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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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東奔西走,辛苦白忙了一場錦囊猜謎遊戲後,說不怪秦老怪的是柳浩,冰兒可沒說過這句話。
其實她私心裡也早就不怪了,只是嘴上沒事就“故意”不忘罵上兩句,這“故意”當然是有用意的,柳浩哪會不知她鬼腦子裡打的是什麼念頭和鬼主意。還不就是想多待在北京城裡多玩上幾天再說。
順著她,是因情深和疼惜;再有就是實在拿她撒嬌魅力無法擋的本事沒轍。這一順著她,就順成像現在這樣子…
“浩哥哥,前面那攤子上賣的全是女人家用的玩藝兒,如胭脂、花鈿、簪子、繡花鞋、絲綢錦緞等,你一個大男人對那些玩意肯定沒有興趣。我看你就等在這兒,我過去挑幾樣,好帶回去送給翠梅、銀梅和傲冰堡的姊妹們,她們一定會歡喜極了。”說的也是,那些女人家用的東西,少說也得挑上半炷香的工夫,柳浩索在不遠處等著。
就這樣等了好一陣子,也不過那麼稍稍不留神,目光溜了溜環顧四周一圈,再回到原點,便不見冰兒窈窕娉婷的身影。柳浩這一急,一顆心已吊得半天亮。說時遲那時快,彷彿見冰兒粉綠袂翩然的裙角閃過巷
裡,還聽得她高喊救命的叫嚷聲。
柳浩焦急萬分,狂追上去,一顆心慌亂成一團,東尋西找哪兒有冰兒的影子?
只急得渾身上下直冒冷汗。這頭那頭全尋遍了,卻單單忽略了牆上頭,手裡正抓著一枝糖葫蘆,好端端坐在那兒吃得亂開心得意一把的冰兒。
“浩哥哥,你幹嘛跑來跑去跑得氣吁吁?”嘴裡
了一顆糖葫蘆,縱身一躍下來的冰兒,居然還好意思問。
柳浩一見滿臉嘻笑,好得不能再好,突然蹦出來的冰兒,立刻氣綠了一張俊臉。
“冰兒!你什麼好玩不玩,居然玩起這種嚇死人不償命的遊戲!”柳浩怒喝,快氣瘋了。臉上繃得死緊,焦灼慌亂的心落了地,卻半點不能原諒她太過頑皮的行為。
“別生氣嘛!人家只是想試試看,冰兒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要?既然浩哥哥不喜歡,以後不玩就是了嘛!”冰兒馬上堆起糖似甜得不得了的笑容,想融化他繃得硬邦邦的怒容。
“喏,人家特別留了一顆最大顆的糖葫蘆給你,吃了保證馬上降溫氣消,半點兒氣也發不出。”那還用說,任誰的嘴裡硬生生被進一顆圓滾滾的糖葫蘆,那還能發怒發威!再加上冰兒香吻大贈送,幾個熱情要命的吻,就把柳浩滿肚子的怒氣全吻得不知去向。
算了!算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冰兒這刁鑽古怪、冰雪聰明,一吻能教人失魂,再吻能教人忘了天南地北姓啥名啥,三吻…就不必說會有多慘的大美人。柳浩決定原諒自己的懦弱,不再和她計較。
他們一路繼續逛到天橋邊,一大群人圍在前頭正在觀賞千奇百怪、變化多端的魔術表演。冰兒最愛看變魔術了,百看不厭不說,回去還得學人家若有其事、有模有樣變幾招來玩玩才過癮。
他們擠在人群中跟著眾人又是鼓掌又是叫好,看得盡興極了,看得冰兒被人群擠開,和柳浩隔開好一段距離還不自知。驀然間,站在冰兒身邊的一名小書僮,驚叫一聲,被幾名彪形大漢抓了去,冰兒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自己也一塊兒被人騰空抱起扛在肩上被擄走了。
“浩哥哥!快來救我!”冰兒拚命嘶聲狂喊。聲透過人群中的掌聲和叫嚷聲傳過來。
柳浩聽是聽到了,只轉頭瞧了一眼,沒瞧見冰兒,心想她又不知再玩什麼鬼花樣,想試試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重到幾斤幾兩?女人真麻煩。明明已是重到言語本無法表達,還要問,還要試,而且一次還不夠。於是也就不去理會她,又把目光掉回到變魔術的男子身上。
不必說,當柳浩發覺冰兒不是頑皮,是當真好端端一個人不見時。他的心一下子陷入焦灼、擔憂、惶亂、後悔莫名的境界中,恨不能殺了自己,也要找回這天大的麻煩。
告訴她,她一點也不麻煩:告訴她,他愛死她這天底下最大的麻煩;告訴她,一定要告訴她,他對她的愛,不必試,不必問,已太深太深、太重太重。楚府。
冰兒費力地和一陣昏眩黑暗對抗掙扎,終於掙脫出那個漩渦似轉個不停、令她昏眩窒息的黑,緩緩睜開一雙美目來。
“小姐醒了!小姐終於醒了!”悅兒欣喜動地大聲叫嚷著。
“小玉、珠碧,你們快去請老爺和老太夫人來,說小姐醒了。”冰兒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是全然陌生的環境。她晃晃腦袋瓜,晃掉最後一絲昏眩,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這是什麼地方?我怎會在這兒?”悅兒張大眼,似乎聽到非常怪異的問題,趕忙急聲道:“小姐,這兒是楚府你的香閨呀!你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悅兒馬上去給你請大夫來。”
“大夫?我好端端的請什麼大夫!你說你叫什麼來的?我該認識你嗎?你還口口聲聲喚我小姐,喚得那麼親熱?”冰兒這麼一說,把悅兒嚇得雙目睜得更圓更大了。她受不住嚇的一急就急出滿眶淚水,急哭了。
“小姐,你別嚇悅兒,我是你的貼身丫鬟悅兒呀!你怎麼連悅兒也不認得了?”
“唉…你怎麼說哭就哭?有話好說嘛!”雖同是姑娘家,冰兒可也見不得人家哭。再說,自己的貼身女婢明明是小綠,幾時變成什麼悅兒來的。又幾時見過傲冰堡的女婢動不動就哭得唏哩嘩啦,真是的!
還沒來得及清楚是怎麼回事,香閨裡又突然冒出一大票人來。先是一名身穿華服,雍容慈藹福態貴氣的老太太,被三、五名女婢攙扶著來到
邊,一見著冰兒就拉著她的小手,焦急擔憂地嚷:“江秋,我的寶貝孫女,你可醒來了。你可知你逃家多少天,?母我就擔足了多少天的心?我己教訓過你爹了,既然你不喜歡新科狀元袁公子,那就別執意非要
著把你許配給他。免得再次把你
走了,看他打哪兒去找回個唯一僅有的寶貝孫女來還我。”楚老太夫人疼愛憐惜得直把冰兒瞧個夠。又是摸摸她的臉頰,又是握握她的小手,直瞧得一顆心仍沒能放下來,又急聲吩咐道:“悅兒,多熬些參湯給小姐喝,瞧她這幾天下來又瘦了不少。你一個人如果忙不過來,就讓小蘋過來一起伺候小姐,我那兒有小玉和珠碧就夠了。”
“不用了,嗯…?
…
我的意思是我好端端的,有悅兒伺候就夠了。”眼前這老太太好生慈藹可親,自幼便失去娘,由不苟言笑的閻傲撫育長大成人的冰兒,一見她就喜歡。可這“?母”二字,硬是不好意思叫出口。再說,這節骨眼有一個愛哭的悅兒已很麻煩,再個什麼小蘋來的,那還得了。
冰兒這頭才剛拒絕完楚老太夫人的一番好意,又來了位長得威嚴拔,相貌堂皇,眼神睿智含威的男子,身旁還跟了兩名家丁。不必問,冰兒已猜到他就是楚老爺。果然此人才站定便有話說:“江秋,爹知道你還在為袁公子那門親事生氣。爹派去找你的莊護院和孫護院說,你死命掙扎又踢又咬就是不肯跟他們回來,他們迫於無奈只好用
魂帕把你
昏了,所以你才會足足昏睡了兩天。”楚老爺楚荊平不怒而威的語氣中,透
著一絲憐惜疼愛。江秋向來秀氣斯文,幾曾聽過或見過她又踢又咬,自是恨死他這做爹的,才會連家也不肯回。他清清喉嚨,語氣不自覺又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