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軟弱的蔑兒乞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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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軟弱的蔑兒乞人（上）也該這種看上去令人一頭霧水的行為其實並不奇怪，他雖然勇猛善戰，卻從來都不是一個政治家，否則他也不會只管與自己有著親屬關係的乞顏部和泰赤烏部，而對眾多隸屬於蒙古的其他部落不聞不問了。但不得不承認，也該巴阿禿兒確實是蒙古歷史上的福星，他一些看起來本就是無意中所做的事情，卻在後對蒙古的興盛起到了很大的幫助。不過，在這個被趙旉的橫空出世而擾亂了的時空，蒙古人、以及也該本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弘吉剌部的“內鬼”這樣做也許並非出於si心，因為歷史也證明了蒙古人的確比蔑兒乞人更有前途，但趙旉是不會願意看到那段歷史生的，所以那些人聯蒙以自強的如意算盤是肯定要泡湯的。而趙旉更不會因為攪黃此事而對訶額侖到抱歉，因為歷史上雖然她生下了一個令幾乎整個世界都為之變的可怕人物，但她自己獲得的，卻盡是不幸，先是被迫與愛人永別，然後又無奈嫁與她切齒痛恨的也該（注1），剛剛一起過了幾年、兒子出生了、情也初步培養起來，也該卻又因為自己的大意和魯莽被人毒死，孤兒寡母被人趕出部落掙扎求存，而小鐵木真又情暴戾、因為一點小糾紛將兩個兄弟殺掉了，氣得訶額侖一度連殺死他的念頭都有。等到鐵木真的情在母親的努力教育下稍有改善、一家人的處境也漸漸好轉的時候，訶額侖卻又因為積勞成疾而早早地過世了，本沒能看到她兒子統一大漠並威震天下的一天。可以這麼說，訶額侖自從遇到也該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與痛苦為伴，這樣悲慘的後半生，即使死有哀榮，對她本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裡，趙旉的同情心不又有些氾濫起來，畢竟他雖然掌權多年，但奪人所愛這種事只幹了一次而已，也就是征服作為人質送來卻被她丈夫捨棄了的烏林答香。那件事上趙旉固然也有si，但藉此刺ji完顏褒、同時以此警示那些背信者的目的恐怕才是更主要的。而現在趙旉雖然同樣可以找到破壞蔑兒乞人與弘吉剌部的聯姻這個藉口，但卻要顯得牽強許多，畢竟現在唯一能夠對大宋構成威脅的，只有益綠化的遼國，至於大漠諸蕃，即使是其中最強的蒙古人，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也沒有南下侵宋的實力，更別說歷史上幾乎沒聽說過什麼事蹟（貌似就兩件事，一是因為害怕得罪乃蠻人以及克烈部的偽汗菊兒汗、拒絕克烈部亡領王罕的求援，二是少族長帶著新婚子回家的路上被人把老婆搶走了，貌似都不太光彩…）的蔑兒乞人了，而且他們的崛起很可能反倒先會影響遼人征服大漠的如意算盤，大宋說不定還會從中獲益。此外，來到遼闊的草原上，趙旉覺得自己身上輕鬆了很多，他幾乎已經沉浸在自己所扮演的旅行商人角，因此便很難再保持政治家的冷酷而繼續忽視訶額侖急切盼望與丈夫重逢的心情…

“老爸對我的思想品德教育實在是太成功了，活了兩輩子都做不了壞人…”趙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腦海中也泛起了一些他以為早就遺忘了的久遠回憶。良久之後，趙旉彷彿是突然想通了，咬了咬牙暗道“罷了，我就再做一次好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當是為子孫積德好了，反正我身邊的好女人已經不少了…”話是這麼說，但如果趙旉現蔑兒乞人有可能威脅到大宋，哪怕只是間接威脅，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畢竟他為現在的大宋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不管誰要破壞它，趙旉都不會客氣。若是那樣的話，趙旉就不會讓訶額侖留在篾兒乞部為其陪葬了，反正她既然能夠接受也該，就一定也能接受自己，最多花掉一點時間而已，而那時的自己也不會再有歉疚之心。

由於救下訶額侖的第三天就天降大雨，破壞了趙旉一行人沿途留下的氣味與痕跡，再加上游騎兵們普遍都很擅長各種反偵察、反追蹤的技巧，因此當也該兄弟二人回到族內點了八百名勇士追趕過來的時候，卻現他們已經失去了獵物的蹤影。也該雖然並不是很喜歡動腦子，卻也知道在浩瀚無邊的大草原上，想要尋找一隊已經擺脫追蹤的人馬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趕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可以奪回美人、甚至還順便為弟弟答裡臺報仇了。

不得不承認，頭腦單純也有單純的好處，也該只是稍微思考了一會，就判斷對了目標所去的地方，或許這就是“憨人有憨福”吧。也該是這樣分析的，如果他們的行進路線由那隊攪黃他好事的漢商來決定，那麼自己是幾乎不可能逮到他們的，因為草原上地勢平坦開闊，可選的行走路線實在太多了，而商人可能與每個部落做生意，目的地也本無法確定，既然如此，想了也是白想，不如忽略這種可能。至於那隊漢商其實也是居心叵測、以及其他各種會令也該無法奪回訶額侖的可能，也基於同樣的理由被其無視。而如果訶額侖與那隊漢商分開，或是路線由她來定、而漢商們一路護送的話，那麼他們要去的地方，一定是篾兒乞部，而不是訶額侖的孃家弘吉剌部…

注1:從史載來看，訶額侖與她的未婚夫赤列都是真心相愛的，很難想象她能在短時間內愛上強迫自己並且各方面與原愛人截然相反的也該，訶額侖之所以安於也該子的角，恐怕一是擔心為了弘吉剌部著想，二是因為她懷上了也該的孩子，母愛的力量足以戰勝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