依拖一條傷臂解開他的衣襟,溫柔道:“你的衣服破了好幾處,還有不少血汙,我先幫你換件新的,一會去漿洗縫補一下,如若還不得用,那便丟了算了。”墨天痕這才知會錯了意,想到自己心裡方才飄過的齷齪想法,臉上又不羞紅了幾分。就在柳芳依取下滿是髒汙的外衣之時,只聽佳人“啊呀”叫了一聲,墨天痕一驚,忙問道:“發生何事?”柳芳依略帶歉意道:“我光顧著讓你換衣休息,卻忘記你滿身塵灰了,你且稍待,我為你打盆水來。”佳人雙臂還纏著繃帶,墨天痕哪還捨得讓她服侍,於是忙拉住柳芳依手腕道:“芳兒,不用了。”又聽見這聲“芳兒”柳芳依頓時甜滿懷,只聽男兒又道:“你手兩臂都有傷,怎可讓還來服侍我?快停下,不要再勞累了,洗浴之事,我自己來便成。”柳芳依不依道:“那怎麼成,說好這一路由我照顧你的。”說著便又要再去。墨天痕沒轍,只得手上加力,直把她拉到邊坐下,勸道:“芳兒,你就不要再…”話說一半,卻發覺兩人視線不自覺的撞在一處,四目相對間,相看的此眼中皆有情意漂動。二人頓時都羞紅了臉,卻又不願打破這來之難得的綿綿情意,一時之間,一男一女呼之聲漸次急促,無聲之中,卻聞兩處心跳躁動不已。

不甚明亮的狹小屋中,似有莫名的溫度逐漸蔓延而開!二人對視良久,卻見柳芳依忽的躍立而起,仙顏玉面上暈紅如血,促狹道:“我還是去打水來好了。”說罷,便一溜小跑匆匆跑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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