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巧施妙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秋竹嘴裡的舅太太自然不是旁人,就是她那個心狠手辣的嫂子趙氏,自己以往倒真是個傻子,只拿她當個孃家的親近人,每常讓她來走動,一處裡說話兒。

陳家自她祖父辭了差事,還有甚進項,雖說書香門第傳下來,不知經營,便有多少家底兒也是坐吃山空,更何況,說起來,陳家也沒什麼家底兒,便那幾個家底兒,到玉娘爹孃去的時候,也差不多了,她哥又是個沒骨氣沒本事的,爹孃去了之後,也沒尋個正經差事幹,成只跟著幾個狐朋狗友四處胡亂,一來二去,家裡雖不至於揭不開鍋,倒越發拮据起來。

玉娘瞧在眼裡,怎忍心,便時常賙濟趙氏些銀子,原也未指望她哥嫂記住什麼恩德,卻也未想她哥嫂會恩將仇報,想是得多了便宜,便更貪婪上來,才趁機來謀柴家的家業,不定她兩口子在中間使了多少壞,末了,還要把她典給那周家叔侄。

想起這些,玉娘不覺暗恨,便道:“她來作甚,只說我身上不好,讓她家去便了。”秋竹不愣了愣,往這位舅太太來,娘哪次不是忙著讓進來,拉著手有說不完的話兒,想來也是,娘自來一些委屈不說與孃家嫂子,還能說與哪個,只秋竹私下裡覺著,這位舅太太不過就是為了打秋風來的。

論說陳家也不至於窮的如此了,怎麼著家裡還有房子地,年上收在手裡的租子,若省著些過,雖不能說多富貴,比那尋常人家要強多了,卻舅爺是個吃喝嫖賭的能手,這位舅太太嘴上倒是會說,實在的,也沒見怎樣勤儉持家,倒是個鑽錢眼兒裡的婦人,每次來不得些銀子好處不會去的。

只畢竟是嫡親的孃家人,秋竹也不敢怠慢著,一見她到了,忙著就來回,卻不想娘今兒不見,聽話音兒倒甚有些冷意,不知為何,正要出去傳話,忽聽爺在裡頭說話了:“且慢,舅太太既來了,怎好就讓家去,讓她陪著你娘說說話兒也是好的,你去請她進來吧!”秋竹忙應一聲出去,柴世延既發話了,玉娘再若攔著,恐這廝會多想,又嫌他多管閒事,不免白了他一眼道:“偏你這樣愛理會這些,不知道的,還道是你家的親戚呢。”說著話兒開裡間的簾子,進去了,到妝臺前對著鏡子整理鬢髮。

剛被他一番挼下來,倒的有些亂,不想柴世延跟著她的腳進來,在她身後立定,笑眯眯一張臉從鏡子裡瞧著她梳頭髮。

玉娘被他瞧得身上發,撂下梳子扭過頭來道:“既你讓她來,怎這會兒還不去,莫不是要跟聽我們說話兒不成。”柴世延聽了卻笑道:“這般時候了,我去哪兒,不若你們就在這兒說話兒,我去東廂房裡算會兒帳去,她是你嫡親的嫂子,既來了不好冷了她,只你跟她說幾句話就放她去吧,莫留她在這裡吃飯,我讓灶上收拾幾個齊整菜兒,晚上咱們一處裡吃兩杯兒。”玉娘本來連她嫂子的面都不想見,還留飯,那些飯她寧可去餵了狗,至少還能衝她搖搖尾巴,給她嫂子吃了,反過來倒要害她的命,她哥嫂哪裡是人,分明就是喂不的白眼狼,卻也有些想不通透之處,思想自己並未有一絲一毫慢待她嫂子之處,怎如此恨她。

玉娘想起那個淒冷寒夜裡,她嫂子與她說的那幾句話,分明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或許她死了都不解恨,故此要算計著把她嫁與周家叔侄。

因心裡想著這些,倒未曾理會柴世延說了什麼,含糊應了一聲,柴世延這才出去,剛轉過東邊的廊子,便瞧見那邊兒門首秋竹引著個婦人進來,估摸得又二十五六的年紀,低著頭瞧不大清臉面如何,倒是身姿窈窕,走起路來搖搖擺擺,那肢瞧著好不輕軟,隻身上一件沉香的衣裳有些舊了,若換上個鮮亮些的,恐要更年輕些也未可知。

雖她常來常往的走動,卻一向不曾見過,倒不防他那個在外頭甚有些荒唐的大舅子,竟有造化娶了這麼個婆娘。

平安見爺都到廂房門首了,就是不邁腳,只管立在廊子上往那邊望,平安心裡疑惑,順著爺的目光看過去,不吃了一驚,暗道,莫不是爺惦記上了陳家這婆娘了吧,說到底,可是孃的嫡親嫂子,爺若真惦記了,不定娘要如何惱,再說,這傳出去又像什麼話,便忙著起簾子來催道:“爺現到屋裡歪著,待奴才去喚琴安搬賬冊來。”柴世延這才進去,一時琴安拿了賬冊,他便歪在東廂的炕上,對著窗外的亮兒瞧鋪子裡賬。

卻說玉娘這個嫂子趙氏,自打在孃家時,便是個心兒強,愛拔尖吃頭一份的主兒,後嫁進陳家,陳玉書那廝瞧著雖人模狗樣,誰知卻是個沒本事的漢子,原還指望著嫁進陳家吃香喝辣榮華富貴,不成想如今吃穿都艱難了,她漢子還一味在外嫖賭,家裡那幾個錢還不夠他填那些坑的,恨上來罵他幾句,他只給你個耳朵,或好上一兩,被哪個一勾又去的沒影兒了。

倒是她這個小姑子好命,孃家做閨女的時候,沒受過委屈,嫁進了柴府又是高青縣數一數二的大戶,上頭公婆一死,偌大一個柴府都落在她手上了,吃穿不愁,銀子花的跟水似的,也沒見心疼過,雖也知賙濟孃家幾個錢,卻有甚大用。

與她說了幾次,讓她跟妹夫說說與她哥尋個差事,只是不應,一味只說她的委屈,趙氏面上雖不,心裡卻暗道,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誰嫁了這麼個人家,不去使出千般手段籠絡漢子,偏她一味清高,又不是供桌上吃香火的菩薩,只當個擺設就夠了,也不瞧瞧那些婊,子丫頭可都得了意,便她哥往年再如何鬧著納妾,何曾見陳家有第二個主子。

趙氏雖每每順著小姑子說話兒,心裡卻常不以為然,也暗暗存著些怨,怨她不使力幫扶孃家哥嫂,今兒她本不想前來,奈何陳玉書這混賬漢子,這都三天了不見影兒,她還道不定被哪裡的婊,子勾住了腳,連家門都不認了。

可巧今兒隔壁人家生了兒子滿月,請她過去吃滿月酒,她便囑咐小廝看家,帶著丫頭去了,過了晌午家來,小廝便道:“爺剛家來了一趟,去娘屋裡坐了會兒,便又忙忙的去了。”趙氏一聽,便覺不好,那混賬漢子既家來,指定是手裡沒了錢使,去她屋裡坐什麼,不定是翻她的私房錢去了。

想到此,趙氏忙不跌的進了屋,果見被那廝翻了個底兒朝天,她忙著到裡間櫃底下去摸她藏銀子的匣子,摸到上頭鎖牢牢的,才放了心,剛放下心忽而瞥見妝臺上,她的首飾匣子敞開著,忙著過去,見原擱在裡頭的幾銀簪子不見了影兒,恨的不行,暗罵一聲,殺才囚囊的混賬漢子。

又想如此下去怎生好,早晚讓這漢子把家底兒都敗了去,不定連飯都吃不上了,說不得,還要求著小姑子與他哥尋個正經差事,銀子還在其次,至少有個拘管。

趙氏倒是想著柴世延與縣老爺相,雖陳家跟縣老爺沾著親,可人家門檻高,自己兩口子這般落魄如何巴望上去,若指望著柴世延遞上句話,與她漢子謀個衙門裡的差事也該不難,只怕玉娘跟柴世延正冷著,一時倒成不得事。

趙氏本來心裡還沒什麼把握,卻一進院門,遠遠便瞧見往東邊廂房走的柴世延,倒是先愣了愣,暗道,他兩口子可不都冷了小半年了,平別說在一處,便見了面說話兒都少,今兒他怎在,便忙著低下頭去,卻用餘光瞄著柴世延,見他立在東廂門首便不走了,那眼風一勁兒往自己這邊瞧,倒令趙氏那顆心撲通撲通跳了好幾下。

早聽說柴世延風,在外粉,頭相好不知有多少,他跟那高家寡婦的事兒,滿縣裡誰不知道,倒不曾想他會瞄上自己,難不成是對她有意,若能與他搭上,何必在求玉娘,況瞧這勢頭,後不定如何呢,求這個沒用的小姑子,倒還不如指望自己。

這趙氏不安份,柴世延哪裡還沒怎樣,她自己倒先動了意,古人云,娶娶德,納妾納賢,可不正是至理名言,若得這等不賢之,只會落一個家宅不寧。

玉娘自是不知這番官司,坐在裡間炕上,正等著她嫂子來,倒是看她有甚話說,一時秋竹打起簾子,趙氏進來,剛坐下,便開始抹淚兒,搭搭跟玉娘道:“嫂子知道,妹妹心裡也有撥不開的愁煩,只你哥真真的沒人心,自公婆去了,他每每在外嫖賭,家裡早不被他敗了個光,便我哪兒,虧的妹妹時常賙濟,存了幾個體己,還指望著將來給你侄兒留著娶媳婦呢,不想就被他惦記上了,趁著我今兒去隔壁吃滿月酒,他摸了回來,把我那些體己銀子一股腦掏了個空,妝匣裡的幾個銀簪子也被他拿了去,竟是一分存項也無了,妹妹你可說,讓嫂子今後如何過活。”說著哭天抹淚起來。

玉娘記著她嫂子的招數呢,每每來了,總是變著法兒的哭訴,不是她哥偷了她的體己,便是拿了她的首飾,說起來也沒其他什麼新鮮的藉口,怎自己過往竟瞧不破,還一味認了實,貼補了她許多銀子,竟是扔到水盆裡響都不響一聲,未如仍在大街上,給了那些要飯花子,還得一個慈善的好名聲。

玉娘瞧著這樣的趙氏,勾不起絲毫憐憫來,她記著那個清冷寒夜裡,趙氏惡意冰冷的目光,這婦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按著心思要害她呢,過往糊塗便了,如今再被她哄騙,可真真的不該。

趙氏抹了半天淚兒,心裡暗道,往自己這般說來,玉娘早開口安,說不得讓秋竹拿幾樣首飾銀子貼補給她,如今怎半點兒聲全無。

趙氏疑惑著瞄了玉娘一眼,倒頗有些怔愣,剛進來未仔細端詳,不曾理會,如今瞧來,雖仍是舊時眉眼兒,氣韻上卻大不同了,眉梢眼底那骨子怨氣早不見蹤影兒,倒是比常多出幾分冷厲來,一張粉面雖含著笑,眼底卻無半分暖意,瞧著自己的目光,倒似瞧那戲臺上唱戲一般。

趙氏不惱上來,抹了把臉道:“妹妹如此瞧著嫂子,可是以為嫂子打謊嗎?”玉娘卻淡淡的道:“打不打謊我怎知道,只你巴巴的尋了我來,是想如何,直說便了,這般拐彎抹角作甚。”一句話說的趙氏臉通紅,面上有些下不來,尖著嗓子眼道:“呦,可見是親兄妹,我是外姓人,聽妹妹這話兒是護著你哥呢。”玉娘皺皺眉:“我也犯不著護著誰,出了門子的閨女,跟孃家還有什麼干係。”這話真冷,聽在趙氏耳裡,愣了半方回過來道:“妹妹這話兒可是不認孃家了不成。”孃家?玉娘暗道,有這麼個算計著要命的孃家,真不如沒有的好。

她無心應付這刁鑽貪婪的婆娘,便道:“你尋到這裡,說你漢子偷了你的銀子首飾,如此倒也好辦,我讓小廝去衙門裡尋那衙差來,把你漢子鎖拿到大堂上去,問他一個偷盜之罪,打他二十大板,讓他把偷你的銀錢首飾拿出來,如此可好。”趙氏愕然,雖說她漢子可恨,畢竟是夫,她怎可能因為幾簪子就讓衙差鎖拿了他打板子,這說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好半晌兒才道:“難道他不是你的親哥哥,竟這般狠的心腸,要拿他去打板子問罪。”玉娘冷哼兩聲冷冷的道:“我不狠心,倒是嫂子狠心呢,不是你說他偷了你的銀子首飾,你與我這裡訴冤屈有甚用,我也不是那堂上的青天老爺,若嫂子認做夫,又訴什麼冤,嫂子不是跟我說過,我們女子嫁個什麼就跟著什麼,便挨打受罵也只得挨著便了,至少你漢子還未打罵與你,你就該唸佛了,少了幾個銀子便少使些,缺了簪子便不戴罷了,有甚要緊,你便尋到我這兒來,也是無法兒。”幾句話險些把趙氏氣個倒踉蹌,見這裡討不到好,便立起身來道:“姑如今心大,這是嫌孃家窮了,拿這樣的話堵著我,不過是怕我張嘴打秋風罷了,姑心擱在肚子兒裡,便餓死,瞧我今後再張張嘴嗎。”她這話原是氣極之言,想著玉娘一貫的子,不定她說了這些,就軟下來,不成想玉娘卻也站起來道:“嫂子記著今兒的話兒,後若來張嘴,莫怪我用這話問到你臉上去,我身上乏的很,就不留嫂子多坐著了,秋竹送舅太太出去。”撂下話兒自己徑往裡屋去了,把趙氏一個人晾在外間。

趙氏那張臉忽而紅忽而白,成了個三花臉兒,待要說什麼卻被玉娘句句堵的實在,竟半句話都說不出,只得恨恨的轉頭出來。

臨出上房院門,略往東廂房裡瞥了眼,問了秋竹道:“妹夫今兒怎在家?”秋竹剛在簾外頭立著,裡頭說的什麼話兒,句句沒落下,雖說心裡也疑惑,卻想娘終歸明白過來,想娘過往一味貼補孃家哥嫂,這兩口子什麼時候念過一個好,倒越發貪婪起來,吃喝穿用莫不指望著這裡,且她剛引著趙氏進來的時候,瞄見她瞅著東廂那邊兒,還說是自己瞧錯了,如今見她問起來,秋竹卻暗裡打量這婦人一遭。

年紀雖有二十五六上的年紀,一張臉卻養的細白,身段也分外窈窕,腳裹的小,走起路來蓮步搖搖,自來有股子風韻,雖身上衣裳有些舊,卻在鬢邊攢了一朵嬌豔的海棠花,映著一張瓜子臉,倒比尋常婦人有些姿,想起爺的病,慣來喜歡勾這樣的婦人,便先存了幾分戒心,目光閃了閃道:“爺今兒身上不大利,從外頭家來便沒再出去,剛跟娘在屋裡說體己話兒呢,不想舅太太就來了,便避到東廂裡看賬本子去了。”趙氏暗暗沉,心道,難不成這幾不見,她兩口子好了不成,又問了幾句,秋竹只是笑著不答,送她出了二門,便迴轉來。剛要走到廊下,未進屋呢,便聽著屋裡仿似爺的說話兒聲,便貼著窗戶兒留心聽了聽。

玉娘幾句話氣走了她嫂子,心裡憋的那口氣才算略出來些,在裡屋坐了一會兒出來,就見柴世延已邁腳進來,不道:“你倒快。”柴世延聽她話音兒裡,仿似有些不情願倒樂了,挨近坐到她身邊低聲道:“莫不是你嫂子給了你氣受,怎這般沒好氣兒。”玉娘臉才緩了緩道:“怎的沒好氣了,偏你聽的真,青天白挨這般近做甚麼,若你要在這裡,便去對面坐著,若你不想在這裡了,只管去,我知你外頭知己相好有的是,便家裡沒人,外頭也盡有依順著你的。”這話酸的倒正合了柴世延的心,如今他心裡擱著玉娘,怎會不盼著她心裡也擱著自己,故此她越酸,越說明心裡在意他,他心裡越發歡喜。

便笑著道:“你莫聽人胡說,哪有什麼相好知己,爺心裡如今只一個玉娘是心肝兒上人兒,旁人哪裡比的上爺的玉娘。”玉娘聽到這裡,心裡一動,暗道,他如今正在熱乎頭上,若要他一句話兒,便不管什麼大用,也能轄制他些。

想到此,便道:“這話不過哄我歡喜罷了,不定跟幾個婦人說過。”說著眸光轉,斜斜睨了他一眼。

柴世延何曾想過這輩子玉娘還有如此風情,這一眼竟說不出怎樣一個媚字,那眉梢眼底的風情,與那些粉頭大為不同,卻有些亦正亦的勾魂兒,把柴世延勾的半邊身子發麻,哪還顧得上什麼,伸胳膊摟她在懷裡道:“玉娘若不信,爺可賭誓。”不想玉娘一把推開他道:“賭誓也白搭。”那話頭竟是軟硬不吃,倒把柴世延難住了,玉娘暗暗瞥他眼,忽又道:“你且說來賭什麼誓,我先聽聽。”柴世延見她那分外刁鑽的樣兒,新鮮非常,哪裡會駁她,應她道:“玉娘說賭怎樣的誓,爺便賭怎樣的誓,如此可好?”玉娘可不等著就是他這句,卻又怕他反悔便道:“還是算了吧,我說什麼你賭什麼,趕明兒你反悔了,想起今兒來豈不要惱恨我的不是,憑白讓你惱恨做什麼,你自在你的是正經。”她越如此,柴世延越是要知道,一疊聲催著她,玉娘暗道,果那些婦人能哄的漢子連家都不回,只自己稍一使手腕,他便如此,更何況還有那枕蓆之歡,多少甜頭讓他嚐了,只怕讓他去殺老子娘都顧不得了,這軟刀子割在上,可比痛快一刀斃命狠多了。

想著便道:“先說在明處,這可不是我著你賭誓的。”柴世延道:“不是,不是,是爺自己樂意的,你快著說來,爺都要急死了。”玉娘暗道,這會兒急,一會兒怕你不更急了,遂盯著他道:“旁的也不需你賭誓,只你應我,從今兒往後,再不納妾進府。”柴世延聽了,倒真愣了一下,不覺想起高家的鄭桂兒來,雖說如今與玉娘夫和美,可心裡著實也難捨那的婦人,再說綢繆之時,他早應了鄭桂兒要納她進來,若在個婦人跟前食言,算的什麼男子漢。

玉娘見他眼,心裡涼了涼,想他不定早應了高寡婦,若讓那高寡婦進門,只怕他死的更快些,他死了不打緊,如今卻還不成,遂變了個臉道:“剛是誰還口口聲聲什麼都應下,這才多會兒,還沒出這屋呢,就反悔了,罷了,莫說為的刁難你,賭什麼誓,當我沒說吧!”見她如此,倒起了柴世延的子來,顧的什麼應過鄭桂兒,拖鞋上炕,單膝跪在炕上舉起手賭誓道:“滿天神佛在上,柴世延今兒在髮陳玉娘跟前賭誓,若今後再納妾進府…”說道這裡,見玉娘直勾勾盯著他,一咬牙道:“若納妾進府,讓我不得好死。”玉娘卻忽而想起前世來,此誓可不活活的應在了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是兩章的量,算補上昨兒的了,另外謝謝扔霸王票的親們,真是破費了。

*d^_^b*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