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沒有一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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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完畢,說是今天上架,倒沒上,我囧,兩更還是照放。

————紜舟來時,六個人、數匹馬,滾滾黃道塵連天,十里八天都不見個人煙,現在回去時,還是六個人——司馬那情聖,居然耍個潑皮,賴在仙門不走——數匹馬,倒是一路上車馬駕,所過之處,官員俱出城相,甚至還有離得幾十裡特意把她拉進城裡,席間請“領君夫人”一定要收下剛認過齡的孩子,送進仙門,讓她真個哭笑不得。

這江湖的領君夫人,倒比皇廷的羽公主更有派頭了,鳳蕭從仙門離開就陰著個臉,紜舟也不理他,正忙著接收仙門的資源,講起來,皇廷最大,大不大沒法比,可是這仙門倒要比驕陽大方倒是真的,出手就是送了她遍佈天下的轉運站——各地的青樓,集結了消息的傳遞與收集,還能作為收入與招待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在鄴城野合館碰見妖道三人組,至今仍然對黃鴨子事件耿耿於懷,雖然奚南他們一致讚賞天月的手藝湛,聽在她耳裡,怎麼都象是嘲笑。

趙謙也在積極組建趙家聯絡網,紜舟與他討論再三,最後決定把趙家做暗,相對來說,仙門的青樓網就要明一些了,兩邊相加,倒也相得益彰。

等真夏時來到,紜舟的眼中,再次出現奉天的城牆,這次沒有又臭又長的儀仗相,入了城回了宅不久,驕陽旨到,命她與鳳蕭急速入宮,兩人到了,驕陽也沒晾,直接就請了進去,劈頭就是:“天紜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娶仙門領君!”紜舟心中早料到驕陽會不喜,並不波動,面上還是要裝出惶恐的模樣,下跪請罪,驕陽在房裡踱著步子,瞄見鳳蕭如木頭般杵在那兒,遷怒道:“你這孩子也是!連個子都管不住,真真沒用!”鳳蕭面現委屈之,但還是得老實跪下,低頭認錯,驕陽發了一通老大的火,紜舟卻瞥著她眼中沒有半點火氣,只是不吭聲聽著,果然末了,她往鳳椅上一坐,冷哼一聲,道:“還跪著裝什麼裝?給我起來!”兩人迅速爬起,眼睛盯著腳面數螞蟻,驕陽的老脾氣了,不到最後不說正題,比起周淵來,真是費生命的主,果不其然,話一說完,就揮手趕人了。

“你這丫頭,不要以為有仙門領君撐就得意起來,給我注意著點兒,領君呢?沒跟著你?”

“公主,我哪能指揮得動他啊…”紜舟雖然已經多年不碰演戲的碴兒,畢竟打小學的,演起來還真象那麼回事,驕陽臉微松,說道:“我就知道,那傢伙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偏跟我對著幹!還有那北邊的愣頭青,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天底下敢公開把周淵叫成愣頭青的,把仙門領君罵成壞男人的,大概也只有這個驕陽了,氣順的差不多了,她住椅上一靠:“行了,你們就下去了吧,天紜舟收服仙門有功,等著升吧。”紜舟輕聲重複道:“收服…?”驕陽哼一聲:“怎麼著?你都娶了那土皇帝了,還不能說收了仙門了?”這驕陽,擺明了把我往仙門盯中釘上靠啊,心中腹誹著,紜舟卻只能口中謝賞,正要退下,驕陽又說道:“蕭兒留下,我們祖孫說會話。”紜舟又等了一杯茶,鳳蕭出來後卻陰著個臉,兩人本就是易婚姻,要子去哄丈夫,決不可能,就這麼著死氣沉沉的回了府宅,她自去找如花美男了,晚飯時幾人同坐一桌,玄祥也首度得到上桌資格,雖然仍然象個呆子,眼底卻出幾分溫暖,正吃得高興間,有下人來報“皇子鬧脾氣了,還請當家的去哄下。”紜舟與趙謙對了個眼,拉起他同去了,推門一看,那皇子正鑽在被窩裡,聽得有人進來,手中一個抱枕就扔了出去,口中嚷道:“不吃不吃我就不吃,你們煩死了!”這不是新婚之夜那個小孩子嗎?

紜舟隱隱抓住某種線索,可是卻又組合不起來,她走過去,撿起抱枕,咳了一聲,鳳蕭聽得聲音不對,爬起來一看,嘴巴立時嘟了起來:“你這女人,做了我子,為何不來侍候本王洗漱進食!?你死到哪裡去了?”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個鳳蕭與平時所見的那個不同,紜舟和趙謙走上前去,左看右看,她甚至捏了捏他的臉,想看看是不是在驕陽那兒給調了包,他倒好,突然一下子放聲大哭,把兩人驚的目瞪口呆。

“你們欺負我!你們欺負我!我要去告訴母親!我要叫母親把你們都殺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確實不是罪,可是一邊哭一邊還滿地打滾就很不正常了,紜舟嘴角搐著看鳳蕭在上號啕大哭,與趙謙都有多了個兒子的覺,只聽得他喊道:“我不活了,我要姐姐,我要媽媽,爸爸,嗚哇哇哇哇哇哇…”沉默半晌,紜舟悄悄對趙謙說:“如果將來我生個兒子這樣子,你怎麼辦?”趙謙:“送給玄祥。”紜舟:“…”說笑歸說笑,兩人總不能放著這位皇子在這裡亂嚎,發現溝通無能,喝罵讓他嚎的更厲害,唯有好聲好氣的去哄,等紜舟說的口乾舌燥心頭上火後,鳳蕭捂著被子突然嘻嘻一笑:“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拿我沒辦法!給我飯吃啊,我餓死了!”紜舟額頭青筋一現,就要去給那不成器的死孩子點厲害看看,趙謙急忙安撫住大的,把飯端給“小”的吃,子拉著丈夫的手嘆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鳳蕭終於安靜了,紜舟與趙謙坐在桌邊小聲商議:“這人不會是突然發了癲瘋吧?驕陽會不會剝了我的皮?”

“不會,頂多是把他給換了。”趙謙溫和的聲音說著冷冰冰的現實“驕陽估計是沒想到他有這病。”那鳳蕭可是耳尖,此時突然抬起頭說道:“笑笑才沒病呢!你才有病!”趙謙嚇了一跳,幸好剛才沒說什麼過火的話,紜舟腦際卻靈光一閃,抓住一絲線索,她湊到鳳蕭面前,問道:“你叫蕭蕭啊?”

“什麼蕭蕭,我叫笑笑!”鳳蕭雙眼一瞪,含著勺子煞是可愛“微笑的笑!”

“哦?笑笑今年幾歲了?”紜舟耐著子問道,鳳蕭答:“五歲。”接著,她問他答,過不了多久,她站起身,擺出個古怪的表情,拉著趙謙出去,吩咐僕人滿足鳳蕭一切要求後,跑回其他人那兒,關上門,終於捂著肚子笑倒,奚南等人不明所以,見她笑的淚花直泛,都追問有何喜事。

“我知道那鳳蕭是什麼病了!”紜舟擦著眼淚,考慮著該怎樣向他們解釋“就是說,那鳳蕭可能身體裡住著不止一個人,有個正常的皇子鳳蕭,還有個小孩子叫笑笑,可能以後還會冒出我們不認識的人來。”其他人面面相覷,柳香遲疑的道:“鬼上身?”

“對,你們就可以把他當成鬼上身,還有種說法,叫做多重人格。”紜舟此言一出,其他人更是一頭霧水,她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也可以叫做,多重靈魂。”

“就如同幾個靈魂,同時住一個身裡?”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柳香居然是接受度最快的人,反而趙謙總是不能相信,懷疑鳳蕭是在什麼障眼法,紜舟也不去辨,只是囑咐他們把鳳蕭不同時期的人當成不同的人去對待就好了,還期待著新的人格的出現。

這樣子說起來,會不會說那鳳蕭在逃避某種壓力呢?紜舟心中胡亂想著,卻也理不出個頭緒,只好把這事擱下,第二天早上起來,鳳蕭已然恢復了正常,問他昨晚的事,果然毫無記憶,只喊著頭疼,此後多天,雖然紜舟以好奇的心態等待笑笑的再出現,那個小孩卻也沒再出現過。

本以為仙門回來後,驕陽會再給紜舟找事,沒想到快立了秋,都沒下過旨,她與幾位丈夫東奔西走了幾年,雖說要珍惜光陰,可是繃的太緊也非好事,估摸著驕陽不會讓她閒太久,乘著這時節,也就躲在宅子裡消夏避暑了,奉天的夏天,太陽毒的很,遠不如丘元村的閒適清涼。

想到這兒,紜舟心中一動,又想著回老家去看看,還有未名村的那些個人,天月天秋和晨鐘暮鼓也不知道怎樣了,古代消息傳遞不便,出了門就真個是絕了影,不過現下有了身份,也沒了自由,好歹是個官,哪能隨便跑,最後還是趙謙想了辦法,叫他們來奉天一遊,這才解了問題。

此後,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聽得仙門與趙家情報網上傳來消息,快到了,紜舟這才興奮的睡不著覺,那邊皇廷突然傳來旨意,[初秋狩獵,招募天下勇士],考核官中,就有她這一號人。

為個破壞生態平衡居然募兵,紜舟如此批評倒落了笑柄,趙謙笑著對她解釋,所謂“初秋狩獵”不是去打動物,而是去打人,在西北方的草原上無數部落,曾有女帝想納入版圖之下,結果降了叛叛了打打了降,如此反覆,最後不知哪一屆的女帝乾脆把這地方封為狩獵場“管否來不來打,每年初秋本君必至此獵”至此,反而西北兵戈熄“初秋狩獵”也成了鳳漢武將晉功立業,江湖中人賣本領顯身價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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